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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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人不同，楚烨并不会吟诗，毕竟，他的字都是云慕歌教的。
那歪歪扭扭的字写出来，怕是会闹笑话。
他面无表情地举着，只是在看向云慕歌的方向时，眼里柔光一片。
“那是？”
“云将军？”
“不对，是固安公主？”
众人议论纷纷，眼里一片难以置信。
而云慕歌这才看清楚了楚烨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幅画像。
画上是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着红衣，独自一人登上了城墙之上，俯瞰众生……
画像上的女子是背对着，看不清她的容貌。
可是众人却是一眼就感受到，那女子便是眼前的固安公主云慕歌。
座上的皇上盯着楚烨手里的画，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不愧是跟在慕歌身边的人，这画起画像来，还真有几分相似。
只是画上的女子，气势逼人，似有一览众山小的气概，他似乎透过这幅画像，看到了不久后慕歌登基的模样。
不止是皇上一人有此感觉，其余人看着那幅画，不禁从心底萌生出了敬佩之情。
云沐楠痴痴地看着那幅画，对着身边的崔公呢喃道:“外祖父，您看到了吗？那似乎就是往后慕歌的模样……”
而同时，云沐楠上下打量着楚烨，此人似乎不同寻常，他笔下的云慕歌，栩栩如生，又带着一丝独有的气概。
而崔公透过那幅画，想到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那个早早撒手人寰的女子，静儿，你看到了吗？你的女儿，比起你当年，更为耀眼……
大殿之上片刻的寂静，而后，便听到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
“一幅画而已，也好意思站上擂台？”
开口说话的便是大理寺少卿之子，那个目中无人的白乐天。
他眼底透着深深的不屑，一个女子而已，怎配这君临天下的气息。
因着白乐天口出狂言，殿上之人顿时一愣，而后看向白乐天的眼神犹如看傻子一般。
再怎么自傲，当着陛下的面这般没有礼数，真是愚蠢。
白乐天不以为然，一个江湖人士，也配与他同台竞技？真是拉低他的身份。
他本是南宫落雪的爱慕者，南宫落雪可是陛下唯一的公主，而他，早对驸马之位胸有成竹。
可是，却因为云慕歌的出现，陛下对自己嫡出的公主心生厌恶，更是废了她的公主之位，最后竟抑郁而亡。
白乐天还记得他最后看到那个女子的情景，不再似之前那般高贵不可攀，整个人浑浑噩噩，那双玉指早已面目全非……
就连她死的时候，都口口声声叫着云慕歌的名字……
白乐天因为这事，一时间在京城世家公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平日里，他都以未来的驸马自称，更是在众好友面前出尽了风头。
他本应该一朝入公主府，成为大梁尊贵的驸马。
可是都怪云慕歌，他受尽了他人的羞辱。
云慕歌立了数位侧夫，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可是相比之下……
南宫落雪悲惨而死，而他这个未来的驸马，却是无人问津。
终于，他等来了这个机会，能够面圣的机会。
他想要趁此机会在陛下面前为自己博个好名声。
至于那所谓的驸马之位，不过是一个外姓公主而已，他并未看在眼里，他要的，是上位！
楚烨淡淡地盯着白乐天，眼里隐隐泛出一丝寒意，转眼即逝。
“看来白公子，似乎对在下的画不太满意？”
白乐天轻哼了一下，眼底尽是不屑。
一个外姓公主，一个江湖人士，果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今夜竞技的主题乃是宴会，敢问楚公子，你这主题是什么？”
他们一群人做的诗，无一不在称赞大梁江山社稷，称赞皇上的威望。
可这楚烨，居然画了个女子的画像，这分明是在挑衅！
可是，楚烨听到白乐天的话，语气淡然:“今夜宴会乃是为公主而办，我这画像有何不妥？”
白乐天神情一滞，什么为云慕歌而办，再怎么样那做主的都是皇上！
“这画像这般另类，可是在亵渎皇上的威严？”
明眼人一眼看出，那画透露出的，是女子君临天下的气质。
可是自古以来，女子为帝少之又少，更何况，大梁的帝王仍在位！
“白家公子，朕倒是觉得这画画的不错。”
蓦地，皇上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略一思量，皇上这是明摆着维护那楚烨，只能说这白乐天踢到铁板上了。
“是啊！楚公子这画技出神入化！”
“那画上的固安公主栩栩如生！”
“皇上果然慧眼识英雄！”
众人一番阿谀奉承，最后将一切归功于皇上。
白乐天的脸色顿时难看不已，可是陛下都发话了，他只能顺着陛下的话说着。
“倒是臣眼拙了，楚公子这画，当、真、不、错！”
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白乐天说出最后几个字。
李公公见状，朝座上心情上佳的皇上看了一眼，见陛下微微点头，这才开口说道。
“以下几位进入下一轮，比武！”
听着李公公口里说的名单，殿上之人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后，只剩下六人站在殿上。
他们分别是，白乐天，南宫元，南宫山，南宫水，楚烨，以及鲜少露面的户部尚书之子欧阳锋。
“点到即止，最后一个留于殿上的便获胜！”
李公公再次贴心告诫各位，毕竟是为了公主选驸马一事，无需拼个你死我活。
白乐天不以为意，他朝着不远处那拘谨的欧阳锋看了一眼，而后，悄悄给了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
欧阳锋眼神充满畏惧，不敢直视。
而白乐天背着手，等着欧阳锋替自己扫清阻碍。
南宫山二兄弟朝南宫元瞥了一眼，而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南宫元垂下头，心下微微发酸。
楚烨背着双手，始终保持那清冷的神情。
而后，当六人齐聚殿上，比武蓄势待发。
南宫元率先出手，为了自己的母亲，他选择对白乐天与欧阳锋下手，至于楚烨，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南宫元快要到白乐天的身边时，欧阳锋突然出现，挡下了南宫元的招式，被迫出局。
白乐天正沉浸在喜悦中，却发现不知何时，那抹红色身影来到自己跟前。
楚烨冷冷开口:“不堪一击。”
而后，便看到白乐天犹如落败的公鸡，飞了出去，脸狠狠地摔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