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雨滂沱,他不止要她记住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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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伴随玻璃碎裂的声音循声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窗台上。
猎猎的风吹拂着他的碎发,日光泄了下来,碎玻璃折射着斑驳的金光,悉数笼在那个
目光清冷幽深的男人身上。
傅以深就这样不顾一切地生生闯了进来,头上还缠着绷带,渗着丝丝的血,喘着气,胸腔上下起伏,大衣上还淌着水,一滴滴滴落到地上。
他的目光瞬间落在了挣扎的凌依身上。
整齐码放刀具的桌台……
被扼住的脖颈……
桌台下还在滴着血的细长软管……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若是他再来晚一步,会发生什么。
陡然升起森冷感爬上背脊,他往前走了几步,冷冷地丢下一句:“放开她。”
欧文收紧了臂,始终保持着掐着凌依脖子的姿势,审视着面前的傅以深:“怎么可能……你不是……”
他不是被自己击落在水中?
死里逃生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其侥幸的一件事,他又是如何找到这里来……
傅以深抬头,深邃的眼眸泛着血色,如漫天的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我说了,放开她。”
说话间,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擒住欧文的手腕,趁他错愕间用力一拧,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凌依得以从欧文的控制中挣脱。
傅以深浑身上下都是戾气,直接抬手一扬,就把欧文甩到了墙角。
而凌依感受到一双坚实的肩膀将她稳稳接住,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只见傅以深瞳孔紧缩。
“傅以深……”凌依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
“别怕,我来了,我来救你了,没事了。”傅以深将凌依往怀里的方向紧了紧。
“我倒是没想到,我们傅教授原来身手还不错,还以为只是个,只能在蔚莱大学实验室里,用一张好皮囊吸引女孩子欢欣注目的,花瓶男人呢。”欧文抬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有意思。”
“你以为,你们就能这样逃出去?”他一口咬下自己的橡胶手套,从墙面架子上迅速掏出一把枪,朝着傅以深的方向直接开了一枪。
凌依听觉明锐,首先察觉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本能地将傅以深往下扑,子弹只快速掠过凌依的肩头,直接击中了桌脚。
傅以深抱着凌依滚到一旁,落下的桌面恰好形成了完美的屏障。
“小家伙,你有没有事?”傅以深紧张地握紧凌依的臂。
凌依这才感受到肩膀上火辣辣的痛感,后知后觉地抿了抿唇。
卧槽,疼死小丧尸了。
凌依赶紧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赶紧摸了摸脑袋,嗯,丧尸脑袋还在!
小丧尸可惜命得很!
这边凌依还在庆幸只是肩膀略略擦伤,而傅以深目光触及到凌依肩上的猩红,陡然变得血色狠戾了起来……
他将凌依放在桌台后,站起身往欧文的方向走去,强大而凌厉的气场挟天裹地。
欧文的枪口都有些颤抖:“监护人先生,难道你以为,你是什么超能力者,还有办法躲开子弹吗?”
“你的手枪是单发子弹。躲开单发子弹需要两个关键因素:一是发现射击者开枪,二是做出躲避的反应。如果从看到枪口火焰,到做出反应动作,躲弹人最快的反应时间是0.49秒左右。”傅以深表情冷峻,声音低沉,“所以,只要把握好间隔距离和集中注意力凝视枪口,不需要超能力者。”
“最烦你们这套学院主义!”欧文直接恶狠狠地扣动扳机,“那就迎接你科学的死亡吧!”
凝视,对峙,一触即发。
枪口火焰爆发的瞬间,傅以深敏捷躲开,子弹果然擦着他的短发直入背后的墙面。
与此同时,傅以深俯下身子前冲,一手肘击落了他手上的枪支,膝盖前顶,直击欧文的肋骨,迅速将他制服在地。
几乎就只是凌依一眨眼的时间,傅以深和欧文的主动权就完全调转。
欧文嘴角再次渗出鲜血:“看来,还是我低估你了啊,监护人先生……唔!”
