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新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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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新药方
魏忍冬心猛的跳了一记,按住封温城,“干娘到今日这一步,都是因为师妹,这心病还须心药医,城兄,此事急不得,白小姐与师妹既有来往,想必也知道怎么去安抚干娘。”
封温城有些意外,思量间叹道:“今日母亲无意中瞧见了明儿的物件,一时引发了心疾,原以为不要紧,谁料越发严重了,你也知道,明儿历来是母亲的心头疼,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连着神智也不大清醒了,白小姐这样,万一加重了可怎么是好。”
封母得知封锦明死讯的时候便心疾发作,人险些就去了,亏得后来又用了封锦明给她留下的药,加上封锦兰一路上哄着她,饶是这样,来的时候封母也吩咐人备了十几车的东西,说是要带给封锦明。
这样重的心理创伤,区区一个白华英,能做到?艰也
“如今干娘的心疾是越发的重了,师妹在时开的方子已然是不管用了,如今师父又有要事在身,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我对内伤外伤都在行,但独独心疾这一科!眼下究竟如何也不得知,但总归要试一试才好。”
魏忍冬退了两步,瞧着跪在床边的白华英,一时心绪五味陈杂,这个人若真是师妹至交,许多事也可以理解,可她给人的感觉,太过熟悉了。
封温城揉着眉心,头疼得厉害,“既如此,那便试一试吧。”
在外头哭够了的封锦兰擦着眼泪走进来,见了这情形,顿时又哭了起来,“哥哥,不如去找找白家大公子,先前母亲旧疾复发的时候,便是他想的法子啊。”
白华英细想了想,若是以她哥哥的身份过来,或许是能掩人耳目,但她在她兄长面前只怕就要暴露了,如今她生母危在旦夕,她握着封母的手,旁的话又哪里敢多说。
封母瞧着她,缓缓的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角边的发,她的面容显得很是沧桑,昔日里负责貌美如花的封夫人,如今形容憔悴,白发丛生了。
“明儿,我给你从豫州带了许多东西来,都是你平日里喜欢的,到时候你一并搬回府里去,勇安侯府那家子人,若是待你不好,你就回来,我封家可从来没有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说,在我眼里,你与你哥哥妹妹,都是一样的,是母亲的心头肉。”
白华英一时没忍住,泪忽的落了下来。
封母低声道:“无论如何,只要我的明儿平平安安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她塞了一块玉佩给她,“这是……这是好东西,我寻容知观求了许久才求来的,你……你定要好生收着,可保……可保这一世的平安。”
那玉通体泛着墨绿的色泽,里头雕刻着的,似乎是个八卦的样式,这玉并不大,瞧着也只有小半个巴掌这么一点,但握在白华英的手里时,她忽觉安心了许多,白华英有些错愕。
“封夫人……”
“我是老了,可还没糊涂,这玉切记要妥善收好,你若是成亲了,就去一趟白云观,去找容知观,他与我素有来往。”封母的嗓音压得很低,床不远处的几个人也在小声的嘀咕,所以一时间谁也没有听着谁说了些什么。
白华英对这话有些懵,封母握着她的手,视线忽的明亮了些,“好孩子,千万要将这东西收好了,不要与任何人说,便是你大哥哥,你三妹妹也不要说,明白吗?”
白华英握着玉,哽咽着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封母心疾发作,疼得脸色苍白,白华英见状熟练的掏出银针,动作利落的替她扎了针,那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看得封母心里忽的便宽了下来。
众人还在窃窃私语的功夫,白华英已经下完了针,封锦兰见没了动静,凑过来一瞧,见她手还缠着纱布,手里捏着针,顿时急眼了,“你……你懂医术?”
