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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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姜篱！这样，你借我10张空白符箓，我给你画1张敛息符！失败了就退你9张，你看怎么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有预感今天定能成功！”
方明了看着面前的少年，言语之间信誓旦旦，满脸真切的神情几乎要溢出来。
而身量较方明了还要矮上一些的少年抬起头，顿时一脸不屑的开口道：“你那轻身符的成功率比我还低，还想给我画敛息符？
凭什么，凭你个子不长脑子也不长?”
方明了闻言不禁摇了摇头：“姜篱，你这样说话以后会没有道侣要你的。”
叶姜篱随即冷笑一声，指着自己那张眉目如画的面庞：“你仔细瞧瞧我这张脸？我倒是不担心往后找不找得着道侣。
反倒是你得担心自己往后有没有人要。”
看着那张风光霁月的脸，红唇齿白的面庞，她沉默一瞬，确实很难违心说这小子长得磕碜，随即败下阵来。
罢了罢了，虽然她生得相貌平平，但她想得美呀！
待到往后她进阶金丹，立马就去包养十个叶姜篱这样的小白脸给她捏肩递茶捶腿跳舞，岂不美哉！
等到店里头来了客人，刚刚还满是不屑一脸嘲讽的少年顿时伸手拨开了面前的方明了，俊俏的小脸上带着笑意便迎了上去。
惹得前来购买符箓的女修一阵调笑，叫一旁看着的方明了叹为观止。
要不是这人刚刚还在跟她撕逼，单单这副明眸顾盼真诚可人的模样，她都以为叶姜篱是给人夺舍了。
不远处的少年虽然同她不太对付，但也确实算得上是原主熟识的人了，毕竟叶姜篱的轻身符就是原主教的。
这人乃是符箓铺子的学徒之一，像是福来市坊这样的集市，大大小小得有十几家符箓铺子。
而她所在的李家符箓店就是其中之一，一听这名字就知晓是个小作坊。
但对于普通修士而言，这样的符箓店在集市之中却已然算得上庞然大物了。
李家符箓店这样的小店底下就有三十多名学徒，黄阶低级符师五名，黄阶中阶符师一名，至于黄阶高级的符师，就只有那些比较大的符箓铺子有了。
如今乃是月底了，方明了此行来到李家符箓店，自然是为了同掌柜的要两块灵木皮，回到洞府之后继续造纸。
原主在练气三层之前，每日的灵力储备应该只有20点，而造一整张灵纸则需要360点灵力。
那时候原主得花三个月才能做成两单，然后练气三层之后才可以一个月完成先前三个月的量，赚取4枚灵石。
方明了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即使原主在市坊里头待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出事，她也仍旧是不愿动用那张火球符。
于是打算好好的做上几个月的灵纸，然后攒攒灵石再进行苦修。
而且她之前说要验证的事情，如今还得试验一番。
进入店铺里头，谁看了眼柜台的方明了不禁啧了一声，只见那柜台上头的空白符箓明码标注着20灵珠一张。
这些学徒们花费大力气造出来的符纸，掌柜的提供原料花10枚灵珠收购，一转头却要卖上20枚灵珠。
而且学徒造出来的空白符箓还不能选择向外出售，只能出售给每个店铺的掌柜。
寻常人造出空白符箓自然可以选择在集市之中摆摊售卖多赚几个灵珠，但几乎不会有人去购买。
因为寻常人其实是很难判定得出这空白符箓的质量的，而且重要的是，说不准集市上头就有些粗制滥造的空白符箓在外售卖。
寻常人分辨不出其质量后拿着这种符箓绘符不但容易导致其绘制失败，甚至会因着其中所含不均的灵力，导致符箓半路爆炸，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于是为了小心谨慎，不上当受骗，大多学习绘符的客人都会选择进入正规的符箓铺子之中购买空白符箓。
即便是符箓铺子的学徒出去摆摊，别人也大多不会理会。
