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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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的确是跑去串门了，主要还是因为盛情难却。
反正住在隔壁的也只有霍老爷子一个人，这对有些社恐的莫凡来说，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和莫凡的别墅一样，霍老爷子的家同样配有一个大花园。只不过，这个花园里的花都是霍老爷子亲手栽种，并精心照顾修剪的。无论美观程度，还是质量，都完爆莫凡那种格式化的花园装修。
一老一少，此刻就待在这花园之中。老爷子在树荫下摆了一张木桌，两把木椅。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捧着一杯热茶。桌上摆着一些老爷子自制的茶点。
气氛轻松而悠闲，配着雨后这格外好的天气，两个人就那么谈天说地起来。
更准确来说是霍老爷子在讲，莫凡在安静且认真的聆听。
乍看上去，霍老爷子似乎是一个很开朗豁达的人，并且非常追求生活品质，懂得享受人生。
又是种花养草，又是泡茶做点心的。没事的时候还能逗逗自己养的宠物。
一天到晚悠然自得，这应该是绝大多数人都为之向往的生活。
但细心的莫凡却是看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那不曾对人言说的孤独。
一个面积这么大的花园，想要一点点修剪成如今这个样子。除了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心血外，更需要时间。
一个独居老人，为什么会将那么多的时间都耗费在种花养草上？
除此之外，还有像什么茶艺糕点，这些也都是需要静下心来，耗费大量时间的事情。
别说什么喜欢，或许这是一个原因。但倘若一个人的生活真的足够充实，是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就好像莫凡自己，作为一个宅男，他还喜欢追番看动漫呢。可他有将大量的时间花费在这上面吗？
没有。因为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很多想要去做和必须去做的事情。
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他的生活都足够充实。
霍老爷子的情况则刚好与他相反，看似充实，实则空虚。
必须要不断的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否则的话，可能就真的只能坐在那里一个人发呆了。
老爷子天南海北的聊着，莫凡脸带浅笑认真聆听着，时不时的回应上一两句。
与其说老爷子为人健谈，倒不如说是真的太久没人听他说话，实在是憋的太狠了。
莫凡在心中如此感叹道，轻轻抿了口茶。
莫凡从小就喝不惯咖啡。相比起来，他确实是更喜欢茶的味道。
感受着温热的茶汤流入口中，经过喉咙最终滑入胃里。淡雅的茶香萦绕在唇齿之间，经久不散。苦涩过后，慢慢有了丝丝甘甜的味道，仿若人生。
老爷子的家人在哪儿，莫凡不清楚。只是听其口吻和语气，应该都不在身边。
这里面显然有故事，但莫凡无从得知，他也不会去好奇的探究。
真正尊重一个人，那么就不要随便插手其生活，探索其隐藏的秘密。
其实，这样的一天，一老一少坐在花园里，一个讲一个听。讲的愉快，听的轻松。
彼此给予对方难得的陪伴，真的很不错。莫凡如此想着。
莫凡不爱说话，但却很喜欢听别人说。如他时常自我调侃的那般，他来自于黑暗，却心向光明。
他十分愿意感受身边之人的美好，并同样渴望被幸福所包裹。
清冷淡漠，那只是浮于表面的东西。莫凡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被触动的人。
出现在身边的那些美好与幸福，哪怕本身不属于他自己，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他仍旧乐意见到。
自己生活的世界多一点美好与幸福，这不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倘若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美好与幸福，他自己不也就等同于活在了无数美好与幸福当中了吗？
反正莫凡是真的无法理解那些总是见不得别人好的人。那些人脑袋里一天天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因为自己过的不如意，就要毁去别人的幸福吗？
自己浑身上下肮脏不堪，阴暗邪恶，就要把其他干净的东西也全部弄脏，让其同样堕入黑暗吗？
该说不说，这种想法真是自私而又变态。
不过想想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正是因为光明和善良之人的存在，才反衬出了这些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窥视光明的人究竟有多么肮脏不堪。
那些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们不想着努力改变自己，鼓起勇气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到阳光下。反而是总想毁掉那些美好的人与物。
因为只要全世界都脏了，没有了对比，他们也就显得不再那么狼狈。
存在于人内心之中的自私与贪欲，真的是不可理解，也完全没有止境。
聊着聊着，霍老爷子逐渐就谈起了今天爆出来的大新闻，也就是莫凡昨晚的壮举。
