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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小公主提醒大家别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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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涂上,会好受很多。”重新回到马车里的晏却感受着自己手腕上的疼痛,扔给姜明月一个小盒子,重新闭上了眼睛。

同心蛊,会在子母体其中一方受伤时,将一部分痛感转给另一方。

虽然对晏却来说这个痛感只是细微的,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爽的望着小心翼翼用药膏涂手腕的姜明月。

啧,小豆芽菜就是麻烦。

马车行走在刚刚被雨水冲刷过的青石路上,哒哒的马蹄声让姜明月有些好奇,正在涂药的她忍不住偷偷掀开帘子问正在赶车的耶鲁:“外面都有什么啊?”

“有卖糖人的,还有烧饼和馄饨等,还有布料铺子和首饰铺子,公主您感兴趣?”知道此行的重要性,耶鲁只是压低声音说。

“不不不,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姜明月突然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这里,拍拍耶鲁的肩膀说:“不过我想要买糕点。”

耶鲁看向不远处的糕点铺子,却和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女人眼神冷漠,耶鲁瞬间提高了警惕心,驾车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

等到那抹视线转移以后,耶鲁才放下心来,心里却在暗自感叹这位姜国小公主居然警惕心这么强。

“发现了什么?”姜明月一钻进马车,就看到原本闭上眼睛的少年郎拎着一包热气腾腾的糕点看着并许和蛊虫玩躲猫猫的游戏。

小黑蛇用尾巴随机挑选一位幸运小虫玩缠缠乐。

“那个人是赵国长公主,也就是我们这次要拜访的客人。”姜明月趁着晏却不休息,拿过一块桃花酥,听着少年郎难得好心情的主动给她解释道。

却因为太烫而不得不放在桌子上,姜明月吹了吹她的手掌。

“小豆芽菜,记住你的身份是我的婢女……我的妻子。”晏却的目光落在姜明月的身上,发现了她所穿的正是北疆王族才能用的暗金丝线缝制的衣裳,变了措辞。

赵国长公主曾在北疆生活过一段时间,自然了解这种布料所代表的意义。

“妻子?我才不要。”姜明月伸出的手听到这句话瞬间缩回,看着晏却的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嫌弃。

“我劝你不要自作多情,小豆芽菜。”晏却对上姜明月的眼睛啧了一声,向窗外扔了一枚银针。

并许小黑蛇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蛊虫也不玩了,黑豆般大小的眼睛一直直溜溜的看向马车外。

“记住措辞,我可不想去大牢里捞你。”晏却用扇子敲了敲姜明月的脑袋,然后先一步下车了。

姜明月跟在他的身后,按照晏安在他们来赵国之前教的知识对着来人行礼。

“不愧是北疆的少主。”来人伸出一只手扶起姜明月,扭头看向旁边的晏却带着笑容说。

姜明月看着她的眼睛,却发现来人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心里觉得奇怪,只是跟在晏却后面进了公主府。

原来是赵国的长公主吗……

“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给你姐姐的书信,今晚我会安排你进王宫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女子慵懒的躺在美人塌上,随意的将手递给旁边的美男子任其用凤仙花染指,看着晏却身后头快埋在青石板下的姜明月笑了出来。

“介绍一下,我是赵国的长公主赵嘉鱼,这位是我的驸马陈檀。”

“公主这不合规矩……”旁边的侍女想要阻止赵嘉鱼继续说下去,却被女子伸手打断。

“没什么合不合规矩的,这位姑娘倒是合我眼缘,唤什么名字。”赵嘉鱼当然发现了姜明月就是那个马车上的女子,扬起微笑指向姜明月。

“我是少主的妻……婢女……”感受到女子的压迫感,姜明月脑袋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的说。

“叫翠花。”晏却见长公主的眼中已经有了怀疑,晏却将姜明月拉到自己的身后说。

“想必姜国公主也没有这么丑陋,倒是我多虑了,原想着给你递上一份新婚贺礼。”长公主被驸马扶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晏却笑着说。

北疆少主抢亲姜国公主的事情可谓是最近百姓的谈资,就连赵嘉鱼一直呆在公主府里也听了不少版本。

其中,北疆少主见色起意抢了公主,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杀了魏国王君和大、三两位王子的版本最为受欢迎。

“多谢公主的好意了,还是跟我讲一下皇舅舅的情况吧。”晏却没说什么,只是吩咐耶鲁带着姜明月出去。

瞬间房间里只留下晏却,陈檀,赵嘉鱼三人。

“父皇他于半月前突然昏睡不醒,看起来倒像是和你阿姐当年的情况一模一样。”长公主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让陈檀递给晏却。

晏却漫不经心的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巫蛊小人,身上写有生辰八字。

“倒像是北疆秘术。”

