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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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前,李德缘带着十九郎和一辆马车进了内城。
杜氏这几天感觉特别不真实,几年前丈夫战死,连个尸首都没找回来。
紧接着胡人之间开战,家乡一片焦土,宗族散亡。
她带着老人孩子和奴仆南逃,路上又遇土匪,奴仆逃散,带的财物也都被劫走。
所幸五口人逃出来了,好不容易到了虞国,投亲,亲戚家绝户了,流落到建邺,眼看就要冻饿而亡。
要不是李德缘收留,她真不知道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会怎样。
现在公子让她管这个家,可主不是主,仆不是仆,公子也没有流露出收房的意思,杜氏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
她倒是问过公婆,公婆就一个儿子还尸骨无存,如今只想保全两个孙子。
对杜氏想做公子侍妾的心思,并不反对,只要公子不嫌弃两个小的就行。
女人嘛都有点小心思,初到宅子见到两个年轻貌美的侍女,以为是公子的侍女,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谁知当晚又带回来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乐伎,杜氏以为这公子也是个浪荡子,做侍妾的心思淡了。
谁知几日相处下来,套了套四个女子的话,杜氏大为惊奇!这世上还真有不浪荡的公子!
两个侍女是刁府送的,公子碰都没碰她们,两个乐伎是抢来的!听冯氏姐妹讲那晚的景状,杜氏听的心神荡漾。
本来淡下去的心思,又强烈了起来。
她已经24岁了,嫁过人,生过孩子,怎么比得过那些花儿一般的少女,若不动些心思,再过几年,怕是公子的面都见不到了。
今日公子让她持家,心里很是惊喜了一阵,听公子说要在家吃晚饭,亲自下厨张罗饭菜,又烧好了热水。
李德缘指挥亲卫们把车里的东西都卸到后院,杜氏早就迎了出来。
问清杜氏住在后院东厢房,就把箱笼布匹的都抬到她屋里去了。
杜氏看着这么多东西,有些不知所措了。
“姐姐,干嘛呢,进屋啊,我和你说说这都是什么。”
李德缘让十九郎带着亲卫去前院吃饭,他自顾自地进了屋。
东厢房是内外套间,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客厅,李德缘大马金刀地坐在软榻上,嚷嚷口渴。
杜氏忙给端来个瓦罐,舀出温热的水倒进杯子里,李德缘一口喝了,咂吧咂吧嘴,这味道好熟悉!
大麦茶!重生过来居然喝到大麦茶了!
又喝了一碗,放下杯子,笑嘻嘻地看着杜氏说“姐姐会煮大麦茶啊,好喝!”
“奴家自幼会炒制麦茶,家乡户户都备下去火的,我见公子面红目赤,定是忙公事心焦有火,所以让阿爷去买了些大麦。”
杜氏笑盈盈地说完,端着瓦罐和杯子出去,不一会提了个冒着热气的木桶进来。
李德缘看到木桶,愣了一下,这才看到里屋地当间摆着个大澡盆!
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
杜氏这是要给我搓澡吗!哎呦我去!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啊!
我这是要过上没羞没臊的妻妾成群的生活了吗?
杜氏偷眼瞅着傻坐在那的李德缘,抿嘴笑了笑,说“公子宽衣入浴,奴家再去提水来。”
杜氏出去带上了房门,咔哒一声门响,李德缘这才醒过来。
洗!为啥不洗!在军营和一帮老爷们冲凉有啥意思!
麻利地褪去长衫和亵衣,水温正好,缓缓坐进浴桶,头枕在桶沿上,想起后世的桑拿来了。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耳边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有人在摆弄自己的头发,睁开眼,屋里已经掌上灯了。
“公子醒了,这就洗好了,一会吃饭吧。”
杜氏笑盈盈地把李德缘的头发用干布擦拭着。
“公子头发真好,乌黑透亮的,”
李德缘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卧槽!自己可是光着的!
刚要坐起来,转念一想,又不是十七八岁的童子鸡了,杜氏也是经过人事的,弄那么虚了八套的没意思。
“大姐,你给我搓搓背吧。”说完李德缘坐起来,双手撑着桶沿。
杜氏站起来,看着李德缘结实的后背和腰腿,脸色一红。
“姐姐,我给你说实话,你不要担心,我是要娶你的,你的公婆和孩子我一定会善待的。”
杜氏闻言一愣,心里一酸。
“我母亲去世的早,我在佛寺住了十年,我想有个温暖的家,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疼我。”
李德缘说的是心里话,他后世就想要个温暖的家,可惜一直都未能如愿。
“大姐,我知道你挺难的,担心带着老的小的拖累我,你错了,你能不把他们丢下说明你是心善的人,以你的姿色,随便嫁个豪门是不成问题的。”
这话说到杜氏心坎上了。
“大姐,你们从北面来,担惊受怕又忍饥挨饿的,身子骨都熬煎了,好好将养些时日,等你胖点我娶你可好?”
“啊!”杜氏听到“娶”字不禁失声。
这公子真体贴人!自己的确瘦了些。
杜氏脸通红地给李德缘搓着背。
“大姐,我不在家的日子,你把家管好,给两个孩子请个儒生,教他们读书。”
“那几个女孩子,她们也是苦出身,也没地去,你要愿意就当姐妹处,你要不愿意,等有合适的机会把她们许配给我营里的将士们。”
“谁说我不愿意的,公子将来收了她们就好,奴家愿意和妹妹们一起侍奉公子。”
杜氏越说脸越红,额头有细汗渗出。
“好了,大姐,我洗好了!走!吃饭去!饿了!”
李德缘抓起水瓢,舀起水冲了冲身上,一跨步出了浴桶,夺过杜氏手里的麻布丢进浴桶,光溜溜地等着给擦身上的水。
杜氏不敢抬头面对李德缘,低着头拿起白帛给李德缘擦拭。
看着杜氏娇羞的样子,李德缘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拉过来,结结实实地吻了个通透。
手也没闲着,上下搓揉着,两人渐渐向榻上挪去。
“娘!娘!爷爷让骑马叔叔去吃饭啊!”房门被拍打着,稚嫩的童声响起。
孽障!早不来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