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平静的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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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州，这个寒冷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何，今年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多，整个多弥山区都笼罩在一种白色之下。
拓拔擒虎的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可是所有的事情并没有像拓拔擒虎希望的那样，有时候一个人死了，并不意味着能够带走一切。马尔康仿佛失去了什么，拓拔赤辞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拓拔烈武，朱棣曾数次求见拓拔赤辞，可是都被拒绝了。朱棣对此也莫可奈何，可以想象，拓拔赤辞已经对他有很深的意见了，同样，拓拔惜月也好像消失了一样，按照朱棣的设想，这个女人应该做些什么的，可是直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王爷，你说丘都统可以顺利拿下白玉城么？”擒虎抱着膀子问道。
“应该可以拿下的，扎马仁次太需要一些功绩了，他不会放过眼前的大功的！”朱棣已经给丘福谋划好了如何诱使吐蕃人出城，对此他是有信心，丘福、朱能这样的身经百战之人，肯定会有办法的。
“快过年了，王爷你不送个信回去么？”阿四说着，便笑了起来。
“呵呵，阿四啊，我看这就不必了，过年的时候送信回去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反正他们知道我没事就行了！”朱棣还真不想这个时候再送封信回去，也许大家过年的时候本来高高兴兴的，一看到信倒有可能让人提起一种忧虑。
鹅毛般的雪花，就如那飞于天上的白绒，落在手上却感觉不到半点寒冷。
“王爷！”
“田姑娘，有什么事么？”朱棣转身看了一眼身旁的田梦涵，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够古怪的，一直都是一身黑色劲装，也不知道打扮一下。
“梦涵是来告辞的！”
“嗯？怎么突然想起要走了？”
“经过多日的调养，我觉得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也没什么事要做，我觉得还是早些离开为好，虽然石立国死了，但是我还得继续查下去，我想知道白莲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田梦涵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她说的很坚定，也许对于她来说活着最大的意义就是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了。
“可是你知道怎么去查吗？”朱棣摇了摇头说道，“而且，松州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你何必如此着急呢？”
“嗯？王爷此话何意？”田梦涵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
“田姑娘，你认为拓拔擒虎的事情真的如此简单么，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结束！”朱棣说完就笑着返身走向了自己的大帐，只留下田梦涵一个人站在雪中静静的想着。并没有结束？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除夕夜，朱棣将田梦涵和自己的侍卫们叫出来，直接在外边做了一次篝火晚宴，也算是过个与众不同的年了。
朱棣吃着烤肉，看着一帮子侍卫闹得热火朝天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恐怕是自己过得最特殊的一个年了。田梦涵小口吃着烤肉，看着她的样子，朱棣很是无解，“田姑娘，这个时候把面具摘下来吧！”
田梦涵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了，也不想改变什么。她今天其实是很高兴的，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自从牛家村惨案发生之后，她已经很久不知道过年是什么味道了。有时候她好想回到师傅身边，可是想想身上背负的那些仇恨，她又忍了下来，也许就像嘲笑她的那些人说的一样，她田梦涵注定是要孤单一生的。
晚宴进行的一半，朱棣正高兴呢，这时大牛走了过来，他趴在朱棣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朱棣便皱眉邪邪的笑了笑，“呵呵，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王爷，怎么了？”田梦涵还没见过朱棣这种表情的，不禁觉得有些怪怪的。
“田姑娘，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朱棣起身随大牛走了出去，田梦涵很好奇也放下手中的东西拍拍手跟着起身追了上去。来到大营外，等了一会儿，便见一名士兵跑过来说道，“王爷，那家伙很谨慎，幸亏我们提前做了应对！”
“嗯，他现在去哪里了？”
“去了城西吴梓口的一座荒村！”
