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阳光洒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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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世界到处都是火山，弥漫在空气中的火山灰不仅有毒，而且非常脏。
除了各大统治者在城区设置魔法阵清洁空气外，火山灰无处不在，它不仅侵蚀人的健康，还使得常年在外行走的人脏兮兮的。
赫尔曼和薇拉两人乘骑蝎尾虎沿黯晶河狂奔二十多天，在抵达目的地的同时也变得比乞丐还要脏。
绿裙少女变成了黑裙少女，除了一双大眼睛依旧美丽动人，其余地方让人不想靠近。赫尔曼嘛，就更不用说了。
远处，一座笼罩在橘色火光之中，弥漫烟气的黑色城市坐落山腰，城市中央那座的红色岩浆池，热浪袅袅，火光冲天，就是它为整座城市提供了光亮，几十里之外都能视物。
城市街道中，一根根颇具复古风格油灯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犹如繁星。
震耳欲聋的敲击声钻入耳朵，不时有人从黑暗中走向光明。
“呼，终于到地方了。这座城邦至少是中型城邦吧，城区占据了整座火山。看起来很漂亮，但就是太吵了，生活在这里肯定睡不着觉。”
薇拉捂住耳朵表示抗拒，但很快道：“过去之前先清洁身体吧，我可不想被人当做乞丐。老规矩，我先洗，你替我守着，之后再换。”
女子生性爱洁，当然不愿意就这么脏兮兮的暴露在人前。这些天里两人已经相互把风，洗过多次的澡，薇拉除了头几次还有些害羞，后面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这次赫尔曼拦住了她，道：“回地面以后再洗吧，免得惹麻烦。”
薇拉不解：“为什么？”
赫尔曼道：“因为不能惹人注目。”笑了笑，少年用略显轻佻的语气道，“若把你的绝世容颜亮出来，不得走到哪儿都是色鬼饿狼？到时候有人强抢民女我一个小小的源骑士可保护不了你。”
“咯咯……”薇拉笑弯了腰，好半天才直起身子，得意道，“算你有眼光，这澡……就不洗了，低调行事。”
丰厚的本钱看得赫尔曼眼神发直。
山焰城，随着空间之门的出现，来这里佣兵团、商队和自由冒险家与日俱增，原本就繁华的山焰城更加热闹了。
当然，来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想去往山顶，通过那座空间之门进入传说中泥土里都是能量石和各种宝物的光明世界。
但山焰城可不是黯晶城那种乡下势力，科斯林部落是仅次于矮人王室金盾家族的强大势力，在地上地下都有分支，更何况他们最擅长制造的就是巨型魔法武器，既适合攻城，也同样适合歼灭来犯之敌。
因此所有想通过空间之门的，都得老老实实交钱排队。
两人逛了一圈，山焰城的空间之门已经从半月一开变成了两个月一开，每次只开放一百个名额，而每个名额足足要一千C级能量石。
这价格别说放在能量石奇缺的地下世界了，就算是放在地上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拿不出来。
阻止了一大部分杂鱼去到上面，但能过去的，却无一不是过江强龙，对巫师会来说情况更糟。反正赫尔曼是更希望对付杂鱼来的。
“一千C级能量石……”
薇拉犯起了愁，她倒是有不少施法材料，但能量石却大多都是D级的，而且数量也没有一千。
“你等我想想办法。”
赫尔曼刚想张口，旁边一个脸色白皙，身上也干干净净，跟着两名高级源骑士护卫的青年突然走过来，笑嘻嘻道：“美女，想赚能量石吗？”
二代？
赫尔曼察觉到这人不坏好意，刚要阻止，但薇拉已经接话了：“怎么，你想要雇佣我们吗？我是巫师哦，我的同伴也是实力很强的骑士。”
“雇佣？”
那青年虽面容俊美，但眼神不正，让人很难产生好感。毫不掩饰的亵渎目光在薇拉身上四处流连，才笑吟吟的点头，“算是吧。”
薇拉忍着不适，问道：“你想我们做什么？”
青年笑容不减，道：“你洗干净的话，想必是个大美人。只要你答应陪我一个月，下次空间之门开启我就带你过去，怎么样？”他阅女无数，眼睛非常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少女的绝佳的身材，就连那被火山灰遮掩的姣好容貌也看出两三分。
童颜巨乳，堪称极品。更何况还是巫师，就算是花再多的能量石都值得。
青年光是想象就已经热血沸腾，某个地方有了反应。
这时他身后的护卫却突然低声道：“少爷，正事要紧。城主出门前交代过……”
“好了，别动不动就拿我父亲来压我，闭嘴……”青年被踩到痛脚突然暴怒，但为了在薇拉面前的形象，他使用了斗气传音。
这一手倒让赫尔曼高看一眼，至少不是只知道仗势欺人、混吃等死的废物。
薇拉脸色迅速垮了下来，冷漠道：“不需要。”
气呼呼拉着赫尔曼就要离开。
那青年穷追不舍，笑道：“美人儿，再考虑一下嘛。这座城里出得起一千C级能量石的势力没多少，错过我，你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攒够这么多能量石呢，到时候要是这群矮个子再涨价，你要怎么办呢？”
“不如趁着年轻，把青春卖个好价钱。方圆十六城的少女，谁不知道我安德烈是诚信正直的代名词？说给你这么多就绝不会少一块能量石。”
胸脯拍的砰砰作响，身后的护卫则是一脸鄙视和无奈。
薇拉没给他好脸色，不再客气：“滚，再纠缠我就动手了。”
赫尔曼做好了准备。
但那名叫安德烈的青年却是尴尬一笑，没再上前，只是恋恋不舍道：“如果改主意了就去欢乐时光旅馆找我，下次我会在两个月以后回来。”说完竟然直接走掉了，倒是让赫尔曼大感意外。
往常不应该是英雄救美的剧本吗？这家伙怎么在关键时候怂了？
赫尔曼一乐。
