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可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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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棠随方掌柜到达楼下的时候，女子已经悠悠转醒，脸色苍白如纸，满头是汗看上去十分痛苦。她的男人站在她身边，手里还拿着一根针，洋洋自得的跟旁边人吹嘘。
“什么保济堂，还不如我，一根针下去不是醒过来了吗？要我说她就是装晕，在家里也是这样，我娘每次都拿针扎，一扎一个准。”
保济堂门口围了不少人，有看病的还有看热闹的，没有一个站在男子那边。
“瞧你妻子的脸色，哪是没有病，还是抓紧让大夫瞧瞧。”
“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让大夫看？”
一听这些话男子就火了，“不行，她是我婆娘，只能我一个人碰，你能接受你婆娘被别的男人碰？”
本来还有人替女人说话，这会儿闭上嘴，他们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碰触。
禾棠听得火大，都这会儿了居然还在意这些。
“那你就眼睁睁看她病死？”
“病死也是我们老关家的鬼。”男子立刻反驳，待见到禾棠是女子后满脸不屑，“像你这样抛头露面的女人，放在我们村是要浸猪笼的。”
这次没人理会他，“方掌柜，人醒过来了，她男人说他没什么病，赶快让人抬走别耽误我们看病。”
见到女人醒过来了，方掌柜松了一口气，没在保济堂出事就好。
禾棠懒得理会这个男人，女人状态实在太差了，一副随时又要晕倒过去的样子。看到禾棠蹲下来去抓女人的手，男子又嚷起来。
“你要干什么？”
“这位是我们保济堂请来的女大夫，让她给你妻子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禾棠是大夫，男子的态度立刻变了，“我就是听说你们保济堂来了一位女大夫才带我婆娘来的，大夫，你快给她看看，每个月都要晕过去一次，拿针一扎就醒，都不用吃药，你看看是不是装病。
不过这不重要，她嫁过来都三年了都没怀上过，我想让大夫给她看看，真要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赶紧滚回去。”
男子的话难听刺耳，听到男子说要休妻的时候，女子脸色越发苍白，想要说话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禾棠伸手搭上她的脉搏，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女子的身体亏空严重，比以前村子里那些女子身体还差。就这个身体，哪怕怀上孩子也生不出来。
“方掌柜，让人用老姜、红糖煮一碗汤送过来，我先带她上去。”
掌柜的看了眼女子一直捂着肚子，又听禾棠的吩咐，多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叹了口气吩咐人下去。
“她到底什么病？怎么还用上红糖、老姜了？我只要治她不能生养的病，别的我可不管。”
“闭嘴。”
禾棠实在看不下去，她怕忍不住让云苓将人打一顿扔出去。
男子被吓到了，乖乖闭嘴不敢吱声，任由禾棠将人带上楼。待到禾棠上楼后又嚷嚷起来，“总之治不好我不给银子，红糖和老姜是你们自己准备的，我可没同意。”
红糖和老姜都很贵，都够他吃上一顿肉了。
云苓和云菀将人扶到楼上后，禾棠让女子躺在病床上，“你体寒气虚，加上劳累过度，每个月的月事才会这么疼，我先给你扎两针，很快就不会疼了。”
女子感激的看着禾棠，咬着唇点点头。
禾棠帮她解开衣服，在侠玉泉、神阙穴关元等几个穴位上扎上针，女子是气虚体寒导致的月事疼。她跟在婆婆身边的时候遇见过很多月事疼的人，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
过了一会后，女子眉头渐渐舒展开，昏睡过去。
外面红糖姜水熬好后，正好到了拔针的时间，禾棠将针拔掉后将女子叫醒，让她把红糖姜水喝下去。
女子脸色稍微好一些，却依旧苍白，但能说出话来。
“多谢大夫，我这会好多了。”
云菀将女子扶下床，禾棠又给她重新把脉，眉头越拧越紧，“你的身体需要静养，不能在操劳。”
听到禾棠的话，女子眼泪忍不住往下落，“大夫，求您帮我看看，我还能不能生孩子？我跟关郎成亲三年，肚子一直不争气，婆婆骂我是……呜呜呜……”
云苓和云菀听的要骂人，禾棠对着她们摇了摇头，女子这个反应她一点都不意外，之前见到过很多次。
“想要生孩子，首先你的身体要先调养好，否则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怀上孩子也保不住。”
女子眼泪流的更凶，“我要是不多干活，婆母就让关郎休了我，大夫，我不能被休。要是关郎休了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娘家回不去，外人会对她指指点点，都知道她不能生孩子，今后该怎么活？
禾棠深吸一口气，“你还想留下？”
“求带大帮帮我，其实我刚嫁过去的时候关郎对我很好，都怪我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关郎家里三代单传，不能没有孩子，都是我没用……”
哪怕禾棠见到过很多这样的情况，还是想要骂人。
待女子哭了一会后，禾棠让云苓去将男子叫上来。
男子很快上来，看到女子一直哭后当即道：“大夫，她是不是不能生？”
“没有，大夫没有这么说过，大夫说我可以生，关郎，我真的可以生。”
禾棠拧眉，“她体寒气血虚，又做了太多活过度劳累导致身体亏损，想要她生孩子，首先要将身体调养好。”
“大夫的意思是，她还能生？”
“生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一会你下去找大夫诊一下，若是你身体也没有问题，待她身体养好就能生。”
听到禾棠让他去看病，男子立刻反驳，“我没问题，身体好的很，大夫你治她就好。”
“你要是担心被人知道传出闲话，我让掌柜的找位大夫上来，就在这里给你看诊，不会被人知道。”
关乎到生孩子的事，男子最终还是同意，云苓去请了一位坐馆大夫上来。
看诊之后，男子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是女子的身体太差，需要调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