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在求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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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有点热。”傅以深顿了顿，“我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话音都未完全落，他猛然抽身走向客厅旁的阳台，把窗户打开松了一口气，试图通过呼吸调整与加速吹来的风，按捺下自己的心跳。
这只小丧尸……
总是莫名其妙地，带给他没完没了的骤然失控。
正透着气的傅以深不经意往楼下一瞥——
似乎，有个诡异的身影闪动。
黑暗中看不见人脸，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
不好！
难道是R组织的人员持枪来找凌依了！
此时凌依恰巧也一蹦一跳地过来想一起吹吹风，傅以深想都不想就护在她身前：“别过来！
凌依就这样被压在阳台的墙角，傅以深甚至伸手直接关了灯。
灯灭，四周陷入了漆黑寂静，只听得见对方的喘息，透着紧张不已的心跳声。
“怎……怎么了？”凌依本想推开傅以深，可这个家伙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力量悬殊，她压根挣扎不开。
“嘘……别出声！”傅以深始终警惕地看着楼下的身影。
忽然，一声响指，四周亮起一片小灯，草坪中一片暖莹莹的。
凌依好奇地探出头去，竟然是陆霍霍！
而被傅以深误以为是枪的那个长长的影子……竟然是一把吉他？？！！
所以，陆霍霍背着吉他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傅以深眸色一紧，他又有了那种……自家小丧尸要被拐跑的强烈不安全感。
果不其然，陆霍霍拨动吉他弦：“楼上的凌依你给我听着！从来没有女人敢挑衅我，你很特别！我陆霍霍，看上你了！”
紧接着，开口就唱了起来：
“小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
每一天，爱吃的番茄我帮你洗。
情人节，还有玫瑰花和巧克力。”
傅以深面色一沉。
蔚莱大学的这些男大学生果然还是太闲了，尽来惦记他家的小丧尸。
明天一早，他就去跟院长提议，多安排几次实验、月考、早读和夜修……
不过听懂唱歌表白这件事情，显然对凌依目前的丧尸脑要求太高了。
她一脸天真地抬头问傅以深：“那个……陆霍霍在嚎什么呢？”
傅以深虽然隐隐不快，倒也是直白地把这个事情解释了一下：“他在求偶。”
凌依：“？？？”
陆霍霍把吉他别在身后，手指着阳台上的凌依大喊：“女人，你引起我的注意了。我，陆霍霍，觉得你很不错！做我女朋友吧！我可以每天带你用无人机看丧尸哦！”
凌依：“……”
用无人机看丧尸这件事情吧，大可不必。
毕竟她想看丧尸的话，照个镜子就可以了。
还没等她开口，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量拉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傅以深已经重新黑着脸走回阳台，并且将她拽到身后。手持脸盆，满满的一盆水劈头盖脸就往楼下浇。
“哗啦啦”一声，陆霍霍浑身上下淌着水，说不出的狼狈。
这就是上门拱别人家小白菜的下场！
傅以深直接将凌依拉进房内，重重地关上了阳台门。
隔着阳台门，依稀听见陆霍霍的声音：“傅教授，你听好了！我真心喜欢凌依的！一定会追到你女儿的！”
凌依指着楼下的陆霍霍，又指了指自己，一脸迷惑：“……喜欢……我？”
喜欢，是像她喜欢吃番茄，其他丧尸喜欢吃人那种喜欢吗？
“睡你的觉去！”傅以深冷着脸指着沙发，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房里。
***
这夜，凌依倒是睡得特别好，和往常一样，一只脚高高地翘起架在沙发上，打着香甜的呼噜还吧唧嘴。
至于房里的傅以深，辗转反侧。
闭上眼睛，便是凌依探着脑袋乖巧地被他涂着口红的模样，他伸出手指轻轻揩过那抹柔软的番茄红，俯身缓缓靠近……就在两人的唇瓣即将相触的一瞬间，陆霍霍忽然弹着吉他在一边上蹿下跳……
就很烦人。
傅以深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又翻了个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门外忽然传来了椅子被撞倒的声音。
傅以深看了看时间，大概，凌依这只小丧尸又梦游了……