“可有什么解决办法?”赵嘉鱼有些急切的望着他,没人注意到女子手里的帕子被她紧紧搅在一团。

“单凭一个巫蛊小人无法确定真实原因。”晏却皱了皱眉,三个人皆是一脸凝重。

“公主!二王子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婢女急急忙忙的赶来,赵嘉鱼看了晏却一眼,晏却勾起嘴角起身离开。

不知道他的这份下马威,二王子是否接住了啊。

手心里的蛊虫传来响动,晏却跟随长公主府里的婢女,拎着姜明月前往自己的厢房里。

长公主想起什么,眼神晦暗不明的说:“你去通知宫里的那位,计划要加快了。”

旁边的梧桐树叶冷不丁落了几片叶子下来,很快一道黑影闪过。

另一边……

“谢谢你耶鲁,你人真好。”姜明月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刚刚出炉的烧饼开心的摇了摇脑袋,含糊不清的说。

头上的银制蝴蝶随着她的动作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公主您太客气了。”耶鲁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之前对这位公主的初印象很差,但是她救了圣女的命,就是他们北疆的恩人。

“你比晏却好多啦!”姜明月刚吞下去一口烧饼,突然在不远处看到在城防那边给她一鞭子的男子,拉了拉耶鲁的袖子,小声的说:“耶鲁,我们回去吧。”

“好的。”耶鲁自然也看到了二王子,连忙护着姜明月离开了。

与此同时,进到医馆里的二王子怨毒的盯着自己的腿,望着从暗室里走出的人说:“我的腿还能治好吗?舅舅。”

老者只是点点头,他自然也是知道晌午发生的事情,眼神复杂的说:“二王子,您向帝王进献的药方已经从根部损害了他的身体,现在陷入了昏迷,如今正是动荡的局面,您应当尽快获得民心啊。”

“切,一群贱命还想得到我的重视,知道了知道了。”二王子不屑的说,不过看着舅舅明显不赞同的眼神,只能被迫的改了口。

正在逼着小公主给自己换发型的晏却听着传声蛊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没开口就听到小公主说:“他好笨哦。”

姜明月有些嫌弃的继续说:“一群贱命用石头就能把他砸死,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他都不明白,笨。”

“你也没有太聪明,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少年郎望着铜镜中自己的样子,眼睛因为特殊处理变得幽深乌黑,死寂的眸子盯着姜明月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别笑了,我还没见过王室的夜宴呢,不想被你扔进蛇窟里。”姜明月强硬的把少年郎的脸转了过去,紧接着又飞快的离开了。

似乎是真的害怕晏却将她扔进蛇窟。

子时,王宫里也是灯火通明,中央的大圆台四周被红绸缠绕。

今夜是赵国太子设宴招待一同觐见的客人,晏却作为长公主的座上宾自然也收到了邀请。

“小豆芽菜,在这样我就把你的嘴缝上。”已经第三次让晏却将面前的乌龙茶酥递给她的姜明月冷不丁听到这样的话,有些心虚。

“只是特别好吃罢了……”姜明月小声的说,低下头不敢看晏却因为易容蛊变色的黑色眼睛。

“安静点,好戏要登场了。”晏却点点小黑蛇的脑袋,随即上千只蛊虫趁着宾客不注意爬到他们的头发上,少年郎端起酒杯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宫殿外的明月逐渐染上红色,荷花池里的锦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昔日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晏却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手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大把红色丝线。

姜明月看着长公主头上的蛊虫正在伸出小爪子和她打招呼,手里的点心也不吃了,擦擦手等待好戏上场。

“不知道父王现在的状态怎么样了,王兄您还真是冷静呢?。”二王子淡定的举起酒杯对上坐在席上的太子,慢条斯理的说出自己的话语,。

“想必父王会很感谢你的关心,二王弟,咳咳咳……”病弱的太子举起酒杯,小酌一口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人群突然开始躁动,太医拎着药箱就要上去诊治。姜明月头上的蛊虫闻到血腥味,不安的开始振动。

看着高台上的那一抹明黄色露出贪婪,晏却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左右不过是兄弟争夺那至高无上的地位罢了,没什么好瞧的。

少年郎望着酒面上倒映着姜明月正在用点心,白皙的脸蛋鼓鼓囊囊,好似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啧了一声。

姜明月连忙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帕子,接过来擦擦嘴又恢复正常拘谨的样子,看着少年郎的眼神里都带着疑惑。

“小没良心。”晏却望着她,淡淡开口。

自己原本也是为了毁掉契约,同时接手两座城池才来的,本质上倒与他们没什么不同。

晏却拿起酒杯,突然响起一阵铃铛声。他勾起嘴角,好戏登场了。

......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姜明月明亮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正在圆台上跳舞的舞姬。

