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吕洞宾巧度白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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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珍娘忽然想起当初她闯入天庭时曾经见过吕洞宾的情景——
吕洞宾大笑道：“你还得感谢我呢！”
白珍娘道：“不知这位大仙是——”
南极仙翁道：“这位就是上八洞神仙之首——吕纯阳呀！”
吕洞宾道：“前些天，我变成个卖汤圆的老头子在姑苏附近消遣解闷。无意间看到在凡尘历劫的捧钵侍者。原想作个好事，度他成仙。谁知竟被你这白蛇抢了风头！”
——想到这，白珍娘喜道：“没错！就是他！”说着起身，朝吕洞宾远去的方向追去……
吕洞宾已经察觉到身后有人，狡黠一笑……
百花楼外，吕洞宾走到百花楼门口，顿了一下，进内而去……
白珍娘跟踪到百花楼，看着吕洞宾进内，乍见“百花楼”的招牌一惊道：“啊？百花楼？这吕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会出入这人间烟花之所！怪不得人家都说他是个不正经的神仙呢……”
吕洞宾随白牡丹从百花楼内走出，绛珠草还插在白牡丹腰间……
白珍娘跟随两人而去……
绛珠草现出人头，看到白珍娘，一惊道：“哎？那白衣妇人，怎么看着好眼熟？”想起曾经抓过她的白卯奴——
白卯奴施法用一根绳子套住了绛珠草！
绛珠草在白卯奴手中现出人形，哭闹不止道：“放开我……放开我啊！”
白卯奴道：“你这小妖孽！是哪里来的？”
绛珠仙子道：“你才是妖孽！我是这山上的绛珠仙草……”
白卯奴喜出望外道：“啊？绛珠仙草？你就是仙草的化身啊！太好了！那你一定能够医好我夫君的病！”
绛珠仙子道：“快放了我……”
白卯奴将绛珠草装在一个口袋里，起身走开……
——想到这，绛珠仙子心惊道：“果真是那抓我的妖妇？那天被你抓了个冷不防！今儿个我一定要还她点颜色看看！”
白珍娘正欲追上前去，却被绛珠仙子横身拦住。
绛珠仙子道：“你这妖妇！那天为什么要抓我？”
白珍娘一愣道：“嗯？小姑娘，你说什么？”
绛珠仙子道：“你装什么蒜啊？那天在昆仑山，就是你要抓我的！”
白珍娘笑道：“小妹妹，你一定弄错了！我并没有见过你啊！”
绛珠仙子道：“哼！你还不承认？我今天一定要出这口气！”说着摆好架势，欲打斗。
白珍娘道：“哎！小妹妹，你别这么冲动！你仔细想想看，抓你的人是不是我这个样子？”
绛珠仙子道：“当然是了！我一看到你这张脸，就恨得咬牙切齿！怎么会不认得？”
白珍娘心道：“莫非……又是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妖怪干的？”
绛珠仙子道：“就是你要抓我拿去做药的！”
白珍娘道：“小妹妹，抓你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你先别跟我闹！等我先去找个人，回来之后，再带你去找那个抓你的人，好不好？”说着继续前行。
绛珠仙子追去道：“哎！你别走！”
郊外，白珍娘向前张望着……
绛珠仙子穷追不舍道：“你站住！咱们今天非得一较高下不可！”
白珍娘无奈地道：“较什么高下啊？你不是我的对手！”
绛珠仙子道：“哼！还没比过，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绛珠仙子与白珍娘打斗……
白珍娘被纠缠不休，扯出白绫将绛珠仙子缚住。
绛珠仙子哭闹道：“你这妖妇！快放开我！还没跟我打就绑住我！你耍赖！”
白珍娘道：“对不住了！小妹妹，先委屈你一会儿！咱们待会再做计较！”说着施法将绛珠仙子还原为绛珠草，装在布袋里，系在腰间，四处观望着道：“糟糕！被这小家伙一搅和，不知道人又跑到哪儿去了？”
吕洞宾带白牡丹走到道观附近……
白牡丹不安地道：“吕公子，你不是要带我回家的吗？这是什么地方？”
