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要废掉的人里,赵麦麦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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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成河的大戏演完后，姜阳渐渐掌控了局面。
他心中明白，是时候上演温情的戏码了。
他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推门进入姬文博的房间。
大哥在海外留学过，喜欢盆国的贼海王，到处都是船模和海盗玩偶。此刻，他站在柜子前，正在收拾东西。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姜阳问道。
姬文博转过身来，看了姜阳一眼，淡淡地说道：“姜阳，你赢了。”
“我是赢了，但没让你退出啊。”姜阳坐在椅子上，接着说道，“大哥，集团总经理的职位还是你的。”
“不感兴趣。”
姜阳劝道：“打虎父子兵，上阵亲兄弟，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我是同胞亲兄弟。”
姬文博放下手里的书籍，坐在了姜阳的对面，摇头笑道：“我不否认，但老爸更需要我的陪伴。”
“老爸需要的是休息。你在前面冲锋，他会更喜欢。”
姬文博打量一番姜阳，脸上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容。
他说：“姜阳，别太得意。老爸会回来的，迟早回来。”
“我确保这不会发生。”
大哥冷冷地说：“既然你做了董事长，就应该承担职责了。”
大哥话里有话，姜阳感觉不妙。他问道：“什么职责？”
“承担债务的职责。”姬文博指出。
“我看了集团的报表，没有看到风险点。”
姬文博冷笑道：“去年这个时候，集团在海外发行了一笔巨额债券。这个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
“你不知道的是，在二级市场，集团参与了这笔债券的买卖。”
“什么意思？”
姬文博平静地回答：“债券被人恶意做空后，我们看势头不对，也加入了做空的队伍，结果亏得一塌糊涂。”
姜阳喝道：“什么？！”
“你听到了。浮亏的金额是一个天文数字。”
看到姬文博给他调出来的数字后，姜阳失控了。
他抓过通讯仪，猛地砸向了玻璃，然后对着姬文博咆哮道：
“做空自己家的债券？！愚蠢！傻叉！”
喊完后，姜阳又掀翻了大哥的桌子。
姬文博平静地说：“我怀疑恶意做空的人不是别人，而是——”
姬文博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说：“——算了，这些都是揣测。亲爱的弟弟，这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姜阳咬牙切齿地问道：“还有什么？”
“间谍。”
姜阳的眉毛和眼睛挤到了一起。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间谍？”
姬文博点点头，说道：
“在弯岛的南台市，咱们夏国的驻军遭遇本土反抗军的偷袭。战斗中，一名操作离子炮的机器人突然崩溃，将炮口对准了自己人，摧毁了一艘全地形突击步行机，以及十一名同胞。”
姬文博停顿片刻，接着说：
“军方怀疑我们有人泄露了控制机器人的源代码。姜如龙正在跟进这件事，以后你少不了跟他打交道。”
之后，姬文博冷笑道：“弟弟，千万当心，这位间谍就在你的身边。”
这时，姜阳才明白了姜如龙的暗示。
姜阳问道：“这位间谍是谁派来的？”
“竞争对手、西方人，都有可能。”姬文博指出，“军方开始传出一股声音，说要取消跟我们的合作。”
听到这句话后，姜阳的心凉了半截。
夏国中央军队的大部分军事装备由“姬族工业”生产，也是“姬族工业”利润率最高、现金流最稳定的产品线。
如果军方取消订单，“姬族工业”直接破产清算得了！
看到姜阳震惊得说不出话，姬文博似乎很满意。他夹枪带棒地说：“姜阳，你舅舅姜普把你当儿子养，肯定不会不管你。”
姜阳咬着牙关说：“姬文博，他也是你舅舅！”
姬文博哼笑一声。他穿上外套，走向门口。
姜阳冲着大哥的身影高喊：“姬文博，‘姬族工业’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姬文博转过身来，微笑着留下了一句话：“那就别搞垮它。”
债务和间谍这两条消息变成了两座大山，压在了姜阳的后背上。
他一屁股坐在大哥的位子上，歇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羲火机器人及时端来一杯桑葚奇亚籽茶，这是苏菲在家里专门给他配制的。
姜阳心里一暖，接过来一气喝光了。
没办法，生活总要继续。姜阳沉重地起身，步履蹒跚地进入赵麦麦的办公室。
房间内，除了赵麦麦，姜阳惊讶地看到了姬荷。
推门而入时，两人正亲密地聊着什么。
姜阳进来后，姬荷脸上一红，轻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姜董事长。”赵麦麦扫了姜阳一眼，指着对面的高背椅，“请坐。”
姜阳慢吞吞地问道：“赵总，我的任命你看到了吧？”
赵麦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姜阳明牌道：“运营总监职位仍然是你的，只要你调转方向，配合我的工作。”
赵麦麦轻微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姜阳早准备好了。他抓住赵麦麦的软肋，说道：
“你儿子孙磐在市场部很受欢迎，绝大多数人对他赞不绝口，能做到这点很不容易。我已经把他荣升为市场部经理，并当做储备人才培养。”
赵麦麦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也只是闪烁了一下。
她淡淡地说：
“姜董事长，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人是非分明，我儿子是我儿子，我是我。我还是拒绝运营总监的职位。”
“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为你工作。”赵麦麦明确地指出，“你我脾气不相投。”
姜阳冷笑道：“你是说一山不容二虎吧？”
“随你怎么说。我会立刻回到姬总身旁，照顾他。这些天我忙着争来争去，却忘记了自己老公。这非常不合适。”
姜阳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这位后妈。过了好一会，姜阳开口道：
“赵阿姨，如果我请求你留下呢？”
赵麦麦微笑着回答：
“仍然不行。不过，我不会离开董事会。我会定期听取你们的汇报，并参与重大决策。”
两人之间的友谊之门紧紧关闭了。
姜阳很清楚，他必须斩断父亲的左膀右臂，必须打掉父亲的牙齿，才能把生米煮成熟饭，才能让老爸彻底退休。
否则，以老爸永不服输、永不放弃的偏执个性，他定会卷土重来。
要废掉的人里，面前的赵麦麦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