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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主城的儿童护卫休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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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6.3主城的儿童护卫-休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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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三钟时的钟声响起,江政忠溯熟练地装好衣服,然后在出门的即刻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休息日。如此看来,社畜的反应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内心。睡意已去,事到如今不好回头睡。江政忠溯脱下沉重的护甲,换上便服前往面包店。

某个记着问着名的篮球明星:“为什么会那么成功。”

篮球明星反问一句:“你知道洛杉矶凌晨四点钟是什么样子吗?”

这个桥段很好地诠释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子”,而江政忠溯现在就是那只“鸟”之一。

三钟时约早晨5点,天刚泛白,漆黑还是主色调。如此清晨,特斯德的许多平民已经起身准备作业。妇女为要外出工作的丈夫和儿子准备食物,尚无工作的少年少女前往井口打水和做家务,面包店的门前则塞满了抢购新鲜面包的人群。不过今天的人出乎寻常的多。

“韧性十足的面包里热烘烘的蔬菜和肉馅,美味啊!”

从面包店出来的男人拿着冒青烟的纸袋子,江政忠溯一眼便识别出袋子里的东西。是包子,贝克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配方。江政忠溯有点迫不及待,但面包店门前站满了人,他实在挤不上去。没多久,贝克丽亲自出来鞠躬道歉。

“让各位久等真不好意思,今天试做的‘热馅包’已经卖完了。但店内还有其他新鲜面包,味道也是十分不错的。”

对此,客人们纷纷发出抱怨:“怎么这么少,这才开店多久啊?”

江政忠溯望了望天空,按面包店三点钟开门,时间只过了不到一小时。

贝克丽连绵道歉:“对不起,这位客人。那些产品还是试卖阶段,我今天只做了30个,也没料到半小时就卖完。明天我会准备更多,敬请见谅。”

听到热门包子卖完,队伍很快缩去了一大半。江政忠溯故意排在最后,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再入面包店内。

“早上好,贝克丽。”

见到小孩的身影,贝克丽如沐春风非常兴奋。

“早上好!江政忠溯大人!大人教我做的面包太好卖了,来看新产品的人也买了其他的面包,以至于开门不出一个小时就卖出了半天的量。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大人!”

一小时卖半天量是什么概念?意味着如果补足货存,一天能够卖出两三倍的面包,多两三倍的收入。

兴奋了一分钟,贝克丽突然卡住了:“只可惜,我没能留下试作品给江政忠溯大人。”

“没关系。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么受欢迎。本想着哪天露一手‘山东煎饼’给你,目前看来你也很难顾得上继续做新的面包配方。”

“不,我想学!”

贝克丽的眼睛里仿佛闪着金光,也确实是“金光”。

江政忠溯摇了摇头:“别太贪心,现阶段先把包子的市场打稳定。等你有余力了,我不介意教给你。”

“真的吗?太好了!”

江政忠溯会做的食物不少。因为家境困难,羡慕别人吃得香又买不起,那就只能自己学着做。不知不觉间,江政忠溯的厨艺水平赶得上街边的宵夜档,山东煎饼、肉夹馍、无骨鸡爪、烧饼等等特色食品都能搞得出来。

“贝克丽,你没打算请多一个人帮忙做面包吗?这样的话,你有更多的时间做其他事情。”

贝克丽垂头丧气:“关于这件事,我是考虑过的。但是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人,即使找到了人也要考虑配方泄露的问题。教私人学徒怕学徒偷师,又没有能正规收学徒的零钱。”

“正规收学徒很贵吗?和私人又什么区别?”

“私人收学徒和正规收学徒的主要区别在于是否去‘商业公会’签订‘契约’。签‘契约’按照效果会收取不同的费用,一次最少也要15枚银币。这家面包店是已故的父亲留下来的,生意兴隆但也只是勉强够生活。我们要交店面租金、人头税、孩子们的学费等,内城区的生活物价又高,开销是外城区的好几倍,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财。”

15枚银币,这是江政忠溯的全副家产。不过比起契约的费用,江政忠溯瞩目到了更有趣的地方。

“孩子们的学费是怎么回事?请私人家教吗?”

“不是,是上学校用的费用。”

“内城区有学校?”

原来还有学校系统,这无疑是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想起来,江政忠溯之前也有听过内城区有学校的话,只是没有实证不知不觉忘掉了。

“是那种各种孩子凑在一起学习的学校吗?”

“是的。内城区有四所公立的学校,付的钱的能去上学学习术式相关的东西。对于平民孩子,上学是通往美好未来的门票之一,所以我拼尽全力也要供弟弟妹妹去上学。”

这么说来,我之前直接和梅里斯提议进学校读书不就好了?我为什么要去当护卫来着?

想到这里,江政忠溯狠狠地敲了两下自己的脑袋。不用进主城自然不会惹人注目,也不需要花费多余的时间学习什么贵族礼仪,现在走的路是妥妥的曲线。

细想之后,江政忠溯凑到贝克丽身边小声地问道。

“贝克丽小姐,我想问问上学的花费大概多少?”