正中间上有一位有着袅袅细腰的舞姬带着红色面纱跳着胡旋舞,身段纤细,婀娜多姿,腰间和纤纤玉足上佩戴的红绳铃铛随着她的舞蹈动作发出声响迎合音乐。

美人生的极好,丹凤眼在小巧的鼻子的衬托下更加妩媚,轻轻一笑,抛出的媚眼不知使哪家公子酥掉了半个臂膀,哪家小姐紧紧的搅着帕子,吸引了众多视线。

当真是“娇眼如波入鬓流”。

“看不出来小豆芽菜你还挺好色。”晏却有些嫌弃的看着她,手里掏出一节骨头拿出匕首比划。

少年郎动作很快,不一会便出来了一个哨子的形状,然后眼疾手快的对着姜明月的手打了一下。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位婢女有些手笨,可否让我换了衣服。”晏却换了神色,起身对着王位上的太子行礼说。

“即是王姐的客人,那也是我们赵国的客人,王公公,带着他们去吧。”正在沉醉于舞姬舞姿的太子被打断以后仍然和煦的说,晏却得以脱身离开。

“就是这了,果然是小商贩,这么无礼。”王公公不屑的开口,伸出手指碰向晏却的脸,手扬了上去。

“啊!”

晏却伸出手,竟是直接掰断了王公公的手指。

“阉人,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对我?”晏却扬起笑容,眼神里明晃晃的杀意让王公公当着两个人的面直接失禁了。

“既然这样,那你的手指也不想要了,拿去喂我的蛊虫吧。”晏却将王公公的手指随意扔在地上,吹响口哨,黑暗中蛊虫慢慢爬上手指。

很快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是!北疆人!”王公公亲眼目睹自己手指消失,看着晏却的眼神都带着恐惧。

“嘘,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不能放过你了。”晏却勾起嘴角,开心极了。

姜明月看着王公公突然望向她有些害怕,但是很快就被耶鲁带着一起玩编花绳了。

“耶鲁,你居然会玩这个!你好厉害啊。”姜明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耶鲁。

“没有没有,这是别人教我的。”耶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少年郎看向瘫在地上的太监像是在看一个物件,没有任何感情,强硬的掰开他的嘴,塞了一个药丸。

“便宜你了。”晏却突然想起自己的计划,勾起嘴角拍拍他枯木般的脸。

“不要透露今天晚上的事情,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噬心蛊哦。”晏却似乎还觉得不够刺激,低声的说。

“要是透露出我的身份,每日午夜开始你便会有一个时辰心脏如被万蚁撕咬,痛苦不堪,至死方休。”

只是放在王公公的耳边,像极了恶魔的低语。

“我不会透露出去的,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王公公恐惧的望着他,只希望他可以饶自己一命。

“聒噪。”

询问好帝王的位置后,晏却便换了一身青色衣裳回到了宴席。

短短的时间,舞姬娇娇怯怯的走上最高处,柔弱无骨的躺在太子的怀里,正在喂酒。

“不害臊。”姜明月小声的说。

“啧,没想到小豆芽菜你还懂这个。”好像根本没有被王公公的事情影响到,晏却对着长公主的方向举起酒杯。

宴席最终是太子以身体不适宣布结束的,姜明月转身离开却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道阴影。

“大胆奴婢,怎么不给二王子行礼!”男子旁边的小公公吊着嗓子说,姜明月膝盖被踢了一脚,竟是直直的跪在地上。

二王子挑衅的看着晏却,手里的鞭子高高举起,马上就要碰到姜明月的脸了。

她甚至感受到了鞭子带起来的风。

“二王弟,何必要为难一个丫鬟呢。”突然,鞭子停住了。

姜明月抬头,发现是搂着舞姬的太子伸手接住了鞭子。

握住鞭子的手已经冒出鲜血了,姜明月却皱了皱眉。

在这之前,她好像在这位大王子身上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但很快又被一阵龙涎香掩盖了过去,姜明月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紧张而出现了错觉。

“起来吧,我这二王弟有些鲁莽。”太子虚弱的咳嗽几声,掏出帕子擦了擦汗。

“王兄,你这样的状态,真的让王弟我有些担心你能不能消受美人恩了。”赵宣润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赵陈阳的下半身。

姜明月有些奇怪的看向两个人,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被晏却点了哑穴。

“你们先离开吧,王弟,看你很喜欢这个舞姬,吾就把她赏给你吧。”赵陈阳将舞姬推到他的怀里,咳嗽几声后掏出的帕子姜明月发现有血迹。

可是……好像味道跟她刚才闻到的有点不太一样……

姜明月疑惑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三个人来到长公主安排的厢房前。

“小豆芽菜,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晏却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姜明月,她这个样子已经跟了他很长一段路了,甚至他故意将她引到茅房,小豆芽菜也跟他一起走。

他真的觉得是不是自己给她的最初印象太好了,所以才让她现在这么放肆。

但又想起来子体天生就对母体有亲切感,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额头处,阴恻恻的说。