他拉开房门，只见凌依闪着红色的眸光，晃晃悠悠地往前方走去，目标，大概是前方桌子上新买的番茄酱。
眼见着凌依要被地上的椅子绊倒，傅以深连忙冲过去拉开了椅子，让凌依得以顺畅地晃悠到她想到的地方去。
他就这样靠在墙边，看着凌依抱着番茄酱瓶子，嗅嗅味道，张口想咬又咬不到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手机屏幕一闪，傅以深收到助手阿布发来的，城郊刚刚爆发更大规模丧尸攻击的信息。他迅速点开了阿布发来的视频，视频画面中的丧尸，眸光闪着幽幽的红色，正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着，张牙舞爪地开始狩猎的模式……
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反应，一样的红色眸光。
上一次凌依梦游与丧尸攻击时间巧合，他便吩咐助手阿布做好下一次凌晨丧尸攻击的盯梢，将最新的资讯和视频第一时间传送给他。
果然，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值得深思的存在。
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所谓丧尸凌晨对人类的攻击撕咬，大概率都是梦游状态下进行的袭击！
梦游状态下，大规模批量出现与袭击……就好像是，幕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场梦游。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催眠。
然而这个猜测，属实十分大胆了，这将是对末世危机的一场巨大的颠覆认知！
他眸色幽深地盯着凌依，不知情的她还在一心一意地啃食舔舐着番茄酱玻璃瓶，说着呜咽呜咽的梦话。
傅以深忽然想到，如果凌依和那些攻击人类的丧尸都是在凌晨统一进入深度催眠的话，似乎他可以反向利用这个催眠，去获得他想要的讯息。
他转身进家里的实验间，拿出了实验记录手册和针筒，尝试缓缓介入凌依的梦境。
“凌依……小丧尸？”他的声音极其温柔缓慢，几乎是用着诱哄的语气，“我是傅以深。”
凌依抱着番茄玻璃瓶，把动作停了下来，显然，现在的她已经熟悉并且信任他的声音了。
“你想吃番茄吗？红红的、甜甜的那种。”傅以深继续引导着，缓缓后退着往冰箱的方向走去。
“嗯～”睡梦中的凌依软软糯糯地应了一声，也跟着他的声音缓缓移动身子。
傅以深打开冰箱门，挑了个最大最红的番茄，洗干净、摘了蒂，用手心捂了一下，放在她的鼻尖。
凌依小巧的鼻子抽了抽，离番茄越来越近……
傅以深把番茄往上提，确保番茄停在了凌依将够又够不着的地方，眼神认真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凌依，你告诉我，你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告诉我，我就把番茄给你。”
“一只小流浪猫。”
干预成功。
现在就是记忆的唤醒和实验观察记录的补充了。
傅以深又问：“什么颜色的小流浪猫，在哪里？”
“橘色。在天桥底下。”
傅以深详细地记录着，又问了一句：“你知道你在做梦吗？”
凌依茫然地摇摇头，显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催眠，或者是否正在梦游。
“告诉我，你在听到我声音之前，想干什么？”
“有另一个声音告诉我，往前走，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然后，找吃的，咬下去。”
“那个是什么样的声音？怎么指引你的？”傅以深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不简单！
丧尸攻击人类的事情，背后绝对不简单！
但明显这个问题，对于凌依这个丧尸脑来说，确实又有些超纲了。
“那个声音……嗷嗷嗷，嗷嗷嗷……”
她似乎有些烦躁地乱叫了起来，还使劲地踮着脚去够那只大番茄。
傅以深叹了口气。
也是。
这个阶段，别为难她这只小丧尸了。
慢慢来。
她的词汇量，还是需要扩充的。
傅以深将番茄往下放了放，确保凌依心满意足地够到了她想要的大番茄。
哪怕是梦游，都能感受到凌依舒适满足的心情都要荡漾出来了。
傅以深轻笑着叹气，看着凌依不舍地啃大番茄，只是小口小口地舔着，竟忍不住上手理了理她额间的碎发。
手指一下一下地顺着发尾，他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个，偏离他实验记录需求数据的问题：
“凌依，你喜不喜欢陆霍霍？”
“就，刚刚在楼下唱歌给你听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