他话还没说完,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这一拳,是你落水时怎么对我,我给回你的。”傅以深冷着脸,弯腰捡起了枪支,抵在欧文的心口,“你对凌依做的一切,恐怕,不是一拳两拳解决得了的。”
凌依刚从桌台冒出头,就只听得一阵枪响震耳欲聋,硝烟混杂着血液看不真切。
她下意识地重新缩回了桌台,直到一双宽厚的臂膀重新将她搂起:“好了,我们回去吧。”
凌依想从傅以深怀里探出头往回看,被傅以深一手按回怀里:“别看了。”
“他……死了?”凌依忽然有些后怕了起来。
“不完全。”傅以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温度,“晚一些,会有人来处理的。”
“这样不好吧……”凌依从他怀里抬头,支支吾吾地问着。
她倒不是圣母心泛滥。
毕竟,一只小丧尸要什么圣母心。
但小丧尸知恩,毕竟根据欧文的说法,他在水里,也救了她一命。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傅以深似乎对凌依的心软表示不悦,脸板得更深,越发大步往门口走去。
他倒是不会那么轻易让欧文死去,他也要让他体验更折磨的活法。
而凌依就这样躺在傅以深怀里,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
他的眼神里都是令人陌生的压抑,深不可测的瞳孔里翻卷着强烈的情绪。
***
车辆疾驰在路上。
这条路凌依认得,是回家的路。
只是这一路,暴雨将至的湿气与沉闷,令人加倍心烦意乱。
傅以深始终一言不发。
凌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他们就这样默默盯着前方。
空气宛若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天边的乌云终于放弃了这种死气沉沉的压抑,疯狂地瓢泼起大雨来,一阵又一阵浇在前挡风玻璃上,雨刮器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来回频闪。
傅以深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欧文家里?你不知道他有多危险吗?为什么还呆在他身边!”
其实这几个问题问出口的瞬间,他也后悔了。
这是什么傻逼的占有欲作祟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会到欧文身边去,还不是因为他被欧文打晕了,只能任由欧文将凌依带走……
若不是因为他在凌依第二次跑丢之后,就给凌依身上的衣服别了研究所最新的定位器,他怕不是没有那么快能救下她。
只要一想到她躺在桌台上脸色惨白被放血、被掐着脖子几乎不能呼吸的模样,他就觉得烦躁与心疼不已。
若是他多留一个心眼,也不至于……
他一时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好狠狠地一拳锤在方向盘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锤把一旁的凌依吓得一激灵……好啊,小丧尸都没质问你,你倒质问起我来!
凌依不乐意了,直接挽起了袖子:“你还说我?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你既然觉得欧文危险,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把我丢给欧文,自己跟卡罗拉走了?”
“卡罗拉?”傅以深眉头一皱。
有她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没错,你不是跟卡罗拉走了吗?”凌依嘟起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我没有丢下你,我跟你一起掉进了水里,我怕你溺水,顾着给你渡气的时候被欧文敲晕,差点就直接尸沉河底了。要不是因为我身上有定位,研究所的人根据定位找到的我,否则……”傅以深刚想继续往下说,突然发现凌依凑得极近,他差点就握不住方向盘。
凌依想来不怎么擅长听长篇大论的解释,但她只从中敏锐捕捉了一句【顾着给你渡气的时候】……
“所以,在水里,给我渡气的人是你?”凌依握住了傅以深的手臂,手指都有些颤抖。
不是欧文。
是傅以深。
是傅以深救的她。
一瞬间,原本还因为欧文在水里救了她,而傅以深赶来把欧文打趴下……而略微有些内疚。
现在荡然无存了。
甚至还后悔自己当时没多踩两脚出出气。
傅以深稳了稳方向:“不然还能是谁?你以为,是欧文?”
