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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伯乐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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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王莽先去了陈参的敦学坊。

虽然出师了,但尊师重道这事在当下是很注重的,既然要好名声,这一点细节自然也不能忽略,否则前脚刚出师便淡了与老师的走动,那显无情了。

何况陈参对于自己的事也很上心,是个值得自己尊敬的。

再说了,时常走动并听取一些意见还是要的。

今天陈参倒没有什么建议指导,除去日常的问侯闲聊几句之外,他便只是奇奇怪怪地抚须忽然一问。

“听说你昨天出手相救了宜春侯家的千金?甚好,甚好。”

那语气,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用着别具一格的方式表扬?

但若说是表扬,王莽又总觉这表扬的语气有些怪,很有点阴阳怪气的味儿,像作妖?

离开敦学坊之后,他便就近去了东西二市,购置了些消耗品送回了趟家,又忍不住去那湖边树下发了发呆,最后更又在城中转了小半日才正式择道去大伯的阳平侯府。

今天倒没遇上什么糟心事,想来其它几个堂兄弟也听到了风声,为了不做下一个撞在自己手上挨顿揍的人,最近应该都会老实一阵。

只是,自己这般行为早晚是要被这群纨绔寻到机会报复的。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或许他们此时正在合计着怎么才能光明正大地给自己点颜色瞧瞧,也让自己能老实些?

擒贼先擒王,不论于公于私,还是得尽早想出个法子让那些个叔叔们收敛些,只有他们收敛了才能真心地盯着自己的那些个不成器儿子也老实着些,以避免自己真被报复了。

王莽思虑间便到了阳平侯府,见着了王凤。

昨日王凤赶在霄禁前回的府,得知王莽等了自己近半日,今天他是有意地早早处理完事务便赶回来的。

“听闻莽侄儿昨日来寻伯父了?可是有事?”

等得王莽例行的问过康安之后,王凤才端着长辈与上位者的威严淡淡开口。

王莽自是一副做错了事的面容,拱手而言:“惭愧,小侄终是年轻气盛,心气浮躁,枉读圣贤书了。昨日又与柱堂兄在街上起了冲突,给王家丢了脸面,叫外人瞧了笑话,母亲不舍得责罚于我,故特来向伯父请罪的。”

王凤抬了抬眉眼,故作不知:“哦,又因何事?先说来听听。”

“这因果中的情理公允自当有长辈评断,且先不论。但同族相残应当受罚,还请伯父先惩罚于小侄!待受过该有的惩戒之后才敢细说,否则便显得侄儿总是仗着伯父对于孤寡的偏爱而有恃无恐,难脱恶人先告状之嫌。”

王莽恭身长揖,伏首静待。

王凤高坐沉眉,瞧着身前不远俯首恭敬的王莽,右手中指在扶手上轻敲了敲了,略作吟思后才缓缓开口:“你既知同族相残为过,却又为何动手?”

王莽将腰又弯得更低了一分,沉声道:“请伯父先示以惩戒,以服众心!”

王凤无奈离座上前,拍了拍王莽的肩膀,换上了语重心长的长辈语气:“未明是非曲直便轻施惩戒?莽侄儿是要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伯父我不察物情,一褱而论啊...伯父我持家处事、朝堂断决这么多年,还是能分得清是非的,你但言无妨,我自有计量。”

尔后他更象征性地轻扶了王莽一把,以首示意,让王莽就座。

“既如此,还请伯父先安坐,恕小侄无礼申辩。”

在王凤轻嗯一声,回身落座之后,王莽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那日偶遇王柱一伙横行开始讲起,直讲到最后忍不住将他按在地上一通摩擦,又引着城卫兵将此事压了下来直至离去。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前戏足够了,他没有再做多余的矫情,更是在最后直言不讳自己对于王家这些个亲戚嚣张无度、横行无忌的担忧。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子尚需有节有度,何况我王家只是随舟而行。”

执掌重权多年,王莽之忧王凤亦有同虑,只是没他那么沉呗了。

王凤闻言沉肃,眼中神色复杂。有对王莽年纪轻轻便懂忧患意识的赞赏,也有被共鸣勾起的忧虑之情,更有一分无奈在里头。

许久之后,一声轻叹,他正视着王莽:“那不知莽侄儿对于这些隐患可有计较?”

“有!堂兄们的无度源于叔父们的上行下效,小侄大胆猜测,伯父也没少警示过叔父们。奈何伯父与叔父们毕竟是从小到大的亲兄弟,对于伯父的言语他们大多是敬而难畏,您的苦口婆心只成耳旁风罢了。既如此,便由当今天子来吓他们一吓。”

“你的意思是让当今天子帮忙警告?”

“非也!君是君,臣是臣,岂可让君从臣意于这些小事?何况只是警告同样难有效用,要的是天子真心动怒才能吓得住他们收敛。”

“真心动怒?”

王莽离座起身,拱手一礼后轻步靠近王凤,恭恭敬敬地弯腰俯首,在他耳旁一通细语。

怎奈王凤越听眉头越沉,在王莽讲完退回座上之后,略作过沉吟的他沉眉摇头,拒绝了王莽的建议。

“小侄知伯父之虑,但现今我王家还未真正触动天子逆鳞,只是让叔父们略作无关紧要的冒进以引天子动怒罢了。且不论现下伯父之位高功厚,但说皇太后姑姑健在,便可保王家地位无虞。小恶不止,终成大罪;小蔽久积,终成大祸啊!拖得久了,到时积蔽难返,终有祸事的,积得愈久,这祸愈重。”

话已至此,只差一句别等到时一个诛九族,王家尽成烟云消散。

王莽是苦口婆心,劝到口干舌燥,奈何无功。

王凤最终依旧只是轻轻摇头,忽将话题一转:“我记得巨君前几日与我说出师了?”

这突转的话题,甚至连一惯的称呼都变了。

心中微微一诧,王莽连忙回了声是。

“这么多年你们孤儿寡母的生活清贫不易,非是大伯我冷眼旁观,当初便是怕这一大家子的忽然飞黄腾达会养出一个个的骄奢淫逸、不思进取,故而只维持了巨君你这一家子的普通生活,便是希望有朝一日我王家能出一个可堪大任之才。如今你终于是不负所望地出师了,不仅没有你那一帮子兄弟的败坏德行,更是懂得为家族未来而忧,我心甚慰,只是苦了你这孩子。”

这是准备启用自己了?

王莽闻言心中一喜,却是脸色不显,淡然起身拱手复行了一礼,拍起了马屁:“伯父言重了,便是仗着伯父的用心,这些年既不愁吃穿,又能清贫守心。虽是一门心思学习,却也知道这些年的朝廷大小事情全赖伯父殚精竭虑地操持。所谓在其位尽其责,您是为天下人操劳谋福,岂能为些许家庭琐事多作分心?同为天下人,伯父的每一丝操劳,小侄母子自能有所受惠的。”

“哈哈,巨君呀,难得你如此通透,不愧是名儒陈参的得意弟子,得儒学精髓。所谓人不畏穷,只畏无志,难得我王家也出了志有千里之驹。有你在,百年之后我也不至于担心王家家道中衰了。”

王凤开怀朗笑,再次离一坐,很是亲和地扶了王莽一把,更是掸了掸他的衣肩,继续道:“学以致用,不负其学。巨君便先在伯父的府上安顿下来,吃好喝好,养着身子,我每日下了朝也与你讲讲朝廷之事让你有所了解,以便日后鼎力推举你一个合适的职位,让我王家千里驹试试脚力,让伯父我也做一回伯乐。”

“不知巨君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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