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分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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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嗯。”
就这样，钱会云的第三任女友和他分手了。他一时懵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好想问问原因，但却拉不下脸。
“不对啊？前两天还好好的，为什么啊？”
回忆起一起逛街，一起吃东西，两个人第一次牵手。
他突然一巴掌打向自己的脸。
“想啥呢你？越想越痛苦懂不懂？又不是第一次分手了。”
然而他却忍不住，明明脑海里什么都没想。却是忍不住有一种委屈，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他急忙跑到床上，仿佛在躲避什么。
“哭啥？我又没错什么。。。”
他只能自言自语。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你居然。。。”
他又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哭了。急忙起身，摸了摸枕头，发现被自己哭湿了一片。他又哭了。
兴许只是因为枕头湿了。
钱会云突然有个念头，找人喝酒。不醉不归。
当然，他从来没真正的醉过。
他不会也不想让自己喝醉。
喝酒只是一种方式。
急忙掏出手机打给小迪。
“啥事啊？”
“出来喝酒”
“啊？没事喝啥酒。哪里？”
“五林路烧烤店。”
“nmd老子越过黄浦江来啊？册那。”
“现在就来，来了打电话。”
“行行行，我现在就赶过来。”
挂了电话，赶紧和胖子互相骂完心里好了很多。但是还是很麻木。
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
虽然平时也是没事干。
“嗯，不一样，现在我是失去了目标。没想到我这么喜欢她？”
他还是十分难受，想了想一般难受的时候他会做什么。
打拳和画画。
打拳的话无地施展。只好画画了，但是这个屋子实在小，画架都展不开。家里只有丙烯颜料，于是只好搬东西去楼下空地画。
搬着大画架下去的时候他还在想，大概不是家里太小，是自己怕把家弄脏又懒得清理。
回去拿了画板，灌了水桶，笔插桶里。腋下还夹着颜料盒。
“妈的怎么这么多东西，画画真麻烦。要是油画更麻烦了。”
又跑上跑下的拿好画板，贴上纸。
“好吧！开始！”
他很开心，很兴奋。眼泪从来流不到他的画上。
画画总让他忘乎所以，虽然他不是很喜欢画画。但是很享受画画的过程，很矛盾。
林淑婷刚刚从大门口走进来，看到小院子里有人摆着个大木板，还举着调色板。
走进一看，原来是隔壁的邻居。
“哟，你还会画画呢？”她走到他身后说道。
钱会云没有理她，他画画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他拿着大刷子疯狂摆动，沾着颜料的水溅到地上，身上他都不在乎。
“我靠，你会不会画画啊哥哥，差点甩到我身上，很难洗的好吧!”林淑婷忍不住了。
钱会云只是回头瞪了一下她。
她突然觉得这个眼神十分恐怖，但是又好像不是对着她在生气。
“得了，你自己画着吧，等会别被房东杀了。”
她也懒得理没事不给自己好脸色的人，直接回了家。
。。。
“卧槽，太tm爽了!真想不到画画可以这么爽。”钱会云在心里想着。嘴角忍不住微笑。
虽然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爽，只觉得发泄了什么。
