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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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缘起身把豆豉罐子塞给火头军队正,“明天午饭时加到菜里,大家伙都尝尝。”
“这,这是县令点明给您的。”队正抱着罐子嗫嚅着。
“回去吧,就这么定了,以后别管指定给谁的,都充公一起分享。”李德缘摆摆手示意队正出去。
三人大快朵颐地吃着,夜色中一骑从明溪县西门悄然而出拐上山间小道。
与此同时,界河桥,百越国这边放下吊桥,两男一女慢慢走上桥,对着虞国关卡高声呼唤。
守关卡的郎将带着人放下吊桥,询问三人来意。
原来是百越国岭北郡司马,山地越族公主侍女要过河求见李德缘的。
郎将有些为难,李德缘上午走的时候只吩咐他守好桥头关卡,并没有交待会有对方来使的事啊。
“尊驾,已是戌正之时,天色已晚,不若各位明日早来,容我现下通禀我家大帅。”
郎将甲胄在身,略一施礼,说完转身就要走。
“且慢!这位将军,我等实有重要军情要与你家大人通报,烦请将军速派人去禀报,我等就在此等候。”
那百越国郡司马神情急切,冲守桥郎将拱拱手。
郎将停下脚步看了看一脸焦急的郡司马,转过头喊过来贴身亲卫,小声吩咐了几句。
那亲卫急匆匆跑回关卡寨里,片刻后一人一骑向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李德缘吃饱喝足了,光着脚丫子躺在毡垫上正和阳虎、十九郎吹牛呢。
军帐外纷沓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地奔着这边来了。
阳虎噌地一下跳了起来,伸手去抓陌刀,十九郎的手也摸向了腰后。
李德缘坐了起来,“报!界河关卡郎将遣人有重要军情禀报!”
“界河?”百越国发动攻击了?不能吧!就他们那点人,大部分还都是下人侍女的,也敢攻击守关卡的正规军?
不可能!李德缘冲帐外喊“派来的人呢!带过来!”
说完也没穿袜子,趿拉着鞋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守关卡的郎将亲卫,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了下。
李德缘眉头皱了起来,白天刚刚闹了一场,虽说是故意的,可已经说了三天后来领人的,这大晚上的弄个百越国的郡司马来是几个意思啊?
去一趟吧,既然人家都说了是紧急军情,就去看看。
李德缘脑海里瞬间闪过太后小麦色的皮肤和柔软的身段,嗯还有那挥之不去的香气。
居然还咂吧了下嘴,阳虎和十九郎对视了一眼,心说王爷这是又想喝百越国的酒了吗?
可得看住他!坚决不能再喝多了,喝了一次就弄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再喝一次还指不定说出什么诛九族的话呢?
不对啊,诛九族,诛谁啊?这位可是皇帝陛下的亲生儿子!
乱了乱了!不想了,走了!
三人带上一百骑兵,打着火把,风驰电掣地向界河关卡而去。
兴汉军大营里士兵们也都没睡呢,听见人马集合的声音,纷纷从帐篷里探出头来观瞧。
俘虏营也都没睡呢,东一伙西一伙的还在议论李德缘发表的演说,看见一队骑兵在寨外大道上也纷纷伸长了脖子观望。
“大帅!去哪啊!”有个胆大的俘虏看清跑在队伍前面的是李德缘,毫无顾忌地喊了一声。
李德缘听见篱笆墙里有人喊,用鞭子一指前面,带着笑意回应,“讨酒吃去!”
“大帅又想搂腰了吧!”哈哈哈,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顿时嬉笑声响彻夜空。
李德缘苦笑着摇摇头,用鞭子点点篱笆墙里,使劲抽了下胯下坐骑,马儿吃疼,放开四蹄飞奔而去。
今晚月黑风高,一条火龙在官道上蜿蜒曲折地移动着。
界河关卡那灯火通明的,远远望去,河对岸百越国营寨只有几点亮光。
把马缰绳丢给亲卫,李德缘大步流星地向桥上走去,郎将早就迎了过来。
没有命令,郎将也不敢放三人过河。
可怜百越岭北郡的司马和两名美女,就一直在桥上站着。
“多有怠慢!多有怠慢!”李德缘一面拱手一面走上前去。
“快,给三位拿毡垫来!”李德缘转脸对身后的郎将说。
“不必了军帅!小臣受命来通报,马上就要回去复命。”那郡司马毕恭毕敬地说完深施一礼。
“很紧急吗?谁派你来的?”李德缘整了整被风吹乱的长袍。
郡司马左右看了一眼,两女退后了几步,又看向李德缘身旁的阳虎和十九郎。
“他二人无妨,这都是我的过命兄弟。”李德缘盯着郡司马。
“军帅,我是濮夫人,也就是越族大公主任夫人派来的。”郡司马故意压低了嗓门说。
濮夫人?对,百越国国主姓濮。
任夫人?原来这美貌太后的娘家姓任啊!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李德缘说完又上前半步。
“此次我濮夫人与大皇子殿下所来只为越族族人之事,这些族人过境袭扰贵国,我家主公并不知晓。”郡司马咽了口吐沫接着说。
“这些贱民是被闽越国和京城的裹挟来的,也不是岭北郡的,都是岭西郡的水户和山户。”
这个倒是实情,审问俘虏时,这些人报的家门的的确确是百越国岭西郡的。
萧指挥使说过,山地越的大族长领三郡,就是岭北、岭西、岭东三郡,这三郡都和虞国交界,占据了百越国北部的半壁江山。
“嗯,这些我已经知晓,还有什么事?”李德缘心说就算你们大族长这一支不知晓,也有纵容嫌疑。
不然为啥过境来打劫你不管,被抓进俘虏营了,你跑来谈判了。
“今日午时我家夫人得到线报,有一支数千人的军队从京城方向而来,预计再有三五日即到。”
“京城今日也有快马急递来,命我等退回郡城,不得再与贵国往来,您看,这是文书。”
说完,郡司马从怀中掏出一个皮囊,抽出一卷帛书递了过来。
李德缘拿过来展开,十九郎去取了一支火把。
文书是百越国御史台的正式文书,盖了御史台、尚书省和国主的印。
内容不多,第一斥责濮夫人和大皇子私自离开封地,狂悖。
第二斥责大皇子私会敌国军将,有失国体。
第三不承认有百越国人越境袭扰之事。斥责濮夫人和大皇子的僭越之举。
“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李德缘看完帛书还给郡司马,明知故问地表示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