吕洞宾道：“姑娘，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白牡丹疑惑道：“你……什么意思？这里是出家人修行的道观啊！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吕洞宾道：“姑娘，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不是凡人，是神仙！”
白牡丹一愣，继而大笑道：“嗯？那请问你是哪路神仙下凡啊？”
吕洞宾严肃地道：“哎！你别笑啊！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有一位姓吕的神仙？”
白牡丹道：“吕……姓吕的神仙？那不就只有吕洞宾吗？”
吕洞宾道：“哎！对了！正是在下！”
白牡丹大笑道：“你说你是吕洞宾？别逗了！别以为你也姓吕，就能冒充吕洞宾了！”
吕洞宾道：“哎呀！你别不相信！”
白牡丹道：“得了吧你！就算你真是神仙，天底下那么多人，怎么你偏偏来度我呢？我还真不相信我白牡丹有这个造化……”
吕洞宾道：“实不相瞒：你本就是天界的蕊珠仙子被贬下凡，我是担心你在人间呆久了，迷失了心窍，这才特地下凡来度你成仙的！”
白牡丹道：“什么？蕊珠仙子下凡？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吕洞宾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从现在开始，你就留在这道观内修仙学道。早晚有一天修成正果，白日飞升，做个快活神仙，何乐而不为啊？”
白牡丹生气道：“你……莫非你把我赎出来，就给我安排这样的归宿？”
吕洞宾道：“对啊！你听我的准没错！现在只有出家修道，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白牡丹道：“好啊你！我原先以为你跟那些花花公子就是不一样！枉费我还对你牵肠挂肚了那么多天！这才刚赎我出来，你就想把我扔这儿不管了……还编出这不着边际的话来混弄我……我真是看错你了！”说罢啼哭不止。
吕洞宾道：“哎！早晚有一天你会了解：我这都是为你好的！你姑且在此安身，以后我会慢慢地教你走上正道……”
白牡丹骂道：“姓吕的！你别以为我们青楼女子下贱，就由着你欺负！今天你要是想对我始乱终弃，我……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哭着跑开。
吕洞宾追去道：“哎……我度人无数，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冥顽不灵的！”
白牡丹跑到河边，痛哭不止道：“既然无心，又何苦来招惹人家？你不就是想抛弃我吗？还编出什么神仙度人的鬼话来……我们青楼女子怎么就那么命苦？找不到可靠的归宿也罢了，还被人这般侮辱！我还有什么脸见人？不如了断残生算了！”
白牡丹站在河边，望着滔滔河水，正欲跳下去……
吕洞宾悄然赶到，猛见跳水的白牡丹，抡起扇子往河里一扇，河水随即退后几尺！
白牡丹倒身跳下，却惊觉自己倒身扑在泥地上，沾了一身的泥！瞠目结舌道：“啊？这怎么回事？太邪门了！河水怎么会缩回几尺去呢？”
吕洞宾大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现在想明白，看透世情了？”
白牡丹猛回头，惊见吕洞宾笑着近前！
白牡丹扭头离开道：“你……你别跟着我！”
吕洞宾暗自一笑，继续跟上……
某荒宅内，白牡丹将一束白绫跨过房梁，欲上吊自尽：“漂泊无依……不如一了百了……”
吕洞宾现身，看到上吊的白牡丹一惊。
白牡丹将脑袋缓缓伸进白绫……
吕洞宾挥袖一扇，白绫断开。
白牡丹跌倒在地，气愤地道：“气死我了！这白绫也跟我作对！”
吕洞宾暗自一笑。
白牡丹回身捡起地上的一个瓷罐，砸到地上摔个粉碎……
吕洞宾惊见白牡丹捡起地上的碎片欲割脉自尽，又一次施法。
白牡丹手中的碎片变成一把稻草！
吕洞宾偷偷一笑。
白牡丹道：“怎么什么都跟我过去啊？”
白牡丹又朝墙上撞去……
吕洞宾朝墙施法……
白牡丹一头撞过去，脑袋竟然穿入墙壁！
白牡丹将头拔出来，还欲再撞！
吕洞宾终于不耐烦，现身出来道：“哎！我说你！折腾半天，你不嫌累啊？”
