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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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和江绾绾进到了书房里。
江澈上下打量着江绾绾，确定她真的没事之后才放下了心。
“你没事就行，但是之前暗阁的人说是江渊......”
江绾绾及时打断了江澈的疑问，“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跟江渊没有关系，就是暗阁的人想杀我呢？”
“暗阁？”江澈立刻反驳道：“这不可能。”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江绾绾见江澈刚才的情绪有一些激动，她又问：“为什么不可能是暗阁的人？”
江澈犹豫了一下才对江绾绾说：“暗阁是南疆的势力，他们的阁主就是南疆的大祭司。”
“这就对了。”江绾绾一拍手，“就是暗阁和宁夜他们想杀我，然后嫁祸给江渊。”
在历经了江绾绾的一番有理有据的解释后，江澈才明白了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皇兄退兵吧，这一切只是宁夜想要挑起战乱。”江绾绾劝道。
江澈没有马上回答江绾绾的话。
半晌后，江绾绾试探地又叫了江澈一声：“皇兄？”
“绾儿，你被刺杀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江澈的面色突然间冷了下来，“北齐的七公主已经死了。”
江绾绾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她再次对上江澈的眸光，那双眼眸中已经没有什么情感，反而是多了几分的谋算。
江澈说：“你没事固然好，绾儿，远离皇家吧。”
“你和宁夜一样，铁了心要攻打北齐？”江绾绾这才明白江澈的野心。
皇室中人向来如此，和他们谈情，甚为可笑。
“你可以换一个身份生活，去哪都行，我能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总之你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以七公主的身份活下去。”江澈自知这件事自己是对不住江绾绾，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明白江澈是何打算的江绾绾无奈在心里暗叹：我来这一趟是不是算被背刺了…….晦气啊……
南疆和北齐之间的一场战争是难以避免的。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书房里静地有些可怕。
忽然，江绾绾轻轻出声道：“皇兄，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父皇偏爱我和你，但是却执意要传位给江渊。”
先帝传位的这件事，是江澈心头上的一根刺，他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以为凭借着先帝对贵妃的偏爱，凭借着先帝更在意他和江绾绾。他以为等先帝驾崩，皇位必定是自己的，可谁知先帝下的旨意就是让江渊即位。
先帝专宠贵妃，而冷落中宫皇后。如果这件事放在平常人家，那就是典型的宠妾灭妻。
但是先帝渣得明明白白，不管如何偏宠，却始终未曾动过废储的念头。
也许是因为先帝早就认定皇位是留给江渊的，所以对他平日里严厉非常，把他当成未来的国君看待而非是儿子。
但对江澈和江绾绾，他在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
江绾绾意识到了江澈的情绪激动了一些，可她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说：“还有江辰南，其实你和江渊哪一个上位，对他来说影响都不大，但是他那么坚定地站在江渊那边就是因为他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而你不是。”
江澈猛然起身，连手旁的茶杯都被他的衣袖给带翻在地。
他对上江绾绾那异常明亮的眼眸，她不曾闪躲也不曾畏惧，说辞大义凛然，让江澈有一刹那觉得自己就是比不上江渊。
然而在那份本该羞愧的情绪下，更多的是愤怒。
“江绾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知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刻清醒地知道你并非仁君。”江绾绾话语虽慢，却字字清晰，“我对国家大事不懂，但是我也知道从来不会有任何一位君王会带兵攻打自己的国家和子民。”
江澈被江绾绾一番言辞怼得说不出话，他缓了许久，才说了句：“所以，你是要站在江渊那边了？”
江绾绾：“我从来没有站在谁的那一边，我只是不想看到战争，江南才发了水灾，好不容易流离失所的百姓才安定了下来，这个时候再起战乱，受苦的也只有他们。”
“皇兄，退兵吧，这件事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最终不过是满足了宁夜一个人的野心。”江绾绾轻叹一声。
江澈自己又何尝不知，他也只是宁夜手中的一把刀，想要借他的名义起兵，这样才能算得上是师出有名。
可事已至此，这条路就是一条不归路。他一旦放弃，所有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他和江渊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
他率兵反叛已经成为事实，若是江渊能活下去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见江澈没有回应，江绾绾转身就走，既然江澈不听劝，那她得回去帮江渊，准确的说得找江渊商量一下对策，总不能让宁夜真的攻下北齐。
从宁夜做的一桩桩事情来看，他就是一个潜在的暴君。
江绾绾走到门前，尚未推门，江澈已经在她背后喊道：“等等，你不能走！”
不能让江绾绾回去，只有她死了，他们才能继续煽动民心，说江渊残害手足。
江绾绾对江澈的喊声不置可否，伸手推门，映入眼帘的不是雅致的院子，而是两个人堵在了门外。
江绾绾只认得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她神情严肃了几分，“吴道长。”
身穿黄色道袍的吴道长也很诧异江绾绾还活着，他想不出飞影居然也会有失手的一天，他皮笑肉不笑道：“七殿下还真是命大。”
江澈已经追了出来，站在江绾绾的旁边，他的视线落在外面中间的那个人身上，“宁太子。”
江绾绾听到江澈的喊声，眼皮跳了一下，“你就是宁夜。”
宁夜的眼睛盯了江绾绾许久，见她开口说话，才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应该称我为表哥。”
“是吗？”江绾绾眉头一挑，“你可别胡乱攀亲戚，我可没有你这样的表哥。”
以前江绾绾总是嫌弃江湛，现在看来江湛不知比宁夜好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