画完已经是傍晚了，房东也回来了。
房东是个四十几的中年人，不胖不瘦，脾气也不好不坏。
“小钱是吧，你干嘛呢？赶紧去清理掉。”
他看到满地狼藉的小院子，有些生气。不过他想了想好像确实也没说过不允许用院子干嘛。也就没骂。
“多少钱，房东你帮我搞一下，今天晚上我没空。”钱会云还在做最后的勾线，高光。没看他。
“你自己搞搞好嘞!”房东看他的态度，突然有点生气。这个小钱平时有说有笑，今天居然这个样子。
不过他想了想住这的不是学生，也是没什么钱的人。
“20块钱得了。”他认为让个学生掏20差不多了。
“收款码，我转你50。”钱会云还是没有转头看他。
房东收了钱，摇了摇头。心想:“这小子发疯了？天天吃泡面的人，没事给我50块钱打扫卫生？”
不过50块钱清理地面算是够够的了。
“那你赶紧的，晚上不好扫。”现在已经是有些天黑了。
“马上!”钱会云有些不耐烦。
房东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他毕竟给钱了，没理他。转身走回自己屋。
“妈的，终于大功告成，哈哈!”钱会云忍不住大笑。
然后把笔往水桶里一扔，用嘴巴对画吹了口气。
本来还想晾干，想了想算了，赶紧回去得了。
楼上突然传出个声音。
“哟，大画家画完了？”
林淑婷从楼梯上走下来。
“让我看看？”她背着一个黑色大包，一看就是吉他什么的。钱会云不懂。
然后上身是黑色风衣配黑色圆领，还戴着个十字架。
脸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嘴唇也是别样鲜红。下面是破洞牛仔裤和白色板鞋。
“小太妹还懂画？”钱会云平时很看不起这个邻居，这个女生完美的占在了他的所有讨厌的点。
“什么小太妹，咱这叫讨生活的。”林淑婷也不生气，嘴一撇走来看画。
“我看看咱们大画家的画!”她其实是很喜欢艺术的，虽然她只懂音乐这方面。
看到钱会云的画，她有些震惊。整幅画完全的暗色系，让人感觉密不透风。十分不舒服。
画的是一片黑树林，一道一点都不亮的光，洒在鲜艳的红花上。
红花简直是把大红涂上去一样，十分鲜艳。但是在大片灰黑色的背景里，显得又微不足道。
总之让她形容这幅画就是。。。
“你是不是抑郁了？画的也太压抑了。”
她拍了拍钱会云肩头。
钱会云看她这么自来熟，也开始放开了。
“你懂个屁，哥是弗美的硕士懂吗？master!”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
“哥的画可都是人家买去收藏，办画展的。给你不买门票就看到就赚大发了，还指指点点？”
“就你还弗美？哈哈哈。。。”林淑婷突然笑了起来。
“富家子弟美院差不多!不过看你和我点一样的泡面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富家子弟。”
她盯着钱会云看。
“人倒是挺帅。就算你真是佛罗伦萨毕业的，你还能来这种地方住？别搞笑了。”说完她又开始笑。
虽然她不是嘲笑那种笑，甚至钱会云压根没有不舒服。他从来不在乎这个，因为他也不喜欢美术。
“其实我手机里拍了学位证哦，不过懒得给你看。”
“好吧，大画家，就当你佛美毕业好了，我先去上班了。”
她挥了挥手，径直走出大门。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知道何时能相逢？好吧，就在我隔壁。”
他想了想这种坏女孩对不对自己胃口？很显然他从心底抗拒，不过那个女孩还挺好看的，人也还行。
“我这么贱？刚分手就想别的女人？”
不过又感觉了一下，好像刚刚两个人嘴完，自己心情也不那么难受了。
叹了口气，收拾画具了。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啊!”
