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非常确信这不是梦,而是身处现实,可是你偏偏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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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由白转灰。
夕阳的红光爬上苏菲的脸庞，映出这张姜阳深爱的脸庞。
苏菲安稳地坐在躺椅上，对着怀抱里的孩子浅笑，一头红发像瀑布一样散开。
姜阳坐在地板上，揉搓苏菲的头发，说：
“刚才姬荷找到了我，建议我清空‘姬族工业’和‘九州’的股票，你感觉如何？”
苏菲对姜阳浅笑道：“我认为这个主意不错。”
苏菲的话语像夜莺啼叫，温暖着姜阳的身体。
“我有点不甘心。”姜阳对着爱人笑笑。
苏菲轻柔地说：“Jack，想想咱们咱们这一年，像是经历了一辈子的磨难。”
姜阳无法反驳这句话。他或许取得了某些成就，但代价巨大。
姜阳丢失了一只胳膊和一个女儿，还把苏菲置于危险之中。
经历了这些惨不忍睹的事变后，姜阳心累了。
姜阳跟姬华强的恩怨也已经了解，一切都已经释然。姜阳的心中，只剩下了身前的爱人和可爱的孩子。
在潜意识的最深处，姜阳形成一种感觉：是时候出售“九州”了。
这不仅能偿还“姬族工业”的债务，也能换回无忧无虑的生活。
偿还债务，就算是姜阳对死去父亲的一种补偿；无忧无虑地生活，则是给苏菲的交代。
天空最终转黑，一轮浅月爬上星空。
姜阳拨通了“姬族工业”董事长姬荷，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姬荷妹妹，我准备卖掉‘九州’元宇宙，跟苏菲过平静的生活。”
之后，姜阳礼貌地表达了对姬荷的信心。
姜阳补充，他坚信，在姬荷的带领下，“姬族工业”定会更上一层楼。
结束通话后，姜阳跟苏菲拥抱在一起。姜阳告诉她：“以后，我只剩下你们娘俩了。”
苏菲高兴地亲吻了他。
姜阳感觉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他捏着儿子的粉嫩脸颊，好好逗了会。
姜阳问道：“苏菲，咱们给儿子起什么名字呢？”
“你来取吧。”苏菲从地板上拿起圆球，放到儿子的身前。
姜阳诧异地问道：“这不是姬家的传家宝吗？”
苏菲回答：“是啊。孙磐拿给你的那个。”
“我还以为你好好收着呢。”
苏菲笑道：“我是收了起来。不过小宝贝特别喜欢它。”
果然，儿子像个小兔子一样双手捧起了圆球，玩得不亦乐乎。
等苏菲和儿子离开阳台后，姜阳拿起圆球，仔细观察它。
光线下，圆球呈现出诡异的铁青色，直径大约十公分，通体无痕。
它看上去很重，实际上像羽毛一般轻盈。
正当姜阳抚摸它的表面时，数道橘红色光芒浮现了，圆球像有了生命。
光芒消失后，球体上出现了古怪的铭文，以及一道细微的裂缝。
姜阳升起了一股好奇心。他从厨房里拿来一把刀，插入了缝隙，然后往一侧使劲。
结果划伤了自己的手指。
鲜血深入铭文中，圆球突然发出变幻莫测的光，由红变黄，由黄变白，由白变黑，像是在急速地喘息。
光线突然爆射开来。
狂风狂啸，姜阳的头发和衣领扑腾、挣扎。
姜阳身前的阳台先是转动，随后骤然消失。
姜阳也跟着旋转，奇怪的是，姜阳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姜阳发现自己变回了八岁男孩，独自面对父亲姬华强。
父亲凝望姜阳，目光中充满了慈爱和不舍。父亲不说话，但似乎有万千话语想诉说。
这幅父慈子孝的画面，不正是姜阳期望的吗？
姜阳难以抑制地流下了泪水。
他伸手去够父亲，抓到的却是父亲的尸体……
姜阳痛哭失声。
哭声停歇后，姜阳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
自己和苏菲先有了孩子；自己和苏菲出现在姬荷的婚典中；自己和苏菲卖掉了公司，搬到了海边，愉快地生活……
这一幕幕，像大大小小的齿轮一样严丝合缝。
自己的身影消失后，姜阳看到姬文博、姬文喆和姬文馨。
姬文博戴着一张阴影编织的面具，露出难以捉摸的面容。
姬文喆像往常一样活跃。
小妹姬文馨则在轻声哭泣，在她的背后，站着一名高大的男人，很像小妹的神秘情人。
男人的嘴巴里涌出鲜血，本人捂着胸口倒地。
他倒下去后，一个红发金眼的大男孩从废墟中站起。
这不正是姜阳的儿子吗？
大男孩的身后，是一支无声无息的人类大军，一眼望不到头。
表情扭曲的大男孩望向“双螺旋”空间站，目光中充满了思念和悲伤……
末日之战骤然发生。
灰色的天空下，机器人和人类大军排列整齐，开始了殊死的搏斗。
战斗飞船喷出炽热的气体，飞入高空，倾泻着一束束的光焰。天地为之颤抖。
战斗画面结束后，姜阳惊讶地看到了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紫色眼珠，姜阳差点没认出她来。
没错，她就是苏菲。可是她身穿陌生的制服，脸上挂着陌生的笑容。
苏菲平静地站在一个休眠仓前，望向里面的人。
睡熟的人啊，正是姜阳……
这时，姜阳惊叫着醒来。
他惊慌地望向四周。此刻，他睡在阳台的垫子上，手里还握着圆球。
圆球上没有裂纹和光线，更没有铭文。姜阳望向手指，那里没有受伤。
姜阳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心中的不安陡然升到最大。
苏菲款款来到姜阳的身前，关切地问：“Jack，你做恶梦了？”
姜阳这才把目光从圆球上抽离，然后说：“苏菲，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姜阳心有余悸地答道：
“很古怪的梦。苏菲，你有过这种体验吗？你非常确信这不是梦，而是身处现实。可是你偏偏醒过来了。”
苏菲笑道：“Jack，你没事吧？”
姜阳想起梦中截然不同的苏菲，心里一颤，双眉跟着皱了起来。
片刻后，姜阳淡淡地说：“没事。”
苏菲离开后，姜阳陷入了沉思。
这个恶梦仿若一剂毒药，难以遏制地腐蚀了姜阳。
我跟苏菲是怎么相识的？
这个问题突然闯入他的大脑，激荡着他的内心。
姜阳环视整个房间，没看到两人的照片。
姜阳迅速启动运算机，浏览关于两人的记录。
让姜阳震惊的是，他没有找到一条。
这时，孔小姐的话响彻于姜阳的耳际：“苏菲来路不明……”
当时，姜阳对这句话嗤之以鼻；此刻，姜阳视若珍宝。
对，找孔小姐，她身上或许有答案！
姜阳掏出通讯仪，刚要拨出去，才赫然想起，孔小姐已经严重昏迷了。
姜阳握着通讯仪发呆：我和苏菲定情在何时、何方？
梦中的女孩是苏菲吗？她到底在做什么？
姜阳想得头痛欲裂，后背犹如压了块巨石般沉重。
这时，姜阳想到了一个人，哦不，想到了一个虚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