第19章 御史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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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别谢我。第二若求死我可成全你。第三我只是来睡觉的你请自便。”
何驰还真没骗唐莹，纵使唐莹魅力四射无愧镇楼之名，但何驰不是那般随便的人，不然纳个媚娘也不用拖到回家的那一天。等到黄昏在床上睡了一整天的何驰走出门去，常顺才缓过一口气来。
“应该不需要我把整楼的金牌挨个睡一遍了吧！我们各自回去复命，谁也就别为难谁了。”
何驰怼了常顺一句，常顺也再没话说，这一天他快熬休克了，刚才差点就接不上气。
“何公子！”
“唐姑娘，我进屋时的约法三章你可记得。”
“自然记得，只是片刻就好。”
唐莹对着何驰的背影三跪九叩，声声叩地而响，她自然没说一句感谢的话，实际行动却又把话说了个干净。何驰不再逗留出了啄春园，径直回家去了。
十二月二十七，雨。
何驰从十二月十八回京开始弯弯绕绕走了一路，终于在今天来到了他的办公地点——都察院。
御史干的就是监察、弹劾百官的差事，大行皇帝赐何驰一个御史中丞也真是恶趣味，那都察院里关于他何驰的密奏还少吗，更不用说回京这些天何驰的大名早就传的满城风雨了。
“何中丞！你就在此公办，稍后我会命人送笔墨纸砚来的。”
都察院中的小吏将何驰带到了一间屋子内，何驰很是不解这都察院办公不是应该先去见过御史大夫嘛，而且他只是个中丞怎么可能有独立的办公室，应该与同僚一起在外面干些整理归档之事才对。
“这是钥匙，您请。”
小吏递上了钥匙，何驰很是不解的接下，看着那人急匆匆的走了，何驰凝神看了看门口，这房间里应该没有人才对。
“没有人，难道有鬼？”
何驰大胆的用钥匙打开门，伸手把门往里一推，出现在何驰面前的居然是山一般高的纸山，这些有奏疏、密信、纸叠、竹封、折子，反正能记录文字的东西你都可以在这里见到，它们齐齐的堆成了一堵墙，将整个屋子填的满满当当，这门一开风一动整面书墙就倒塌下来，瞬间将站在门口的何驰活埋其中。
“哼！看到了没有，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
“舅舅？”
“在都察院要称呼上官！”
御史大夫少玄英看着从纸堆中难以抽身的何驰，这些零零总总的书折当然不是都察院私自扣下的，皇帝下了旨一月前开始与何驰有关的大部分上奏都被留中了，只选取庐江、江夏、江陵这三地的汇报上呈。
御史大夫少玄英是少容的哥哥，也就是何驰的舅舅，但是在工作时这里只有上官下属，这是最基本的避嫌。
少谦膝下一儿两女，少玄英原本一直是朝中散官，品级不低却没有稳定的职位，八月时朝中换血才终于在50岁的年纪接过了统领都察院的重任，何驰的表哥少士恩就是少玄英的儿子。
“50（72）。”
何驰看着少玄英身边的寿限长舒一口气，终于不再是明年就要全家掉脑袋的节奏了。
少玄英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就是何驰的母亲少容，还有一个是齐王王妃少泉。两姐妹年龄略有些上下，少泉自出嫁后就一直呆在齐王封地，齐王对她荣宠有加，而少泉已经为齐王生育了二子三女。
“上官勿怪，待我收拾一番。”
“何驰跪下，我这儿有圣谕给你。”
眼看同僚伏在四处，何驰不敢失了礼数，在外面放肆也就罢了，在都察院放肆那就是嫌自己命长。
“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好好看看，写一份总结呈上。”
“臣何驰领旨。”
“起来吧！今天你什么都不用做了，专心把这一屋子的东西清理干净。”
少玄英负手而去，留下何驰与那涌出房间的一堆书册，家里已经人满为患了，这些书又要堆到哪里去。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单单是把这房子搬空就已经花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快过午时的时候雨停了天空放晴，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来到何府后门，何驰正要上前敲门，门却自己开了！原来是曹纤、媚娘和思宁三人走了出来，看她们的样子是要出门去。
“夫君不是去都察院了吗？何故早退！”
曹纤看着何驰嘟起了嘴巴，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
想来也是当然，先前天子特赦了唐雨溪把她领回家还能算作义理之举，但别人妹妹刚刚接回来，何驰半夜就出了门去啄春园，点的就是秀春楼镇楼唐莹，还在屋里呆了一整天，自从那次之后唐莹的牌子就一直没有挂出来，很多人都议论纷纷，这风言风语自然也飘到了何府中。
这几天媚娘和曹纤都不让何驰近身，连被他碰一下都要怒目而视。
“天子要我反省，这些都是参我的折子。”
“是该反省了！”
曹纤也不想轻饶何驰，以前这个哥哥无论什么事还能丢个解释过来，顶天立地的气概着实让人着迷，纵使她已经猜到此事责任一定不在哥哥身上，却依旧放不下心中的芥蒂。什么样的大事非要去秀春楼里和唐莹睡上半天，一想到这里曹纤的心头就像倒了一瓶陈醋，一时半刻还扭转不过来。
“那你们……一路小心。”
何驰知道现在的家庭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了，自然不敢问三位女士要出门干什么，灰溜溜的指挥车进了后院，又招呼来小仆和看门的把这些东西搬去书房。
媚娘看曹纤不动，轻轻催了一声，曹纤摇了摇头走向何驰，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既然早归，陪我一起去琅琊医馆吧。”
何驰心中一定，连忙躬身说。
“全凭娘子吩咐。”
“贫嘴！”
曹纤已经有了身孕，前一阵子少容夫人帮她在琅琊分号里排了号，今天就轮到她了。吃过午饭又睡了片刻，三人正巧从后门出发，就遇到何驰押车回来。
怀孕三月并不显怀，只是曹纤感觉身体日益沉重，中午也有些瞌睡。今天出门也不备车，曹纤一直闷在府里只想出去走走，也正好锻炼锻炼身体。何驰陪她们走着，一行三个女子走在街上实在有些扎眼，不过看到何驰身上的官服也就没了杂念，这京城大官谁家里没个三妻四妾，许多人看了也只能远远的叹一句。
“谁家的丫鬟都这般出众。”
走了大约两千多步，终于见到那琅琊医阁的金字招牌了，东街口第一家全国也仅此一家的分号，在京城可以看到这方招牌的地方绝对开不出第二家医馆。
何驰小心翼翼的扶着曹纤踏上那三级台阶，往医馆大堂里一站何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何大人！”
季伯看到何驰走了进来，拱手迎上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