“荒村？走我们现在就过去！”朱棣说着便带着人随着这名士兵朝城西走去，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士兵口中所说的荒村终于到了，看着眼前这出荒芜的地方，朱棣直接翻起了糊涂。这黑漆漆的，那人来这里做什么？这个地方朱棣听说过，名字叫做长泾村，由于闹过灾荒便荒废了起来，直到现在还没人愿意回来住，因为这里取水太困难了。
没过半刻，阿华便从村中走了出来，见到朱棣之后阿华行了一礼说道，“王爷，小的跟着那个党项人来到这里之后，却发现那家伙不见了，真是见鬼了，我明明看着他进村的啊！”
“不见了？会不会由于天黑你们跟丢了？”
“不可能的，王爷，你不知道离他最近的兄弟没有二十步，绝对不可能让他跑掉的，可是他进了一处民房之后，就不见了，这事还真是怪了！”
“那你有没有检查一下，有没有暗道之类的？”朱棣不由得想起了松州旧城，难道这个长泾村也和九平镇一样，藏着很多秘密么？
“检查过了，可是没发现什么异常！”阿华很不甘的摇了摇头，居然让个大活人在眼前消失了。
“走，我去看看！”
朱棣随着阿华来到那处破败的民房之后，也是很奇怪，从哪个方面看这个地方也不像能助人的样子啊。就在朱棣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阿四，你们闻到了么？”
“王爷，闻到什么？”阿四不解，他使劲的吸了吸鼻子，除了泥土和霉味好像没有其他的啊。
“大家都给我仔细找，这里肯定有问题！都注意点，地上的每一块石头都不要放过！”
“是！”
一群人找的很仔细，过了没多久便听一名侍卫大声嚷道，“王爷，这里，你快看，居然有个暗门！”
朱棣拿着火把跑过去，一看之下不禁大喜，只见一层石板之下，居然露出了一条窄小的梯道，大牛见朱棣一脸激动的样子，便拦住他说道，“王爷，你先等等，我走前边！”
“嗯！”
朱棣无法拒绝大牛的好意，便点点头让大牛率走了下去。
“王爷，你快来看，这，这里好多尸体！”
大牛的喊声让朱棣的步子变快了，见此情况阿四让铁塔赶紧跟上，而自己则留在外边对其他人说道，“弟兄们，都打起精神，估计事情有些不对！”
这个地方，有点像通风谷的地下室，唯一不同的是小了很多，不太大的地下空间里此时躺满了尸体，从衣着上看死的应该是汉人无疑，而且地上的血还在流着，也就证明这些人是刚刚被杀害的。朱棣咬了咬牙，对方真是好快的速度啊，不过这也更引起了朱棣心中的憎恨。
“王爷，我怎么感觉这里就像是另一个牛家村？”大牛也曾见过两年前的惨景，所以不禁想了起来。
“不错，看来白莲教离我们并不远啊！”朱棣恨声道。
“这...这不是杜老板么？”就在朱棣满心恨意的时候，田梦涵指着一具尸体惊声说道。
朱棣急忙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是的，王爷，我认识他，他是松州客栈的老板，姓杜，我在他店里住了不下两个月，所以绝对不会认错人的，还有那个，是店里的伙计小刀！”田梦涵点点头，很认真的回道。
“这么说这里的人都是被掳走的松州城居民了？”朱棣感觉陷入了死胡同，想的事情都是一筹莫展，以前搞不清吐蕃人为什么要掳走松州城居民，现在就更搞不清楚了。如果牛家村是白莲教为了隐藏狼牙箭的秘密而不得已为之，那么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大牛，通知外边的人一声，这里的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不可外传，另外，把尸体处理一下！”朱棣说完便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另一头走去，他想看看这个地下空间的另一个出口在哪里，当走到通道的尽头之后，果然发现了一道石门，门旁还镶着一朵盛开的莲花。朱棣尝试着用力按了一下花芯的位置，果然花芯被按了下去，随之石门发出了隆隆的响声，慢慢开启了。
走出石门，一阵强烈的冷风吹了过来，朱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拿着火把朝外看了看，他不禁有些佩服那些人的奇思妙想了，居然将出口设在了峭壁上，听着下边潺潺的水声，就可以知道这座石门是在羌水上边了。
朱棣站在石门处，吹着冷风，他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晰一些，他手中捻动着一粒微笑的珍珠，静静的回想着一些事情。这粒珍珠他应该是见过的，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田梦涵由于背对着朱棣，也不知道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朱棣此时会这么安静呢？
“田姑娘，问你个事，你觉得这珍珠是做什么用的呢？”
田梦涵凑近仔细看了一眼朱棣手中的白色珍珠，珍珠中间有一个细小的眼，显然是从什么东西上边掉下来的，可是田梦涵也说不上是什么东西，因为她自己很少接触这些东西，所以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爷，我查过了，那个党项人应该已经逃了！”
朱棣看了一眼大牛点点头说道，“大牛，你做的已经不错了，放心，那个党项人跑不了，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保证，这些百姓不会白死的！”
“嗯，王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做，需要对党项人采取行动么？”
“不，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做，我自有主张，情况你已经看到了，我们只是跟踪一下而已，对方就杀了这么多人，你认为我们还能乱来么？”朱棣经过牛家村之事之后，已经成熟不少了，如果说以前还容易热血上头，但是现在不会了，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不慎造成过多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