“我也没仔细算过。当时前往学校询问,他们说2个人的学费是1枚金币一年,期间的书费和学杂费还要另外收取,加在一起预算每人2枚金币一年。”

2枚金币即2万枚铜币,每人2万人民币一年。这些学校也是血盆大口地吸着鲜血,和现实世界的坑人学校价格差不多。但既然能学习到平民很难接触的术式知识,算作未来的投资还是赚的。会术式和不会术式的竞争力差别非常大,尤其是在技术人才较少的社会。像80年代的中国,随便拿出一个大学生都是抢着要的人才。

我的话,能赚这么多钱供自己上学吗?好像不怎么科学。

江政忠溯现在的儿童护卫工作一个月工资20枚银币,一年12个月也才240枚银币,换算一下为2枚金币40枚银币。这还没算上自己的吃喝拉撒,开销之后是肯定省不了2枚金币的。一个小孩找别的工作也未必有人要,有人要也未必有同等的工资。想到这里,江政忠溯把裸辞的想法消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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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江政忠溯大人。”

“早上好,库拉顿队长。”

休息日的上午,江政忠溯应约前往外城护卫队的大本营学习相关的礼仪和护卫必要的技术。库拉顿作为外城护卫队的主负责人,几乎每天都是最早出现在大本营,是个非常负责的队长。

“难得休息睡晚一点也没问题的,江政忠溯大人当真勤奋。”

江政忠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想过睡久一点,但是身体习惯了这个点数起床。”

“哈哈哈,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干劲,如果我的孩子像江政忠溯大人一样出息就好了。”

“过奖过奖。”

江政忠溯歪着边嘴忍不住笑。

其实我是逼于无奈的——这句话他根本说不出口。

“要马上开始训练吗?”

“好吧,先进行护卫训练,等马卡洛老师到了就可以切换去学礼仪。”

马卡洛是库拉顿安排给江政忠溯的礼仪老师,是个女性。之前江政忠溯也没见过面。请礼仪老师教授并不便宜,好在这方面的支出由城主负责,所以他也不需要当心付不起钱。

护卫的训练听上去很安全,实际上是高度危险的实战演练。说起要训练,库拉顿便把江政忠溯带到了大队建筑中心的空地。

“江政忠溯大人,选一把武器吧。”

“啥?选武器?”

江政忠溯一下子傻眼了。不过想一想也觉得对头。毕竟江政忠溯是个护卫,现在身上连把剑都没有,赤手空拳的护卫不是找打吗?

江政忠溯走进铁栏,上面当真十八般兵刃都齐了。直剑、短剑、大剑、软剑、长枪、短刀、大刀、唐刀、太刀……就是没有江政忠溯想要的武器。

“江政忠溯大人不满意吗?”

“我想要中远距离的武器。”

“大人想要弓箭?”

江政忠溯摇了摇头,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库拉顿的腰间。说直白一点,他想要库拉顿腰间的手枪。对的,这个有名为术式的神奇技术的世界也有枪。而且不是落后的火线抢,是造型一看就很现代化的黑色手枪。

大人,时代变了。既然是护卫,比起不上手的冷武器,怎么看都是用手枪更加棒吧?

“哦?大人认得手枪吗?”

手枪的发音“皮斯”,江政忠溯学到了新的词汇。

“对,我觉得我能用。”

大学军训的时候江政忠溯开过十发步枪,他知道枪该如何操作和面准。至于命中率更是厉害,十枪下去一枪都没打中靶子。不管怎么说,也比拿着剑要有安全感。

“手枪的话大人是用不了的,因为法律上被禁止了。我平时也不会用,这就是我装饰用的挂件而已。而且护卫必须精通一门兵器,手枪自然算不得。大人还是在这选一件兵刃吧。”

“哦。”

江政忠溯少许失望,继续在铁栏前磨蹭。他没有武术心得,更不会打架。太长的武器他怕割伤自己,那就只能选短的了。所以,江政忠溯随手抄起一把只有一手肘长的短剑。

库拉顿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大人的话,用短剑较为合适。看上去江政忠溯大人不懂如何近身战,我就传授一点自己的心得,但愿大人能用得上。”

江政忠溯以为库拉顿也是嘴上说说而已,谁知道库拉顿微微开胯做好了攻防准备。

“普通的打斗,身体技术和核心力量缺一不可,但核心力量能用术式弥补,所以我会优秀教导大人身体技术。大人,你进攻吧。”

“进、进攻?”

“对,向我挥剑。”

这是江政忠溯第一次用武器,心里很是不踏实。不过在库拉顿的挑衅下,他还是咬紧牙关发起进攻。

刚开始训练,江政忠溯没有用任何术式。他先是冲锋近身横挥短剑。库拉顿一个跨步,江政忠溯的短剑被他后移闪开。这还没完,库拉顿随之上前一步一个手肘击中了江政忠溯后颈,差点没打死他。

“使用武器,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的武器有所了解。包括武器的挥动方法,以及有效的攻击范围,要像身体的一部分一样熟悉。刚才的一剑太浅了,敌人看得清楚,后撤一步你就输了。来,起来继续进攻。”

江政忠溯根本不想再进攻,因为那肘击几乎让他把早饭吐出来了。

“来吧,大人,继续进攻。”

当真哭笑不得,江政忠溯只得再度发起进攻。这一次,江政忠溯谨慎了不少。他深呼吸张开双眼,尽可能地留意库拉顿每一个动作。碎步缓缓接近库拉顿,他先是空挥左手,然后右手持剑迅速批向库拉顿的腰间。

然而江政忠溯的一举一动像是被库拉顿完全看穿。空挥的左手被抓住,挥剑的右手还没用劲也被一并拉扯,趁着这个空档,库拉顿抬膝给了江政忠溯一击膝顶。

“近战最重要的是眼力。一般人的动作不多不少会有前兆,看清环境和对手就能预判对方从何处进攻,然后消其利反攻其坚。”

在江政忠溯呕吐的时候,库拉顿不慌不忙地继续自己的解说。

“今天先学这两心得,来吧,大人。我们来重复演练。”

江政忠溯差点没骂出声:来个屁,我不想玩了!