他哼着歌开始收拾。但是心里确实放空了，什么都不敢想。生怕又让自己难受
他可以忍受难受，但他不想让自己难受。这种控制自己的过程也让他很难受。
“人，就是这么复杂。”他又心想。
一想到复杂他又想到前女友，又开始难受了。
“我tm也太贱了，这样也能难受啊？”他又一巴掌打响自己的脸，怒斥自己不争气。
他搞完立刻换好衣服出门，换了一身运动装，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一样。
突然想到兜里没钱了，装了五张红色的。又觉得不够，发现也没别的钱了。
他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给爸爸。
“干嘛？”
“没钱了，微信给我一千。”
“一千块还问我要，真是的。银行卡不是有吗？”
“放家里呢，我在外面租的房子。”
“嗯，转了，收一下。”
然后老钱就挂了电话。也没多说。
“tmd都24岁还和老爹要钱，真是啃老族了。”
虽然他自己赚的钱也不少，但是都存起来了。舍不得花。
毕竟随便一幅画就是几万块。
不想多想，走出门去等胖子。
打了个计程车。
特意说的taxi，秀秀英语。
上了车就后悔了，魔都的taxi可不是一般贵，够晚上多上好多烧烤了。
“气死我了，还不如滴滴一下。”
他脑袋放空过头了，看到出租车就招手了。
不过上都上了，要装出不缺钱的样子。
低头玩手机，摆出很酷的样子给司机看。
不到半小时就到了五林路。门口看到一辆奥迪r8。旁边站着胖子。
他赶紧挥挥手。
胖子看到了赶紧走来。
“侬有毛病是伐，工作日让我来。要养家糊口额好伐，要西啊侬。”
他没理胖子。
“哎呦，迪少爷换座驾啦？看来生意不错啊？哪天提携下小弟？”
王及第一巴掌拍在钱会云后背。
“你tm和我装什么穷鬼，册那。我要有你十分之一有钱我早买兰博基尼了。”
钱会云笑了笑，道:“有钱那是我爹有钱，不关我事，要么你来给我爹当儿子？”
“太好了，大哥咱们啥时候办手续？遗嘱我只要三分之一!”
“逆子啊，还没入赘就咒你爹死？畜生啊!”
两个人打骂着进了烧烤店。
这家店是他们高中时候发财了就会来搓一顿，一年其实也吃不到两次。所以觉得特别好吃。叫三胖烤鱼烧烤。
“放心吧死胖子，今天爷请客!可劲吃吧你!”
“就等钱少爷这句话呢!老板来个烤全羊!”
老板知道这两个人在说笑。没回答。
现在才六点，生意根本没开张。谁晚饭吃烧烤？
“诶，你们是西林的嗷？以前来过的嘛，我记得。”
“对额。16届3班的，咱以前都半个班一起来。”
“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好了，吃点啥东西？”
钱会云听完突然一拍大腿。
“你有病啊，一惊一乍的。缺西。”
“不是，今天我气血攻心，不能吃辣的，但是烧烤不吃辣没意思呀!”
“那不是的呀，本地人不吃辣的多来，上次还有个老头子吃韭菜要蘸白糖。”老板道。
“你确实有病，我是看出来了。赶紧点菜，别烦了。”
他拿起笔开始圈圈画画。
老板也转身走了，等会来拿单子就是。
“真不能吃，我tm气死了，等会吃完我没准上大火七窍流血死了。给我点个蛋炒饭，这家炒饭手艺不错。”
“蛋炒饭15块。”王及第知道钱会云的性格，特意提一嘴。
“册那，要命啊？以前不才12吗。要死快的。”
“那你还要伐了？不要算数。”
“算了，偶尔吃吃。”
那就是要。
“帅哥，菜来咯。”老板端着盘子来上菜。
“好，谢谢。”胖子答。
“没事，还有个炒饭等一下哦。”
“所以到底什么大事，叫我出来啊？”胖子一边吃着牛肉串，一边问。
“先等等，刚刚人家老板叫帅哥，你回答个屁？明显说的我好伐。”
“有毛病，赶紧说正事。”说着拿起一串里脊肉。
“我分手了呀。。。”他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串鸡翅。
“不就分手吗？你谈的比我多多了，这点事想不通特意叫我？神经病啊你，浪费我时间。”
“还有，你tm不是不吃吗，把鸡翅放下，老子特意要的中辣。”
“没办法，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我只能忍受这份痛苦了。”说完做出决绝的表情。