“啊!我怎么到这里了?”姜明月被他这样一出声拉回了现实,看着周围的摆件如梦初醒。

“难道……你对我情不得已?想和我共度良宵?”少年郎勾起嘴角,开始脱衣服。

“你不害臊!”姜明月连忙捂住眼睛,不一会整个世界变成了青色,原来是晏却将外衣丢在了她的头上。

姜明月正准备发火却看到晏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离开后手上多了冰冰凉凉的感觉,她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姜明月低头一看发现手上多了一个银手镯。

雕刻着藤蔓样式的花纹缠绕着中间镂空的空间,里面有一个粉红色蛊虫。

“还有粉红色的啊……”姜明月好奇的将手抬高,对着烛光仔细观察。

“少见多怪。”晏却打量着穿着朴素的姜明月,确定这个样子可以以后就让她跟着自己离开了。

来到王宫前,晏却飞身从墙上越过,独留姜明月一个人在宫墙外昂头看着晏却的身影。

“倒是忘了你了。”晏却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姜明月望去,有些不太确定。

……

“你钻狗洞的姿势怎么这么熟练?”晏却好奇的蹲在旁边看着正在努力的姜明月。

姜明月听到这话突然停顿了一下,突然响起脚步声,看着自己已经钻了上半身,抓起旁边的草就扔到自己的身上,少年郎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配合她帮忙。

小公主冷不丁嘴里被扔了一把草,学着晏却之前的样子眯了眯眼睛,从旁边抓了一把泥土就涂抹到晏却的衣摆上。

他停下动作,将少女眼睛里明晃晃的报复意味收到眼底,突然想到什么他勾起嘴角。

姜明月看到他这个样子突然有些害怕,想要把他衣摆上的泥土擦干净却发现越擦越脏。

想到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小美女今天必定要嘎在这里的姜明月默默的闭上眼睛,拽过旁边的草盖在自己的头上。

再见了,阿姐,她今天就要没了捏。

少年郎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倒是被气笑了,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确定埋的没有任何破绽以后,晏却纵身一跃蹲在树上。

“阿花,这是殿下的吩咐,务必要混合到太子的饭食里。”黑暗中,只能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这样嘱咐自己面前的人。

“可是……”女子似乎有些犹豫,迟迟没有接受。

“阿花,这次事情结束后我就可以娶你了,你确定不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一把吗?”男子情绪很激动,说话声音都带着急迫。

静距离接触他们的姜明月撇了撇嘴。

“我……我知道了……阿冲,你一定要来娶我啊。”女子犹豫很久,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份东西,便离开了。

男子等她走后,勾起嘴角嘲讽似的开口:“蠢货。”

想要转身却发现自己脚下的触感有些不对,暗卫的本能让他立刻抽刀想要打探。

姜明月屏住呼吸,看着刀刃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光芒。

“啧,原来在这啊,就把你留在这里吧。”暗卫用刀刃挑起姜明月头上的草,刀刃划过姜明月的脸。

晏却望着两个人僵持的局面,伸了伸懒腰,指间探出一颗石子,打中了暗卫的麻穴。

佩刀倒地,姜明月终于从狗洞爬了出来,举起旁边的木棍就对前方的男人脑袋狠狠敲了下去。

“蠢货。”她放下带血的木棍,也学着他的样子勾起嘴角说出话。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听到沉重的“砰!”的一声,坐在树上的晏却突然感受到后脑勺一阵疼痛,确定男子没了生息以后从树上跳了下来。

“小豆芽菜,这种东西可不是你这样的,跟着我居然还没学会,榆木脑袋。”晏却拿出黑色瓶子,里面的液体滴到男子的脸庞,冒出白烟。

很快,便化成了一滩水,渗透到地下,无影无踪。

“跟少主您比起来,我还是小巫见大巫了。”短短几天,已经见惯这种场面的姜明月面不改色的说。

“行了,此地不宜久留,跟上来。”晏却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离开了,姜明月跟了上去。

按照王公公说的,晏却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赵国王君的位置。

少年郎提前点了姜明月的哑穴,随后两个人一起到了宫殿的顶上。

姜明月按照晏却的指示,慢慢的拿开一些琉璃瓦片,两个人透过这个孔打量着周围。

确定没人以后,两个人便来到了房间,赵国王君正躺在纱幔围起来的床上,晏却挑起纱幔冷静的观察。

赵王躺在床上,嘴唇乌黑脸色红润,手指无意识的蜷缩在一起好像手心里面握着什么东西。

“果然和阿姐是一样的吗?”晏却把赵王的手掌打开,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道结痂的疤痕。

