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贵族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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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布瑞德城福内思子爵府。
“亲爱的卢丝，我们可终于把你等来了。”
一位穿着淡绿色长裙的少妇轻轻拥抱卢丝 ，长裙上的镶嵌的花朵随着动作不断晃动——那都是半个小时前刚从花园里摘下的真花。
“您好，福内思子爵夫人”卢丝向主人问好，“福内思子爵，我早就听闻您是猎狐的好手，您肩膀上的那狐毛披肩想来就是您的战利品吧？”
她虽是第一次与男爵夫妇见面，但早就做好了准备，打听好对方的喜好。
“啊——卢丝小姐真是好眼力。”年近四十的子爵捋了捋那翘起的小胡子，顺带展示了下那油亮披肩，光滑地简直能照出人影。
“不过看卢丝小姐这身打扮，经历的事一定比我这猎狐精彩多了吧？”
“好了，”子爵夫人拉起卢丝的手，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卢丝就是在公事之余来我们这放松一下，你又说到公事干什么？
“来吧亲爱的，虽然是下午茶时间，但仍有不少客人已经到了，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贵族的宴会通常从下午3点开始直到半夜，客人可挑选自己适合的时间来。最热闹的时间通常是晚饭后，男人、女人、年轻且未婚的男女们各有各自的活动空间：雪茄与美酒、红茶与糕点、音乐与舞蹈，那才是真正的社交。
像卢丝这样初次来访，又与当地贵族无亲戚关系的纯外人通常会早点到，这样方便主人将新人依次介绍给来访的客人。
下午茶的地点在子爵府的花园中，各式花多色彩艳丽，其中包括不少本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开放的花朵，花园底下应该设有元素魔法才能做到这一点；镂空金属长桌上摆放着小巧的糕点与淡酒，还有不少美食被侍者源源不断地送上；十多名衣着贵族分散在各处聊天；角落还有一位请来的吟游诗人在歌颂古老的赞歌。
身材高挑、面容靓丽的卢丝迈入花园的那一刻吸引了所有贵族的目光，这种待遇通常发生在一个第一次迈入贵族社交的年轻女性身上。
事实上贵族们一开始还真的认为卢丝是某一家的刚成年的贵族小姐，由子爵夫人引着正式进入布瑞德城社交季。
“这是史坦纳城康奈尔伯爵的女儿，卢丝·康奈尔。”子爵夫人用较大的声音将卢丝介绍给离他们最近的那两三名贵族，同时也是介绍给所有在场的贵族。
伯爵女儿的身份再次引发小骚动，这个层次的贵族在子爵的宴会上可不多见。
“卢丝小姐可是旅行至此？”一位男爵好奇地问道，“我们安莱王朝一般只有男子在成年时会进行长途旅行，史坦纳城那儿是女子也要吗？”
“不男爵阁下，我来布瑞德城是执行公务的，我同时是月池的一位月使。”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不由得再次将视线转移过来，月池作为史坦纳城最强大的牌师机构，在整个维恩大陆上名气都不小。
两个五十多岁的古板贵族微微摇头：他们不明白一个贵族小姐去军队这种地方干什么。
许多贵族认为性就应该呆在家中，哪怕她们是不错的牌师、法师甚至战士。
之前威雷特伯爵将他的女儿送入皇城法师塔时暗地里不知道被多少人指指点点，都说他抛弃了他的女儿。
更有那嘴碎的人已经在心里嘲笑史坦纳城小邦不知礼了。
第一次是美貌、第二次是伯爵女儿、第三次是月使，卢丝不过数分钟就吸引了众人的三次注意。
要是有其他年轻贵族小姐在场一定会羡慕嫉妒——幸运的事贵族小姐都还没有来，她们大都刚起床，正在数个女仆的伺候下穿衣打扮，准备夜晚的战斗。
在名为贵族礼仪之物的牵桥拉线之下，卢丝与这一群第一次见面的贵族交谈甚欢。
当地贵族中的一些人或许对史坦纳城、对康奈尔家族有一定的想法，但这些小心思同样都被那得体贵族礼仪所遮掩。
16点30分，一位身高超过1米9的瘦长男子在富内思子爵亲自陪同下加入下午茶，众人纷纷向其问好：
“柏得温条顿子爵。”
“要是知道你下午就来了，你的仰慕者们一定会后悔下午的午觉。”一位轻佻的男爵打趣道。
“富内思子爵家的花园这么美，我当然要早点来欣赏。”柏得温条顿子爵熟练的回答道。
“您好，沙普叔叔。”卢丝上前致意。
沙普·柏得温条顿子爵曾到访过史坦纳城，还参加了一次康奈尔伯爵举行的晚宴，二人算是早就见过。
能让伯爵亲自邀请，证明柏得温条顿不是一般的子爵。
事实上他本人是白银级战士，而且传闻已经触摸到了黄金级门槛。
还有一条更隐秘的传闻——柏得温条顿不只是战士，同时也是牌师！但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他使用卡牌。
“你是...康奈尔伯爵的女儿？”
沙普见卢丝时姑娘不过7、8岁，早就无法和现在的样貌对上，他是从卢丝的制服猜出的。
最年轻的弦月使即是沙普也有所耳闻，且月池中女性月使本就不多，沙普很容易猜到了卢丝的身份。
“哈哈，刚好省得我为我们你们引见了。”福内思子爵的小胡子随着笑容上下抖动。
...