“我看你tm压根不难受。出来找我吃喝是吧？哎，有点辣，我去拿瓶可乐。”
“顺便帮我拿瓶百事，罐装的嗷。”
“什么百事狗。”
“蛋炒饭来咯。”老板上了个金光灿灿的蛋炒饭。
“不得不说比破房子门口八块钱的炒的好，简直是黯然销魂饭。”
“不就个普通蛋炒饭吗？你说什么屁话。”
胖子拿完可乐就回来了。
“你不懂，就好这口。越简单越美味。”
“行，给我来一勺。”
“所以到底什么事情？”胖子一边吃一边问。
“好，容我娓娓道来。”
胖子点了点头。
“我去看展子碰到个女孩，挺漂亮的。然后后来跟着人家想交流下，但是我这不是脸皮不够吗。”
“我靠，跟踪狂，报警了我要。”胖子骂道。
“然后我发现她其实和朋友一起来的，我看她看画的眼神就知道她看不懂。然后就是关键了。”
“她一个人去买奶茶，我立马跟过去。她信号不好扫不出，我就帮她付。然后我tm发现我信号也不好。还好我随身带现金。”
“这也行啊？你泡妞的运气倒是不错。然后呢？”
“然后我假装微信qq都用不了，和她交换了电话。”
“什么狗屎运，长得帅还tm有运气，真恶心啊你。”
“谢谢夸奖。”
“sb。”
“然后反正我就打电话给她，说不用还钱，请美女喝一杯没关系，就当交朋友了。她非要还。我就说加个微信吧。”
“嗯，好手段，不过这女孩也挺单纯的。要我直接说，谢谢你的奶茶。然后把你删了。”
“什么男绿茶啊你？然后我就套话，她说她说大学城外国语的。我说我也在大学城下次可以一起玩。”
“这么直接？”
“你不懂，她可纯了。扭扭捏捏但还是答应了。”
“然后我去大学城附近租了个破房子，准备拿下她。就找她，具体不说了。”
“反正不到一个月就拿下了。”
“人比人气死人，我现在还单身呢。”胖子叹了口气。
“她没谈过，所以我一直很小心对待她，现在都只牵过手。”
“赶紧进重点，分手原因呢？谁要听你秀女朋友。”
“那tm可气死我了。反正就是她家庭不好，不喜欢有钱人。我就装穷鬼。也不算装，我自己确实没钱。”
“我懂了，被人家发现了是吧！不对啊tmd，从来是装大款，现在装穷被发现也太搞了。”说着他还想笑。
胖子突然发现钱会云沉默了，一直喝着可乐。不知道还以为在喝白酒呢。
“到底为什么？”胖子还是问了下。
“我咋知道啊。。。大概是发现了？虽然骗她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为什么。。。我明明对她这么好啊。。。”
胖子觉得他有点魔怔了。
“又这么好吗？这个女孩，很漂亮吗？”
“漂亮？算漂亮吧。主要是太可爱了，清纯你懂吗？我好久没见到这种喜欢素颜的女孩了。还一直笑。梦中情人你懂吗？身材还好，成绩又不错，还很黏我。”
“我靠，说的我都酸了，算了你都分手了我就不酸了。”胖子说完发现钱会云眼里有泪光，有点红了。
“你不懂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喜欢的人啊。。。。我舍不得她啊。。。”
他说的很急促，时不时咽口水。显然很激动
“喜欢就追回来呗。真是。”
“人家提的分手，我好意思追啊？脸不要了？”
胖子摇摇头，说:“说明你不够喜欢人家，还在乎面子。低声下气追回来吗好嘞，是你舍不得人家。”
钱会云答到:“你不懂，这是原则问题。我没法接受我自己去追回一个选择离开我的人。无论我多爱她。”语气十分坚决。
“我只能说，死要面子活受罪。那我帮不了你了。你要自己难受等会喝酒去吧。”
“就你屁话多，等会不醉不归。”
“醉你个头，老子门口的车忘了是吧，指望今天晚上咱俩去牢里？”
“那你喝果汁，怂蛋。老子自己喝酒。”
说完钱会云起身去结账，两个人吃了120多。
吃完大概也就七点不到，去酒吧算早了。
“哪家酒吧好？这回别搞什么闹吧了，老子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看看地图？算了，去大学城吧。晚上没准有学生妹。”
“你tm刚分手就想找学生妹？算了，别口嗨了。去就去吧。”胖子刚想说什么，转念一想。这个老同学可是守身如玉。
都tm快24了还是处男，他说什么找女人从来都是嘴巴过过瘾。他眼光其实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