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利益终极最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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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故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准备回复一下刚刚收到的新邮件。
没想到几乎在同一时间，“叮叮叮——”铃声响起，有新的电话打进来。
陈君故“喂？”地一声接了起来。
“君故。怎么样？你在那边？”电话对面是陈君故的哥哥陈谨言。
“……”陈君故简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从进入向阳村之后，几乎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槽点满满——她只能叹了口气，“不怎么样，属于是一言难尽。不过你别关心我这边了，京城那边怎么样？”
陈谨言愣了一下，反问道：“京城的消息你不比我灵通并且知道的多？梁闯，还有……”他顿了一顿，他是指陈君故在其他地方安插的势力，“他们没跟你汇报？”
“他们确实跟我说了一些，但他们知道的都是外面的事情，他们怎么能知道咱们最内部核心的事情呢？这不就得问你这个陈大少爷？”陈君故笑着说。
陈谨言也笑了一声，不过他很快就语气严肃了起来，“我昨天回了一趟老宅，我觉得爸爸私下去跟郑锡华和贺鸣凡见面了。”
陈君故立刻皱起眉。
郑锡华？贺鸣凡 ？
陈牧源和“四九商会”里这帮大人物这又在打什么算盘？
难道……马上就到换届日子的关键时刻，“四九商会”的派系竟然要重新大洗牌？
陈君故问：“爸爸是跟郑锡华和贺鸣凡三个人一起见面？还是他分别和他们两个见面啊？”
“那当然是分别见面啊。”陈谨言说，“你也真敢想，他们三个如果真的私下单独约见了，要是被魏满山知道，那不是平地起惊雷，直接全体大炸锅啊？大家都别想好了。”
陈君故想了几秒钟，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说‘你觉得爸爸和郑锡华和贺鸣凡见面’啊？你觉得？”
“当然是‘我觉得’——你不会觉得爸爸会带我一起去吧？或者把他的行程，去跟谁见了面，说了什么话，谈了什么事情，商会里有什么动向，全部都告诉我吧？”陈谨言一口气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又不是你。”
陈君故：“……”
她刚想说话，对面陈谨言就接着说：“不过就算是你，现在这个情况之下，爸爸也绝对不可能带你去出席的，不过他倒是有可能回来跟你谈谈，而不是像对我这样闭口不谈、绝口不提。”
“……”事实确实如此，陈君故也没必要假谦虚，况且对方是她的亲生哥哥，他自己都志不在此。
“不说爸爸他们了，”陈君故转移谈话的方向，“圈子里那些少爷们怎么样了？他们有什么小动作吗？”
“我也不是那么很清楚了。”陈谨言实话实说，“不过依我看来，郑家挑出来这么大的事情，目前大家都在观望风向，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说现在被捕的是谈凯，看起来要出大问题的是谈家。但是圈子里有一个算一个，谁看不出来这就是郑家在那里自导自演搞出来的事情？谈家是被陷害的。连我都一下子都能看明白的局势，郑家就只是拿谈家开刀罢了，谈家可是魏派的，魏家的铁杆粉丝。搞来搞去还是为了瓦解魏派势力。”
陈君故笑了起来，“而且郑家这一波操作，还把贺江悦给卷进去了。如果只是在生意上搞一搞，就算把贺江悦搞到破产，贺鸣凡可能都只会隔岸观火，以他的身份，也不值得他有什么动作。但如今可是直接变成身家性命的安全问题了，以贺鸣凡的脾气性格和为人处世的风格，可不会就这样算了。”
“是啊。”陈谨言认同陈君故的话，“就是不知道贺鸣凡接下来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了。他会直接对付郑家吗？”
陈君故“哈——”的一声短暂地笑了一下，“那不是正中魏家的下怀了吗？平白无故的最了魏家的最大棋子？他们是一个派系的，贺家支持魏满山做商会会长，支持魏家领导商会，但不代表贺家要做魏家的打手和奴隶，归根究底他们最终都只是为自己的利益而已，你不会以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革命战友情吧？说难听点，如果不是利益绑在一起，需要互相利用，说不定一个个都巴不得对方能‘横死街头’，死得越惨越好呢。枪打出头鸟，贺家和郑家打个‘两败俱伤’，这反而是魏家最乐意看到的局面了。”
“你分析的太有道理了，关于商会里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能一下子想明白理清楚，还得是你。”陈谨言自豪地夸了自己妹妹，又接着问，“那贺家会不会跳反魏派呢？”
陈君故笑着说：“那跳反魏派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圈子里的这些人，你不要跟他们讲情义，他们也不会跟你讲情义，你只需要跟他们谈利益。他们做了这件事，他们会得到什么利益，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让贺家在这个节骨眼儿跳反魏派，那一定是得了天大的好处，至少比他们站魏派拿到的好处多上一倍才可以，而且还得保证这个利益可以长久的维持下去——”
“如果我们能给贺家足够多的利益，足够好的交换条件。别说跳反魏派，就是他们直接跑来支持我们陈家，我们一起搞一个‘陈派’出来，然后支持我们的陈董事长做‘四九商会’的会长，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陈谨言从来未曾设想的道路，他直接一脸懵逼地“啊？”了一声。
“可是我们能给他们什么利益和条件呢？”陈君故望着窗外，轻轻笑了，“而且如果贺家真跟我们陈家搞到一个派系上来，那翻脸的可能就不止是魏家了，想对付我们的可就不止是魏家了，还会有郑家——到时候他们两个也去搞联合了也说不定，他们两个要是联合，那我们和贺家还会有生存空间吗？这个问题连我都想要打一个问号。”
陈君故越想越觉得好笑，“到时候别我们和贺家都一起被逼出商会了，搞到最后直接利益终极最小化了，我们父亲和贺鸣凡下辈子都做不出来这么愚蠢的事情。所以我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空谈罢了。”
“不好说——”陈谨言难得有不认同陈君故的时候，“如果爸爸真和贺鸣凡私下单独见面，那就一切都不好说，我可不认为爸爸是为了‘郑派’利益才去的，肯定是更多方面的为了自己。而且他们两个一直有生意上的一些合作。”
“生意合作不是很正常？赚钱啊。”陈君故说，“但是生意合作和商会派系是两个概念——”
然后陈君故耳中陈谨言的说话声就变得磕磕巴巴、断断续续。
陈君故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屏幕——
手机信号越来越弱。
陈君故想起之前小慧过来聊天的时候说，村口外道路塌方，连带着信号塔也被泥石流冲歪了。
那估计支撑到这会已经倒下了，所以手机才会即将彻底失去信号。
陈君故匆忙说：“大哥。这边信号又要炸了，我先挂了，有信号了再说。”
无法工作也无法通话的陈君故索性躺床上眯起了眼睛。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她产生的冲击不少——向阳村这个鬼地方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主要是她妈妈天茹的身世之谜，有点超出她二十多年的理解范围了——还有京城里“四九商会”的事情，梁闯和陈谨言的邮件数量每天像下雪花一样，翻来覆去的魏家郑家贺家的，整的她都有点头晕目眩——
现在陈君故需要暂时的放空自己，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进入到一种冥想的状态，毕竟她还年轻，可不想真的落下个忧思过度的病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是真的太累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陈君故竟然沉沉睡过去了。
卧室外就是贺济舟的地盘，陈君故休息之前，出去看过一次，他正对着窗外默默抽烟，仿佛在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