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工业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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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娟咬着笔，蹲在茶几前，表情凝重，刘梅有点担心，不知道韩娟又在瞎想些什么东西，于是又忘了刚才的情况，冒出一句：“娟儿，你可别吓我，复仇什么的你可别自己琢磨，有事咱商量。”
韩娟哭笑不得，这老太太应该最近吓怕了，现在再不搭理可能不行，韩娟笑笑说：“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根本没有的事情，我是在规划我的事业。”
刘梅撇撇嘴：“装的跟大屁似的，还事业呢，有班上就不错了。”
“你不信就算了，我也不好给你说，说了你也不懂。”
“真是跟你爸一个德性，了不起，了不起的很。”聊天已经开启了互怼模式，刘梅也就踏实了，说明韩娟没有想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刘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就去拖地了。
韩娟终于得以清闲思考，她现在规划的是要拿下这个生产线，因为到90年代中期（其实是1992年和1993年，这是韩娟记忆的偏差），卫生巾的年销量突破200亿片，比1991年激增10倍，这是巨大的商机，但是要跟x安品牌抗衡，还是有些难度，因为他们在1991年的年末就已经打出了品牌，并且在很多省份都占领了市场，想要分一杯羹谈何容易，只能用些营销手段。所以韩娟琢磨的是，如果真的要做这个行业，那除去x安品牌占领的市场份额之外，剩下的市场份额韩娟要想办法多分一点才行，即使是20%，那也是非常可观的收入，想着想着，韩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感觉自己已经是女企业家了似的。好似那条生产线已经刻上了韩娟的名字似的。
……
刘梅拖地拖到一半，再看着发呆的韩娟，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韩娟大喊一声，把刘梅吓够呛。
……
刘梅捂着心脏：“哎哟哟。你想把我吓死啊。我的这个心脏啊。”
韩娟看看夸张的刘梅：“妈，是你吓我的好吧。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呢？还有，你好好拖地老是关心我干什么？”
“怎么说话的，你才恶人呢，跟你爸一个德性。我不关心你们，你们喝西北风去吧，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货，都是白眼狼。”
韩娟白眼送上。
刘梅接着说：“想什么呢？前面眉头拧巴的都能揪下一块肉，现在又乐呵的像个蛤蟆似的，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口水都下来了，跟你爸一个德性。”
怎么什么不好的就是韩生的不是，韩娟又白了一眼刘梅：“怎么又说到爸了。还有怎么不好的就是遗传他。他什么德性你倒是说说看。”
“我错了，他多好，哪有缺点，我这可是夸你们呢，再说，我怎么敢说他，他可是一家之主，我就是个老妈子，我可不敢提他，他要是不高兴再威胁我不回家，那可怎么办？早上不就不高兴了，看把我吓得。”刘梅故意拍着胸脯阴阳怪气的说着。
韩娟想到父亲的嘱咐，赶紧告诉刘梅：“妈，你也忒夸张了一点，对了，回来的时候，爸让我告诉你，他早上态度不好，向你道歉，他晚上回来吃饭，让你给他留口饭，再说，现在厂里也没有睡觉的地方了，他晚上要回来的。”
刘梅继续阴阳怪气的说：“我怎么敢接受他的道歉，都是我的不对，他哪能有错，都是我无理取闹，我错了，家门我又没反锁，想回来就回来呗，还道歉，我看就是让我难堪。”
韩娟看着乔依依，两人对视，然后相视而笑，即便很多成语乔依依根本听不懂，但是还是乐呵的不行。