见江政忠溯不想动,库拉顿“友善”地扶起他。

“大人起来吧,还得继续训练呢。”

和库拉顿比起来,泰格算是个好人了,至少一击击倒不会折磨人。之后,这个库拉顿一脸平常地扶起自己并一击揍倒自己的画面成为了江政忠溯新的心理阴影。

训练结束,被玩坏的江政忠溯前往医务室让队医治疗。队医的医疗术式不比毕丽媞精湛,但确实了得。江政忠溯被库拉顿打出来的伤花了一个多小时就治好了。看着江政忠溯治疗,库拉顿开怀地笑道。

“哈哈哈,江政忠溯大人当真进步神速。才第一次训练就有如此实战能力,当真后生可畏啊。”

“不,都是库拉顿队长教导有方。”

哪里,你揍得可欢乐了。哪天老子发威,准要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江政忠溯大人如此谦卑,不愧是流有长壶岛血脉的人。”

又是长壶岛,这词江政忠溯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长壶岛附近的人大多是黑发棕瞳,其地方以术式发展闻名世界,哪天他真想去见识一下。

“库拉顿队长,假如我想前往长壶岛有什么路径可以走?”

“江政忠溯大人想去长壶岛生活吗?”

江政忠溯考虑了一下:“不是,只是我很在意那里是个什么地方,哪天有机会想去旅游一番。”

“哦,游行啊。”库拉顿皱着眉头,“恐怕不可能。”

“为什么?”

“进出长壶岛需要得到内部的允许,一般只有强力的术者或者有潜力的术者能登岛。而且登岛必须以学习为目的,没有听过长壶岛允许游行的说法。至于出发至长壶岛,埃斯瓦尔西南海岸就有与长壶岛互通的船只。这是整个伊格伯特内,只有埃斯瓦尔有的特殊地利条件。”

原来如此,国内能通往长壶岛的港口只有这么一个。古雷城主说吸收长壶岛的人作为新贵族很正常,这应该是地方政策所向。如果港口的地区是不欢迎自己的地方,长壶岛也不屑于来往。为了表示敬意,最好的方法就是收纳对面的人郑重对待。

“我记得长壶岛的对岸还有个名叫邺的独立区。”

“嗯,不愧是江政忠溯大人,学深博识。邺与埃斯瓦尔东南方的另一个城地,德蒙格尔的南部相接。长壶岛的访客走陆路的会由德蒙格尔进入伊格伯特,走海陆的则会从埃斯瓦尔进入伊格伯特。”

海路和陆路由不同城地负责接收,这个安排倒是公平。但如果自己要前往长壶岛,江政忠溯还是想走海路。毕竟坐着船一下子就到了,陆路贼折腾人。

哒哒,医务室的门打开,一位精瘦的年轻护卫走了进来。

“报告队长,马卡洛小姐已经到训练场休息室等候。”

“好的,兰佩奇副队长,我这就带江政忠溯大人过去。”

兰佩奇副队长,这人是护送江政忠溯入内城区的三个护卫之一。相对年轻而且长相也不错,江政忠溯对他的印象不错。

“兰佩奇副队长,好久不见。”

“早安,江政忠溯大人。”

“寒暄就到这里,我们回去休息室吧。”

江政忠溯舒展了一下身体,确认没有大碍便离开医务室。休息室里,礼仪老师的马卡洛已经在等候。马卡洛是个黑发蓝瞳,面相明显混血的中年女性。因为有点黄种人的特征,江政忠溯的内心对她感到几分亲近。

女人捏起衣裙屈膝行礼:“马卡洛,见过江政忠溯大人。”

“你好,马卡洛老师。”

库拉顿进行补充:“马卡洛小姐是埃斯瓦尔的下级贵族,她的祖辈源自长壶岛。进入埃斯瓦尔之后,代代从事礼仪教导的工作。”

“那今天就有劳马卡洛老师了。”

江政忠溯没期待过礼仪课有有意思,他有见过主城的礼仪课程。如他所料,马卡洛的礼仪课程也是相当无聊,都是些“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这些事情怎么做”的大道理。尽管无聊,这些都是江政忠溯日常要用上的东西,所以他学得还算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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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上午在外城护卫队的学习,江政忠溯的日程一下子变得空荡荡。说实话,忙碌久了突然没工作会浑身不自在。

江政忠溯戏谑道:“被社畜精神毒害严重啊。”