“不然叻?在水里又迷迷糊糊看不清,我那时候又混沌着,那醒来,欧文跟我说是他救的我,我理所应当就觉得是他在水里给我渡的气,这有什么问题吗?人家怎么着也算一个看起来很顺眼的人类,咬两下也不亏!”凌依嘴上不客气的说着,手上却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唇。
也就是说……
小丧尸还是没有被别人咬过……
在水里那个安心的感觉,还是她心心念念的傅以深。
无论什么时候,好像只要有危险的事情发生,傅以深就会像骑士一样出现在她身边,也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有骑士,人类世界里的大小姐有骑士,她这只只会反手炸人家实验室的小丧尸也有骑士。
她不禁开始回味那个水下的渡气之“咬”,明明那时候的她,格外需要的是缓缓渡入她口中的气体,可却总是会不自觉想起那柔软的触觉和满心满眼的安心。
凌依的心里,忽然泛起丝丝的甜来,忍不住就眉眼和嘴角一起弯出了弧度,连肩膀都稍稍地微怂了起来。
傅以深自然不知道凌依是在想什么,毕竟她刚刚说的最后两句话是:
【我理所应当就觉得是他在水里给我渡的气,这有什么问题吗?】
【人家怎么着也算一个看起来很顺眼的人类,咬两下也不亏!】
再加上他将凌依带离现场的时候,凌依甚至还对欧文动了恻隐之心……
所以在他此时此刻直观的感受中,凌依就是在脑补她自己与欧文在水下接吻的场景……
竟然,还笑得如此甜蜜开心么??!!
傅以深的手指不由得深深地嵌入了方向盘的皮套,眉头紧蹙,好不容易恢复平静清冷的面容瞬间又被怒火重新点燃。
“理所应当?”傅以深还在努力尝试调整自己的呼吸与汹涌,声音沙哑,“所以亲了那么多次,还不记得吗?”
大雨如注。
凌依愣愣地看着眼前眼尾泛红的男人。
见凌依没有回应,傅以深直接脸一沉,方向盘一打靠边停了车,嗓音压低:“看来,我有必要让你再复习一下。”
紧接着,修长的手指拉好刹车,按下双闪,“啪——”地一声脆响,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动作行云流水,快得令人捉摸不透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傅以深你要干什……”还没等凌依把话说出口,傅以深已经将身子探了过来,径直按平了凌依的座位按钮,凌依的手也被扣住,牢牢束缚在座位上。
他的气息汹涌而来,重重将她包围。
熟悉的气味窜入鼻腔,凌依的大脑缺氧般空白……
这就是傅以深所谓的【复习】。
他这次的“咬”炽热而用力,带着几分惩罚凶狠的意味。
傅以深不像平时凌依梦游一样,急于撬开她的唇舌与她深入缠绵,反而就只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反复辗转、碾压、撷取……
他这次要她记住的,不只是味道。
他要把“傅以深”这三个字牢牢刻在她的脑海里。
大概是感受到身下小丧尸的不知所措,他这才缓缓将唇停在她唇上半分的地方,掐着她的下巴问:“小家伙,你刚刚说,他看起来很顺眼,那我呢?”
凌依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我跟你说过啊,你……看起来很好吃……”
傅以深:“……”
他不禁烦躁地扯了扯颈间的衣领,却不料凌依弓起了身子,双手搭在他的肩上:“‘顺眼’和‘好吃’当然不一样,不好吃的人,小丧尸是不会‘咬’的。”
傅以深一怔。
凌依又将身子往上弓了弓,凑近了傅以深的唇瓣:“这种‘咬’,要好吃到‘傅以深’的程度,才可以。”
说罢,软软糯糯的唇瓣便学着傅以深的模样,在他的嘴角重重地啄了一口,发出了“啵唧”的声响。
“别的丧尸我不知道,反正小丧尸凌依嘴巴比较叼,只‘咬’傅以深一个人。”
凌依俏皮的莞尔一笑,对傅以深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他只觉得所有的理智瞬间溃堤,按住了凌依的后脑勺直接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咬吧,咬吧。
小家伙。
你咬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