白华英垂眸将银针收好,微微点了点头,“只是跟故友学了些。”
封锦兰撩开帘子,见母亲情绪已经平静了,这会子闭着眼,也不知是养神还是睡着了,一时松了口气,“你是同你兄长学的?上回你兄长来时给母亲瞧过一回。”
白华英讪讪笑了笑,“封夫人如今体虚,加上精神不足,往后还是要好好养着,不要再受刺激了,这儿有一副改进了的方子,可以抓药先吃着。”
封锦兰接过那方子,眼神微缩,“……这,好像是大姐姐的字迹,师兄,你快看看,是不是!”幼时她习字便是封锦明教的,所以对她的字迹十分清楚!
魏忍冬接过那方子细看了两眼,“这纸有些旧了,应当是许久之前写的,是她给你的?”
白华英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当时原是要送去豫州的,后来……后来没来得及送,魏公子瞧着,这方子可用得上?”
魏忍冬点了点头,有些激动,“是个好方子,先照着这方子煎药,喝上七日再看效果。”
封温城接过那方子,细看了两眼,确定是封锦明的字迹,朝她道:“白小姐,可否移步说话?”
白华英同他去了耳室,他忽的朝白华英作揖,将白华英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先前多有得罪,白小姐见谅。”封温城瞧着她的目光温和了些,态度一时好了不少。
白华英叹了叹气,“我知道大公子担心什么,我对封家本就无所图,先前承蒙她的恩,如今她母亲不好,我也当为她尽孝床前。”
封温城见状微微拧眉,“当真无所图?”
“大公子若是不信也无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白华英手上的纱布掉了,露出伤疤交错的手来,封温城朝她伸手,“纱布掉了,可否替你缠上。”
白华英将手伸了出去,笑道:“有劳大公子了,封夫人如今身子不好,大公子若是有合心意的姑娘,也可以将喜事办了,替她冲冲喜,若是有了孩子,封夫人宜弄孙子,也能转些注意力,想来这心疾也就该好了。”
封温城动作轻缓的替她缠着纱布,“你可以图。”
“嗯?”白华英有些懵,“什么?”
封温城将纱布缠好,退开了些,“没什么,今日之事多谢白小姐。日后若有所需,封某定当倾力相助。”
白华英抬了抬手,瞧着这包得漂亮的纱布,“我原就是来报恩的,大公子不必客气,眼下封夫人已经歇下了,你们也可以歇一歇了。”
“白小姐,我妹妹……先前可与你提过旁的事?”他嗫嚅着唇角,走得与白华英近了些,瞧着她头上两个小揪揪,心里忽的软了些。
“略说过一些,只是时间有些长了,好些都记不住了。”她看了眼窗外,起了风,枝枝上的雪吹落了一地,惊起地上的鹧鸪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封温城见状讪讪道:“记不住,也是一桩好事,当年我妹妹在勇安侯府,究竟出了什么事,白小姐,还请你如数将你知道的告诉我。”
“告诉大公子又能如何?难不成大公子还要去勇安侯府报仇不成?如今上京本就动荡,封家这个时候卷进朝堂里来,只怕是危险得很,豫州是个好地方,封家何苦要举家搬迁过来。”白华英得知他们过来,是欣喜的,可得知要定居上京,心里便只剩了担忧。
“你不说,我也查得到,这笔帐我封家自会与勇安侯府清算,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再掺和进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再大的能耐,万一出了事,到时候又该如何?
白华英不在意这些,“我这性命,本就是她给的,她的仇便是我的仇!大公子,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你我有了共同的敌人,难道还算不得朋友?你要将我这个朋友拒之门外?”
封温城愣了愣,侧过头去,“上京的水太浑了,将你搅进来,不是一桩好事。”
“我搅进来了,就没想过要退出去。咱们去前院吧。”她抬步出了门,站在耳室的封温城低头瞧着手里换下来的纱布,默了半响,丢给了进来的贴身侍从。
他瞧着门外的雪,欲言又止。
身旁的侍从狐疑道:“公子,主君回来了,这会子在陪着大娘子,书房里那些卷子还没看,是不是该去了?”
这侍从打小受主君的命令,成天的盯着他的课业。
“嗯,白小姐这些日子在封家,你差人去照顾着些,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库房里取。她畏冷,多添些碳。”封温城出了屋,边走边叮嘱,听得侍从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