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周阳独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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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还用的着催眠吗？”
宋清扬突然转头看着我，他的眼尾微微翘起凝视着我。他说话时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亦能清晰看到他幽深的眸色，长长的睫毛……呼吸间也净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我感觉我的脸在发热，我的瞳孔一定也再放大……
好吧！对我，他确实用不着使用催眠术！
而我也终究只是个纸上谈兵的！
唔……至于那次我们的约会，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了。
我是被迷的一塌糊涂。
而宋清扬呢？
用他的话说是：“我在课余时间用心解读了一节课，怎么说也要收取点费用。不过，即然学生是女朋友，就按女朋友的方式来支付费用吧！”
虽然我心底隐隐的期盼，但反抗才是我的性格，我眨眨眼睛道：“你把我当成你的病人不就可以了，医生为病人解惑哪有收费的？”
“当成病人？唔……可以考虑！”宋清扬像是在认真思考。
然而，抬眼间，他的画风好像又变了。
他笑道：“可是，阳阳，我的病人若按小时收取费用大约是1000元每小时。阳阳你说，我给你收多少合适呢？唔，你也可以考虑分期付款。”
“……”
脑子突然不灵光的我当时内心咆哮的竟然是：“太不合理了！太不合理了！同样是说话，心理医生的话也太值钱了！…”
还在出神的我就这样“阳入虎口”被宋清扬逮住还了一次债。
＿＿嗯…被他吻的头脑发热，连耳朵都未能幸免。
当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呃，冷静下来后，宋清扬揽着我道：“唔……为什么我觉得是我欠了你的债呢！”
“你这叫得了便宜还买乖！”
我的声音不小，可是如若把满脸的笑意换成一张嫉恶如仇的脸可能更有说服力。
其实，有时我自己也很迷惑。
一个有将近有十年病龄的“恐男症”患者是怎么在未经正规治疗的前提下和一个单身男子亲密得的呢？
当然，目前这个单身男子只限于宋清扬。
我不知道这是原自宋清扬本身的魔力，还是他的每一抹微笑，每一句不急不徐的话语都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或者说，他是不是在不露声色在让我自我暗示？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弄清楚。
就像我有时也会觉得自己或许终究还是个颜控！
比如我也问过宋清扬，被众恋爱的人称之为不可说的问题＿＿我问他你看你长的不赖，学问也不错，怎么单身到现在呢？
“唔…遇到再的多人可不是你，不就只能单着了！”
他低沉的嗓子加上他幽深的眸子，我喜滋滋的垂延欲滴，连问一句为什么是我都忘记了，又怎会记得别的为什么呢？！
唔……又或许，我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
除了翻一翻美人们的正史野记，过去的事我几乎不会回忆，以后的事我基本上也不会展望。
因为回忆不会因为我的“假如”而成为假如的事。
因为我知道我的展望基本上都是妄想。
就像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幻想等我长大了是不是可以嫁给刘德华或者汤姆·克鲁斯，或者让我变小兰然后就可以嫁给工藤新一了！
可实事证明我想变的变不了，我会长大，但美男们也会变老＿＿呃，虽说仍然是风彩依旧！而且，小时候日思夜想的美男会成为别人的，而我也只能停留在“看脸”上。
想的成不了就不如不想！
所以，我的人生信条之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更何况让我沉醉的美男，他不仅才华横溢，他还多才多艺！
唔……宋清扬竟然也会弹钢琴！
我曾诧异，难道现在会弹钢琴已经成了美男的标配了吗？
你看我的朱砂痣萧珩会弹钢琴；我的白月光郕野会弹钢琴；我闺蜜瑟瑟的未婚夫就是我们路院＿＿路行也会弹钢琴。
我都忍不住怀疑这会弹个琴，会画个画是不是更容易找对象啊！
你看杰克·道森会画画吧，然后他吸引了露丝的目光；爱德华·卡伦会弹钢琴吧，贝拉都想为他变成吸血鬼了！
还有瑟瑟，她小时学的古琴，你看我们三个就数她最小，结果她先我们几步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
但，你再看我！散打打的是不错＿＿竟然是个恐男症患者！就别提早日脱单了！
唉！说起来，我是不是感谢会弹钢琴的宋清扬拯救了我？！
哦！还有我们医院大多数单身男士心目中的女神初晴，她小时候学的是跆拳道，她还比我大一岁呢，别说男朋友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嗯，还有夏夏，她小时候学的游泳和书法。哦，她还跟着瑟瑟的妈妈林姨学过钩花、织毛衣。
我强烈的怀疑夏夏八字断掉一撇脱单未成的原因估计与她学了书法有关。书画不分家嘛！她要是也学学画画没准也早解决了个人问题了。
我当时就暗自下决心，明天见了夏夏，我一定要给她上上课＿＿嗯，让她趁着年轻再学学画画吧！
其实，无论我的思绪多么混乱，无论我的内心是否在挣扎喘息……每当我听到宋清扬的琴声我的心总能静下来。