“噬心蛊?”晏却有些不确定的打量着疤痕,将广袖往上送送,手臂内有一条淡淡的红色。

“这可有些棘手了。”他掏出上次阿姐治病时服下的药丸,掰开赵王的嘴,紧接着将药丸送了进去。

看着帝王嘴唇乌紫色慢慢淡去,晏却知道这是保住了他的命。

他想要查看帝王的另一只手,却意外的发现在帝王的右手处有一枚八宝簇珠白玉钗。

白玉钗的末端有黑色血迹,看来时间已经很长了,晏却小心的把它收起来。

另一边,姜明月正在打量着帝王宫殿里的香炉。

“绿色的烟……”姜明月正准备离开,却发现手镯里的蛊虫开始不安分的振动起来。

意识到这种香可能是一个重要线索的姜明月打开香炉的盖子,小心翼翼拿了一些还没有点燃的熏香。

“晏却!你看这个香明明是白色的,居然能燃烧出来绿色的烟。”姜明月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捧着这块香送到晏却的面前。

“不过是普通的熏香罢了,小豆芽菜,不必如此大呼小叫。”晏却凑近闻了闻,发现并无不同,心里便没将其当回事。

“可是……”姜明月有些沮丧,想要将不安分的蛊虫展示给晏却看,抬起手以后却发现刚才还不安分的蛊虫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安静。

“好了,安静点吧。”晏却居高临下的拍拍她的脑袋,像对待小宠物一样随意打发。

姜明月确定这个熏香有问题,拉着晏却的袖口就往香炉的方向走。

“哎!男女授受不亲!小豆芽菜!”晏却突然被她拉了下来,小姑娘的力气大极了,他只能跟着她的步伐走。

姜明月伸出手腕,让手镯里的蛊虫接触到淡绿色的烟。

很快,陷入沉睡的蛊虫重新活跃起来,胖乎乎的身子开始撞击手镯,晏却皱了皱眉,看着姜明月发髻的蝴蝶簪子。

“你要干什么?这是阿姐送我的!”姜明月看到他明显不怀好意的视线,捂着自己的蝴蝶簪子紧张的看着他,腿慢慢往后推。

“一个簪子而已,我会赔你的。”晏却板着脸说。

其实姜明月并不想给他,但是看着他板着脸,突然想起来自己面前的人可是北疆高级灯笼制作家。

虽然这个称号是姜明月自己封的。

很不情愿的将自己头上的簪子递给他以后,姜明月看着因为蛊虫撞击不断摇晃的手镯,连忙远离。

晏却看到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啧了一声,嘴角却好心情的勾了起来。

小豆芽菜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并许。

刚破壳的并许细细长长小小的,只会咬着自己尾巴转圈圈,有一次被他发现以后也是很慌张的把自己盘起来,用尾巴护住自己的眼睛。

怪不得一人一蛇能玩到一起去,真像。

“原来是乌兰香啊……”晏却看着藏在白色熏香中一个绿色的小丸子,若有所思的说。

“这是什么东西?”姜明月好奇的又过来了,晏却抬起眼皮看她:“怎么?又不怕我把你丢进蛇窟里了?”

“蛇窟里的蛇可不像并许这样好说话,把你丢下去,啧。”少年郎故意含糊不清的言语让姜明月脸都白了,但还是战战兢兢的说:“我才不怕呢!这里离北疆这么远!”

晏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捧腹大笑。

“你不要笑!万一把别人吸引过来就不好了。”姜明月掏出手帕捂住晏却的嘴,却忘记这条帕子不久前装过藏有乌兰香的熏香。

晏却冷不丁的吐出熏香,脸都黑了。

“你没事吧……”姜明月看着地上的东西一会后,呆滞的对向晏却的眼睛。

“很好,回去就把你扔进蛇窟。”晏却笑眯眯的说,拿着蝴蝶簪子的手爆出青筋。

姜明月努力分辨晏却的眼睛里有没有半分虚假,发现真的是十乘十的真实以后。

“那能不能在扔我进蛇窟之前让我见见阿姐……”姜明月越想越委屈,漂亮的杏眼很快就蕴满眼泪。

原本盘在晏却手腕的并许突然抬起脑袋,望着姜明月的方向,小黑脑袋有些疑惑,狠狠的咬了晏却一口。

突然被背刺的晏却:……

“并许?你在发什么疯?”晏却捏起并许的脑袋,冷漠的看着绷直身子的并许。

小黑蛇似乎有些不甘心,尾巴尖倔强的指向姜明月的方向。

正准备回头看姜明月的晏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铃铛声。

“啧,憋住。”意识到来人以后,晏却拉起姜明月就蹲在宫殿的房梁上,姜明月有些嫌弃的想要拿开少年郎的手,却感受到晏却温热的躯体贴的更近了,顿时面红耳赤,安静极了。

宫殿的门突然开了,从晏却的角度望,只能看见一只带着护甲的手。

似乎意识到有人来了,女子观察周围的物件,发现放在帝王榻前的花依然盛开,她在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攥紧的手放松了下来。

