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膜膜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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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
一只纯白半透明像面团一样的小家伙从绿化带里钻出来，吓了正在打扫的计逸凡一跳。
“这是什么物种？”
他正疑惑着，身后忽然传来图子响的声音：“小凡，抓住它！”
“mo！”那小家伙察觉到危险，迅速鼓成一个球逃跑。
“欸？”等计逸凡反应过来，它已不见了踪影。
“子响，发生什么了？”明松二人问讯赶来。
“晶体被那小家伙偷走了。”随后赶来的马乖喵平静地解释道，“是膜膜，酒台镇的地区物种。未归入一百七十二种族。”
“啊？！”
地处山区的酒台镇最怕游客在没有当地向导的情况下进山。
虽然他们听话的向跳跳君报备了行动，但对于他们在山里不迷路没有半点帮助。
按理说有图子响在尚不至于找不到正确的方向，麻烦的是，山里的膜膜们极为巧妙的偷盗手法。一旦被它们近身，身上不少点什么才奇怪。
五人在山里绕了一大圈，非但没找到偷晶体的膜膜，还被膜膜们用可爱的外表一再坑骗。
“别过来！”手持马桑树枝，章奇松指着意图靠近他的小家伙。
“momi？”
他身后，计逸凡揉着睛明穴叹气：“唉——小家伙，我们身上真的没亮闪闪的东西能给你了。”
“mouo……”它似乎没听懂，眼神委屈地看着他们。
忽然，马乖喵后退半步，“我觉得，走为上计。”
其他人认同地看向他，但下一秒他们只感觉手腕上一凉。
“糟糕！”
维和手环被顺走了——
“啊，这里到底有多少膜膜？躲都躲不掉。”章奇松挠头抓狂。
图子响：“据不完全统计，卡尔斯伯酒厂里有编制的膜膜达四位数，酒台镇的每个酒家至少饲养有五只膜膜。”
明月魄：“还有闲心说话，快追啊！”
与此同时，山的另一边。
“见过这个人吗？”
“当然见过。这可是我们巫衣商会的大巫商才能穿的商服，喵。”摆摊的少年巫商看着远征手里的照片，肯定地说，“不过今天从这里经过了好几个大巫商，你们要找的是哪个？”
“他们是一起的？”
“分了两三拨。”
“这下麻烦了。”远征看向果悠然。
“还记得他们走的方向吗？”
“喏。”少年巫商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前面空地，一部分向东，一部分向西。”
“多谢。”说着，果悠然丢给他一袋晶石。然后带着远征继续追踪。
他笑着同两人挥手，“不客气。欢迎下次再来哈！”等人走后，他打开布袋，看着满当当的晶石惊叹：“哇，这一袋顶我半年的工资啊！”
收好布袋，他抬头望了望太阳。“差不多该收工啦。”他正准备走，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你好。请问酒台镇怎么走？”金发棕眸的红衣少年带着一队五人来到他跟前。
他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个标价牌。
“哈，问路也要付费？”章奇松表示不理解。
“你以为当商人很容易吗？我看你们应该是迷路，找不到方向今晚只能露宿喽。”
“可我们的财物被抢了——”明凡二人赶忙双手合十恳求道，“帮帮忙嘛，老板。”
他抱臂思考了一会儿，摆摆手说：“算了算了，看你们可怜。”末了强调，“记得打欠条！”
“嗯嗯。”
他收拾了摊铺，挑起包袱，对六人说：“跟我来吧。”
跟着他，六人很顺利地回到酒台镇。旅店外米罗兄妹正等待着，看到他们，两人招了招手。
酷米：“情况怎么样？”
马乖喵摇摇头，“没追上。”
“不仅没追上，维和手环还被抢了。”章奇松补充道。
明月魄：“中途出现的异化魔法师，会是极限组织成员吗？”