嗯，而这其中的原因嘛，前身的父亲黄父就曾经被掌柜的派出去易容售卖过空白符箓，而且还是售卖的那种假冒伪劣符箓。
就是专门以极低的价格引诱修士们上当受骗，然后逃之夭夭。
为的就是打击集市里头售卖空白符箓的商贩信誉，使得其它修士不得不选择从店铺之中购买。
这样为了照顾客人不被别的商贩诈骗于是亲自上手骗钱的举动，是为了让所有客人都能买到教训，它真的，我哭死。
而这种规矩甚至在每个符箓铺子里都有传承。
嗯......真不愧是修仙界呢！
对于这种行径，方明了回想起来时只觉得叹为观止，十分向往。
果然，即使是修仙界的底层，勾心斗角也从不缺乏，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而能成为符箓店主人的掌柜们，更是奸商中的奸商。
况且制作空白符纸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可其中的注灵，时间，对于烘烤温度的把控，均是有讲究的。
原主能成为这家符箓店的学徒，还是因为黄父的原因。
因着黄父就是这家符箓店的一名低阶符师，而那叶姜篱便是自费前来学习如何绘符的学徒之一。
像叶姜篱这样的没有门路的学徒，来到店铺之中只能用整整三年时间给掌柜的打白工，不会从中获得任何报酬，顶多包吃包住。
原主便是掌柜的喊去指导叶姜篱绘符的，如今她的技能一栏显示着：绘符(67\\\\100)未入门。
可这已经是原主学习绘符三年才达到的进度了，但这叶姜篱显然比原主有天赋的多，学习两年便直接赶超了原主，绘制轻身符的概率比原身还要大些。
轻身符是最容易画出的一种符箓，所以售价也最是便宜，即使没有成为低阶符师也一样能画的出来。
但想要画出轻身符以外的符箓，就需要天赋努力，还有砸钱铺路了。
看一眼空白符箓的价格，就知道学习绘符本身并不算便宜。
虽然看起来已经是比炼药炼器这些行当门槛低了许多，但中途所消耗的费用也还是昂贵至极。
就好像原主，一年到头辛苦绘制符箓，最后抠抠搜搜也就能省出来五十张左右的空白符箓。
原主是个有上进心的，会试着将这些符箓绘制成为轻身符以提升自己的绘符技术，以期有朝一日能同父亲一样成为低阶绘符师。
可惜原主绘符成功率并不如意，十张空白符箓里头最多能出两三张的轻身符，按照一张轻身符50枚灵珠的价格，原主练习轻身符甚至是亏本的。
但即使这样，原主仍旧会用这轻身符同人换空白符箓，然后继续画，继续失败，成功了便继续换，这样反反复复练习自己的绘符技术。
于是面板上才有了绘符(67\\\\100)未入门这一行字，可惜的是原身并没有面板，并不知道自己绘符究竟到了怎样的程度。
不然按部就班下去，或许过两年便能成为一名低阶符师了。
原主虽是不如那叶姜篱，但自小造纸与符箓耳濡目染下，却仍是算得上颇有天赋的存在。
李掌柜乃是个练气高阶修为的黄阶中阶符师，也就是店里绘符技术最高的存在。
方明了寻到他时他正在二楼授课，教导一群学徒学习绘符。
这一样是店里头赚钱的门路之一，倒是没人担心这群人都学会之后会不会抢生意，因为本身符师虽被评为几大最赚钱职业之一。
可是绘符和炼丹一样需要强大的神识，光是这一点就筛去了大多数人，而有了强大的神识之后还要对灵力的把控力极强，然后再看虚无缥缈的天赋。
方明了清楚，这些人大部分辛辛苦苦攒钱来学绘符，掌柜的虽会倾囊相授，但其实多是来当韭菜罢了。
她来店里头几年，来上课后能习得绘符的仅有四人。
其中一个就是叶姜篱。
等了好一会儿授课结束，出来的李掌柜才看到了一脸灿笑的方明了。
看着黄盼根这副模样，李掌柜顿时就挑了挑眉，神识一扫便发觉眼前人仍是练气三阶的修为。
“突破失败了？”
方明了笑容一僵，脸上顿时流下两行清泪。
下一刻在黄掌柜猝不及防的目光中就被她抱住了腿。
“哇，掌柜的我好惨啊......”一时间整个符箓铺子都响起了少女凄厉的哭喊。
而楼下的叶姜篱亦不禁神色一滞，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