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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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8点。
两位身披斗篷的便衣骑士从月池东侧门离开，一人正是誓言要为月池爆炸案与山谷伏击案雪耻的卢丝；另一人是那两案的共犯（划掉），重要参与者高登。
“高登，你算术如何？”
路程中，卢丝忽地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还不错。”
高登自信他的数学知识在本土人中还是不错的，毕竟维恩大陆是个魔法世界而不是科技世界。
自己小学与中学加起来共学了十二年，就算大学忘了四年，也还有八年的数学知识。
相当于初二水平。
“长官为何问这些？”
“因为算术对于牌师来说十分重要。”
这是卢丝给这位实习月使上的第一课。
“你对卡牌与元素了解多少？”
这可难不倒高登，他这几日在史坦纳城不是光送松鼠松果、收老奶奶花，也是恶补了不少相关知识的。
“牌师使用卡牌需要消耗一定的元素，然召唤出的单位却只能存在4小时。
“4小时过后，每维持1小时都需支付一半的初始元素费用。
“若单位被牌师主动收回，在一天内不能使用此卡牌。
“若单位死亡则会被强制收回，视伤重程度冷却一定的时间，至少36小时。”
以上4点是卡牌使用的基本原则。
“不错。”
卢丝点头夸赞。
“不过我要纠正一点：
“卡牌若被主动牌师回收，则在下一个凌晨4点前不能再次使用，而不是一天。”
凌晨4点是《牌师》的每日更新时间，召唤次数会在此时被刷新。对玩家来说可以近似理解为每天可召唤一次。
这让玩家们不用每次计算自己的卡牌是否达到24小时的冷却时间，极大程度地提高游戏体验。
“那我接着问你，”
卢丝举起一根手指。
“一张强化至+5的大地守卫，召唤费用为多少？
“一个拥有20点地元素的牌师，24小时内最多可维持此张卡牌多少小时。
“在战斗中，若想要在72小时内至少维持此卡牌20小时，对牌师元素池的最低要求是多少？”
“这算是对我的考验？”
高登心下一笑
自己作为前项目组员工，答案不是张嘴就来？
“我不知道。”
他实话实说。
开玩笑，自己之前是程序员，又不是数值策划，这种问题他怎么可能知道？
那些职业选手或骨灰级玩家可能知道，他们对战斗的把控可以做到以秒为单位，对外号称毫秒级分析。
但自己不行。
“你必须知道。”
卢丝的语气突然严厉。
“牌师的所有力量都来自卡牌，因此你必须知道你的卡牌能在场上维持多久，而对方的卡牌又能维持多久。
“不要发生因元素不足导致召唤单位强制退场，从而将自己陷入绝境的事。”
维持费用可是说是对牌师这个群体，特别是高等级牌师的一大限制。
以高登至今还无法召唤的慵懒刺客——曼尼·布莱克为例。
曼尼·布莱克的基础费用是10点暗元素，可维持4小时。
若高登想要维持曼尼·布莱克在身边24小时，则元素池中要有110点暗元素。
若高登想要永远维持永远维持曼尼·布莱克在身边，元素池每天还必须要恢复110点暗元素。
现版本玩家的等级上限为60级，也就是说高登升到满级，暗元素最多只有64点。
想要长时间维持曼尼·布莱克在场上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由于维持费用的存在，牌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维持某些强力召唤物；
因此就必然存在某个虚弱期，在这个阶段他身边只有较弱小的召唤物。
这就导致牌师可被低等级牌师、军队击杀。
这也是为什么在游戏世界中，各个国家的掌权者是帝王而不是高等级牌师。
因此对于玩家来说，需在卡牌强力度、召唤费用、元素池容量、元素池每日恢复量间寻求一个平衡值。
战斗力最强的强的卡牌不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卡牌。
“卢丝说的有道理，此次任务不知凶险如何，我也要早做打算。”
高登看向自己的面板上的元素池与卡牌库。
不对，我现在能召唤的只有泥史莱姆，有什么好算的？
虽然不能长时间维持泥史莱姆在场上，但是我要长时间维持它干什么？
对于能和泥史莱姆战斗超过4个小时、势均力敌的对手，自己上去一脚踹翻不行吗？
不用算了。
兜里只有两钢镚的人无需理财。
~~
2天后
“你知道这是哪吗？”
卢丝轻拉马缰。
屁股硌疼的高登环顾四周，在他眼中这四周都是平平无奇的小山坡，只能确定自己身处群山之中。
同时在脑海中偷偷打开地图
“这里名为提科山谷，位于弗埃尔王朝的摩沙城附近。”
看了一圈的高登给出自己的答案。
“不错。”
这小伙子战斗能力不咋地，理论知识倒是很扎实。
不过这次任务也无需他战斗。
“这就是我们这次任务的第一个目的地了。
“上次绑架你、袭击月池、埋伏我们的那波人都是来自一个名为万物归地教的地下教派。
“你知道什么是地下教派吗？
”卢丝问道。
“是被人类三大帝国四城邦所不承认的教派？”
地下教派也被称为邪教，和正统教派的差距在于他们不但要钱，还要命。
地下教派的行动往往和血腥、暴力几个词连在一起，他们是游戏中的一大反派势力，为玩家们提供了大量剧情、任务和经验。
“是被人类各势力不承认并被打击的教派...至少大多数是的。”
卢丝强调。
“万物归地教的核心思想是所有人都应该成为母树的养分，为母树的成长奉献自己的一切。”
“那他们为什么自己不献身母树？”
“哼，他们可精着呢？”
卢丝琼鼻一哼，满脸不屑。
