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会太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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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比武结果出来了，齐力天排名顶上前三，伊凉木差点没合格，踩在顾若水要求的边缘线上。
因为齐力天的情况特殊，他的元武者榜并没有上榜，所以只看他的总榜成绩，把元武者剔除出去之后便成为了前三。
随后两人立刻被梁暑秋告知次日要去黄木县，明日收拾好后在军营等顾若水他们。
次日一早，顾若水骑着马过来了，小白坐在顾若水怀里，大白跟随左右。
看样子只有顾若水一个人来了，她没有进军营，她现在是外人，不能随意进出军营。
等了没多久，伊凉木先冲了出来，一脸激动地朝着顾若水行了一个大礼。
顾若水一脸懵逼：？？？
她看了眼后面小跑着跟过来的齐力天，用眼神询问了一下。
令顾若水意外的是，一向拒绝社交的齐力天居然回应了。
“他听说镇国将......镇国卿亲自来接他，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们行李都收拾好了吗，从今天起不必再留在军营内了。”
终于可以出去了，齐力天也有些小激动，双颊泛红，嘴角小幅度地勾起。
伊凉木直接表演了一个彻底疯狂，然后继续做自己的顾若水小迷弟人设。
跟梁暑秋打了声招呼，把两人要走了，三人骑着马就离开了军营了，直接往黄木县的方向去了。
而齐栗甜坐着马车先过去了，马车速度要慢一点，等她到了地方后，顾若水几人已经到了好久。
荒木县的县令听说了顾若水过来，赶忙来迎接。
大家都知道顾若水虽然不再是将军，军权和信物都被收回去了，但东璃君主保留了府邸和名号前两个字就足以说明对顾若水的看重。
这并不是贬职，这不过是另一种安抚，给予了顾若水姐弟俩足够的尊重。
“县令大人客气了，在下还带了一批粮食和衣物过来，随后就到了，到时还请县令大人派人分发。”顾若水下马作揖，脸上带着飒爽的微笑，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县令的眼睛。
见对方姿态放得如此低，且尊重给到位了，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县令更加尊敬地作揖，想引顾若水入座，顺便劝她在此享用晚膳。
顾若水没拒绝，但在县令提出留宿之时，顾若水婉拒了，她已经找好了客栈，不可得寸进尺。
在黄木县的大门处，县兵看到远处的马车缓缓走来，后面还跟着好几辆马车，他们上前堵人，恭敬地询问了一番。
“奴婢是镇国府的丫鬟，还请兵大人通报一声，便说镇国府的马车到了。”
顾夫人住进了镇国府后，没少训练齐栗甜，现在的齐栗甜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管家了，也是一个合格的大丫鬟了。
相比于刚进府的时候，她沉稳了许多，气质也清雅了不少，已经和大户人家的丫鬟不相上下了。
齐栗甜被一路护送着来到县衙门前，守在车旁寸步不离。
县兵也守在附近，不让好奇的人接近车子。
顾若水带着伊凉木和齐力天，由县令和县丞，主簿领着一起去受灾的地方看看，大部分地方都已经重建起来。
不过这些房子都是一层的泥房，因为灾民过多，粮食没了，吃不上饭，房子还冲没了，连睡觉都没地方。
县令派人组织大家迅速把草棚子盖起来应急，然后拨款紧赶慢赶把一层的土房子先盖起来给灾民住。
有积蓄的百姓可以自己掏钱重新盖房子。
而农田那边被泡了许久，一时半会也种不了太多东西。
从一年前洪灾发生后，县令立刻申请了以工代赈，没有工作又没银钱购买口粮的灾民去修建堤坝，清理田野。
今日巡察一遍，大多数灾民都重新步入正轨，有人已经开始用老本行赚钱，有人开始寻找新的商机，有人还在伺弄田地。
“看来在下带来的那些粮食是用不上了。”顾若水看着一步步恢复生机的几个村镇，虽然这次带来的东西可能派不上用场了，但用不上总比不够用的好。
“有用的，有用的，虽然已经重新开始伺弄田地了，但谁都不能保证田里能产出足够的粮食给灾民们吃。”县令唉声叹气的。
上一次拨款已经把县令的银钱花去许多，为了维持县里正常的生活经营，他还要用公款购置粮食，剩下的田地根本不足以支撑整个县的粮食消耗。
“县令大人还在收税？”顾若水用随便聊聊的语气问道。
县令听到这个问题瞬间警觉，很快就回答道：“怎么会！这些灾民常常吃饱上顿没有下顿，再收税可真的活不下去了，所以本官早早地就替他们申请了免税。”
“嗯。”顾若水赞同地笑了笑，看起来这个县官还算爱民，“那这些粮食就交给县令大人了，大人随意处置即可，还有些御寒的衣物，很快就会冷了，虽然还未入冬，但东璃天气多变，县令大人还请多留意。”
“本官在此替黄木县的百姓谢谢镇国卿大人的关照和厚爱。”县令再次作揖，脸上的表情放松，传言镇国将军很好相处，为人随和，果真如此。
顾若水摆摆手，“聊表心意罢了，何须多礼。”
几人走了好几处地方，县令招呼着大伙往回走，回去县衙安排一下运来的东西。
伊凉木牵着马走到顾若水身边，顾若水转身上马，旁边的伊凉木和齐力天也跟着上马。
今天的大白很老实，只要顾若水干正事的时候，大白很少会捣乱，更何况现在还多了小白盯着它。
几人骑马赶回县衙，在县衙门前看到几辆马车。
齐栗甜看到远处纵马而来的几个人，首先看到的是顾若水，随后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少年。
泪花冒了出来，齐栗甜做梦都没想到哥哥会出现在这里，她快速往前走了几步，但很快脚步一顿，双脚并拢，站在原地。
齐栗甜低头用袖子擦了一下脸，再抬头的时候脸上恢复了得体的微笑，看向哥哥的眼神无比喜悦。
齐力天看到妹妹的那一刻，心里竟然生出浓重的愧疚感，让他无法忽视。
在快速靠近妹妹的那一段路上，他有种想逃的冲动。
他心知自己对妹妹真的不算好，更多的只是一种施舍般的虚伪责任感，觉得妹妹只能靠自己活着，自己是妹妹的全部。
没有了他，齐栗甜必死无疑。
他将妹妹看得低微，当成随时可以丢弃的包袱，以此满足自己的扭曲的虚荣心，并成为了支持他在泥浆里挣扎下去的支柱。
你看，他还是很厉害的不是吗？带着一个拖后腿的妹妹，年仅七岁、父母双亡的他都能活到现在。
但在军营里呆了一段时间后，他变了许多，看到了许多，也感受到了许多。
家人是什么样的存在，是军营里面那些士兵相处的那样吗，他们说他们就是一家人。
伊凉木骂得对，是他没有能力，才会保护不了妹妹。
是他没有能力，才会变得扭曲，抛弃自己的血亲。
他已经忘记如何当一个好哥哥了，从今天开始摸索，会太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