白牡丹乍见吕洞宾，一时百感交集，不顾一切地扑到吕洞宾怀里，痛哭起来道：“吕大哥！我求你别抛弃我……现在除了你，我真的一无所有了！你就收留了我吧！”
吕洞宾欲掀开白牡丹又不忍，两手不自在地扶着她道：“哎！姑娘你别这样啊！你看这大庭广众的……”
白牡丹哭诉道：“吕公子！我知道你不是无情的人，我愿意留在身边伺候你，即便做一辈子粗使丫头也无心甘情愿啊！只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吕洞宾为难地看着白牡丹，想推开又不忍：“好啦！好啦！别哭了！我刚才不过是想试试你……这么美的娘子，我怎么舍得不要呢？”
白牡丹闻言一愣，破涕为笑，捶打着吕洞宾道：“讨厌啊！谁让你这么不正经的……”
吕洞宾看着靠在他肩上的白牡丹，暗自一笑……
夜，洞房里喜气洋洋，喜乐阵阵。红烛摇曳，映照着一对新人。身着喜服的吕洞宾和白牡丹并肩坐在床沿……
吕洞宾掀起白牡丹的盖头……
白牡丹娇羞一笑。
洞房附近，白珍娘走动着，忽然听到一阵隐隐的喜乐之声道：“奇怪？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乐声？”
白珍娘循着乐声寻到洞房外，舔破窗户纸，向内看去……
白牡丹正幸福地依偎在吕洞宾身旁……
白珍娘惊道：“啊？那里面成亲的男子不就是白天看到的吕祖吗？他怎么会……莫非他也起了思凡之念，真打算跟那青楼女子双宿双飞吗？”
洞房内，白牡丹柔情蜜意地靠在吕洞宾身旁……
白牡丹道：“吕公子，身为青楼女子，我从来都不敢奢望自己能有这么一天……想不到，我真的等到了……此时此刻，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甜蜜吗？我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南柯梦一场……”
吕洞宾一愣道：“啊？这人生很多时候就跟做梦没什么两样！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百年就过去了！什么功名利禄、娇妻美眷，到头来不都如过往烟云一般！”
白牡丹道：“人生虽然苦短，但只要曾经美好，哪怕只是一瞬间，生存便有价值啊！相公你说对不对？良宵难得，咱们早点安歇吧！”
白牡丹等了良久，不见吕洞宾答话，惊回头，见吕洞宾正呆呆地坐着，面无表情。
“哎！你发什么愣啊？”白牡丹道。
吕洞宾表情木然地呆坐着，一动不动。
白牡丹狠狠拉一把吕洞宾。
吕洞宾像木头人一样倒在床上，两眼呆滞无光……
白牡丹一惊，摇了摇吕洞宾，却没有反应，惊愕不已道：“公子……吕公子！”
吕洞宾像个活死人一般，睁着眼睛横躺着……
白牡丹慌了，一个劲地摇着吕洞宾，又掐人中、又打脸地折腾着……
吕洞宾还是丝毫未动！
白牡丹扑到吕洞宾身上哭喊起来道：“吕公子，你别吓我啊！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啊？你说话啊！”
屋外的白珍娘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困惑不已。
白珍娘心道：“不会吧？怎么会突然死了呢？莫非那个人不是吕祖？是我认错了？”
吕洞宾的真身隐身在一旁，淡淡一笑，回头看着窗外，走出去……
洞房外，白珍娘看着啼哭的白牡丹，疑惑不解：“他死的这么蹊跷！莫非是有人借机行凶？不行，我得探个究竟……”
白珍娘正欲推门而入……
吕洞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且慢！”
白珍娘回头，惊见吕洞宾站在身后！
“啊？吕祖？您怎么……”
“嘘——”吕洞宾竖起手指不说话，拉着白珍娘离开，到了郊外……
白珍娘道：“弟子不明白，您为何要这么做？”
吕洞宾道：“你不记得当初我在凡间遇到许晋贤的时候，曾给他吃的仙丹汤圆吗？”
白珍娘道：“嗯！要不是您的汤圆，我还无法度过劫难，与相公团圆呢！”
吕洞宾道：“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度化许晋贤的！”
白珍娘道：“度化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