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本不必要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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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艾莲娜，郑宁在村子里逛了一圈，确定事情都在朝着自己所预想的那般发展后，满意的回到了刚刚的木桌边。芳正在艾米丽的指导下拿着树枝在地上扭捏的写着一个一个字母。郑宁在远处饶有兴致的看了好一会，接着走过去问道：
“怎么回事？我不是给你们备了纸张和笔吗？”
听到郑宁的声音，芳下意识缩在了艾米丽姐姐的身后。艾米丽一边用手安抚着身后颤抖的芳，一边朝郑宁恭敬地解释道：
“大人，纸张价格有些昂贵。我和芳来书写它们确实有些浪费了，请您原谅我的僭越，但我认为您应该亲自使用它们。”
会得到这样的答案郑宁并不觉得意外，但心里想想和亲耳听到完全就是两个感觉。郑宁不可否认的是艾米丽说的没错，纸张确实是比较昂贵的东西，虽然比以前的羊皮和丝绸要便宜，但也远不是一般民众能消费起的东西。
纸张的价格就注定了家里没有什么条件的人注定失去了读书学习的机会。这对于郑宁未来的发展无疑是十分不利的。除去精化酿酒工艺，郑宁眼前必须解决的问题又多出来一个。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到一边，郑宁问道：
“好了艾米丽，那么你刚刚教了芳什么？”
听完这话艾米丽点了点头，接着推出了背后的芳夸奖道：
“大人，芳很聪明，刚刚那段时间他已经把字母都给认全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慢慢学习新单词了。”
听完这话芳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郑宁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后说道：
“我想让芳每天学习一百个单词，另外我也会抽空和你讲讲我从古籍里看到的其他知识，这样如何？”
听完这话，艾米丽朝郑宁浅浅的笑了一下，点着头说道：
“是，一切如您所愿，大人。”
除了人多了一些，今天布雷斯特村的下午比起往日没有什么不同。郑宁在石屋里吃完了特里斯端来的麦粥，在放下了木碗后，特里斯犹豫着说道：
“大人，琼迪汇报。他称最近在田地里劳作的村民越发少了起来，而且村民去吃工作餐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早，我和琼迪都有些担心大人您这样下去会把村民养成废人。您这样的管理方式实在是太仁慈了。”
特里斯说的这种情况郑宁很早就想到了，只是他不会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好在他不是一点点准备都没有做。递出五枚金币，郑宁朝特里斯说道：
“明早去城里将它们都换成铜币，我留着有用。”
“是……是大人。”
虽然很在意大人究竟要干什么，但特里斯还是先答应了下来。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早晨，郑宁安排琼迪敲响了村里的大锣将好几百村民都吸引了过来。好几百人安静的待在原地，好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郑宁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诸位！”
郑宁环顾了村民，接着说道：
“诸位村民，我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从今天开始，每一名参与村内劳动的村民都能在劳动后获得五枚铜币的报酬！”
“大人仁慈！”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村民很快就统一的喊了起来。郑宁在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接着说道：
“不止如此。我相信诸位也都看见了。在村子的南方，布雷斯特村建造队正在搭建露天集市，在之后我会去疏通关系，让周围的村子都把集市办在我们这里。”
说完了这话后郑宁环顾了一圈面前的村民，继续说道：
“最后一件事，因为盐的关系，之后在村内供给的麦粥需要付费食用，每人每次收取两枚铜币。”
在自己说完这话后，面前的村民顿时议论了起来，有几个距离郑宁较近的村民所讨论的声音还传到了郑宁耳中。
“你听见了吗？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呢？”
“喂，我说。是不是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就说哪有这样的好大人，这还不是要我们的钱吗？一碗麦粥要两枚铜币，这不是抢钱吗？”
“你是蠢驴吗？你没听大人刚刚还说只要我们完成了每日的工作就奖励五枚铜币吗？”
“可万一大人不给怎么办？我听很多人说过贵族都是贪得无厌的，我才喝了几次免费的麦粥，我不想挨饿。”
“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才来了没两天。大人说到做到从不食言，那我可是亲眼所见。”
人群中的莉亚朝姐姐投去了疑惑地目光，接着轻声问道：
“姐姐，您说大人他是要干什么？如果真的照他说的那样，他还每天要往里头搭一枚铜币呢，这和之前干活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我想不明白。”
芙蕾卡眯起眼睛思索了良久，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亚恩这是准备唱哪一出。在她看来亚恩做的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平心而论。她不觉得能想出用掺了泥土的麦粥分辨难民的亚恩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不远处几人之间的对话敏锐的吸引了芙蕾卡的注意力，侧耳听去，其中一个高瘦男子抱怨这说道:
“真该死，这下我们都被骗了。什么免费的麦粥，到头来不都得收钱!”