“他们号称他们的存在就是要为母树寻找更多的养分，因此他们不能轻易献身。”
邪教的老套路了。
“有情报表明这山谷中有一处他们的据点，那波人就是从此处出发前往史坦纳城的。”
金发女郎将话题重新引回当前任务。
高登适时点头表示赞同。
摩沙城是弗埃尔王朝的疆域中离史坦纳城最近的一座城池，对方选择此处藏身很合理。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隐藏在这个国家的地盘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提科山谷蔓延数十里，能在这里建造一个常驻据点，这万物归地教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据点，而后潜入进去偷取有用情报，在对方未发现的前提下全身而退。
“此次行动安排如下：我负责寻找据点，你负责潜入，最后我们一起全身而退。
“有不同意见？”
见高登中止点头，卢丝便知道他对行动安排有异议。
“我认为任务的分配不合理。”
高登弱弱地说出他的意见。
“怎么不合理了？”
卢丝凤眼一瞪。
“前两个任务一人负责一个；最后一个任务我们一起做。每人都是一半的任务量。
“况且第一个任务是后面任务的前提，因此我负责的任务更重一些。”
话是这么个话，但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见高登还不服输，卢丝抛出了杀手锏。
“若你能找到对方据点，我们可以换一下，由我负责潜入。”
听闻此话，高登赶忙看向面板。
为什么地图上没有标注据点，难道是隐藏地点吗？
自动寻路也不行，难道这不是任务吗？
高登现在的任务面板中只有月使（2）这一个任务，且内容并没有随着进度推进而更新。
看样子地图只能标注与系统任务和主线任务直接相关的地点。
其他人给的委托不会以任务形式出现，其相关地点自然也不会出现在地图上。
不靠地图的话，还有另一种方法。
他又看向卡牌库中的泥史莱姆。
算了，兵熊熊一个。
“属下愿潜入敌方据点。”
“不要这么愁眉苦脸地，好像你吃亏了似的。
“如果你觉得任务过重，第三个任务我可以分担一些。”
“不敢，属下愿为长官分忧。”
“那就这么说定了。”
卢丝嘴角微勾，对这个小小胜利很是满意。
接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将其小心打开。
“这纸上该不会写着那什么万物归地教的藏身地址吧？”
高登面色一白。
自己被套路了啊。
卢丝扫视纸张上的内容，又抬眼看了高文一眼，瞧见他那副紧张万分的样子觉得大为满意。
她粉唇微启：
“不好意思拿错了。”
卢丝将纸张放回，转而取出一张卡牌，树人弓箭手出现在场上。
这次它未搭弓射箭，而是双脚突然沉入地面，探查地底情况。
牌师的召唤物不能全是战斗方面，侦查、医疗、辅助、捏泥人等皆需有所涉猎。
树人双脚沉入地面后上半身一直在微微晃动，看样子同时也在倾听风的声音，接受林间的讯息。
有几分古代探子的听地术的味道。
忽地一阵山风说过，树人的树冠趁此猛烈摇晃一番。
“西北方5千米处有地下空洞，且有不正常的振动，很有可能是对方的据点
“我们去看看。”
“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高登狐疑地看了树人一眼。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动作可传递如此多的讯息。
在他看来那树人的树冠不过是被风吹弯了一下，甚至是打了个喷嚏也有可能。
山谷不比平原，离洞穴1千米处马匹已无路可走，二人弃马步行。
幸亏随着等级的提高，牌师的体力也会有些许增强，卢丝一行人终究在日落前赶到目的地。
树人伸手指向前方数十米外的一片山林，示意那就是空洞所在地。
“你觉得这处空洞是对方据点的可能是多大？”
相伴外出已有数日，高登已对卢丝有了一定的了解。她喜欢问问题，借此机会考验或教导自己。
在高登眼中，那片山林就是最普通的山林，没有明显洞口，也没有人工开凿的道路。
若不是有卢丝...若不是有树人，凭他和泥史莱姆是无法发现的。
泥史莱姆，你要努力啊！
“此处位于群山之中，隐蔽性良好；但过于偏僻，进出都需翻山越岭，出行不便。
“因此我认为是据点的后门，方便他们逃跑”
高登虽对坑道这种军事工程一窍不通，但就凭己方走了近2个小时才从大路走到这里，就判断这对方绝不是从这进出。
“你的猜测很有道理，那里就从这里潜入吧。”
卢丝狡黠一笑。
“第一个任务——我的那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你的第二个任务了。”
“那个...领导，第一个任务我也用双腿走过来的，也算有所贡献，能不能...”
“嗯（上扬声）——”
卢丝眼皮一抬，作势要生气。
“...能不能委屈您在这等我一下，我下去很快就出来。”
“嗯（下调声）——”
卢丝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长官，至少她告知了高登应该拿什么东西。
一份能够证明万物归地教与摩沙城官方有联系的证据，可以是一件物品，也可以是一封信。
“泥史莱姆，头前开路。”
软泥状的史莱姆挪动前进的速度不亚于普通人走路，且不怎么受地形影响。
脑中回忆着刚刚树人绘制的简陋地图，高登很快就指挥着泥史莱姆找到了一个类似矿洞的一人高的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