“笑笑笑，就知道笑，笑个屁，我还没说你呢，回来也不帮我点，在那一个人想些有的没的。”
“你不是让我休息的嘛？”
“可你也没休息呀？”
“我现在这样就是在休息呢。”
刘梅气的干瞪眼：“一个个都没正形，没事做的话也不要在那想事情了，没啥就赶紧把你闺女摆弄的一地给我收拾干净，别影响我拖地，这一天天的我都不知道要收拾几回。”接着对着乔依依说：“你呀，就跟着你妈好好笑话我，也是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韩娟看看茶几前的乔依依，积木摆了一地，从东头摆到西头，应该是还没有学会积木的真正玩法，只是将所有的木块排火车，排的还七扭八歪的。着实显得凌乱，不过，有孩子的家庭有几个不乱的呢，这就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家庭独有的特色。
韩娟走过去抱起乔依依，在乔依依的小脸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唇印：“我的宝贝，妈妈要感谢你。妈妈最爱我的宝贝了。”说完把乔依依放在沙发上，拿出一个纸箱开始收拾乔依依留在地上的残局。
乔依依看着韩娟：“我也最爱妈妈了。”
韩娟笑笑。刘梅没好气的说：“最爱妈妈。那我呢，白眼狼，我算是白疼你了，你们娘俩最亲，姥姥就是外人，我看呀我在哪都是不招人待见的。”
韩娟看着乔依依，给乔依依使了个眼色，乔依依小心的从沙发上下来，走到刘梅面前，抱着刘梅的腿说：“姥姥，我也最爱姥姥了，”刘梅瞬间就又被融化了，真是一个善良的老太太，刘梅抱起乔依依：“你呀，就是个小人精，什么好听说什么。”
……
突然乔依依转头看向韩娟：“妈妈，你刚才对我说，谢谢我，你谢我什么呀？我今天也没有帮你干事，也没有自己洗手，你到底谢我什么呀？”
“谢谢你的社会调查、谢谢你的课题研究报告，对妈妈太有用了。”韩娟说的高兴，刘梅听的诧异，看看怀里抱的乔依依，难不成她还是个神童，都会写报告了？刘梅觉得问题不在乔依依身上，在韩娟身上，莫不是脑子坏掉了？今天一进门就奇奇怪怪的，难不成脑子真的出了问题？
韩娟将收拾好的一箱子乔依依的积木放在电视柜旁边，给刘梅说了一声就进里屋睡觉了，刘梅看着韩娟，一定是昨天没有休息好，脑子出现幻觉了也说不定。
韩娟进了小卧室，直接将自己摊平在床上，韩娟困的要命，却翻来翻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乔依依的社会调查和课题报告，对了，转让进口卫生巾生产线的那家企业叫耀东纸业，韩娟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乔依依大学所在的城市的地名，现在韩武正在那里上大学，她还记得耀东纸业的董事长叫做魏大山，那天女儿找魏大山采访的时候，韩娟是一起前往的，后来魏大山还因此对韩娟产生了感情。
……
想到这里，韩娟摇摇头，这个不是重点，不能再想了，韩娟整理思绪，避开这些有的没的继续回忆，魏大山的厂当时叫耀东造纸厂，国企，在相关部门的帮助下率先进口了卫生巾生产线，但是一年的时间毫无销量，只能被迫停产，并根据公司决定，转让设备，不再生产卫生巾，但是转让广告打出去半年之久都一直无人问津，最后只能低价让进口厂商回收，损失可谓惨重。韩娟想想，她依稀的记得魏大山提过好几次，当时的生产线转让广告他们是在一本杂志上登的，而且是连续登了半年，杂志叫什么来着，韩娟冥思苦想，这是关键，千万不能掉链子，要不上哪找设备去，另外她也实在记不清设备转让广告打出去的时间，要是已经错过了转让设备的时间，设备已经让进口方回收了，那想的一切美好的向往也都是白白浪费感情。
韩娟冥思苦想，就是记不起来。
……
工业杂志，韩娟眼睛一亮，想起来了，韩娟赞叹自己的记忆。
不过具体刊登转让生产线的广告的时间韩娟还是想不起来，是不是韩娟现在所处的年份韩娟都不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韩娟一个侧身就下了床，赶紧穿上鞋子，来不及跟母亲说上一声就砰的一下关上房门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