图子响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说：“交给我哥和轩老师吧。”
“一块小小的晶体这么多人惦记，难不成真能造出终极武器，完胜其他种族？”计逸凡不能理解。
众人说话间，班星梓将报酬交给了少年。“谢谢。”
他掂了掂，说：“还算厚道。”紧接着他摆摆手，“有缘下次再见。”
六人：“再见。”
等人走后，章奇松越想越觉得亏，不禁道：“黑商。”
“人家这还不算黑。”马乖喵诚实地说。
章奇松白了他一眼，“对，没你黑。”
马乖喵挑眉不语。
兄妹俩的维和手环响了一声，是封云南在志愿群里发了句语音：“晶体找回之前，所有人原地待命。”
“……”
见其他人若有所思，酷米连忙提醒：“擅自行动的苦头去年还没尝够啊？”
回忆起去年那一个月的限令和安全教育，男生们就头疼。更不用说现在——内院挑战赛的积分还没攒够呢！
章奇松：“话说，此次志愿行动加的是个人积分还是小组积分？”
明月魄：“个人。”
“小凡，你们开会的时候有提到多少积分才算出线吗？”
计逸凡摇头，“学姐说，要看参赛选手的整体排名。”
“嘶——感觉我们好危险啊。”
马乖喵：“放宽心。就算这次晋级不了，后面还有三次机会。”
“天色不早了，大家吃完饭就去休息吧。”图子响看了一眼晚霞，“明后两天的任务应该不轻松。”
转身与马乖喵交换过眼神，他便同伙伴们进了旅店。
整理了一下系在身上的斗篷，马乖喵向三位队友挥了挥手。
“咱们也回去吧。”
与旅店差两条街的一处巷道里。被章奇松称为“黑商”的少年正被一群流浪猫围着。
脱下巫衣商会的制服（紫色猫耳斗篷），他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呐，小家伙们，有吃的喽。”他一边分着猫粮，一边维持秩序，“乖。别抢，都有份。”
过了一会儿，巷口一个小男孩喊道：“志懿，阿婆叫你回家啦！”
“知道啦。”他应了一声，回头宠溺地按个摸了摸它们的脑袋，“乖哦，待会儿再来看你们。”说完，他起身往家的方向跑。
刚进家门他就看到年迈的阿婆提着打满水的木桶。
“阿婆您腿脚不便，还是我来吧。”说着，他小跑过去，接过阿婆手里的木桶。
刚才喊志懿回家的小男孩正把饭菜端上桌。
“哥哥，阿婆。快过来坐。”
“好嘞。志宁真懂事儿。”
“嘻嘻。”
“阿婆，我今天出去摆摊了，见到好几个大巫商。您说他们都是怎么成功的呢？”
“当商人嘛，最讲究的当然是诚信。”
婆孙三个你一言我一语畅聊着，将一天余下的空闲填满。当困意渐渐浮现，童年的歌谣又响起在耳边。
梦里少有坎坷与失意，哪怕知道是幻境也总是令人不舍。
一声又一声鸡鸣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勤劳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本以为是紧张刺激的便衣行动，但更多的时间他们是真的在打扫街道。青少年志愿者，应该可以这么称呼。
芋儿似乎很乐意卧在计逸凡的上衣帽子里，但偶尔因无聊睡着的时候总会被突然掀翻掉落。
计逸凡因此不知被它怼脸吐了几次火球。他已经在考虑以后不穿带帽的衣服了。至于掀帽的原因，主要是上窜下跳的膜膜们带来的垃圾时不时掉落。
“就没有办法让这些膜膜远离这里吗？”计逸凡抬头望着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的膜膜们，眸中尽显无奈。
章奇松扛着扫帚，提着垃圾袋走过来。“可惜子响不在这里，他一定有办法。”
“月魄，你有什么计策吗？”
埋头拔草的明月魄这才抬头看了看，而后对计逸凡说：“试试用你的琴。”
“呃——”计逸凡觉得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
见他表情变得纠结，明月魄忍不住笑出声，“好啦，不逗你啦。交给我吧。”
说着，他起身勾画了一个紫色魔法阵。魔法阵转动，制造了一片虚幻的星空。
