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按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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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子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就是藏这封信,留下秦家被灭门的真相。
秦子瑜看到后,与耿尧商议,她们能信任的人唯有禾棠,这件事事关重大,也只能交给禾棠。
禾棠从方家离开后,直接去了安平王府,将信交给萧缙。
萧缙看完信后,面色比看到项子安传来的信还要严肃。
“原来如此。”
禾棠也看过这封信,终于查出真正藏在幕后的人是谁,“王爷觉得她们现在藏身何处?”
萧缙没有任何犹豫,“皇宫。”
*
七月初,天气炎热,街道上买东西的人开始变少,反倒是傍晚坐在街边拿着扇子纳凉的人变多了。
到了傍晚,禾棠也坐在院中的凉亭中喝茶,半夏和凝秀轮番替她扇风,依旧觉得热。
抬头看了眼天,阴沉沉的,天空被厚重的云遮挡,让人心中烦闷。
“不知今晚能不能下雨,下了雨就凉快了。”凝秀在旁感叹。
这般天气已经好几日了,那片云第一天聚集的时候,就觉得会下雨,五日过去,一滴雨都没有,才会越发闷热。
禾棠也随之看了眼天,将手中冰过的花果茶一口喝完,这才舒服一些。
“让厨房煮些绿豆水,拿到冰窖里冰过后每个人分一杯。”
这样的天气极为容易中暑,喝绿豆水可以去除暑气。
“多谢姑娘。”
几个婢女急忙感谢,今年夏季格外热,京中很多人家都缺冰,冰绿豆水属实难得。
过年那会儿萧缙让她多屯些冰,说是今年夏季怕会很热,加上府上荣华堂与三房两个院子都没人了,永宁侯府的冰还有很多。
凝秀半夏她们欢快下去后,云菀来到禾棠身边。
“姑娘,这是她传出去的信。”
禾棠接过云菀递过来的信,上面记录了她这几日来的所有行动,包括饮食作息,记得十分详细。
“继续派人盯着她。”
“是。”
禾棠将这封信重新装回去,交到云菀手中,“按照原路送出去。”
上个月禾彦在永宁侯府外遭遇了刺杀,当时她就怀疑她身边人出了问题,将禾彦的行踪透露出去。禾彦虽然没有恢复身份,以暗卫身份出现在她身边,也在凉亭内出现过几次,很容易被人留意。
那个人或许不知道他是禾彦,但肯定能猜到他身份不一般。
禾棠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院子中的人,除了云菀与云苓外,其他人都有可能是探子。
试探一次后找了出来,是半夏。
去年她回府后,身边换过一批人,半夏就是那个时候从外面买来的小丫头。
半夏很聪明,学什么东西很快,提到身边做大丫鬟后表现更好,连林氏都很喜欢她。因为她年纪小,又是外面新买来的人,禾棠还想过培养一下半夏,让她成为自己心腹。
幸好禾越泽将云家姐妹送到她身边,半夏就是一个普通的一等丫鬟,负责她的饮食起居。
查出半夏有问题后,很容易查出她是神鹰阁派来的人,那些人不放心,想更好的掌控她,特意安排了一个人在她身边。
却没想到,她有了云菀与云苓,没有用半夏。
半夏这一个月内已经传出去五封信,最近越来越频繁,怕是对方快要行动了。
轰隆。
天空中一声闷雷炸响,随即大颗的雨滴砸在干裂的地上,溅起一层灰土。
“姑娘,下雨了,快回屋吧。”
禾棠起身跟着云菀和云苓回房间,前脚刚进屋,后脚大雨倾盆。
这场酝酿了五日的雨来的又大又急,断了线似的。大雨落下,洼地很快积了水。
禾棠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关好窗户休息。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日醒来时,压在天空上的云不见了,湛蓝的天空真如被水洗过的一般。
闷热的夏季,总算有了一丝清凉。
禾棠梳洗吃过早饭后,想要叫上禾馡去找林挽乔与林挽荷出城转转,女学休假,她们都在家。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应该能找到蕈,又到了吃山珍的季节。
她才叫上禾馡,管家匆匆赶来。
“五姑娘,宫中李总管来了,在前厅等您,很急。”
禾棠一听,就知道那些人行动了,立刻赶了过去。
“五姑娘,圣上身体抱恙,方院正请您进宫为圣上针灸。”
李总管一直跟在皇帝身边,宫中内侍都归他管理,过年那会几位皇子逼宫谋反,他都没有这般慌乱,急得额头上都是汗。
“好,我们立刻进宫。”
见禾棠跟着李总管进宫后,禾馡跑回院子找了王氏与禾越浩说了这事,一家三口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早已经收拾好的包裹,坐上马车离开了永宁侯府。
禾越泽早已经叮嘱过,一旦宫中派人召禾棠进宫给皇帝看诊,她们要立刻离开永宁侯府,找地方藏起来。
皇宫内,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聚集在皇帝的寝殿内,禾棠到的时候,朝中官员也都到了,焦急的等待里面的消息。
皇帝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下毒的人已经找了出来,六皇子的母妃。
自从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与五皇子同一日离世后,九岁的六皇子开始在人前展露,常常流出六皇子天资聪慧,被先生称赞的传言。
萧缙身体虽然好了,但谁都看得出来,萧缙对那个位子没有兴趣。
皇帝身体康健,还可以做十来年皇帝,培养一个小皇子完全来得及。
朝中一些大臣都在观察剩下的几位小皇子,六皇子最为出色。但论起正统,还是九皇子。九皇子养在太后身边,又得皇帝喜爱,生出了立太子的心思。
皇帝不过是一个试探,六皇子背后的人就急了,居然会给皇帝下毒。
要是皇帝这个时候死了,才一岁的九皇子肯定不适合,机会最大的就是六皇子。七皇子与八皇子年弱不说,背后的母族也没有任何势力,生母连妃子都不是。
禾棠进宫的时候,惠妃已经喝毒酒自尽。
“五姑娘,我们要给圣上用重药,请您够用银针为圣上护住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