江政忠溯首先前往了新鲜市场。内城区的新鲜市场位于西部,整个场地露天开阔,遇上晴天内部相当闷热。市场里面贩卖的是肉类、蔬菜和水果等食用的材料。走过一次大致价格基本记得住,不用煮饭的江政忠溯没打算走第二次。毕竟中午饭习惯了用面包解决,事到如今也不想做改变。

而走一趟新鲜市场,江政忠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水果卖的价格比贝克丽收自己的价格要高上一点。一般人代购,收取的费用肯定要加一点。但贝克丽没有这么做,她直接给江政忠溯讲价后的价格,无疑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有空把‘山东煎饼’也教给她吧。”

江政忠溯笑着自言自语。

自己一个人蒙着干有极限,难得休息了江政忠溯想找有术式资料的地方阅览。所以除了市场,他还想走一趟书店之类的地方,或者去参观贝克丽所讲的学校。

“果然没有啊。”

跑了几家书店询问,店主都表示没有术式相关的书籍。也对,既然要用“契约”限制知识传播,怎么会把记载有知识的书籍放到市面上呢?

正当江政忠溯有点失望地游荡,他的余光捕捉到了匪夷所思的画面。旁边的小巷前,一位衣着光鲜的黑发少女被扯进了阴暗处。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有点侠义心肠的江政忠溯原本想去救一救。正当江政忠溯掂量自己有没有本事英雄救美,他被另一个声音打断思绪。

“这不是溯吗!”

这个名字的叫法,以及这一听就很忠厚老实的声音,江政忠溯很快知道对方是谁人。

“阿玉?”

江政忠溯喜出望外地回头。阿玉,归方建玉也十分高兴地挥动手。

“对啊,是我。啊,其实我叫归方建玉。”

江政忠溯笑着点头:“我知道了,梅里斯翁主和我说过你的名字。话说,我也换了名字了。”

“嗯,我从弥优尔大嫂那里听说了。江政忠溯,果然还是长壶岛的名字适合你。”

江政忠溯满脸问号:弥优尔?她是怎么知道的?等等,大嫂又是什么鬼?

“你认识弥优尔?”

“当然认识啦,她是我大哥的妻子。”

江政忠溯之前还想着是哪个倒霉贵族迎娶了弥优尔,原来是归方家这个倒霉贵族。不过,这还真是不可思议的缘分。

“建玉,你在这里干什么?”

感慨了一会,江政忠溯把话题转移回来。

“哦,其实我是替人跑腿的。今天家里来一位贵客,她让我帮她买什么‘热馅包’。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倒是在这里遇到了忠溯你。”

“热馅包”就是贝克丽起的包子名字,今天刚出炉的包子名气传得意外的快。

“我刚好认识那家面包店,不过今天一大早就卖完了。”

“哈?那我不是白折腾了……”

看着归方建玉的沮丧样子,江政忠溯觉得这个跑腿任务似乎非常重要。反正也没有事做,他不介意帮一帮偶遇的小伙伴。

“别怕,你们家有厨具吗?”

“有啊,当然有。”

“带我过去,我可以做出来。”

“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归方建玉又犹豫下来,“但是我怕影响到你工作,你不是在当梅里斯翁主和诺修斯公子的护卫吗?”

江政忠溯自信地竖起大拇指:“这个没问题,今天我休息呢。”

“那太好了,来来,我跟你带路。”

就这样,因为归方建玉的乱入,江政忠溯把英雄救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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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方建玉的家境不富有,全程靠两腿“十一路车”走到自宅。围栏绕着花园和五层楼的宅子,约24米x24米的占地,和普通人家相比算得上豪华。只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江政忠溯见过主城区的超级豪宅,一下子感受到差距。

“江政忠溯,请进。”

在进门之前,归方建玉让江政忠溯稍等,对着敞开的大门说道。包围宅子的术式结界发生变动,看来是进入归方家必要的程序。

归方建玉高兴地补充:“等以后我给你登记了,你就可以随意进出我家了。”

归方家宅不算高档,里面的人也不多。仆人只有两位女仆和一位男仆,连影视作品必定出现的管家都没有。为了避开大厅的贵客,归方建玉带着江政忠溯绕花园的后路进入厨房。厨房相当整洁,器具和材料也算得上齐全,让江政忠溯忍不住感叹:不愧是贵族的宅子。

“这里是我家的厨房,只不过通常由我家的女仆煮饭,我并不熟悉器具摆放。”

“没问题,我想做的不是包子,要用的东西都确认有了。告诉我要准备多少份,我好预算一下材料。”

“额。”归方建玉皱着眉深思,“如果真是新奇的味道,难得今天全家都在,连着他们的份一起做可以吗?”

