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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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越泽一直尊敬乔氏，乔氏是他母亲，他要守孝道，所以事事顺从乔氏。加上这些年一直沉浸在失去还是痛苦中走不出来，更没心思精力管侯府的事情。
今日乔氏触及了他的底线，女儿是他的命。
他这番话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乔氏，他是永宁侯，他才是侯府一家之主。
乔氏在府上一言堂习惯了，哪怕长子五年前就成为了永宁侯，她心中从未真正把他当做侯府的主人。
突然听到这话，身体一晃差点倒下。
“你——”
“阿棠，你来说。”
禾棠心中温暖，父亲完全站在她这边替她做主真好。父亲对她如此好，她也不能让父亲难看。
不管怎么说乔氏是父亲的母亲，闹得太僵传出去怕是会被人骂，搞不好还会被御史弹劾。
“祖母，父亲是太过着急担心孙女才会忤逆您，孙女替父亲向您赔罪。今日之事，孙女是有缘由的，哪怕是闹到皇上那里，皇上也会站在孙女这边。”
乔氏一气之下本想甩手不管，听了禾棠这话后又坐了回来，态度缓和许多。
“你说。”
“今日在诗会上……”禾棠将当时场面复述一番，将那些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禾越泽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女儿在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刘氏见状立刻站了出来，“他们说的有什么错？你本就是要嫁给二皇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不是禾棠回来，这会儿被赐婚的就是她的女儿。
“闭嘴。”
乔氏并未发怒，反倒是皱起眉头让刘氏闭嘴。
“尽管这样，你也不该动手。”
“祖母，现在连三婶母都觉得孙女一定要嫁给二皇子，不怪外人误解。
但同孙女有婚约的人并不是二皇子，皇上也尚未赐婚。
一日没有赐婚，事情就有变数。
王公子出言不逊是一，二来，若是孙女不当场反驳，这话万一传到皇上耳中，皇上该如何想禾家？京中最近本就有很多关于二皇子不好的言论，要是在传出永宁侯府想与二皇子结亲，皇上误解侯府是想帮二皇子夺位怎么办？”
这话就严重了，别说一个侯府，放眼整个京城都没人敢明面说出帮哪个皇子夺位的话。
要是皇帝知道，有抄家灭门之险。
乔氏坐直了身体，眉头轻蹙，“皇上说要给你赐婚适龄皇子，唯有二皇子最为合适。”
正因为如此，整个京城才都会认为禾棠会嫁到二皇子府上。
“祖母，最为合适的人是三皇子，何况还有一位五皇子，孙女的亲事并未定下。”
禾越泽同时开口：“母亲，您太过心急了，前些日子二皇子上门，您该拒绝。”
乔氏也察觉到自己急了些，万一皇帝选的人不是二皇子该怎么办？
*
诗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王家那边更是闹得鸡犬不停，王尚书告假回家处理此事，事情自然也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龙颜大怒，“她当真这么说？！”
“回皇上，禾五姑娘原话，说她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嫁给品行不端之人。”
传话的内侍跪在地上头都不管抬，禾家这位五姑娘胆子实在太大了。
“禾越泽呢？让他滚来见朕！”
“永宁侯回府了。”
皇帝正打算找人宣旨叫禾越泽进宫，有内侍进来通禀皇后来了。
皇后进御书房见到地上碎了的茶杯就知道皇帝在气头上，“皇上，又是哪位大臣惹您不开心了？”
“梓童来的正好，幸而朕没有赐婚，禾家那女儿实在胆大妄为目中无人，朕不需要这样的儿媳妇。”
他的儿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岂容她挑挑拣拣？
皇后就是为这事来的，听完皇帝的话后扶着他坐下，亲自给他到了一杯茶递过去，“皇上，臣妾也听闻了此事，这件事要怪就怪王尚书家的公子，不能怪禾五姑娘。”
“你听闻了这事还替她说话？”
“皇上别急，听臣妾慢慢与您说。今日老五也在，臣妾问了老五，王家小儿子先对禾五姑娘出言不逊，姑娘家最重名节，恼怒也是正常。
臣妾倒觉得禾五姑娘不错，性子刚烈，反倒是老二做得不妥……”
皇后换了一番说辞，句句替禾棠解释，皇帝的火气总算慢慢降了下来。
说实话，皇后听了自己女儿传回来的话后对禾棠越发满意。不仅识大体懂规矩，心中还有大学问，儿子心思不深，身边正缺一个可以规劝他的妻子。
奈何她婉转拒绝过两次，这会儿不好再开口。
结果就出了这事，禾棠居然当众说出不嫁萧霁的话。
皇后赞赏禾棠的胆量越发满意，她猜到皇帝会因此事发火，正好规劝一下，让皇帝将禾棠赐婚给自己儿子。
皇帝轻蹙眉头，“朕私下里问过老二，他愿意娶禾家那丫头，朕答应他下个月母后生辰时给他赐婚，怕因此才没拦着那些人。
倒是王家那小儿子口无遮拦，该罚。”
皇后明白，禾棠让皇家丢脸，却又找不到错处，要迁怒与王承嗣。
王承嗣的确活该。
“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尽管说。”
皇后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缓缓道：“皇上，您赐婚本是好事，闹成这样反倒不美。既然禾五姑娘不喜老二，您也不能在强行赐婚。”
皇帝火气再次上来，“禾越泽前些日子就来找过朕，口口声声说什么还想多留女儿几年，朕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不识好歹，朕的儿子什么样好姑娘娶不到？
朕就如他所愿，就当没有这个约定。”
皇后心里一急，她可是来替儿子求娶的，可不能让皇帝取消婚约。
“皇上休要说气话，您可是答应了姐姐信守承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提到亡妻，那口气到底消了。
皇后等的就是这句话，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这才道：“您上次与臣妾提过，想给老五赐婚，臣妾这些日子仔细思考一番，按照承诺，的确该老五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