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姜阳发出最恐怖的一声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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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父亲的房间离开时，姜阳难以抑制心里的悲愤，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暴躁的海面、姜阳和大哥的哭喊声，以及父亲的选择……
昔日的场景一闪而过，姜阳差点失声痛哭。
这是姜阳最深的伤口，也是永远无法面对的阴影。
右手一阵抽疼。姜阳低头，看到血滴顺着指头流下。
老爸的贴身助理姬荷拿来药箱，取出了绷带，想帮助姜阳，被姜阳严词拒绝了。
羲火机器人上前，先消毒，然后熟练地包扎了伤口。
姜阳暴躁地离开了顶层，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他心想，老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又一场战斗要打响了。好在姜阳对战斗并不陌生，知道如何击退敌人。
姜阳悲苦地想，我和老爸是敌人吗？
是，还是不是呢？
姜阳又环视这座大房间，不禁感叹，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时，姜阳想到了苏菲，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离开“姬族工业”的念头一闪而过。
或许，买下一片岛屿，过上骑马、劈柴、欣赏日出日落的生活没那么不堪。
不过，如果这时离开，自己的心血就会付诸东流。姜阳实在舍不得。
“姬族工业”不仅仅是一家企业，也是一面红色的旗帜。如果贸然离开，姜阳无法对舅舅和表哥交待。
姜阳在权利和金钱的大网里越陷越深。昨天晚上，羲火利用大数据，预测出了姜阳受到伤害的可能性。
这个概率让姜阳无法忽视，他只能为最坏的可能性做打算。
姬文博、赵麦麦、孔小姐、陈志立、父亲姬华强和姬荷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姜阳必须未雨绸缪。
他首先联系了机器人研究院的院长段长鸣。
五分钟后，段长鸣步入房间。
姜阳首先肯定了羲火的同理心功能，然后问道：“创造羲火时，有没有预留出格斗技能？”
段长鸣是位六十多岁的干瘪老头，总披着一件白大褂。
针对姜阳的问题，他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有，可以随时启用。羲火的眼睛可以穿透任何物件，耳朵能听到十公里外的微风。哦对了，它的身体由特种金属钛制成，可以呈固态或者液态两种形式。”
姜阳想了想，说：“还不够。我提两点要求。”
“董事长请说。”
“第一点，把气态加进去。第二点，配置微武器。”
段长鸣问道：“你是说，攻击型纳米机器人？可以杀人于无形的那种？”
姜阳点点头，又叮嘱道：
“羲火不仅是我的贴身助理，也是我的保镖。还有一点，做完后，销毁它的底层代码。羲火只能由我一人控制。”
段长鸣说：“好。我马上办。”
“马上办”这三个字是姜阳的最爱。姜阳满意地点头，目视段长鸣离开了房间。
姜阳望向身前的全息屏幕，惊讶地发现“姬族工业”的股价开始下探。
不对啊，姜阳心想，漂亮的年报刚刚发布，怎么会下探呢？
自从姜阳入主“姬族工业”以来，股价一直保持强势，可眼下的K线图却让姜阳百思不得其解。
绿色的趋势箭头泛着寒光，太诡异了。
他盯着趋势图，看了半个小时，股价依然没有上涨。
姜阳在心里寻思着，难道是投资者对我没信心了，还是他们已经获悉这场父子大战即将打响了？
姜阳烦躁不安，再也坐不住了。此刻，他只想见一个人。
羲火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身旁，对着姜阳笑道：“主人，‘青龙’号飞船的引擎已经启动了。”
姜阳点点头，说：“好吧。咱们回家。”
刚回到温暖的家，苏菲就贴了上来，亲吻他的脸颊，然后兴奋地说：“亲爱的，快来看！”
姜阳跟着苏菲，来到书房。
苏菲指着全息屏幕上的女孩说：“终于成功了！”
姜阳问道：“旗子女巫？”
“是的呢！”苏菲狠狠亲了姜阳一口，“还是你起的名字呢！”
姜阳笑道：
“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游戏角色的马尾辫像面小旗子，所以我起了这个名字。亲爱的，这款游戏是不是可以上线了？”
苏菲回答：“是呀！多亏你们‘姬族工业’提供的头套，软件和硬件完全具备了。”
姜阳放松地坐在椅子上，笑道：“苏菲，你的心愿终于达成了，《盘古长歌》这款游戏可以上线了。”
苏菲坐在了姜阳的大腿上，纠正道：“是咱们俩的心愿呢。”
姜阳望着等比例的女英雄，说道：“苏菲，这位旗子女巫，我怎么越看越眼熟呢？你是不是加入了自己的意识？”
苏菲回答：“没有。但我把所有的爱和热情都投在了她的身上。”