江政忠溯笑着点头:“没问题。”

“那就做8份吧,忠溯你的也算上了。”

“oK,没问题。”

事不宜迟,江政忠溯撸起袖子动刀。

江政忠溯把备好的肉放酱料腌制,同时调好涂抹用的酱汁。因为不知道这个世界酱汁的味道,他只能靠舌头尝一尝适量制作。

随后,取有脆感的蔬菜洗干净切成适度大小。随后把适量面粉放在铁碗内加水搅拌一段时间,待粘稠度适中。

然后江政忠溯拿出铁锅涮油加热。归方家的厨具使用灵气点着火焰,火焰大小有本人意识确定,烧起来相当方便。加入腌制20分钟的肉两面煎熟,以防不够入味最后再抹上一点酱料取出待用。

准备部分完毕,剩下的功夫就很轻松了。江政忠溯拿出另一个平底锅涮油加热,把粘面粉在平底锅表面涂薄层,同时拿起鸟蛋打在表面,用铁铲均布蛋液,三十秒左右可以进行下一步操作。涂抹上涂抹用的酱汁,没有脆的炸条当芯,江政忠溯选用了面包干边。放上蔬菜和肉块,用铁铲把面皮叠成条状,然后往中间切一刀,一份热喷喷的山东煎饼完成。

顺便一提,因为身高不够,江政忠溯得站在凳子上操作。一顿操作猛如虎,全程看戏的归方建玉眼冒星光。

“哦哦!好厉害,我可以先尝尝吗!”

“没问题,我预算的材料分量够做十份。而且我也需要有个人告诉我这个味道合不合适。”

“那我就不客气了!”

归方建玉拿起叉子叉起半份,放大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嗯嗯嗯、嗯嗯、嗯!”

归方建玉完全停不下来嘴,却想激动地表达自己的感受,搞得不知道在说什么。

“行了,满意就行。我不需要你的美食解说。”

有那么好吃吗?

处于好奇,江政忠溯用手抓起另一半放入嘴。恕江政忠溯直言,这个制品和现实水平有很大差距。毕竟使用的都不是熟悉的材料,而且核心的芯是不怎么脆的面包干边,没有了山东煎饼的灵魂。但这种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

考虑到可能有人想吃两个,江政忠溯把材料用干净再制作了10份。归方建玉小心翼翼地捧着大盘,碎步奔向大厅。

按着在马卡洛那学到的礼仪,没有预约得到宅子主人的接见,一般不能随便进入别人的家里。突然出现在宅子主人的面前是大大的失礼。所以江政忠溯没有跟着归方建玉出去,而是一个人坐在厨房的板凳上,吃着自己制作的特斯德式山东煎饼,静静地等候安排。

如江政忠溯所料,很快有人前来迎接。但出乎意料的是,迎接他的不是归方建玉而是另一位中年大叔。

“在下归方能夜,不知江政忠溯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请大人见谅!”

噗!

江政忠溯忍不住吐出了口中的食物。

归方……能夜……

与忍着嬉笑的江政忠溯相反,归方能夜惊恐万分。

“大人!大人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不,我真没事,刚才不小心呛到了而已。”江政忠溯站起来行客礼,鞠躬微屈身,“江政忠溯,见过归方能夜大人。”

“万万不可,不必加‘大人’二字。我只是东城口守卫的小队长,和主城城主主族的护卫身份有天壤之别。”

江政忠溯这才知道自己的职务地位还挺高的,难怪库拉顿也敬他三分。

“谦卑就不必了。今天是我提出帮助归方建玉,冒然进入归方家宅,确实是我失礼在先。”

归方能夜摇头加摆手:“江政忠溯大人不用道歉,大人的帮忙在下还恨不得呢。”

“在贵宅停留的贵客有那么棘手吗?”

“额、关于这个……”

一时间,归方能夜左右为难说不出词汇。而归方能夜的问题很快有另外一个人回答。

“呼呼,我有那么难搞吗?”

这嚣张的声音,儿戏的语调,江政忠溯瞬间知道来者何人。

“江政忠溯,见过潘·伊达·诺丝大导师。”

伊达诺丝嚼着手上的煎饼笑了笑:“我就觉得这玩意很稀奇,搞出来的人肯定很有趣。原来又是你。”

“小小技艺,不足挂齿。”

“这可不行,让我品尝到如此有意思的东西,我得想点奖励才行。”

江政忠溯在心里呐喊:你又想干什么?

“别急嘛,这次不会拿出刀子让你砍的。”

江政忠溯:又被读心了,得注意一点才是。

“伊达导师、江政忠溯大人,在此处相谈未免有失两位的身份。不如和我一同前往大厅,一边享受茶点一边闲聊。两位觉得这样可好?”

江政忠溯当然赞同归方能夜的意见,因为他也不想只坐在厨房。

“嗯,我明白了,愿意按归方能夜家主的提议。不知伊达导师有何高见?”

“当然认同啦,我不习惯站着说话。”

说完,伊达诺丝转身缓缓走回屋内。江政忠溯紧跟着步伐来到归方家宅的大厅。归方家的大厅大小约为深宫御膳厅的六分之一,四面墙上只挂了几幅自家画。江政忠溯走进大厅的同时,等候的其他人保持敬礼的姿势静静地站着。

“江政忠溯大人,容我介绍一下归方家之人。”

江政忠溯点头同意:“听从君便。”

“这位是归方家女主人,归方朵蜜。”

浅棕色短发的女性微微屈身,外貌很明显不是长壶岛的血脉。不过夫唱妇随,又是一个奇葩的名字。归方朵蜜,是有多希望归方家“躲命”?

