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逆子,敢做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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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真小孩儿,有点熊,不是完美小孩。)
哗啦——
古董架上的传家宝如意蛋被摔的稀碎,做完坏事的樊晟立马从书房里冲了出去。
与被佣人叫进来的樊濯清擦肩而过,空荡的书房里只剩一地的碎片,和坐在碎瓷片里的肉团子。
是个大概两、三岁的小孩儿,没穿衣服,明明离得很近,面容却模糊不清,像是蒙着一层雾。
看着坐在碎片里随时都会被划伤的小女娃,樊濯清脱下身上的外套,把孩子给遮严实抱起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小女娃像是显形一般五官变得清晰,冲他露出口洁白的乳牙,笑容软萌甜美。
樊濯清也看清了女娃的脸,黑白分明的眸子,睫毛又密又长,脸上肉肉的,粉雕玉琢可爱极了。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刚跑出去的樊晟带着人折返回来,指着他大声控诉:“妈妈,就是他打碎了咱家的传家宝。”
京城谁不知樊家有一枚足球大的祖传如意蛋,通体碧绿剔透,价值连城。
今天是樊晟的十岁生日,请了不少人来参加。
他在楼下嚎的那几嗓子,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看着满地的碎瓷片,樊万里顿时气急攻心,额头青筋暴起,不问缘由就冲着樊濯清厉声责问。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逆子,谁准许你进书房的?”
“濯清,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把传家宝打碎了,老爷子回来可怎么交代啊?”
一旁的魏瑶一边给樊万里顺气,一边煽风点火,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
不过是个前妻生的哑巴,也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看重他。
现在捅了这么大篓子,看这个家还容不容的下他。
樊濯清看着他们,黑色的眸子平静的像一汪死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冰冷麻木的机器人。
刚才佣人告诉他,樊万里叫他去书房谈话。
一进门传家宝便已经碎了,樊晟从里面跑了出去,明明就是蓄意栽赃。
看着他这张死人脸,樊万里愈发来气,抓起书桌上放着的戒尺便往他脸上抽去。
“你摆个臭脸给谁看,捅这么大篓子,就没有一点儿愧疚之心吗?”
啪——
戒尺没打到樊濯清的脸上,落在了一只白嫩的小手上,瞬间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哭声。
小女娃白嫩的掌心被打的通红,委屈的抱着小手,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嚎啕大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传家宝上,这才注意到樊濯清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那孩子长的和他十分相似,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孩子哪儿来的?”
樊万里严肃的目光看向那孩子,一脸的不耐烦。
父子两人之间早已经没什么亲情可言,樊濯清也已经对他失望透顶,充耳不闻,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
他三岁时患上冷漠型孤独症,有语言障碍,后来经过治疗,有所改善,但还是不愿开口说话。
不说话不代表是聋子,他听得见却故意忽视,让樊万里怒极攻心,扬起手里的戒尺就又要打他。
这次樊濯清躲开了,怀里的孩子哭的厉害,她是帮自己挡了那一下才被打的。
自己挨打没什么,别吓到无辜的孩子。
“这孩子和濯清长的也太像了,该不会是?”
魏瑶看着那孩子的脸,意有所指,恐怕樊万里和那短命的前妻再生一个,都生不出这么像的。
樊万里一下就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挥手让佣人把堵在外面看热闹的宾客请下楼去。
这逆子才18岁,孩子瞧着都快有3岁了,若传出去,樊家的脸都要被丢尽。
“我再问你一遍,这孩子哪儿来的?是不是你在外面的野种?”
樊濯清这次终于有了回应,冲他摇了摇头,抿着唇脊背挺的笔直。
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孩子,明明是他们放在书房里的。
他总是这样,听风就是雨,不需要证实就动辄打骂。
“你还不说实话?孩子的母亲是谁?”
樊万里挥手让佣人拿纸笔给他,看着满地的碎片,和这个不知来路的孩子,顿时觉得心梗。
老爷子旅游去了,等他回来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这逆子,就是老天爷派来催命讨债的。
樊濯清拿起笔在纸上就写了三个字“不知道”。
佣人拿给樊万里看的时候都不敢喘气儿,怕波及到自己身上。
“不知道?你这敢做不敢当孬种,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濯清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要有担当,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魏瑶假装痛心斥责,实则在提醒他犯下的过错。
老爷子最是注重门风,做出这么不检点的丑事,肯定会施以重罚,他就再也没资格和自己的儿子争。
“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思,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认错。”
樊万里吩咐佣人将碎片先收拾起来,锁上了书房的门,怒气冲冲的下楼。
他又被关禁闭了,即便不是狭小的黑屋也觉得压抑,心头弥漫着一股无名的恐慌。
怀里的孩子终于不哭了,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阿…阿…巴…”
她刚从蛋里出来,耗费大量能量化成爸爸的女儿,体征还不稳定,讲不出囫囵话。
樊濯清伸手小心翼翼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看着她掌心的红肿,沉静的眸子里露出心疼。
出了这段插曲,并没有影响楼下宴席的气氛。
樊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每个生日都办的隆重盛大,两人的待遇天壤之别。
咕——
樊濯清早上没吃饭,现在胃里空空,没控制住叫出声。
被关禁闭的时候,没有人会来给他送吃的,饿上一整天都是常事。
咕——
又叫了一声,这次不是他,是他怀里的孩子。
咕——
父女俩的肚子就像是杠上了,轮番叫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书房里有蛤蟆。
小孩捂着肚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眼巴巴看着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满脸的窘迫。
樊濯清比谁都清楚饿肚子是什么滋味儿,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推开书房的窗户,下面是别墅的花园,地上铺着绿油油的草坪。
樊濯清抱着孩子踩着窗沿跳了下去,落在柔软的草坪上,直接穿过别墅的护栏跳到外面的街道上去。
自己不会说话,只能学着记忆里妈妈的样子,轻轻拍抚她的后背,让她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