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思洋重回小酒馆,北宸再见仇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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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蛇和木国交战,东海贸易锐减,自由港的生意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一家小酒馆里,生意冷冷清清。
只有两波客人,一波是一群穷酸镖师,和这破败的小酒馆非常搭调。
另一波则是两个年轻公子和一个丑角,还带着一条黄狗,两位公子气度不凡,看上去颇为阔绰,不知为何会来这家酒馆。
带狗的一行人自然是漠北宸、子衿和大洋子了,只是不知刘淌去了哪里,大概是安排船只去了。不论走海路还是陆路,自由港换船都是个好选择,阿娼的船太显眼了。
大洋子喝了口粗劣的麦酒,眯起了眼睛,这酒并不新鲜,他看着殷勤且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笑了——前几天还被这老板娘一巴掌扇出去了,今日她都没认出自己来了。
又喝一口,他情不自禁喉结发力,要努力才能咽下——呵呵呵,这才几天啊,喝了几顿好酒,居然…开始不习惯这劣质的麦酒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比如……漠子衿,他完全不能接受这里的一切,劣酒、破破烂烂的环境,对于轻微洁癖加强迫症的道爷简直就是地狱,他正瘪着嘴不开心,一个人盘着刚淘弄的砗磲手串儿解闷。
小老黄更利索,进屋闻了几下,干呕一下,便直接钻在桌子底下睡觉去了。
漠北宸倒是无所谓,他没喝酒,只是心不在焉地四处打量,好似着急等刘淌回来。
大洋子闲聊着打发时间,“老爷,怎么跑到这儿来喝酒了?”
漠北宸回过神,“你不会忘了这是哪里了吧?”
“当然不会啊。”大洋子笑了起来,但他觉得老爷绝不是单纯带自己回味当年的,打发时间的话,鹫楼才是更好的选择。
看破不说破,漠思洋笑着和漠北宸碰了碰杯子,又冲子衿举杯,“小公子,试试?”
子衿也想尝试一下,据说这自由港给苦哈哈们喝的麦酒别具一格,一斤麦酒比一斤麦子还便宜,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出来的,反正在他的认知里,麦酒是比麦子贵的。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并不知道,百姓口中的“还不错”更多的是性价比。
他更不知道,麦子和麦酒的产出比大约是一比十,麦酒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分都是水……在产地,等重的麦酒比麦子便宜很正常。
城区里的麦酒,大多是贵在运费、人工和品牌包装上面,喝的是服务。特别是对子衿这种爱去大酒楼吃美味的少爷。
子衿跃跃欲试,可……看着被人盘的发光的杯子把手,以及那快要被污渍包浆的杯身,他犹豫极了。
此时老板娘走过来,随手拍死桌上一只苍蝇,再用大酒壶给他们的小酒壶添酒。
那涂着劣质指甲油的大拇指都伸到大酒壶里去了,子衿眼角抽了抽,果断放弃,冲大洋子礼貌而不失优雅的……玩命摇头。
漠思洋浑不在意的尝了口新酒,立即皱起了眉头,“老板娘,酒怎么越来越旧了?刚才便不新鲜,现在都快变质了吧?”
“呃……”老板娘一愣,故作疑惑的回头,自己尝了一口,“不会啊爷,您再尝尝,这是新鲜的……”
“屁,你是觉得我喝不出来是不是?”
“哎呦爷,您一行一看就是富贵人,你们平时喝的麦酒,和这地方的他没法比,价钱摆在那里的……”
“沫子都不起,你真好意思。”漠思洋摇摇头,冷笑道,“你看我们穿得好,便猜是不常来的客,这钱不赚白不赚,是也不是?”