膜膜们看到亮晶晶的东西，愈发兴奋。明月魄缓缓扭转魔法阵，将其投射到路边的蓄水池里，膜膜们被吸引过去。
“在它们发现星空是虚假的之前，尽快打扫完。不然，等太阳出来，阳光穿过叶隙落到地上留下光点还是会把它们招回来的。”
闻言，章奇松无奈笑道：“还真是拿这些小家伙没办法。”
酒台镇，镇如其名是以酒为基业发展繁荣的。这里几乎家家酿酒，酒香穿过大街小巷，吸引行人驻足。
外界的人大多慕名而来，除了品酒，也在此悠闲的时光里细品人生。
收摊回家吃午饭的志懿路过水果店，却看到一盆不认识的树。
“罗斯哥，这是什么树？”
正在处理纸箱的罗斯看了一眼，“说：这是核桃树。我一个朋友暂时放在这儿的。”
“哦。”
“罗斯哥哥，我们来啦！今天要送什么？”背着玩具熊的少女小跑过来，停在店门口。
“欸，是你们。”
“你是？”班星梓打量了他片刻，“昨天的巫商？”
志懿肯定地点头，而后说：“你们忙，我先走了。”
礼貌性告别后，三人开始投入新一天的工作中。
宁静的午后，
“罗斯哥，今天的外递已经送完了。”
班星梓和酷米回来报告，罗斯刚说了一句“好”，就听到负责看店的可米歪头疑问：“那这份呢？”
三人诧异地看过去，柜台旁的矮桌上确实放着一份打包好的外递。
“糟糕，该不是芦薇落下的吧。”罗斯走过去查看外递备注，确认了一下收货人，“唉，幸好是镇上的住户。”
酷米：“那就交给我们吧。”
“好。住址有点偏，送完你们就直接下班，不用再回来报告了。”
“今天谢谢你们啦。”
“不客气。”
三十分钟后，三人到达收货地址，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狼藉。
桌倒箱翻，家养的幼年膜膜们在水洼里打滚。
三人正茫然无措时，灿辰突然出现，对着那些膜膜呲牙。
“灿辰？”
闻声，瑟缩在院中一角的水缸后面的志宁偷偷探出头。
“星梓，那边有人。”
可米柔声询问：“小朋友，你家里人呢？”
志宁盯着他们，迟迟不肯说话。
“别害怕，我们……对啦，你看这个，是不是你们家的？”
可米小心翼翼地靠近，把包裹递给他看。志宁保持警惕地看向包裹，备注上是阿婆的名字和家的地址，上面还印有“罗斯水果店”的标识。
“……哥哥和阿婆被坏人带走了……”
“什么？！”
“得先报告学长。”说着，酷米给跳跳君打电话，“……没接。”
班星梓安抚着不知为何狂躁的灿辰，说：“发信息吧。先让可米带他回旅店，我们去追查。呃，还得告知封老师。”
一切安排妥当，三人分头行动。
院子安静彻底下来后，堂屋内走出两个人，一狮一豹跟在他们后面。
『追本溯源』
志宁打开门，本以为是哥哥回来了，没想到是一高一矮两位巫商。
高巫商：“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哥哥外出摆摊，阿婆在灶房。”
“那你的父母呢？”
“哥哥和我都是孤儿，是阿婆和阿公收养了我们。”
“哐当”一声，水盆摔落。
“阿婆。”志宁小跑过去扶住阿婆，“阿婆，你怎么了？”
“好久不见呐，老伙计。”
“你，你们……”阿婆惊恐地指着他们，说不出话。另一只手一直把志宁往身后推。
“阿婆，我回来啦！”
“懿懿，快跑！”
“啊？”志懿还来不及反应，矮巫商就闪现到他身后，截断了他的退路。
“想走，考虑过你的家人吗？”那个高大的男人掐住阿婆的脖子。
“你干什么？放开阿婆！”
“要我放她，你得跟我走。”男人指向他。
志懿不假思索地答应：“好，我答应你。”
男人满意地笑出声，回头对阿婆说：“呵，一起害了那么多人还妄图安度余生？真是笑话。”
“人类种如此脆弱，怕是下一个二十年我就见不到你了吧。老伙计。”
被阿婆推开的志宁躲在水缸后面，看着家人被带走却孤立无援。
……
溯源到此结束。
苍涌拨通远征的电话，汇报情况：“目标位置已转移，范围缩小至镇东。注意避开伏幻学员的视线。”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