啊,不行,得忍住,我莫得感情。

“这位是归方家长子归方建树,以及其正妻归方弥优尔。”

弥优尔和女主人一样,与家中其他人的外貌特点明显不同,两人靠在一起显得鹤立鸡群。

“这位是归方家次子归方建河。”

归方建河长得比归方建玉聪慧,举止姿态比主城内的贵族小孩要端庄。

“最后是归方家三子归方建玉。”

江政忠溯这个外人一看,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就他的观察,归方建玉各方面都不突出,家主的位子怕是传不到他那。

“江政忠溯,见过归方家的各位。”

“见过江政忠溯大人。”

江政忠溯按着马卡洛教的,行屈身的客礼,归方家的其余人则一起回礼。麻烦的打招呼到这里终于结束,江政忠溯坐进大厅中央的圆桌。在一伙人做贵族招呼的时候,伊达诺丝早早坐在一边啃着煎饼看戏。

江政忠溯好奇地问道:“所以伊达导师想让我做什么?”

“不是让你做什么,是我给你做什么。关于奖励,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可以给。不如就提供一个你想知道的知识,如何?”

“知识?”

伊达诺丝这么一说江政忠溯就不无聊了。

“不错。我这几天观察了一下这里的教育,术式教师水平是真够差的。要赶上长壶岛,做梦都做不到。”

听到如此刺耳的批判,地方贵族的各位静静地喝着茶,假装啥都没听见。江政忠溯倒是不怎么在意继续这个话题。

“具体有多差?不知道差在哪里我也能难确定问题。”

伊达舔了舔手指缓缓作笑:“好,我就展示一下问题所在。归方能夜,你说说术式发动的本质是什么。”

被叫上名字的归方能夜不禁一抖:“是,伊达导师。术式是以灵气为能量,借由术阵等方式启动的干涉世界的技术。”

“30分,连一半都没答对。”伊达诺丝露骨地表示失望,“那么江政忠溯,来说说你的理解。”

江政忠溯个人对归方能夜的回答也不满意,但他更在意伊达想表达什么。

“我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术式教育,全靠自行摸索,所以我的见解怕很多人接受不了。”

“没问题,由我主持其他人不会有意见。”

伊达诺丝似乎提前知道了答案,满意地笑着。

“那么我就说说我的理解。所谓的术式,是用名为灵气的能量,将意识中形成的清晰概念再现到现实的技术。”

啪、啪、啪,伊达鼓起掌来,让大伙知道这个答案更准确。

归方能夜一脸迷惑:“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江政忠溯想了想,继续做出解释。

“当然不同。归方能夜家主把术式的发动归结于术阵等形式,但没有深入术阵发动的原因。术阵本质上是用图案等形式辅助意识构想,其他的发动形式应该也只是辅助作用,真正启动术式的是意识构想本身。”

简单地打个比方。“捏肥皂”的术式可以用术阵发动,也可以像江政忠溯平时那样直接用想象发动。而江政忠溯试过无数遍,对术式没有清晰地理解和映象,发动不了新的术式。由此可知,会不会画术阵和术式发动没有必然联系。

再深入一点便能抠出更接近本质的东西——意识构想,即想象才是术式发动的深一层原因。这个想象不是无序的想象,还要结合合理的结构。人不能凭空变出长剑,但能想象用土制作出长剑。仅有学识和灵气都跟得上,术式才能顺利发动。

“不错。僵化的教育为的是方便学生快速掌握术式,却没让学生深入理解,只将表层的发动方式教给了学生。如此一来,便会导致这种情况——会用但不完全懂用。仅知道一些皮毛,是无法突破下位术者的极限的。”

江政忠溯恍然大悟。

像从前的高中学习,为了追求成绩教师只灌输必要的知识,而没有花费时间让学生深入其中的基础原理。这样教导的效率确实高,但与从基础原理学起的人对比,学生的思维灵活性会明显降低。

学会解题思路和学会知识靠自己解题是不同的境界。前者遇到变化多一点的题目便因为思想僵化而停滞。拿初中的几何体打比方。针对某一题,老师在黑板上画出辅助线,许多学生遇到类似的题目便会自然地照着画葫芦。他们知道这是解题的技巧,却没有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建立辅助线。而真正理解缘由的学生,则会采用突破常规甚至超越教师的方法完成题目。

理解事物的本质,试图从本质出发——这是深入研究的第一步。同理,针对术式的学习,自己也需要从最基础的东西入手。

江政忠溯满意地点头:“不愧是伊达导师,一番话打通了我的七窍。我也想到了想问的问题,只是不知伊达导师是否方便?”

“可以,问吧。”

“能请伊达导师解释一下基础属性和基础术式吗?”

伊达翘起手发出抱怨:“这可是两个问题了啊。”

“不,两者之间有紧密的联系。而且问句也只有一句,哪来的两个问题呢?”

伊达诺丝似乎不怎么在意江政忠溯咬文嚼字。她靠着椅子轻轻挥手,桌面的所有道具悬空飘到一边,桌子上层被完完整整切出一片倒置在天花板。

“归方能夜,等我教完会替你还原,所以不用那么心痛。”

其实归方能夜的表情控制得很好,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不小心被读出心声。

“江政忠溯,我在这里教你没意见吧?”

