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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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陈生说的,他没有了家,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茫然间,他决定还是留在这个有点熟悉,又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要留多久,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待着。
陈生在账房待了两个月后,成功接手账房先生的工作,从一个小学徒,成为了正式的账房先生,而原本的账房先生年事已高,被儿女接了回去,安享晚年去了。
当上账房先生后,陈生的工作减少了很多,很多账目不再是需要他来计算,他手底下有四五个学徒,待学徒算完后,他再过目一遍即可。
带着四五个学徒,领着每月一二两的工钱,账房先生是玉泉山庄诸多杂役眼中,最让人羡慕的职位之一。
不过,账房先生不是正如其他人所想,那么的轻松写意,还有着许许多多的麻烦事,比如——
“喂,给我十两银子。”
一个少年闯入账房,一掌拍在陈生的桌子上,叫道。
“我不叫喂。”
“陈先生,我要十两银子。”
陈生这时才抬头看了少年一眼,随即又低下看向账簿道,“内门弟子,每月一两,若过期不领,可留存着一起领。我记得你的月钱,每月都是按时领的吧。”
“我知道,我要的十两是今后十个月的月钱。”
少年道。
“提前领月钱,没有这个规矩。”
“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我要你给钱。”
少年倏地抓起陈生的衣领,恶狠狠道。
“你要在这里动手吗?”
陈生也不还手,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少年终究是不敢出手,愤恨地看了陈生一眼,撂下一句狠话,淬了一口后离去。
“先生,又有弟子来要钱了。”
一个十三四的学徒从左边的小桌底下出来,心有余悸道。
弟子上门要钱的事情,在账房早就屡见不鲜了,玉泉山庄的弟子们,个个武艺在身,一旦发起怒来,少不得拳脚相向。
上一任的账房先生,就曾多次被打伤,后来庄主发怒,定下规矩若不得准许强行到账房要钱者,直接驱逐出师门,弟子们这才收敛了很多。
要是换做以前,不给钱,那些蛮横的弟子,早就大打出手了。
学徒用憧憬的目光望着陈生。
账房里,谁都怕登门的弟子,唯独账房先生。
每次,不论那些弟子再蛮横,再霸道,再无礼,账房先生永远都是那么淡然的模样,从来都不会有多给一文规定之外的钱。
陈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学徒算好的账簿,确定没有问题后,学徒将账簿收好,随即告别回去休息了。
他抬起头,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他最后一个离开,关上账房的门,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站住。”
有几个玉泉山庄弟子打扮的少年拦住了陈生的去路。
“林哥,那个不开眼的东西就是他?”
“你白天说什么来着?你再告诉我一遍,十两,能不能给我。”
那群弟子领头羊,那个被称为林哥的弟子,正是白日到账房说要十两的那个少年。
他们不敢在账房闹事,但是出了账房,就说不一定了。
“十两,能不能给我。”
少年又问了一次。
“不能。”
陈生话音刚落,一个拳头便迎面袭来。
......
陈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进入房间,关上房门,这时候,颈脖传来凉意,一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别出声。”
陈生往后瞥了一眼,是一个黑衣女子,脸色冷厉,看她的打扮,不是刺客就是贼。
“转过来。”
在黑衣女子的命令下,陈生转过身来,黑衣女子丢来一颗药丸,道,“想要活命就把它服下。”
他相当配合地将那枚棕色的药丸吞下,或许是见到他如此配合的缘故,黑衣女子放松了下来,道,“你吃的名为七日钻心丸,七日之内若无解药,你必被毒素攻心而亡。”
说着,黑衣女子又丢来一粒白色的药丸,道,“这是解药,不过它只能保你七日无事,在这七日之内,乖乖听我的话,七日之后,我自会给你解药,彻底解掉七日钻心丸的毒。”
“不要妄想着其他人会有解七日钻心丸的毒的办法,普天之下,七日钻心丸的毒只有我才有解药。”
黑衣女子自顾自的威胁了陈生一顿后,把剑收回,扯下了蒙面的黑布,露出妩媚的美丽容貌,看上去她的年纪不超二十。
她理所当然的霸占了陈生的床,凹凸有致的身体躺在陈生的床上休息。
陈生没有任何意见,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坐在房间里的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一宿,次日就照常到账房上班。
——临行前,他被黑衣女子狠狠威胁一顿,说绝对不可以将她的行踪暴露,否则他必死无疑。
傍晚,跟昨晚一样的时间,陈生回来。
接连两三日如此,黑衣女子知道陈生不会告密,也不会在陈生出去的时候,说话威胁陈生了。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从一开始,陈生就对黑衣女子没有兴趣,黑衣女子对于陈生也没有什么兴趣,但或许是无聊,再怎么说都在同一屋檐度过数日时光,他们之间熟络了起来——黑衣女子这么认为。
乃是在黑衣女子入住陈生房间的第四天,陈生一如既往的在门口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而后进入房间。
黑衣女子向陈生搭话,道,“又被打了?”
陈生看了黑衣女子一眼,应了一声,“嗯。”
“为什么被打?”
“要钱,我不给。”
......
黑衣女子跟陈生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来,道,“想学武功吗?学会了我的武功哪怕只是一招半式,教训那几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玉泉山庄弟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学。”
“为什么?”
“学会武功又有什么用?”
“学会武功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我没有被人欺负。”
“你都被打了还说没有被人欺负。”
“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已。”
“这算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去想啊,明明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却做不了,那才叫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