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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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阿提拉正准备各种意义上的大干一场时。
门外传来一个侍女的呼唤声。
“何事！”阿提拉怒喝道。
“大人，吉达统领找您。”门外的侍女被阿提拉的声音吓了一跳。
“该死！”
没办法，阿提拉小声嘟囔着，在诺敏的帮助下穿好衣服。
来到门外看见了在此等候的吉达。
吉达看着脸色不好看的阿提拉，心知是什么原因，急忙说“阿提拉，跟我走吧，世子召见你。”
这让阿提拉一愣，这深更半夜的，如果排除世子有什么奇特的爱好的话，就是有什么秘密要安排给自己了。
他跟随着吉达来到一处僻静的房间中。
世子正侧坐在床上看着一本书，两人进来后也不敢吭声，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世子放下手中的书，扭头看着阿提拉
“阿提拉，你知道我深夜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阿提拉摇摇头“世子殿下，仆不知。”
“此次我重伤，你等为我搏命复仇，你在战场上的表现，我都已经听吉达说了。”
“你很不错”
“这都是仆该做的！”阿提拉单膝跪下，行了个礼。
“我向父王提出了建议，萨达部的空位需要有人来替代，他答应了，你们回去之后，那日苏就会带着部众去往萨达部原先的草场。”
“而你，将现在的草场，成为一个新的那颜，多安部那颜！”世子微笑着说。
什么！？
巨大的喜悦袭击了阿提拉，他将成为新的那颜！
“多谢世子厚爱！”阿提拉无比高兴，那颜不单是一个草原人的爵位。
这个爵位同样代表着一大片草原可以供支配，可以借此招募大批的草原部落，还有独立的战争权。
只要你的草场养活得起这些人，你甚至可以发展到一千帐，两千帐！
“不过过不了多久，我就不再是世子了。”世子盯着高兴的阿提拉看了一会，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
阿提拉满脸惊讶，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要闹哪样，刚说要给自己升爵位，自己就要被废世子？
难不成台吉就因为世子受伤丢了面子，就要换一个世子吗，这不大可能啊。
“你不必惊讶，也许用不了多久，父王就会废掉我的世子之位，另选一人为世子了。”
世子微微一笑的说道。
两世为人的阿提拉，深知世子深夜告诉自己这个，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听完了肯定就入伙了，但是现在也没办法走出啊？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自己一定选择不听。
“为什么？世子您如此英明神武，台吉为什么要另选一个世子呢。”阿提拉满脸的震惊与疑惑。
“因为我的斗气废了！虽然暂时外人还不知道，但这件事情肯定瞒不了多久的。”
“！”这句话在阿提拉的心中掀起巨浪。
草原上强者为尊，这与上一世不同，上一世超凡不显。
上一世登上高位之人，不一定有强大的武力，懂得驭下之术就好了。
但这里可不一样，人人都修炼斗气，如果汢尔浑部落的台吉是一个废人，拿什么管理麾下的这些强兵悍将。
怪不得等消息传出去，台吉需要换一个世子，一个是废人的世子，没有了即位的价值，也不可能即位。
“我的兄弟众多，而我的修炼天赋并不算强，在我的兄弟之中，就有两人已经修炼到十七级的紫翎了，而我还仅仅是一个十五级的青翎。
既然有实力和天赋更好的兄弟，那么你知道父王为什么还要选我作为世子吗？”
“仆下不知。”阿提拉低着头回道。
世子继续说道：“因为我的母族是一等那颜呼其图部，数千部众，可以拉起一支数千人的精锐骑兵，这是我当上世子的依仗，我的亲卫中许多的战士，也是出自呼其图部。
所以，哪怕我只是一个青翎，仍然可以当世子，只要有资源供应，我早晚也能成为紫翎，乃至于圣域金翎。”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我的斗气因为这次的袭击被废了，想要重新修炼起来，需要耗费太久的时间了！”世子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痛苦。
“部众们可以拥护一个修炼速度不够快的世子，但无法拥护一个没有斗气的人做世子！”
“想要重新把斗气修炼回来，所需要的这个时间太长了！长到台吉他等不了！部众们等不了！我那些弟弟们同样等不了！这就是我很快就要被废的原因！”世子咬牙切齿，他直呼他父亲为台吉。
“你能等的了吗？”世子突然扭头问道。
“世子殿下，我等的了！”进了这个门，世子问出这个问题，阿提拉此刻就不能说出其他的答案，否则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了。
即便他说自己要被废了，但就算是他被废了，想要杀死自己，也不必碾死一只蚂蚁更困难。
“你很不错！”世子第二次夸奖阿提拉。
“知道我为什么要提拔你吗？”
“仆下不知。”
“我派人了解了你的情况，你去年刚当上多安部的头人，一个不足一百户的小部落。”
“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让自己的部落扩大了几倍，拥有了三百名精锐骑兵，你是一个很能干的头人，也是一个勇猛的战士，吉达也在我的面前多次夸奖你！”
“只要给你机会，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拥有上千帐的部众，拥有上千骑精锐的骑兵”
“你说你等的了，那么你是要效忠于我吗？效忠我这个废人？”
世子注视着眼前单膝跪地的阿提拉，眼神中充满了笑意。
阿提拉有得选吗，并没有，那日苏那颜本身就是亲世子一系的，连带着自己也是世子这一阵营的。
所以当时世子才会征召他们一起前往萨达部。
世子被废，多多少少对他们都有影响。
如果阿提拉此刻不在这里，那么影响其实并不大，阵营斗阵失败，他无非是带领部众换个贫瘠点的草场。
没有人会刻意的刁难他这个小小的部落头人。
可是自从他们参加世子的宴席，被留宿在世子府这一刻开始，阿提拉就没得选了。
更何况，世子还举荐了自己，成为一个新的那颜。
等将来世子斗气被废掉的消息传出去，那些原本收敛了野心的人，就会重新蹦出来成为世子的敌人。
而世子的敌人自然也会把他们三人当成默认的敌人，这不是你出去解释一下，就有人信的。
就算两位那颜凭借自己多年的人脉，解释自己没有全身心投靠世子，难道还会替阿提拉这个由世子提拔的新任那颜解释吗。
世子之位，台吉之位，纵观历史，这和古代的王位没什么区别。
卷入进这里，只能选择一方靠拢，否则这些庞然大物轻轻地晃动身子，就能碾碎多安部，碾碎阿提拉。
即使想要做墙头草，那也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行，连两位那颜都没这个机会，阿提拉更没有了。
思绪一转，阿提拉明白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他掏出小刀，在脸上划出一道伤口，沾着鲜血的手指指向天空，
“阿提拉在此向长生天发誓，我将效忠世子，哪怕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要为世子流干最后一滴血，如有背弃，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无法回归长生天！”
“哈哈哈哈，阿提拉啊，何至于此啊！我接受你的效忠了！”
世子大笑，他回味着阿提拉的誓言。
“我相信你会和吉达一样，成为我的左膀右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