“呵呵呵……”老板娘的脸僵了一下,她觉得眼前这个小丑她见过,可一时也想不起了,“呵呵呵,可能是我弄错了,最近打仗,酒水都旧了。”
“哦呵?”漠思洋斜睨一下,“那边桌上,就是新的。”
“呵呵呵……不能,大家的酒都一样……”老板娘脸色一变,开始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得罪过哪个粗胚,特意化了妆,拐了两个有钱有势力傻雏儿回来搞她……可,断胳膊的人,应该很容易记吧?实在想不起了。
漠思洋冷笑,“对面那几位,半杯沫子就往外溢,他们一看就是老江湖,你就不敢骗。”
“哦?”百无聊赖的漠北宸忽然看向窗外,再回头,人忽然来了兴趣,“那把对面桌上的酒拿来,喝几口试试?”
“这……”老板娘开始擦汗,心道这位少爷真是个雏儿吧?看不出对面几个不好惹吗?“公子,我马上去给你们拿酒,这些陈酒钱也不要了,这还不成吗?保证是最新鲜的,呵呵呵~”
“不行,本少爷缺你这几个破钱?”漠北宸站起身,向对面走去,“几位朋友,讨口酒试试?”
漠思洋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看戏。
子衿觉得非常古怪,师兄不是个爱找事的人啊?
小老黄则警惕地抬起了头。
“走开,我们不想交朋友。”立即有一个身高体壮的镖师站起身来,手握刀柄非常警惕。
“讨几杯酒而已,几位这么紧张干什么?”漠北宸端着酒杯,双手张开,显得人畜无害。
“嘎吱……”酒馆大门被推开。
所有人警惕的看向门口,镖师们的手都握住了刀,漠北宸、小老黄和镖师的头子却没有回头,都在警觉的看着对方。
大门口,刘淌风尘仆仆的跑进来,看了看屋内,随手关上了店门。“少爷,我回来啦~”
“呐,回来了。”漠北宸依然没回头,脸上的笑容更盛大。
“哎,回来了。”刘淌笑呵呵地径直走过来,坐在子衿的椅子扶手上,指了指他的酒杯,“怎么啦宝儿?愁眉苦脸的,不爱喝?”
子衿眼神颇为幽怨,似乎还有点冲刘淌撒娇的味道,“你不带着,他们就来这种小馆子……这怎么喝嘛……”
“呵呵,你啊,出门少,娇贵。”刘淌随意的拿起子衿的酒杯,仰起脖子灌了好几口酒,那脖颈白皙修长,仰脖的时候皮肤拉伸没有任何皱纹,当然,也没有喉结,比女人还女人。
正在所有人都放松的时候,刘淌哗啦把杯子的酒泼在老板娘脸上,咬牙邪笑,“老杂碎,你就给我家少爷喝这种东西?”
子衿吓了一跳,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刘淌,今天怎么了?素来温柔的师兄和淌子都吃错药了?
老板娘登时翻脸,“嘿!你个没卵子的鸟人,还真有人敢……”
刘淌亮出了那块天字腰牌,气焰嚣张的老板娘当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她啪啪啪地抽打着自己的胖脸,“哎呦!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不对!饶命啊!”
“我去你丫的!”刘淌一脚揣在老板娘发福的身上,把她蹬了出去,三两步追上,手里的匕首压在了她的脖子上。
子衿全程懵……
漠北宸等人却看都没看刘淌,全程盯着镖师。
刘淌残忍的把刀逼的更近了,老板娘已经吓尿了,“大爷!爷爷!饶命啊!”
刘淌笑呵呵起身,全然没有了刚才生气的模样,“少爷,都安排好了,这老板娘不是他们一伙的呀。”
“嗯,还是你谨慎。”漠北宸笑得更开心了。
看着懵到怀疑人生的漠子衿,大洋子笑起来,“小公子,昨天你拉着我看自由港的风景时,老爷和管家估计有布局。”
对面的镖师们脸色都很差,所有人都警觉着,等着头目的命令。
漠北宸无所谓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反而对着这些人中间不太显眼的男子说道,“别演了,仇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