偌大寂静的宫殿里突然轻微响声,女子猛的抬起头。

却发现房梁上空空如也。

被晏却死死捂住嘴的姜明月蹲在女子不远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时间也像被人捏住出口一样度过的非常缓慢。

“难道是本宫感觉错了?”女子有些怀疑的看着房梁,又观察了一会发现确实是自己听错后,便离开了。

晏却静静等待了一会,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临行前有些好奇让女子特别关心的花会是什么品种。

“幽兰……”被晏却像小鸡仔拎着的姜明月默默举起手,带着哭腔的说。

“……”晏却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姜明月,顿时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头大,拎着她离开了王宫,回到长公主府上。

“小豆芽菜,你怎么会知道这种兰花,明明……”晏却有些怀疑,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面前正在漱口的姜明月,手里的蛊虫伺机而动。

幽兰,长于圣域,散发的香气可以吸引动物引诱致其死亡。

如果不是那个人,想必他也不会知道。

可是……一个困于宫墙中的不受宠爱的公主,是怎么得知这种只生长在圣域的植物名称的呢。

正准备操纵同心蛊的晏却,突然手里的红线动了一下。

“怎么了吗?”姜明月已经洗漱好了,看着晏却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出于晏安的人情,主动开口询问。

被她这样一打岔,晏却隐晦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失忆的公主想必也问不出来什么,还是放在身边先观察一下吧。

“没事,大概是鱼上钩了。”晏却看着不断抖动的红线,勾起嘴角。

线蛊,可以让母体观察子体的一举一动,母体和子体通过一根红线联系,红线只会出现在母体的控制范围内,一旦远离便会消失,不会被人发现。

“那我们还要出去吗?”姜明月小声的说,用手指着窗户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晏却通过她的手指这才注意到寂静的窗户外突然响起一声树木被踩断的声音。

伸手一弹,烛火熄灭。

“休息吧。”出门确认屋外没有一人的晏却和衣躺下,姜明月有些不确定的躺在美人塌上,由于今天她一直紧绷着神经,猛然一放松,眼皮重的都快抬不起来了。

不一会便陷入梦乡,晏却听到耳边穿出均匀的轻缓呼吸声,睁开眼睛望向正在熟睡的姜明月。

她的听觉如此灵敏吗?

晏却想起自己刚才都没有注意到窗户外有人,而这个小豆芽菜却能察觉到。

手里拿着的东西慢慢落下,对准姜明月恬静的睡颜慢慢逼近。

突然姜明月被屋外响起的惊雷吓醒,猛然睁眼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

“你在干什么?”姜明月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身体有些紧绷的看着晏却。

“你是从何处知道幽兰的。”晏却见她已经清醒,将匕首放了回去,漫不经心的开口。

“?晏却你是不是眼睛需要治治啊?”姜明月见他半夜不睡觉发疯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有些无奈的说。

心里却在想等回去北疆以后一定要告诉阿比,让他好好治疗一下晏却这个随时随地发疯的坏毛病。

“你是不想要你自己的舌头了吗?”晏却眯了眯眼睛,带着危险意味的话脱口而出,小黑蛇伸出脑袋对着姜明月打招呼,张大的嘴巴里两个尖牙正对姜明月。

下一秒,晏却就看着姜明月扬起狗腿子般谄媚的笑容从美人榻上起来,站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

“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尊贵俊美的少主您一定是听错了。”

“我已经不想再听你废话了,你是怎么知道幽兰的?”晏却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一想到那个男人曾经的所作所为,他就恨不得掘地三尺将他挫骨扬灰。

通过蛊虫,姜明月很明显的就察觉到少年郎此时的心情不太好,正了正神色说:“花旁边有幅画,上面写的是幽兰。”

“……”晏却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是有这回事,随即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哇,晏却,你居然会脸红哎?”举起蜡烛,姜明月有些好奇的看着脸颊泛红的少年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再多说一句我就送你去蛇窟。”晏却随手弹出一枚石子将她手里的蜡烛打灭。

“谢少主!嗷!”姜明月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却听到窗外响起一道惊雷。

晏却看着手脚并用扒在旁边柱子上的姜明月,两个人眼睛对眼睛陷入了沉默。

“噗……哈哈哈哈……”晏却觉得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那些自己曾经送最后一程的人,一样的惊恐。

“晏却!你笑什么?你不怕打雷吗!”姜明月听到他毫不掩饰的笑声,脸庞都气红了,颤颤巍巍的松开柱子说。

“哈哈哈哈。”晏却笑的肚子疼,劲瘦的腰身弯下,身上的银饰发生碰撞,哗哗啦啦让姜明月脸上的温度再次上升。

“你冤枉我你不给我道歉就算了,你还在这里笑。”怒气上头,姜明月腿也不软了,直接走上前对着晏却的小腿踢了一脚。

“让你笑,让你笑!”看晏却没什么反应,她又偷偷补了两脚。

并许盘在头枕上,看着自己的主人恢复冷静,而那位漂亮的小公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好了吗?”恢复往日不苟言笑的样子,晏却看着她打着旋的头顶光秃秃的,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她需要赔她一对簪子。

