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可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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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这款75英寸液晶电视，储存大，全通道4K120赫兹的高清高刷，看动画片超过瘾，要不要让你家里人给你买一台？”
老板看着她介绍着，别看是小孩儿，小孩儿闹起来才不好搞，好多家长最后拗不过都给买了。
“叔叔，电视多少钱呀？”
樊珏没听懂他前面巴拉巴拉说什么了，只听明白了“可以让你家里人买一台”。
“不贵，只要6888元，很适合家用。”
现在市面上的75英寸电视差不多都这个价位，她一问老板就知道有戏。
“好贵，50卖不卖？”
樊珏歪着头看他，自己刚才买的水杯才20块，这个电视也就只能放放动画片，又不能装水装饭，50块都给多了。
“50块？小朋友50块连个小灵通都买不到好吗？”
老板看着她呆萌可爱的小肉脸，不明白她37度的嘴里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让人心凉了半截儿。
“叔叔，小灵通是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看吧…”
老板不想跟她说话了，回去坐在了柜台旁。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会砍价了，家长怎么教的？一刀给人砍骨折。
樊濯清就挑个毛巾的时间，一转身孩子就没了，急的他推着购物车跑了好几个区。
终于在家电区把她给找着了，看到她心里又气又急，真想在她屁股上来一巴掌。
他想了又想还是忍住了，子不教父之过，孩子不听话他的错。
“爸爸，你找到我啦？”
樊珏扭头朝他跑过去，抬起小肉手擦了擦他的额头上的汗。
“……”
樊濯清点头，那点儿怒气也在她的安抚中散去，问她在这儿干什么。
“爸爸，我在看那个。”
樊珏指向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正在放灰太狼说：“我一定会回来的”的片段。
家里刚好也没有电视机，樊濯清思索片刻就问她想不想要。
“爸爸，这个电视好贵我们不要买，就看免费的。”
樊珏靠在他怀里看的津津有味，等再看一集就跟爸爸一起回家。
她调皮归调皮，有时候又懂事的让人心疼，樊濯清心头酸涩把她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去找老板。
一个电视机家里还是消费得起的，用不着跑到这里来看。
老板正在刷短视频，突然来了个小伙子，个头瘦高瘦高的，抓起他柜台上的纸就开始写字儿，给他吓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樊濯清把写好的纸条递给他，上有有自己的地址，等付了款让他把电视送上门去。
“哦！买电视啊，我当干啥呢，一句话也不说吓死人了。”
老板拿起纸条看了看，带他去挑选电视型号，没意识到有什么异样。
樊濯清指了指小家伙正在看的那一款，打字告诉他要一台新的。
老板看着他的手机，又看看他疑惑问：“小伙子你不会说话吗？什么年代了还打字儿？”
樊濯清攥着手里的指节猛地收紧，看着他末了点了点头。
“呃……小伙子，我开玩笑的，我不知道，抱……抱歉啊……你别放在心上。”
一语成谶，老板没想到他真不会说话，瞬间尴尬的不敢看他，心里不由得觉得愧疚。
我可真该死啊！
樊濯清摇摇头，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爸爸，我看完了，咱们回家吧。”
一集动画片时长很短，樊珏看完就不看了，拉着他的手要回家。
老板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又看看樊濯清，身上的衣服质量不怎么样，一看就很便宜。
难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会砍价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拿了颗糖递给小姑娘，放轻了声音同她聊天：“小朋友，你妈妈呢？怎么就和爸爸出来逛街？”
“我没有妈妈，只有爸爸。”
樊珏接过糖向他道了谢，把糖递给樊濯清，让他帮忙撕开。
“……”还是单亲家庭啊？
老板每一句都精准的踩到了雷点上，偷偷替自己抹了一把汗。
“小伙子，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啊，这样吧！我给你打个八折，就当是照顾了。”
老板带他去付了款，然后叫取件的来帮他送货上门。
樊濯清付完款被樊珏拉到一旁，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爸爸，太贵了，不看也是可以的。”
“不贵，刚好我也想看。”
听着手机里放出来的声音，小家伙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然后点点头：“爸爸喜欢就买。”
然后露出一副自己的爸爸自己宠的表情，让樊濯清有种自己才是个骄纵孩子的错觉。
“……”
两人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去结账，在柜台旁看到了刚才的那对母子俩。
“不就是两百块钱，催什么催，又不是付不起。”
就在刚才小男孩儿一下子打碎七八个碟子，把两个杯子也敲出了豁口。
起初他们还不想承认，超市调了监控才不情不愿的赔偿。
樊珏排在后面，看着女人眉心那团浑浊气还没散去，凑在樊濯清耳边小声说：“爸爸，那个阿姨今天要倒霉了。”
“……”
樊濯清抬眼看去并没看出什么不妥，只当她是在开玩笑。
小男孩儿趁着妈妈在付款，跑到了另一边的队伍，伸手去抓一个女人的镯子。
“小朋友，不可以随便乱碰哦！”
那个女人家里很有钱，今天保姆生病请假了，所以才自己出来采购，碰到调皮捣蛋的小朋友柔声提醒道。
“碰一下怎么了？又不会掉块儿肉，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男孩儿妈扭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本来赔了钱心里就不舒服，这下更是把气都撒到了别人身上。
“女士，这里是公共场合，麻烦您管好自己的孩子。”
女人不想跟她们吵架，把戴着镯子的手抬高了些。
男孩儿盯着那只绿油油的镯子，眼里充满了好奇，从兜里掏出一只勺子，用力敲在了上面。
玉可不比那些瓷器，一下子就被他给敲碎了。
女人脸上浮现出了愠色，脱离队伍走向男孩儿的妈妈，把手里的碎掉的镯子碎片放在她面前。
“我这只帝王绿手镯价值五千万，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