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欺上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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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乔看上的是一套餐具，有盘子有碗，全都是白瓷，上面以梅花为图案，十分精美好看。
江南盛产的是青瓷，白瓷产自京都，一般外面来到京城的客商，都会带一些白瓷回去。
伙计听出来林挽乔是江南口音，对她介绍起来这套白瓷，虽说描述的夸张了一些，整体瓷器还是很好，林挽乔很喜欢。
“这一套多少银钱？”
“姑娘好眼光，一下子就选到我们的镇店之宝，全套下来只要百两银子。”
一套瓷器有四只碗八只盘子，还有四个汤匙，质量算上乘，放在江南差不多十两银子左右。结果这伙计一开口，直接翻了十倍。
林挽乔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她打小跟着父兄巡店，比禾棠还知道价。
“太贵了，放在江南最多值十两银子。”林挽乔实话实说，想看看这伙计什么反应。
京城很多物品价格要高于江南，就算再高也不该超过十五两银子，怪不得其他瓷器铺子都有人，唯有这家没有人来。
听到林挽乔说出的价格，就知道她懂行，伙计陪笑着，“姑娘说的是寻常瓷器，我们铺子卖的瓷器可是孟大师亲手绘制，价格自然不同。
您看，每一个都印着孟字。”
很多东西看着一样，若是出自名家之手，价格自然不同。
林挽乔看了一眼，断定绝对不是出自孟大师之手，真正的孟大师制作的瓷器上用章是梦，他亡妻名字中的一个字。正好与他的姓相同，就用了这个梦字。
因为林家有孟大师的真品，林挽乔才知道，很多不了解的人都会被骗。
店家很狡诈，用了一个孟字，哪怕告到官府也会狡辩说，他说的孟大师并不是那个孟大师。
林家做生意讲究诚信，自家店铺中出现这种事让林挽乔脸色十分难看。
“不知你说是哪一位孟大师呢？我怎么记得孟大师所制作的瓷器上留的不是这个孟字？”
伙计没想到林挽乔是懂行的，知道今日的生意做不成了，立刻收敛了笑容。
“既然几位不相信我们铺子，请吧。”
林挽乔还要说些什么，被禾棠拉住，跟着走出了铺子。
她们午饭还没吃，在旁边寻找了一家食肆，售卖的也是江南菜，要不是地址与名字不同，都要误以为这才是送给林氏的那间铺子。
食肆内厨子手艺很好，江南菜做的很地道，得到了林挽乔与林挽荷的称赞。
吃过饭后，禾棠看向云菀，“打听出来了吗？”
她们进店的时候云菀去了附近其他铺子，套了一些话。
“回姑娘，都没用奴婢套话，奴婢进铺子的时候她们正在议论。说又有大鱼来了，肯定会被忽悠买很多。她们还对铺子里的客人说，夫人名下这间铺子专门哄骗外城来的人，说是孟大师手笔，实际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外面寻常一两银子的物品，在夫人的铺子里至少卖十五两银子。”
禾棠已经得知这些事，又问，“还有其他的吗？”
“她们还说，进了铺子一定要小心，说是如果不买想走，肯定会碰坏一些瓷器，伙计就会说无碍，要是买一套瓷器就不用赔偿。
对方要的在不买，就要用比外面高很多的价格赔偿。”
林氏名下这间铺子很有名气，却不是好的名气，很多人提起时都骂骂咧咧，不少人被骗了，专坑外面来的人。
外地人在京中大都没有依靠，不敢闹太大，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怪不得会亏银子，这么做生意不亏才怪，姑姑换的究竟是什么掌柜？”
要是让人知道这是林家铺子，对林家生意有很大影响。
禾棠思考一下，“你打听出另外几家售卖瓷器的铺子背后东家姓什么吗？”
林挽乔挑眉，“表妹的意思？”
“阿菀，你找人去打听一下。”
云菀再次离去，没一会功夫回来了，面色十分难看，“姑娘，已经打听出来了，那几家铺子的东家都姓刘。”
这个答案在禾棠意料之中，一点意外都没有，“我们吃饭的这间食肆，背后东家是不是也姓刘？”
云菀点头，她刚刚想到了，特意打听了一下。
大家心知肚明这个刘是谁。
“接下来怎么做？”林挽乔跟林挽荷是陪禾棠来的，不替禾棠做主。
“我们去下一家。”
一共有八家铺子，这才只是第一家。
下楼后，禾棠朝着铺子又看了一眼，里面发生了争吵，有人手里提了东西，骂骂咧咧从里面出来，显然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被迫买下来。
大舅拿来的册子上记录，这家还是食肆，写的是亏损。
虽说铺子的人很少，可里面的东西价格昂贵，卖一件抵得过外面卖十几件，加上铺子是自己家的没有租铺子的成本，根本不可能赔钱。
银子哪去了？
一行人来到第二间铺子，铺子上写的是卖粮的铺子，到了后发现卖的是首饰。
与前一间卖瓷器的铺子不同，这间铺子生意极好，她们特意附近站了一会观察，铺子里客人络绎不绝。
林挽乔挑眉，“这间铺子是亏还是赚？”
“每个月五两银子收入。”
“呸，她们可真不要脸。”
这铺子就算是租出去，一年都有几百两银子的租子。
“我们进去看看。”
三个人带着丫鬟进了铺子，发现生意比看着还好，里面很多人购买首饰，伙计都顾不上来。
“几位贵客随意看看，有什么需要招呼小的。”伙计将她们迎进门说了一句，又被旁边客人喊走。
店铺是上下两层，三个人随意逛了一下，首饰与外面的相差不大，价格倒是很合适，怪不得这么多人。她们在二楼上看到了很多贵女，她们并不是在挑选首饰，而是在一堆纸里面挑选。
禾棠过去一问，方知这家铺子有一位老匠人，打造的首饰十分精美，因为供不应求需要提前定制。
先挑选好花样，留下定银后三个月后来取。
禾棠挑选了一套交了定银，将字据收好。因为她购买的首饰价格昂贵，掌柜亲自过来招待，她正要打探几句，见掌柜拿出一套首饰朝着一个人迎了过去。
“东家，您给老夫人选的首饰已经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