对于像“琴”这种高雅的事物是门外汉的我，并不清楚宋清扬的钢琴水平是业余几级亦或专业几级。
我并没有像《月光曲》中皮鞋匠及其妹妹听着琴声仿佛就像面对着大海，看着月亮正从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来，看着微波粼粼的海面上，霎时间洒遍了银光……
呃，也许是宋清扬弹的不是《月光曲》？！
但，没办法我只知道《月光曲》，还是文字描述版的！
然而，我却知道宋清扬的琴声很悦耳的，亦是很有魔力的。
他的琴声让我很舒服，像是自然流淌的小溪，恬淡宁静。
有时又像细细的雨滴轻轻的淌入心间，淡淡的伤感中是温柔舒适的满足，好似生活原本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有时我听着琴声，看着窗外皑皑的白雪，我仿佛看到了漂漂洒洒飞扬起舞的雪花，那雪花像春天随飞起舞的柳絮，又像天空中淡淡的云朵儿轻轻的飘过……
而我的心也会因着他的琴声安静下来。
你是不是也在疑惑，即便我不知道宋清扬弹的是何曲目，难道就没有问过？
是的，我确实没有问过，每次回家后我都提醒自己下次见了他一定要问一问，可每次又都会忘记问。
听他弹琴时安静的像灵魂被夏夏置换了的我会忘了问。呃，也不忍心问＿＿听琴不语真君子吧！
过后被他拉着看星星看月亮的我又会忘了问！
当然，我不否认我觉得有好的事物就应该尽情享受。
嗯，英雄不问出处，好曲不问曲目！
但……
呃，
也许，我的潜意识里还是认为美好的事物最容易消逝，所以才不得不及时享受吧！
就像被誉为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处女行就遇上了冰山，不仅葬送了自己也把杰克埋葬了！
哦……好吧，也许杰克永远活在露丝的心中亦如他们的爱情。
只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从未期待过我和宋清的以后。
是因为我的朝三暮四？
不！我喜欢美丽的人或物，但却也是能分清二次元和三次元的人。呃，当然除了以为“结婚”就是在共同一个屋子里吃饭生活的小时候。
当然，我更不是在怀疑宋清扬的人品。
他就像我小时候读《论语》子曰…中的君子而非现下的伪君子。君子如他有时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色痞子。
我……我只是…我只是想着我这以欺骗开始的爱情应该长久不了吧！
所以，我就像拼了老命似的享受着当下的美好。
然而，就像烟花会在最绚烂的时候消逝。
我和宋清扬也在我以为也许我们会长长久久的和谐美好时起了波折。
也许，就像人们总觉自己对不起别人是多么的无可奈何，而别人一旦对不起自己无论有多少理由，无论是否逼不得已都活该千刀万剐。
所以，我想，你应该能想像的出，当我不小心听到宋清扬向我家太后娘娘回报我的病情时我那惊若骇浪，如巨石翻滚的心情吧！
是的，我已全然忘了，在最初的最初我也是骗了他的！我也是对他另有所途的！
可人就是这么双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而向来以此为耻的我竟然也没能逃过这个真香定律！
我也不知自己是否是偶像剧看多了，反正就像偶像剧中演的那样，听到“真相”的下一秒已失了思考能力的我疯狂的跑了出去。
满脸泪痕的没有目的疯跑，像个失魂落魄的疯子。
当然，就像写好的剧本。我还没跑出小区就被宋清扬抓住了。
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焦急失态的他＿＿初春夜还未送走冬季的冷风，可他穿的竟然是暖气房里的夏季凉拖鞋。
呃，其实，被他拽回他的公寓，双脚被他捂在怀中暖和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跑出去时我也是穿的拖鞋。
可能是我心中的火气蹭蹭向外冒没觉到冷吧！
那会儿，我那么老实，是因为我有点心虚。
宋清扬追上我后我就给了他一拳，踢了他一脚。
唉！说起来也很奇怪，明明怒火冲天失了冷静的我拳头却避开了他的脸！
其实，我也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这件事，好像无论怎么算我都不算吃亏。
我对他有所隐瞒，他也对我有所隐瞒，我们应该是扯平了吧！
我没花一分钱，病好了七七八八。怎么算也是我赚了呀！
上学时，导师就告诫我们，虽说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但医生最好不要与自己的患者谈变爱。
想来，心理医生更应该遵守这样的规定吧！
我在宋清扬心中是先是患者再是恋人？还是先是恋人再是患者？我突然弄不清楚了！
当然，宋清扬给我解释了。
可是……
可是……
是的！我过不去心中的坎＿＿他…说的…是…是…真的吗？
我长的不丑也称的上漂亮，可算不上倾国倾城。不说女神初晴，就说我闺蜜夏夏，我觉得我连她气质的一半都抵不上。
我也不像瑟瑟有双洋娃娃似的大眼睛，让看到就想保护她。
我身高166cm，不很高也不矮。
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厨房于我是门外汉……
可是，以宋清扬的人品长相，家世，工作……若想找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可以一抓一大一把呀！
想我周阳乐乐呵呵潇潇洒洒活了二十多年可曾这样踌躇不前瞻前顾后过？
于是，前思后想未果后我做了一个无比英勇的决定：和主任沟通后我向医务部提交了我的审请＿＿去S市S大附院进修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