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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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上，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指着九点。
吃过早饭准备出门，蒋莹莹蹲下身子给兜兜的校服领子打了一个蝴蝶结，她的眼睛透露出温柔的光芒，抹了抹兜兜凌乱的碎发。
“走吧，上学去吧。”
“嗯。”
蒋莹莹牵着兜兜的手，出门。
黄色的校车驶来，车门打开，老师笑容满面迎接兜兜。
跟妈妈说声再见，兜兜上了车。
老师连忙提醒道：“兜兜妈妈，昨天的接龙你还没有接。”
“奥！不好意思。”
蒋莹莹拿出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看见幼儿园群里的“艺术展报名”接龙。
当她看见上面800元报名费的时候，面露窘迫。
她举起手机，点点头表示已经完成接龙。
老师笑了笑，总算完成任务了，最怕遇到这种家长，什么事情都要拖进度。
校车开走了。
她转给家委800元。
余额显示180元，还有一周这个月才结束，要怎么熬过去？！
头疼。
她拎起帆布包，失落地走在路上。
她眼若水莹，一颗泪痣在眼角，樱唇翘弯，清素若九秋之菊。
可是，一抹愁云挂眉梢，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
路过一家早餐店。
很怀念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的美味，不过一笼88元成功劝退了她。
“蒋太太，早。”老板对她有印象，老客人，不过很久很久没有来吃了。
蒋莹莹害怕遇到熟人，她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低头离开了。
身后传来老板和老板娘的议论声。
“离婚了吗？”
“早离了吧？几年前我还看见周先生带着另一个女人来吃早点呢。”
“难怪～经常看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些话语像钢针似的刺进她的心窝儿，她加快脚步，直至听不见。
她在一个早餐车前停下来了。
“老板，一个煎饼果子。”
老板很热情地说：“好勒，加什么？里脊肉？火腿肠？”
她摇头。
老板娴熟地挞了一个普通版的煎饼，装在塑料袋里递给她。
“谢谢。”
蒋莹莹咬着煎饼，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嘟嘟～～手机响起来。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显示夏利。
她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夏利带着怨气的声音，“莹莹，今天我不去了，你辛苦了。”
夏利常抱怨一个空别墅，天天打扫个啥？而蒋莹莹会毫不留情地提醒她付工资的。
夏利撇嘴叽里咕噜满是不情愿，时间长了就老油条了。
蒋莹莹见怪不怪了。
“你怎么了？好像很生气？”
“别提了！一早就遇到倒胃口的男人！居然把我送到精神科！”夏利吧啦吧啦吐槽起来。
“呵呵，你一大早占有公共资源，不丢你丢谁？”
“我靠，是不是朋友呀，还帮他们说话！我那是付过钱的！”气死她了。
到别墅了，她说：“挂了，我到了。”
“嗯，拜拜。”
蒋莹莹挂了电话。
别墅门口有个感应式垃圾桶，煎饼正好吃完，她将塑料袋扔进垃圾桶。
白净的手指上粘着碎屑，她侧身从帆布包里掏出湿纸巾擦手，扔进垃圾桶里，再拿出一串钥匙。
刚准备上台阶，抬头碰到了三四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
她愣了一下。
“让一让。”
工作人员从别墅出来，搬着沉重的家具。
蒋莹莹后退，踩在软绵绵的草坪上。
什么情况？
于是她询问：“你们是？”
“德克搬家公司的。”一个工人指着工作服上的logo。
“搬家公司？”她满脸疑问。
工人停下动作。
轰～～一辆大货车缓慢地开进来，从车上又跳下两个人，他们套上手套，大声地叫：“来了！搬吧！”
“对啊，别墅主人不是要重新装修房子吗？！”汗水渗湿头发，流到脸颊，滴落在工作服上。
别墅主人？重新装修房子？听到这话，蒋莹莹的心咯噔一下。
她没有接到通知呀！
不过她的领导也是吃饭不干事的人。
“终归还是没有躲过……”
她曾幻想别墅主人永远不会出现，她永远留在这里守着与爱人的家园。
工人让出位置，两个同事合作，吃力地将豪华的家具搬上大货车上。
“这些家具会被搬到哪里？”蒋莹莹问。
工人想不起来了，从口袋里拿出记录单，说：“城北的二手家具仓库。”
二手家具城！
她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唇角微微下垂，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这些家具都是她曾精挑细选的幸福，就这样一点点破碎了。
“保养的像新的一样，拉到二手家具城卖掉多可惜。”
他们嘿呦嘿呦，把家具搬上车。
另一个男人累得龇牙咧嘴，说道：“住别墅的，不差钱。”
“也是，干活。”工人跟着同事又进屋去了搬家具。
蒋莹莹走到不妨碍他们的地方，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滑着屏幕，找到家政领导吴开怀的号码。
她拨通电话。
“喂，您好吴领导。”
“蒋莹莹呀！早呀。”吴开怀似乎还没想起这个事情。
蒋莹莹支支吾吾，问道：“吴领导，我跟你反应个事情，我上班的这个别墅是不是要重新装修了？”
“奥！是，是！不好意思，瞧我这个记性！居然忘记通知你了。”吴开怀猛拍脑门。
后面的话她就没好意思问出口了。
吴开怀说道：“不要担心小蒋，不影响你上班。”
蒋莹莹没有说话。
“说来也奇怪，一个那么大的别墅空了那么久，这是终于想起来了？”
“哦……”
“户主这边说了，保洁人员一切照旧，后来再找也是麻烦。”吴开怀怕她担忧，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蒋莹莹：“好……”
“那行，就这样吧。”吴开怀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