伊达诺丝环视了一周兴致勃勃地等候听课的归方家。伊达诺丝答应教江政忠溯,并没有答应教归方的其他人。如果江政忠溯有意见他们应该会被赶走。

“当然没有,归方家的各位对我热情招待,能同他们一起学习我无比欢心。”

归方能夜恭敬地敬礼:“容我代表全家眷属表达谢意。”

这不,把归方家餐桌拆了还不留情面地把主人家赶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废话不多说,我开始讲了。”

伊达诺丝轻挥手,倒置的桌面环边画出大圆。圆边发出两条弧线在圆心交接,一个小圆和一个月弧出现在两边区域。和太极的图案十分相似。

“首先,人的灵气具有两种原始属性,分别是阳日和阴月。原始属性以精神为本,亦能干涉精神,象征着精神体的善与恶、正与邪、柔与刚。原始属性的基础术式被禁止使用,所以我不方便展示,此处就跳过。”

以圆的五个等距离点画出五角星,与之前的图案融为一体。

“干涉物质的基础属性有五个,分别是水、木、火、土、金五行属性。我在此提问,归方建树,五行属性分别掌管何种功能?”

“啊?我吗?”

没料到被提问,归方建树相当慌张。毕竟自己的父亲刚刚出过洋相,他也难免会有同样的结局。

“咳哼。我也是照着老师的说法,有什么不对请见谅。我的术式老师说过,水属性以水为参考,掌管着流动;木属性以树木为参考,掌管生命;火属性以火焰为参考,掌管热度变化;土属性以土为参考,掌管质量;金属性以石子和金属为参考,掌管收缩。”

伊达诺丝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25分。你的术式教师当真菜啊。”

归方建河无奈地笑了笑:“额、嗯,在下的术式教师学识短浅,请伊达导师见谅。”

“凡是具备两面性。有伸自然能缩,能快便能慢,阴阳两面永不会消失,五行属性也不例外。所谓的基础术式是将属性性质本身单一应用的术式,亦分为阴阳两种。”

“水掌管变化构造,兼顾阳性的流动和阴性的凝固。”

伊达诺丝将手上的盘子捏成一团子,砸在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

“金掌管凝聚缩放,阳性的吸引和储蓄、阴性的斥力和释放。”

伊达诺丝伸出左手,把花瓶的插花吸到手上,用斥力将其悬空。

“木掌管生命死态,兼顾阳性的治愈和生长、阴性的致死和抑制。”

伊达诺丝灵气散发的即刻,插花重新长出根和花蕾,紧握之后枯萎成干花。

“火掌管动向频率,快与热、慢与冷。”

伊达诺丝点起一团火焰点燃手上的干花,随后熊熊大火突然收缩成细条冰块。

“土掌管质量变动,能增量亦能减量。”

对着最后的属性,伊达诺丝的灵气输出明显加大。手上的冰块膨胀成一把冰的长杖,又瞬间等比例缩成筷子大小。

“以上是基础属性和对应的基础术式。能精通基础术式的长壶岛术者才能从低级的术使认证成术士。”

掩饰的内容太厉害,江政忠溯一时失去了表达能力。

无数次尝试之后,看一次完整、系统的解释,对事物的认知便会大大地加深。就在短短十分钟,江政忠溯的脑子里挤满了新的理论。现在的他能达到了另一层境界,一心想着尝试和钻研新的想法。

“呵哼,既然大家都那么惊奇。我也先不打扰各位的思绪。”

不仅是江政忠溯,归方家学过术式的人皆陷入了着迷状态。可见伊达诺丝的展现的技术货真价实,无疑是基础深厚的世界级别大导师。

“伊达导师,术者、术使、术士和术师又有何区别?”

提问的是归方建玉。不愧是老乡,深知江政忠溯想问的内容。要是江政忠溯追问,伊达诺丝未必会回答。

“嗯,这不算知识,告诉你们也没所谓。一般而言,会使用术式的人统称为术者。但术者质量参差不齐,安排任务和工作最好按实力分出等级,于是长壶岛便分有了术使、术士和术师三个等级。最低级的就是术使,有登记的人都算术使。精通基础术式参与认证考试后,便能来到术士的等级。”

伊达在桌面凭空画出极为复杂的术阵,启动之后空气往中心压缩,逐渐构造成透明的小建筑。

“到了术士阶段,术者需要掌握混合术式的发动。即把两种原始属性和五种基础属性混合在一起,拼出基础术式无法发出的效果。术士阶段是术者真正发挥价值的阶段,在长壶岛的话,没达到这点水平不配自称为术者。”

归方家的众人面面相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作笑。

“术士若能改进已有的术式或创造出新的术式,并且得到审查会的通过和记录,就能获得术师的称号。”

六重不同的术阵同时构建,术阵之间连接互动。变成筷子的冰杖溶解,内部枯萎的干花重获新生。不仅如此,花朵变得肥大,茎部长出几条长条,花变成了能自己动的东西,像蟑螂一样在桌面爬行。

“顺便一提,术师里还有分导师这个概念,象征着对一类术式使用达到顶尖的人物。我是导师群体的顶峰之一,其他人称我这样的人为大导师。”

伊达诺丝打了个响指,会动的花粉碎成灰,不余留一点存在的痕迹。拿起悬空的茶杯,伊达诺丝淡淡地诉说。

“抱歉归方能夜,这花是复原不了。算作是你们的学费吧。”

恐怖如斯。到达玩弄生死的境界,这就是大导师的实力。

“咚咚、咚咚——”