姜明月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立马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晏却知道她这么随便是因为蛊虫子体对母体天生有种依赖感,叹了一口气就准备回去睡觉了。

“耶?晏却?你怎么这次没说要把我扔进蛇窟?”姜明月好奇的询问他,晏却直接不耐烦的说:“聒噪。”

随即对着姜明月的后颈就是一下,拎着她来到属于她的位置上扔了下去。

就这样准备离开以后,却发现本来应该在头枕旁边的小黑蛇此时咬住他的袖口,尾巴尖尖正指着什么方向。

望着两条巨蛇和它们新鲜的储备粮,姜明月跑过去摸摸它们的头然后说再见。

“注意不要腹泻呦。”姜明月慢吞吞的从死士身上扒下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雪这么大,不多穿一点会冻死在雪山上的。

耶鲁一边背着晏却行走在雪地里,一边好奇的询问将自己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公主:“公主您是怎么落到山洞里的?”

“啊,那是因为灰色花斑蛇将我从雪山山顶上扫了下来,落下来的时候还好砸到了那条紫色巨蛇,不然我就要变成一摊浆糊了呢。”姜明月将并许放在手腕上,冷血动物独特的触感将她刺激醒,淡定开口。

像是在说今天用什么晚膳一样轻松,耶鲁望着她笑眯眯的样子,觉得中原话里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很有道理。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长公主真不是个好东西,大烂人。”姜明月说着说着有些气愤的骂起赵嘉鱼,想起什么她又掏出一个铃铛递给耶鲁。

“这是那个烂公主扔在雪地里的,好像摇动铃铛,晏却就会吐血。”姜明月皱着眉说,突然又很开心的说:“嘿嘿,但她一定想不到我又把它挖出来啦。”

“小公主您的手,还有您的脸……”耶鲁望着拿着铃铛的手血迹斑斑,目光上移却发现小公主原来漂亮的脸蛋此时也有很多伤痕。

最显眼的就是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伤,血液凝固在脸上,看起来可怖极了。

想起上一次伤痕累累的她被少主背回来,距离现在不过短短三天,耶鲁就觉得王宫真是吃人的地方。

“怎么了?”姜明月看到他的眼神里都是同情,有些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触摸到伤口后被痛的倒吸一口气。

“哎呀,这都不算什么,可能是被那个死士割到了吧。”姜明月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无所谓的态度放在耶鲁眼里就是小公主伤感的说不出话。

其实姜明月心里想的只是自己是个倒霉蛋,每次都受伤都有她。

“我们快走吧,晏却还欠我一对漂亮簪子呢。”姜明月望着前方已经出现了绿色还有他们的马车。

小公主高兴的一蹦一跳想要走进,却发现马车早已经被砍的稀巴烂。

想必是死士发现了这辆马车,本着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人的宗旨,将里面的东西全部砍断。

“没有马车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耶鲁。”姜明月有些忧愁的蹲在地上,耶鲁也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两个人呆在原地时,一架牛车从旁边过来了,坐在牛车上的是一个老气横秋的稚童,姜明月同他大眼瞪小眼。

“小阿弟,姊姊给你一包糖,你能不能帮姊姊一个忙啊。”姜明月笑眯眯的擦擦自己的手,掏出临行前阿姐给她的糖果子,明亮的眼睛看着稚童。

“还是小公主您有办法。”耶鲁赶着牛车,小孩子就坐在他的旁边指明方向,身后姜明月担忧的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晏却和被五花大绑改变面容的皇帝。

赵宣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周围一片黑暗,摩挲着想要离开却无法逃脱,手上因为攀爬都是青苔,后来他索性瘫坐在地上等着有人能够发现他……

皇帝已经不想回忆自己是如何出来的了,只是轻微调整坐姿,小黑蛇就在旁边吐着蛇信子,自己面前狼狈的少女就用刀对准他。

“我事先说明,我之前从未使过刀,如果你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头会不会还安稳在你的脖子上。”

已经从耶鲁那里了解了大概情况,姜明月此时对他也没有初见的好态度,努力学着晏却威胁人的语气板着脸冰冷的说。

少女面容带血,手上和胳膊分布着新旧不一的疤痕,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像从刚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到了。”小孩子嘴巴里还塞着糖,指着前方的草屋说。