他的话很快得到了另一名魁梧男子的附和。
“就是啊，像我受过伤。之前在自己村子里不干活都有一顿饭吃，现在这地方真是太可怕了。”
第三名男子很快说道。
“不行!我就不信大家都那么有钱，他们会去买两块一碗的麦粥，等午饭的时候我就不信他们不给。”
第三个说话的人芙蕾卡见过几面，早上在路边见过，中午在吃饭时见过，下午在休息时见过，就是没在田里见过，没在劳动时间见过。原来如此，这还真是个精妙的好办法。芙蕾卡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亚恩的决策后扭头朝妹妹说道：
“他想的这办法是真的不错，这几天你多留意留意村告示，我们的机会快到了。”
“哈？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和莉亚有相同疑问的不止一个人，但后者的处境明显比前者要好的多，至少特里斯有任何问题他都能直接问郑宁。
“大人，我不明白。您之前能施舍麦粥给村民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却又为何还要给出铜币？他们不值这个价呀。”
看着一脸焦急劝告自己的特里斯，郑宁摇着头轻笑说道：
“特里斯你……瞧你这话说的。这钱不还是在我们手上的嘛？”
听完这话特里斯越发不明白了，他用着越发不解的眼神看了郑宁好一会。后者才笑着说道：
“特里斯我问你，村民要不要吃饭？现在只有我手上有粮食。我们给了他们铜币不假，可他们是不是得那这铜币来买我们的麦粥？”
听完这话特里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但没过多久，那光亮便黯淡了下来。特里斯继续不解的问道：
“大人，您说的我都明白了。可一天两顿麦粥加在一起不是只要四枚铜币就够了吗？您为何要多给一枚呢？“
能从特里斯嘴里听到这个问题郑宁并不觉得意外，在脑中构思了一下未来的发展后说道：
“这是希望。这多出来的一枚铜币能带给村民希望，这是村落越变越好的希望。我现在已经组建了听我指挥的工程队和狩猎队。他们在未来都是小镇的中坚力量，我需要他们盖一座又一座房子，获取一只又一只的猎物。到那时候房子和猎物都是我的，我自然可以卖出去。”
“大人您……您……您真的打算在这里建镇？”
朝一脸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特里斯点了点头，郑宁继续说道
“当然，而且我要做的事可不止这些。对了，你等我一下，我先写点东西之后你把它贴出去。”
从石头屋子里翻出一些纸张，郑宁用木炭笔写下《布雷斯特村村制度》
‘一，凡加入且愿意生活在布雷斯特村的村民都应服从且遵守此制度，现做规定如下。
二，凡布雷斯特村村民都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建设布雷斯特村。
三，在布雷斯特村中，除开身体受到了不可忽视的伤残外，每一位村名都有劳动的义务，并有获得报酬的权利。
四，布雷斯特村中鼓励村名自行开垦新地，新开垦的地村民只需要上缴三成作为赋税。
五，…………’
郑宁洋洋洒洒写了好久，在他将五六张写满了的纸递给特里斯后，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不出郑宁所料的，负责熬粥的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有村民在粥棚闹起来了，我有些招架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此时的粥铺前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令郑宁长舒一口气是，在场的大多数村民并没有和站在前排几个疯狗一样的人那样大吵大闹。穿过里里外外的人群，在沸腾的铁锅前，郑宁见到了在地上打滚的几人。
“啊！大人来了！快看！大人来了！”
“大人您行行好吧，我受伤了干活没力气，如果您不给我麦粥喝我是会饿死的，您就发发慈悲在赏我一碗，我喝了马上就走。”
“大人啊大人！我家还有不方便的老母亲，我得照顾她不能干活！您行行好吧！”
看着一股脑就想冲上来抱自己大腿哭诉的几人，郑宁赶忙示意卫兵将几人拦下。趁着这功夫，特里斯在听完琼迪给自己汇报完后走到了郑宁耳边说了起来。
“大人，琼迪指认，五个人中有三个是平日里溜号最多的人，特别是那个外号叫‘号角’的，就是说自己受伤的，有不少人曾见他生龙活虎一跳一跳的样子。”
“行，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
再次抬起头，郑宁眼中闪过了让面前五人心里发毛的寒光。这种死不要脸的滚刀肉他可是见得多了，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示意卫兵将他们压到了锅旁，郑宁说道：
“诸位村民！诸位村民们通过一上午的劳动都应该挣到了五枚铜币！我为你们感到高兴，为你们由衷的感到高兴。像我说的那样，布雷斯特村是我的，它也是你们大家的。每个人都有义务为村子贡献自己的力量。”
话锋一转，郑宁冷着眼看着锅边的五人说道：
“但！但这不代表村子会允许寄生虫和吸血鬼的存在！这里的五个人我想你们都是认识的，我想在这里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有谁见过他们几个是完整干过一次活的！”
村民中很快就有人跳出来说道，这让郑宁很是欣慰。
“大人！大人！我石笋天天都在地里干活！我从来就没见过他们几个，可次次吃饭都少不了他们几个，我曾不止一次想要揭发他们，可有人拦住了我，他们说你们有关系。”
听完这话郑宁厉声说道：
“关系！能有什么关系！布雷斯特村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这种人民的寄生虫！他们不参与劳动却坐享其成！这难道是能被允许的吗！”
“不能！”
随着钉子率先喊了出来，在之后越来越多的村民也相继喊了出来，一阵一阵高昂的‘不能’声很快响彻了广场，示意村民安静后，郑宁说道：
“所以，我在此做出规定。每一位参与劳作的村名都必须有每日的任务，完不成任务的没有当日的报酬。村中的大家都能相互检具和监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有奖赏，但倘若你胆敢欺骗，你也会受到我的严惩!”
眼神扫过瑟瑟发抖的几人，郑宁冷冷说道：
“诸位！现在我来宣布判决。我对号角等人不思劳动判罚十军棍，勒令他们今日不得吃饭！”
朝特里斯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安排十几个士兵押走五人后，郑宁拿过纸张接着说道：
“这是我刚刚定制的布雷斯特村村规，我现在将它粘贴在这里。公示给你们大家，任何人有问题都可以直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