“这个人是真的厉害呀！一看就是有勇有谋，智勇双全。并且拥有的手段确实是让人难以理解。仔细想想，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出现这种人才了。”
霍老爷子边说，边轻轻拍着桌子，对口中之人极为推崇。
莫凡表情不变，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霍老爷子身后的方向，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哦，老爷子，你对那个人评价那么高啊？难道你就不觉得他手段太过狠辣了吗？”
“仅仅一个晚上，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六十。现在外面很多人，可是都将其当做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说话之时，莫凡看到老人养的那只大力猿，鬼鬼祟祟的摸到了一片花丛前。
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朵白色小花，先是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迟疑了一下，便直接将其塞进嘴里，用力的嚼了起来。一张猴脸，表情相当的销魂，真，辣手摧花。
霍老爷子背对着大力猿，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但莫凡却是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切。
而大力猿也注意到了莫凡的目光，当即抬起一只爪子，做了个虚的手势。
灵动的大眼睛眨动，不断的给莫凡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告发自己。
这还不算完，大力猿的另一只爪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颗水灵灵的桃子，举起来晃了晃。
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你不告发我，我请你吃桃子呀！
见此，莫凡不禁失笑，越发觉得这大猴子有意思。有桃子不吃，偏偏要去吃花，难不成当真是个憨憨？
想来应该是为了图个新鲜。毕竟霍老爷子平时应该是非常宝贵这些花花草草的。
大力猿没什么机会对这些花草下手。有道是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一人一猴就那么相互眉来眼去。谈性正高的霍老爷子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听了莫凡的问题，他再度一拍桌子，很是认真的瞪眼回答道:“别听外面那些人胡咧咧。一听这话，就知道是那些机械御兽师在刻意抹黑，诋毁那人，以此来保存自己那可笑的脸面。虽然昨天晚上是死了很多人，但那本身就都是该死之人。”
“只杀该杀之人，绝不牵连无辜者。老幼妇孺更是一个没动，就算那人是真的冷血，真的坏。那也坏的有底线，有原则，值得称赞。”
“看看那些自诩光明和正义的御兽师，每天都干了些什么破事？不是整天招摇过市，以彰显自己的强大和地位，就是仗着实力欺负人，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一个个就只知道到处捞钱，或是争权夺势，好勇斗狠，喝酒闹事，玩女人，一点点正经事不干。”
“一天到晚就知道窝在基地市。哼，倒是出去杀那些野生魔兽啊！为人类的生存贡献一份力量，为普通人减少一分危险。这样的人也配自称救世主，希望之星，简直可笑。”
霍老爷子一说就停不下来了。别看人老了，思维却还是相当的灵活敏捷。一张嘴就和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说个没完。
莫凡都怀疑老爷子在此之前是不是嚼了炫迈，不然为何一直停不下来？
不过老爷子能这么说，他还是很开心的。这也算是一份支持与鼓励。
至于他昨晚杀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该杀之人？这一点，莫凡倒是100%确信，他绝对没有杀错任何一个好人。
别问，问，就是有通灵布娃娃小小在。一个人究竟是善是恶，一眼可知。
有小小负责甄别，足以确保莫凡杀死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该杀之人。
莫凡这边聆听着霍老爷子对于昨晚之事的评价。另一边，楚天狂也在和秦淑婉讨论这件事情。
“这也就是我昨晚当众打了白长风，然后又和你一起跑去白家狠闹上了一通。不然的话，绝对会有人把这件事情归到我头上来。”
楚天狂放下手机，转头很认真的对秦淑婉说道。
秦淑婉深以为然的点头。毕竟楚天狂既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动机。
除了他，整个金陵基地市，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如此针对机械流御兽师？
只不过昨天晚上，楚天狂实在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有些人即便是想把这件事情往他身上扯，给他扣一个屎盆子，也根本办不到。
“如果不是我，有能力并且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大概就只有一个了。”楚天狂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哐哐哐的声音。
说到这里，他猛的一顿，沉默了半晌，才最终吐出了那个名字。“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