思考的时间过得飞快,时间来到了九钟时黄昏17点。贵族访客没在九钟时前离开,按礼仪主人要准备晚宴招待客人。错过了离开时间的江政忠溯只得留再归方家用晚餐。说实话,因为大脑容量都集中在思考上,他完全不记得放进嘴的是什么东西。

——t2.23

吃完晚饭,江政忠溯仓促地离开归方家宅。虽然归方能夜坚持替他招马车,但归方能夜连儿子外出都不舍得叫车,江政忠溯也不想为难他。所以江政忠溯坚持到底,自行步行离开了归方家宅。

一脸无趣的伊达诺丝没来送行。她似乎以为江政忠溯会临时住在归方家,有个有趣的玩偶可以陪着她解闷。但江政忠溯的脑袋抑制不了思考,哪怕多一秒他都想着手于尝试,完全不想当她的玩具浪费青春。

就在归家的路途中,一个全身披着不起眼的布匹的人撞倒了江政忠溯。

“啊,撞到肺了。”

江政忠溯按着作痛的胸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半喘着气的声音是女孩的声音。知晓对方是女性,江政忠溯站立起来,行屈身道歉礼。

“我这边才是,挡着路万分抱歉。如果有需要,哪里受伤了我会负责找医师替你治疗。”

身为贵族男儿要有度量,尽管不是自己的错,只要对方是女性都要谦让。马卡洛老师教的不平等礼仪真叫江政忠溯不适应。

“真不必了,但是——”

“站住!终于逮到你了!”

“嘿嘿,那边的小子,不想惹是生非赶紧离开!否则——”

满身肌肉一脸恶人相的男人Ab从角落跑出来,拔出腰间的匕首。

这桥段好眼熟。话说回来,江政忠溯这时才想起中午时分也见过类似的一幕,当时顾着归方建玉给忘记了。

这附近有那么危险来着?

男人A催促:“怎么了!还不走!”

江政忠溯不慌不忙地歪着脑袋询问:“这位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嗯。”

黑发的女孩捏紧了江政忠溯的手臂,告知了她的答案。既然对方依赖自己,江政忠溯也没有见死不救的理由。他举起手向天空丢出“闪光”,半空炸裂的光芒照亮几方建筑。这里离外城护卫队不远,而这个时间段库拉顿应该在做最后的巡逻,察觉到信号的他会飞奔过来。

“我已经叫外城护卫了,你们还要继续吗?”

两个男子明显没料到情况,互相比划着视线。

“臭小子,别小看人!论外城护卫如何迅速,在那之前处理掉你绰绰有余!”

还真有道理。

对面拿着刀,江政忠溯的身上没有武器,近身非常危险。别看网上那些防身术和夺刀视频,十个尝试九个躺医院,还有一个得重新做人。尽管会术式,江政忠溯也找不到能瞬间解决两个人的招数。

当然,这是半天之前的极限,现在的江政忠溯能够发出更加凛冽的攻击。

“正与负的两面永不会消失,五行属性也不例外。”

江政忠溯想起了伊达诺丝的话,手掌不自觉地抬起。

那么把我会用的术式逆转想象,是不是就能有不同的表现了呢?比如说——

江政忠溯伸出手集中注意力,把“引”的想象逆转,以他为中心点发动术式。“斥”的力场扩散,刹那间两人被击飞到几米外。

“比预想要简单啊!”

因为术式成功,江政忠溯兴奋地大叫。见危机去除,女孩彬彬有礼地做出贵族女性的敬礼。

“谢谢你,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请容我询问你的贵名。”

意识到对面也是贵族,江政忠溯也做出回礼。

“在下江政忠溯,未知小姐芳名。”

女孩拉下披着头部的布料,露出精美的五官和修长的黑发:“小女艾斯蒂·艾比利提,在此谢过江政忠溯大人,哪日有机会必定找人登门拜访。”

在两人说闲话的时候,两个男的拼了命地逃跑。姑且是罪犯,待库拉顿他们过来一并抓走审问为好。如此判断的江政忠溯决定捕获两人。

““休想跑。””

平淡的一句话语,灵气却自动脱离身体,无形的术式发动。宛如在实现江政忠溯的愿望,灵气作用到远处的两人让他们无法动弹。这种术式江政忠溯本人也没见过,他吃惊了好一会儿。没多久库拉顿带的护卫队伍也赶到现场了。

“江政忠溯大人,请问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

“库拉顿队长,事情是这样的。”

江政忠溯把来龙去脉告诉库拉顿,将名为艾斯蒂的贵族女孩交给他。

“那么库拉顿队长,犯人我帮你捉到了,保护的要人也在这里,我就先行离开了。”

“啊?这可不行啊?”

库拉顿大惊失色,凑过江政忠溯耳边小声说道:“大人必须护送艾斯蒂小姐回宅子才符合礼仪!”

对此,江政忠溯满脸黑线。这一番打斗已经拖了他好一段时间,江政忠溯还赶着回去搞研究,哪有这个闲情雅致。

“今天真的没空,不知者不罪,当我还没学吧。”

“啊?这……”

“就这样吧,库拉顿队长,艾斯蒂小姐就拜托你了。”

江政忠溯做出敬礼后头也不回,快步走回宿楼。库拉顿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而黑发的女孩瞪直了眼睛,紫色的瞳孔一直没放过江政忠溯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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