“这下午茶果然不一般。”
卢丝看着包括福内思、柏得温条顿在内的四名子爵携手离去，明显有要事商讨。
福内思子爵作为主人走在最前面，但实际上众人隐隐以柏得温条顿子爵为首。
“难道是有关战争的事？”
她知道沙普·柏得温条顿，个人实力强大但性格孤僻，不是一个优秀的领袖。
那么一群子爵干什么事会找上这样的人，并且以他为首呢？
自然是战争。
战争是贵族阶级的大洗牌：有人因为领地被攻破而被剥夺爵位；有人因为战功而获封新领地；也有人因为损失过大，胜利者更像是失败者。
小贵族们为了对抗对手（包括敌人、己方大贵族），通常会抱团组成小集体，以获得更大的话语权，进而攫取更多的利益。
别的不说，若其他几个子爵能凑出三四个白银级别的元素感知者配合沙普，卢丝相信他能在战场上发挥黄金级别的战斗力。
黄金级实力是无法小觑的，因为无论哪个人类势力黄金实力的人都只有两位数，身为城邦的史坦纳城甚至不超过30。
如此一来他们这个小集体就有了与伯爵乃至公爵讨价还价的资格。
“那么是什么战争呢？难道是与兽人的。”卢丝又联想到了那水晶杯——那一兽人埋下的棋子。
“我得打听打听。”
主意既定，卢丝对着水池稍稍整理了翻仪表，以从小在父母严格要求下学会的贵族礼仪为武器，向着目标前进。
甭管卢丝说自己有多么厌恶虚假的贵族宴会，她确实很擅长交际。
每当一位布瑞德城的小贵族自报家门时，她总能说出有关这个贵族或他家族的一些事情，表明自己曾听过他家族的名字。
“富斯特家族？是参与了高地山脉之战，挡住矮人铁角羊骑兵二十余天的家族吗？
“玫丝男爵，听说你家族的一位骑士在丰收节的庆典上表现优异，被选入王室骑兵团。
“亚力士骑士？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亚力士家族的人，我曾在两年前拜访过你们的主支。
不一会卢丝已经与当地贵族打成一片，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有关战争的事。
幸运的是战争有关兽人的，因此安莱王朝的人也没有瞒着卢丝。
不幸的是他们也不知道详细情况，大多是也是听来的流言。
“兽人在黑暗山脉蠢蠢欲动？山脉北部有数千苦工在砍伐森林？”
卢丝从各类小道消息、桃色新闻、自吹自擂的大话中捋出最可信的两条消息。
这确实值得人们警醒，毕竟兽人砍树总可能是为了给树林挪个位置对吧？
高登说的没错，贵族晚宴才是卢丝收集情报的地方。
她进入子爵府不过1个小时就可看出如此多的信息，这都是在黑市上不可能打探到的。
...
“亲爱的卢丝，现在才刚用完晚饭，不再多呆一会吗？”身上换了一遍鲜花，整体色调从橘色改为白色的福内思子爵夫人想挽留卢丝。
“太太，卢丝想必还有要是要忙，我们应该尊重客人的想法。”福内思子爵倒是在替卢丝说话。
卢丝穿着月池制服来，摆明了就是礼节性地拜访一下，自己强留明显不合适。
“再见，福内思子爵、夫人，感谢你们的招待。”卢丝行了一礼，“希望你们下次能来史坦纳城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