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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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他猛的掀开桌帘。但是里面空荡荡的让他很是失望。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觉?不对!
他把整个身子探进去,试图想要找到那个人的踪迹,可是却一无所获,里面除了能看到另一边的桌帘外什么都没有,匍匐的动作扬起的灰尘让他很难受。
更别提桌子下的蜘蛛网一片接着一片,让人头皮发麻的很!
他懊恼的后退,把头退出来。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受到什么东西的击打一样,瞬间天地晕眩,最后一眼便是一个稚嫩可爱的小女孩,脸颊上沾染了一些尘土,灰扑扑的,双手举着砚台正做着往下砸的动作。
“呵,我记住你了,桃花眼的小女娃……”随后又是一声砚台砸中硬物的沉闷声,年轻人彻底失去知觉。
呀,这人不是郭修吗?
刘婵想着,随意的把头发放下,将如瀑的黑发捋到耳后,然后重新用缎带扎起,因为她觉得头发有些松散了。
她是忽然就回忆起了这个人的来历,就是那个被伯约俘虏来的左将军,后来在宴会的时候将费祎一剑刺死。
刘婵回忆着,又不自觉的冷笑起来,“作为魏臣,却倒戈而降。作为蜀臣,却阴害同僚,作为忠臣,却又事二主。”
“想以死明志,也不过留个投机取巧之名。”刘婵看着郭修安详的脸庞,脸上露出讽刺的表情。
杀?还是不杀?
如果杀了恐同伙报复,但不杀也会遭到报复,只不过早晚的事罢了,刘婵选择的是第一个选项。
突然,她听到脚步声再一次从远处传来,脚步凌乱似有急事。
她高高举起砚台砸下去,把这家伙的额头砸出了个大洞,目视着鲜红混杂的血腥从里面潺潺的流出。
然后她抛下砚台,将郭修的佩剑取走,匆匆离开。
“不好了,有贼人来……”一个满面书生气的灰衣青年跑了过来。
灰衣青年看到躺在地上的郭修,先是一愣,然后完成了表情从惊讶到惊恐的快速转变。
他赶忙上前看了一眼地图,发现完好无损,便松了一口气,又探了探气息,眉头紧皱。
他把地图藏进袖口,又呼唤了几个人将倒地的郭修抬走。
在蜀国他们不能乱来,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将地图送出去。而外面的即将来临的贼人也让他很苦恼。
先去帮哥哥复仇不行吗?
难道真的只能撤到山里吗?他使劲甩了甩头,想把消极的念头甩出去。
……
刘婵走出洞口,眼前有一点模糊和晃悠。她有一些累了,但她知道这里才不是家。
将剑藏到角落用草小心翼翼的盖住,才去找赵督邮和医工先生。终于在去往中堂的路上找到了他们。
医工先生看到刘婵后是满脸的担忧,而刘婵则是偷偷的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三人一起到了中堂,赵督邮府邸的中堂是出乎意料的气派,但刘婵却不禁蹙眉。
一珠在顶,百烛折辉。
各色异食,并置两桌。
绢帛为路,宝珠为灯……
这已经不是气派了,而是……
穷奢极欲。
她好似闻到了食物腐烂的臭味。
赵督邮的中堂很大,让刘婵第一眼想到的是皇宫,可惜自己的皇宫有相父所作各种书香墨韵的手记,而这里没有。
这里单纯就是用来体现主人的奢靡和富有。
硕大的中堂此刻仅摆放三张案几。刘婵和白医工落座在两侧的客位,赵督邮在顶位落座,随即几个侍女走上前来。
不一会,色泽各异的食物便堆满了案几。
光是看着让刘婵看着倒胃口,但是却不能离开,忍着终于到了最后一道菜。
让刘婵想不到的是,这回却是赵督邮的儿子过来了。
只见他一个人两只手便能将插在鼎上双耳的木棍抬起,脚步沉重的走到大堂中央,放下鼎。
“汝搬鼎有功,留下来共享盛宴如何?”赵督邮称赞道。
但赵督邮的儿子只是摇了摇头便仓皇逃窜。
刘婵将目光从赵督邮的儿子转向大鼎,虽然被铁锅覆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只见热气从鼎盖之中溢出,里面的东西必然很大。刘婵使劲透过热气看里面的东西,却看到一只像爪子一样的东西伸展。
奇特的是那爪子竟有五个指头。比猪羊还要多好几个指头呢。
刘婵突然心脏猛地一跳,她想到了藏在草丛里小妾们的对话。
“你知道老爷今天晚上吃什么吗?”一个小妾问道。
“我猜……是你!”另一名小妾笑着道。
……
刘婵顿时浑身发凉,她把筷子放下,看向桌子上的菜肴,琳琅满目倒是也不算奇特。
除了那碗看上去像冻糕的半圆形东西。
莫非是……
不过医工先生率先发问了,“这个是什么?”他指着“冻糕”问到。
“哦,这是蒸人茹。很补的。”赵督邮热情的介绍道。
“什么?”医工先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清了赵督邮的又一次介绍,这下连医工先生都放下了筷子。
“你在吃人?”医工先生愤怒的质问道,眼神中好似燃烧着火焰,要将这赵督邮烧死。
但赵督邮只是无所谓的说,“岁大饥,除了人还有什么好吃的?”
“白医工难道不知道其妙用?”赵督邮反问道。
“难道这一桌都是?”刘婵这话却使赵督邮摇了摇头。
“还有这个……”
赵督邮走下座位过去把鼎盖拿开,那大鼎里盘坐着的令人触目惊心。
尽管色泽金黄,尽管肤白貌美,尽管香气扑鼻,还是让医工先生呕吐出来。
刘婵的心在颤抖,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是痛苦?是同情?是愤怒?
刘婵突然感觉一路走来的经历过于奇妙。先是用热水解冻的池塘,然后是营养过过剩的小胖子,然后又是这等的穷极自己的欲望。
那个蜀地的细作组织本来已经够让她头疼了。
难道就没人管管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吗?
她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谬了,明明外面就是求温饱就够了的片片饿殍,而里面的人却已经欲望达到了极点。
刘婵有些晕眩,那桌子上的食物好似重新变成一个个人,张牙舞爪向她扑了过来。
她害怕的摸向腰间的剑,可是腰间空荡荡的。
她在心底求救祈祷,可是就连心中的剑也无法凝聚,因为“心”被疯狂的人们掏了出来。
那都是些无辜的人,只是被迫害成了邪崇。刘婵只觉得有些悲凉。
满目琳琅,满目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