“还笑，笑个屁！”薇拉心情糟糕坏了，看见赫尔曼嘴角露笑，更加气急败坏，第一次爆粗。
看着少女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少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情与周遭环境截然相反。
气的薇拉抬脚狠狠踢过去，可惜她忘了骑士出了名的皮糙肉厚，这一脚不仅没占到便宜，反而把自己的脚趾扭了，当即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呜呜呜……”
刚刚遭到调戏的薇拉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想不出办法来，心里别提多难过了。而这一脚刚好让她有借口哭出来。
美人梨花带雨啜泣的模样本来绝美，但薇拉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火山灰，泪水飞扬，顿时把她画成了花猫脸，现在他只觉得想笑。
赫尔曼心里感到抱歉，但看到少女滑稽的脸还是忍俊不禁，笑声直把薇拉气的够呛。
少女拔腿就跑，赫尔曼边笑边带着坐骑慢慢追……
畅快的笑容与周围冷漠行人们形成鲜明对比，引来一路注目。
“好了好了对不起嘛。”眼见薇拉一瘸一拐跑了老远，赫尔曼三两步上前拉住她，赔礼道。
“我错了。”
薇拉顶着大花脸，仍气鼓鼓道：“你错哪儿了？”
“额，又来这种经典问题？”赫尔曼强忍笑意，移开目光，道，“刚刚不该取笑你，不该在你被调戏的时候不出声……嗯，反正错误严重。”
“哼！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什么都不做。”薇拉双手抱胸，不依不饶。
赫尔曼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注意到这一瞥的薇拉脸色一红，快速放下手。
“咳咳，我可没说不帮你，是刚刚没机会而已。放心啦，说带你过去就带你过去。”
薇拉眼前一亮，顾不得生气了，问道：“真的，你会借我能量石？”
赫尔曼神秘一笑：“应该用不着能量石。”
“什么？”
赫尔曼没回答，而是留下她和蝎尾虎，风一样离开。
“搞什么？”薇拉嘟囔道。见周围许多人在看，她不由抚摸猛虎的毛发，小声安抚道，“猫咪，你个头太大了，别人都在看你呢！不过别怕喔，你的主人很快就回来！”
猛虎转过头，不让少女看到它在翻白眼。
很快，赫尔曼回来，递过去一条丝巾和一壶清水，忍笑道：“喏，给你，先洗洗脸。”
薇拉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一脸古怪笑容商家和行人，忽然意识到什么，脸唰的红了，扯过丝巾和水囊就跑到巷道中去了
……
代表正午十二点钟声响彻全城，两人来到矮人城主府。
“来这里做什么？”薇拉疑惑道。
赫尔曼没解释，径直上前，跟守卫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里面走出一个灰发灰须，身材魁梧的矮人骑士来。
一见面就热情的狠狠抱住赫尔曼，一双大手拍得赫尔曼后背砰砰作响，这足以重伤薇拉的力道让她差点以为两人是仇敌，正在交手呢。
“真的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人类的勇士，赫尔曼。”
“你竟然躲过了角魔的追杀，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雷诺兹兴高采烈的道，长满老茧的大手如同重锤狠狠拍着赫尔曼背脊，轰隆作响。
赫尔曼也做出回应，用力拥抱了许久，才分开道：“也很高兴看到你，能活着实在太不容易了。”
两人述说着分别后的事，当初雷诺兹拼尽全力才逃脱追杀返回山焰城，才发现骑士团派出的四十名精锐，最后得以回来的只有十九人，其中还包括四名巫师。战损比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堪称惨烈。
不过让赫尔曼意外的是，据雷诺兹说，去往暗夜城那边的队伍中修道会甚至偷偷藏了一位领域者巫师，两大四阶强者联手，第十大队和十一大队才堪堪完成任务，但因为领域者大战，最后只有两位大地骑士护送着巫师们返回，其余人全部战死在暗夜城。
赫尔曼闻言，面向暗夜城和恶魔城方向为战友们默哀。
“对了，你们城邦和骑士团的协议还有效吗？我能够借贵方的空间之门回去？”
默哀过后，赫尔曼问道。
雷诺兹瞪大双眼，大声道：“当然可以。我们矮人族绝不是无信之人，就算和骑士团没有协议，光凭你救过我的性命，我雷诺兹·科斯林也会帮助你穿越空间之门的，我以祖先的名誉发誓。”
三天后，山焰城的空间之门时隔两个月再次开启，一百名灰扑扑的放逐者们老实站在山顶平台之上。
庞贝新城第一顺位继承人安德烈突然瞪大双眼，满眼难以置信。因为他惊奇的发现，在街头遇到那个穷困潦倒的女巫竟然也在这一百人中。
“不是，她哪儿来的能量石？”
……
半个小时之后，从小习惯了柔和昏暗光芒的放逐者们个个捂着眼睛泪流满面，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习惯如此刺眼的光芒，但饶是如此，人群之中也爆发了经久不衰的欢呼。
远处的绿色尖塔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座平地拔起的巨大城堡，往来两城的队伍络绎不绝。守卫新城的骑士团武士听到欢呼声，不屑笑道：“又来了一批乡巴佬。”
同伴伤脑筋道：“这些人可不简单，只希望他们能安分一些。”
……
少年骑士仰面朝天，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坚毅的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