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不欠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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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莹莹打车来到了医院，她头戴帽子，面戴蓝色口罩，低着头生怕遇到了熟人。
妇科诊室人不多，一眼望过去没有认识的人，蒋莹莹松了一口气，落座在铁椅子上。
蒋莹莹很热，解开防晒衣拉链，将口罩往下拉了拉。面颊发烫，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口罩上的水雾让她觉得不舒服。
没一小会，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两个人女在她的后方，谈笑：“我团的妇科检查，好便宜哦，520元全套！”
“我团的是680的，有核磁检查。”
“月底了我赶紧约了，下个月不能用了，都没有时间来。”
“可不是！”两人一副好巧的模样。
两个女人都是同一个小区的业主，虽然没聊过，但是熟识。
好巧不巧，蒋莹莹回头对上了对方的眼睛，她心一惊，她赶紧假装低下头。
“前面这个人不热吗？”
“小点声。”
两个女人怪热情的，拍了拍她肩膀：“大夏天，你这样会热死。”
蒋莹莹连忙点头，不由得开始紧张，大脑也一片空白，有点不知所措。
“我感冒……”她掐着嗓音回答。
好在她是第三个，十几分钟左右报她的名字。
蒋莹莹连忙钻进妇科1室。
就诊室空调打的很低，这让她舒服一些，她上前坐在椅子上。
“蒋莹莹？”
“是。”蒋莹莹摘下帽子，口罩拉到脖子上。
医生问她：“结婚了吗？”
“嗯。”
“有什么家族病史？或者个人病史？”医生一边问，一边给她填写档案单。
“没有。”
“怀过孩子吗？几胎了？有没有流产史。”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她。
她有些抗拒回答这些问题，所以声音很小：“有一个女儿7岁了，二胎落产了大出血过。”
“奥～嘶。”医生最怕这种头疼的问题。
“你是确定不要这个孩子了对吗？”医生已经问了多次这个问题。
蒋莹莹点头。
医生快速地记录，说道：“先给你做一系列检查，早上没吃吧？”
“没有。”
上次来医院，医生已经交代过了。手术前几个小时，因为要麻醉所以8小时断水断食。
医生给她开了检查单子，蒋莹莹看着这些东西头皮发麻。
“如果身体个别有问题还需要吃药或者其他辅助治疗，完成指标合格之后才可以手术。”
“好。”
“嗯，去缴费了。”
开门之前她又特意戴好防护，当门一打开，座椅上坐着六七个相识的业主，几个女人嘻嘻哈哈聊着天。
今天是倒了什么霉？
她飞一样跑出去。交过费，接下来就是跑一系列的检查。
传染病十项甚至更多，包括艾滋检查，彩超，心电图，心电彩超，白带化验等等。
可把蒋莹莹忙坏了。
她排队等候在b超室门口。
手机响起来，显示是董思平。
她刚想接电话，导台正好报她的就诊号。
蒋莹莹连忙上前：“来了。”
“进去吧。”护士在她的导单上画了了一个记号，然后把单子还给她。
蒋莹莹忐忑不安地进入漆黑的b超室，医生冷冰冰地说：“不要脱鞋子，直接躺上去。”
b超室太安静了，蒋莹莹捏紧拳头。紧张的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还有……手机震动声。
蒋莹莹把帆布包放在置物架上，然后躺上去。
医生开始了，光滑的探头在她肚皮上滑来滑去。有时候感觉很痛，蒋莹莹心想，只有按压不会伤到孩子吗？
“要听听宝宝心跳声嘛？”
“什么？”
医生没有说第二遍，他们似乎懒得开口。而是直接打开了声音，一段强劲的小马蹄声，咕咚咕咚～～
蒋莹莹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这，这是孩子心跳声……多么强力有劲，似乎在宣誓着他的健康。
以至于后来医生说什么，她都没有听到。
蒋莹莹起身，拿着b超单子出去了。她看着上面水纹似的黑色b超截图，很难过。
一系列检查结束了，她带着单子去诊室。
医生说：“宝宝发育特别好，又大又壮，50几天都已经有70几天的大小了。”
蒋莹莹嗯了一声。
“要还是不要？”她又问了一次。
“不要。”
“这么好为什么不要？”中年女医生很惊讶。
“没人带。”
“嘶，哎。”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医生直言：“b超显示你的子宫条件不是很好，如果这一次打掉的话以后都不能生育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最好给家人打个电话。”
蒋莹莹简直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好像晴天霉雾当头一击，又似乎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她拿着单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先出去考虑考虑。”
医生点点头，蒋莹莹出去了。
她站在走廊，看着楼下一群人脸色严肃，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小径的尽头。
“哪有什么家人？”她好难过。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
21个未接电话！10个董思平，11个季梵星！
什么情况？！
一条未读信息。
董思平：你人在哪？季总回来了。
本身烦的要死，还弄这些突发情况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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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利和兜兜回到了公寓，夏利将门锁好，然后把行李箱推进角落。
“你先玩一会，我去洗把脸。”夏利说。
“好。”兜兜坐在沙发上，她已经来过一次这里，所以并不陌生了。
夏利钻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哗啦啦，夏利双手捧起水泼在脸上，凝成水珠往下滑。
镜子里的小女人脸肿了，她骂了一句：“c，这起码好几天才消。”
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与清水混合在一起，掉落在水池里。
“阿姨，你电话响了。”兜兜喊道。
“来了。”
蒋莹莹掀起衣角，一边擦脸一边走出来。
她拿起手机，是董思平的来电，她接了电话。
董思平第一句话就是：“蒋莹莹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他口气很僵硬，那种不讲情分之感。
夏利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后挂了电话。
他是在怪她吗？这口气，分明是在质问。
呵呵，她夏利不欠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