“情节线呢？”姜阳颇感兴趣地问。
“她呀？她也怀孕了。”苏菲一边笑，一边抚摸自己的大肚子。
“她拥有一个令人心碎的，还是欢喜的人生呢？”
苏菲神秘地回答：“结局保密呢！”
姜阳笑道：“不说游戏角色的孩子了，说说自己的吧。”
苏菲的眼睛闪闪发光。她笑道：“你要跟我去医院做产检？”
姜阳笑道：“真聪明。”
“如果被狗仔拍到，全国女人的心都要碎了。”
“那就碎吧。”姜阳说，“反正咱们要结婚了，也要有宝宝了。”
“你说真的？”
“当然。”
苏菲笑道：“Jack，今天我太开心了！”
之后，姜阳带着苏菲来到地库，羲火跟随。
在二十四辆超豪华座驾中，姜阳找了辆可以变形的炫酷飞车，然后升入天空。
十几分钟后，他们俩出现在医院。
姜阳戴着帽子和口罩。他牵着苏菲的手，进入医生的房间。
女医生操作仪器，扫描了一番苏菲的肚子，对他们笑道：“孩子们非常健康。”
苏菲惊讶地问：“孩子们？”
大脸庞的女医生回答：“对呀。恭喜你怀了双胞胎。”
喜悦汇集在姜阳的心田。他惊问：“真的？双胞胎？”
女医生点点头。
姜阳又问：“男孩还是女孩？”
女医生只是发笑，没说话。
苏菲问道：“医生，我们应该准备嫁妆还是彩礼？”
女医生笑得更厉害了。她说：“这位女士，你好像是个外国人，但很懂我们的文化。”
姜阳不甘心地问道：“孩子的乳名取小凤，还是小龙呢？”
女医生笑道：“医院的规定，不能说。”
姜阳和苏菲起身，离开了医院。
在停车区，羲火左右望了望，打开了车门。
羲火坐在前排操作，飞车随之升入高空。
和煦的暖风抚摸皮肤，很舒服。姜阳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姜阳一脸兴奋地问身旁的苏菲：“你就不想知道孩子的性别吗？tom还是tina？”
苏菲靠在姜阳的肩膀上，说：“你想知道，我就想知道。”
两人会意地笑了起来。
身前的羲火扭过头来，说道：“主人，我知道孩子们的性别。”
羲火有一双圆润的大眼睛，只是鼻子过于宽大。
苏菲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热烈地笑道：“呀！好为难呢！”
之后，苏菲和姜阳凝望对方。
三个心跳后，苏菲和姜阳一起说：“快告诉我们！”
“一男一女。如果我计算准确，男孩先降生。”
姜阳心内一阵狂喜，喜得忘记了说话。
苏菲亢奋地喊道：“真的？”
“千真万确！”羲火饱含感情地说。
下一刻，苏菲和姜阳紧紧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这时，姜阳手腕处的刺青突然冒出一阵火来。
姜阳分开苏菲，问道：“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什么？”苏菲疑惑地问。
“我的雄狮刺青又冒火了。”
苏菲握着姜阳的手臂，仔细检视，说：“没有啊。Jack，你是不是眼花了？”
正当姜阳迷茫时，羲火用拇指投射出一个全息影像，两个孩子浮现在画面中。
羲火说：“主人，这是人工智能计算出的龙凤胎样貌。”
姜阳马上忘记了刺青，对着苏菲笑道：
“眼睛像你，鼻子像你，头发也像你。老天爷，我的特征在哪？”
苏菲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巴，笑得不能更开心了，
飞车控制台开始播报新闻，声音有些突兀：
“——最新消息，‘姬族工业’股价今日暴跌。
“截至上午收盘止，市值已经蒸发了三成。有传言说，前董事长姬华强王者归来，势必引出一场激烈的父子之战。
“但也有内部人士指出，‘姬族工业’股票自由落体般暴跌，并非父子之战这么简单。”
听到这条播报后，姜阳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估计这天迟早到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身旁的苏菲说：“Jack，我感觉不对劲。”
姜阳也感觉到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姜阳望向蔚蓝的天空，以及遍布天空的车流，突然觉得这一切很——
荒诞、很危险。
没错，危险！
三个心跳后，飞车骤然冲入高空，还是以近乎垂直的姿态。
苏菲厉声尖叫。
当飞车升到最高限时，它突然坠落。
“砰”的一声，姜阳的头碰到了车顶。
姜阳本能地伸出手，握住了苏菲的手腕。
一股巨大的力道分开了他们。一个心跳后，姜阳赫然意识到他们在空中翻滚。
鲜血布满了苏菲的脸庞，姜阳发出最恐怖的一声嘶喊。
飞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下俯冲。
车流和地面迎面扑来！
姜阳伸出手臂，狂乱地抓苏菲。
但姜阳就是触碰不到爱人。
车门突然打开了，安全带从苏菲的身上崩开。
失去安全带的苏菲对姜阳嘶喊：“救——！”
话没说完，苏菲突然消失不见了。
狂风卷走了她。
“轰轰轰”一阵响，飞车撞上了下面的一辆飞车。
黑烟和热火同时袭来。
姜阳感觉自己化成了一股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