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生死相渡,为你？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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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植被生长出来的同时，那些隐藏在骷髅山中的怨灵一个个化为了金黄的颗粒向着天空之上飘荡了去。
仿佛它们在这一刻，也释放了。
也彻底得到了解脱。
“不要，不要……小和尚，不要走，小和尚，啊……啊……”
九尾狐疯了，连滚带爬，朝着无心化为颗粒的方向奔去。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她早已经习惯了小和尚的存在。
她早已经听惯了小和尚的诵经。
三千年的时光很长。
但是……他们又何尝不是在相互依赖。
相互倾诉。
她之所以不愿苏醒。
就是不想失去小和尚。
现在呢？
小和尚走了。
永远的走了。
甚至……宁可死，也不愿回到自己的怀抱？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真就那么恨自己吗？
“芸芸众生，何为佛，何又为魔？佛有佛念，魔有魔心，两者不过一念之间。”
剑一仿佛没在乎无心的死一般，嘴里喃喃的开口，步伐继续向着前方行走了去。
在人的眼里，神是邪恶的。
因为神遭遇了放逐，如野兽一样，四处乱杀无辜。
可……他们何尝又不是一群受害者。
人和神是如此。
佛和魔，又何尝不是。
“是你，是你害死了无心，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你……啊……吼……”
九尾狐双眼血红，全身爆发出比刚才还要可怕的魔性。
此刻，魔性再一次吞噬了整个骷髅山。
整个骷髅山在魔性冲击下，疯狂的颤抖。
要不是他。
要不是这个男人。
她也不会失去小和尚。
她也不会失去眼前这一切。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他用他的命在渡你啊？而你，依旧执念太深。佛又如何？魔又何罢？你与他始终走不出这一条隔阂。”
剑一何尝没看出他们的原由。
阿布跟一个神女生下一女，结果遭遇了青宗秘境，华天子的抹杀。
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触犯了芥蒂。
他们呢？
一个为佛，一个为魔。
纵使数千年。
纵使屠遍漫天神佛。
可他们始终还是没能走出最后那一步。
因为……他们一直在魔与佛的边缘徘徊。
这也是无心为何半魔半佛的原因。
“闭嘴，你给我闭嘴，啊……吼……给我死，死……”
九尾狐昂头咆哮。
惊天的魔气，染黑了一切。
此刻，一共九条狐狸尾巴染为了漆黑，携带着恐怖的杀戮，朝着剑一的方向席卷而来。
剑一没动，而是看着笼罩而下的黑暗狐尾。
“轰隆！”
“轰隆……”
“轰隆……”
狐尾所过之地，整片峡谷彻底遭遇了摧毁，一路崩塌而下。
原本的骷髅山，彻底化为了废墟。
然而，这一片毁灭过后，周围的空气，逐渐清晰了起来。
而在一处不起眼的山头上，那里站了一个身影，身影一袭剑袍，手里提着一把宝剑，宝剑还在滴着血液。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则是九尾狐，九尾狐双眼布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身上的魔气正在逐渐消散，而她身后的九条狐狸尾巴，居然被斩断了。
她可是修炼了三千年啊？
而且，这三千年，都是用神佛之魂在修炼。
现在呢？
她败了。
败在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剑之下。
“我斩断了你的狐尾，也斩断了你的魔根，希望你能彻底彻悟……”
剑一没去看九尾狐，而是缓缓收回了这一剑。
在进入到了那个幻境中，无心成魔的一刻起。
剑一就知道，无心就已经动情了。
可奈何佛魔不两立的传统，他们始终没有打破那道隔阂。
而这一刻，剑一斩断了九尾狐的魔根一刻，他们的隔阂彻底化了。
“彻底彻悟？你让我如何彻底彻悟？他没了，你知道吗？他没了，他永远的走了……”
九尾狐痛不欲生的对着剑一咆哮。
她又何尝不知道剑一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那又能怎样？
小和尚走了。
永远离开了她。
“小狸……”
就在九尾狐放声大哭的呐喊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这个声音响起，九尾狐的哭泣声嘎然而止。
几乎潜意识下，九尾狐朝着身后看了去。
只见，在她身后不远。
那里站了一个人，一个身穿书生袍的男人，男人跟小和尚无心长的一模一样。
“小……小和尚……”
九尾狐有种无比强烈的错愕感，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
小和尚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还长出了头发。
他成为了一个书生。
不再是佛，也不再是和尚。
“恩，是我。是先生渡我还俗，你知道吗？先生一直在渡我们。”
无心露着笑容朝着九尾狐跑了过来，抓着九尾狐的手，对着九尾狐解释道。
“他一直在渡我们？”
九尾狐难以置信的转过脑袋，向着剑一的方向看了去。
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
明白了剑一的苦心。
他让无心彻底成佛，让自己的魔杀掉了佛。
因此……无心以佛还俗。
自己呢？
自己彻底魔化后，斩断自己的魔根。
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原来……他才是那个渡自己的人啊！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多谢先生成全。”
九尾狐此刻终于彻底彻悟了，也终于明白，剑一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终究还是他们放不开芥蒂。
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如今，他们总算可以放开这一切了。
“能做的，我已经做了，往后看你们自己了。”
剑一没去看九尾狐和无心，而是踏起了步伐，向着前方走了去。
“先生请留步……”
剑一要离开时，却被无心叫住了。
无心走了出来，随后，他的手捂住了左眼，紧接着，一滴虚幻的泪水如实质一般，从他眼中取了出来。
“先生，这是虚空之泪，对您进入王庭有极大的帮助。当年，无心犯下杀孽，是王救下了无心，无心为了偿还这个恩情，不得不驻守此地，现在无心心愿已了，虚空之泪留之也无用，希望对先生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