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君子不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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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内，宋怜行走在一个幽暗地道中。
映入眼帘的是无数书籍，还有那些寒光毕现的兵器，刀枪剑戟可谓十八般武器都齐全了。
有一个蒲团放在这房间中央，四周是五个巨大书架将其围在中央。
宋怜在蒲团上坐下，横剑于膝。
他紧闭双眼，嘴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咒语，只见那一枚玉玺漂浮在空中，散发着金黄气运。
一道枣红印记出现在宋怜的眉心，枣红印记散发清气，一缕缕进入宋怜的七窍。
玉玺飘动至宋怜面前，宋怜毫不犹豫将手放在了玉玺之上，一股炽热瞬间直冲仙台。
“啊……”
巨大的惨叫声回荡在密道之中，若不是这个暗室设置的足够隐蔽，估计街上的人都能听到宋怜的惨叫声。
密道外，青莲和顾霜雨两人眉头紧锁，青莲的脸上更是有着不加掩饰的忧色，双手紧紧的抓着裙袂，嘴唇不自觉咬出了鲜血。
宋怜只感觉一股锥心之痛瞬间传遍全身，似乎自己下一秒就要融化一般。
他的身躯开始绽放金光，身上的衣衫瞬间炸碎，一道金色符文铭刻在他的背后，金色玉玺飘然其中，如封天大印盖在了宋怜的身后。
“霍……”宋怜的大口喘息，金黄色的气运不断涌入他的身体，随着气运的涌入，他也感觉到身体里那一抹天道杀气也开始蠢蠢欲动，一缕缕血色气息渗出，逐渐化作一条枷锁，朝着那枚国玺而去。
盈盈月光从唯一的窗口里伸进来，仅仅数缕撒在宋怜身上，心中清明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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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中，三道身影坐在桌旁，一道身影站在旁边，眼中是盈盈笑意。
宋怜对着江滢笑道：“听说那天有不少江湖人上门，你把他们都打跑了？”
江滢点了点头道：“这些人境界都不算太高，其中最高的一个也不过六境修为。对于我来说连让我拔剑的资格都没有。”
一旁顾霜雨品了一口今天刚刚从西湖送来的龙井茶笑道：“江姑娘这话就有些折煞人了。寻常想要突破五境这道天堑何等艰难。也就江姑娘和怜哥这样的天生奇才才能轻松做到。”
宋怜突然想起了那天顾霜雨送给他的那把剑，装似无意道：“那天你送我的那把剑哪来的？”
顾霜雨道：“是江氏家主送来的。”
宋怜轻轻挥袖，只见一道剑气从不远处袭来。
长剑悬于半空，但仍能看出锋芒毕现。
“江姑娘看一下这把剑如何？”宋怜请求道。
江滢轻抬眼眸娓娓道来：“自古以来铸剑皆有定制，铸剑名师欧冶子曾在其着言道‘剑之茎其长五寸，剑身若五倍长其茎，则三尺也，重九锵，则重三斤十二两也，其长之极，重之至也，故谓上制。’世间人称剑乃君子之器，此剑比寻常剑更长半寸，剑身刻不器二字，剑锋内敛，却有着森然剑气。古书曾言，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是无形的道体，形而下是万物各自的相。被万物各自的形象与用途束缚，就不能领悟、回归到无形的道体之中。而儒家培养人之所求极致乃是君子，君子心怀天下，不像器具那样，作用仅仅限于某一方面。器者，形也。有形即有度，有度必满盈。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故而此剑当是灵器榜上十大名剑之一，君子不器剑。”
宋怜听着频频点头，青莲在一旁为自家公子再倒上一杯茶，就只有顾霜雨一人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江滢说的是什么。
顾霜雨有些疑惑问道：“十大名剑我倒是听懂了，但是什么是灵器？”
宋怜无愧乃是空灵山两大儒学大家的弟子，“世间人将世间之兵器分为四品，分别是一品仙器，二品圣器，三品灵器，四品凡器。据传说言，上古时期曾有仙门大开，仙人临凡，留下仙铁无数，由仙铁打造而成再辅以天道精火打造而成的武器，称之为圣器。若持剑者成道飞仙，被天道雷霆，红尘业火锻造而成的兵器则为仙器。前两者若说必定对材料机缘有一定的要求，那么灵器则是更看铸剑师的能力。以铸造师精血勾连天地赋予兵器灵性，这样的兵器，则称之为灵器，这样的武器多半有灵体寄存其中。而凡器则更多是有普通铁匠打造出来的兵器。”
顾霜雨一脸了然，随后笑嘻嘻问道：“那这名剑榜上有没有圣器？”
宋怜笑着喝了杯茶，没有说话。
江滢看了宋怜一眼，“圣器对材料要求极高，乃是天生神物，对于锻造者的要求更是苛刻。这世间能锻造出圣器的人屈指可数，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个地方或许有这样的能力。而名剑榜上的圣器也仅有一把。”
“仙器乃是那些陆地神仙的武器，所以这凡人武器榜并没有收录。”
顾霜雨问道：“哪把？”
江滢瞥了他一眼，将茶杯放下，“神武榜第一人，九境剑仙陈淳安配剑，惊鸿。”
顾霜雨转头对着宋怜问道：“怜哥儿。那你的配剑是什么水平？”
宋怜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江滢继续道：“对于剑修来说，剑确实重要，但是真正强大的是人，而并非是剑。当年叶谪仙初出江湖时也不过拿着一把青铜古剑，估计现在卖着也不过几十两银子。可如今呢，这样的剑修压根不需要配剑，世间万物皆可为剑。”
宋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顾霜雨这才拍着膝盖郁闷道：“早知道就多花些银两为怜哥寻一把圣器就好了。”
宋怜笑骂道：“你小子还真以为什么都能用钱买啊？这圣器可遇不可求，就算你小子砸锅卖铁都不一定买得到呢。”
顾霜雨闻言尴尬一笑。
宋怜扭头道：“江姑娘要不这把剑就送你得了，我这已经有配剑了。正好这把剑送你得了。”
江滢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我有配剑不过不在这里而已。而且君子不器剑理当由一名真正的君子配之才算不辱没它的名字。”
对此宋怜也只能摊摊手表示无奈。
“对了，那位江氏家主送你剑时有没有说什么？”
顾霜雨思索片刻道：“他说希望怜哥你去一趟他的府上，让他见一见。”
宋怜略加思索，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走，我们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