姜明月一脚将皇帝踹了下去,耶鲁背着晏却跟着小孩子走进草屋。

被迫嘴里塞了一口泥的赵宣看着姜明月手里明晃晃带着干枯鲜血的刀刃,只能站起来跟着他们走。

“叨扰了。”耶鲁拱拱手对打开门的妇人说。

“进来吧。”妇人有些迟疑,望着姜明月明亮的眼睛将他们迎进来。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妇人望着昏迷不醒的晏却惊叫出声,姜明月偷偷打量发现院子里晾晒的都是药材,不着痕迹的同耶鲁点点头。

“我只会医治一些皮外伤。”妇人有些厌恶的躲避赵宣色眯眯的视线,有些为难的看着姜明月说。

小公主有些嫌弃的望着不正经的赵宣,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然后笑眯眯的说:“女郎中不必管他。”

“再这样……你的眼睛就别想要了。”说完以后又转过身恶狠狠的对皇帝展示着自己的匕首。

“行……我尽量试试吧。”妇人点点头,示意耶鲁将人带去另一个厢房。

……

“女郎中你包扎的真好看……”脸上和手上都缠着白布条的姜明月高兴的对着铜镜打量自己只露出五官的样子,头上还有妇人依着她绑的蝴蝶结。

“你喜欢就好,还要换几天药,脸上的刀伤比较重,不知道你能否忍受住。”妇人望着因着针灸已经苏醒过来的少年郎,转过头对小公主说。

“哇,晏却你终于醒了啊。”姜明月高兴的探出脑袋。

晏却望着她明亮的杏眼,默默的说:“你怎么绑成这个样子?”

缠在姜明月手腕上的小黑蛇见到主人醒了过来,激动的用小尾巴拍拍主人的脸。

“因为我的脸上有刀伤啊,怎么样,是不是很特殊。”姜明月倒是没有脸蛋毁容的悲伤,自顾自的说。

“对了,女郎中,我会不会毁容啊。”姜明月想到这种可能,转过头紧张兮兮的说。

“我只能保证伤口愈合,至于是否留疤,我也不能确定。”女郎中还有药材需要晾晒,将晏却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就端着清理伤口的铜盆出去了。

“晏却,我的脸要留疤了哎。”姜明月听到女郎中这样说,因着少年郎醒过来的安心感又被沮丧代替,摸着自己脸上的白色布条说。

晏却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楞楞的望着姜明月因为对着铜镜戳戳伤口大致位置而被痛的倒吸一口气。

他是怎么从雪山出去的呢?

望着窗外正在同小孩子逗蛐蛐的姜明月,晏却坐在木椅上淡淡的说:“原来是这样。”

“这是小公主找到的铃铛,少主,您体内的蛊怎么解。”耶鲁皱眉的望着这雕刻着古朴花纹的铃铛,站在旁边说。

“这次是我大意了,把铃铛带出去砸烂,蛊虫就解了。”当初在雪山上,晏却只一眼就知道了这是什么蛊,举起茶杯小酌一口就放下说:“将匕首给我吧。”

耶鲁不知所然的将匕首递给晏却,少年郎的墨发披在脑后,举起匕首隔断一撮头发后放在铃铛上引燃。

同时他又将自己的手指割破,慢慢的,从伤口处爬出一只蛊虫。

晏却敛下神色,将蛊虫放在檀木盒子里系着红线。

“听说我亲爱的皇舅舅也来了?”少年郎漫不经心的拎起匕首,碧绿眼眸望着耶鲁慢慢的说。

晏却明明眼睛里都是笑意,却让耶鲁不寒而栗。

“喂给他吧。”晏却淡淡的说,耶鲁将蛊虫带走之后就转身离开,少年郎又唤住他:“将小豆芽菜叫过来吧。”

姜明月不明所以的被唤了过来,靠近以后被血腥味刺激的皱了皱眉。

“和我说说你在赵陈阳身上发现了什么。”晏却递给她一根发带,小公主摇了摇头对他举起自己包扎在一起的手指。

“我倒是忘了。”晏却这才想起她的手被冻得失去知觉,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八成,索性就这样散着。

“啊,太子殿下吗?”姜明月用两只手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心地喝了一口清香的荷叶茶。

“他身上你可闻到过血腥味?”按照他对这种蛊虫习性的猜测,想必应当是赵陈阳亲自喂养的蛊虫。

进行喂养后种到有相同血脉的人身上,再由另一个异性驱动铃铛,便可使得中蛊人如万箭穿心般痛苦。

“他用了龙涎香,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还是被我闻出来了哦。”

姜明月点点头,突然有些为难的望着晏却说:“是不是我一闻到这个味道就跟你讲明的话,你就不会这样了啊。”

正在心里计划如何将赵国王室全部送上路的晏却听到这话倒是楞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的望着她。

“不必在意。”晏却倒是心情不错,姜明月望着他的脸,后背攀上一丝冷意。

“后退什么?”晏却放出蛊虫,听到传声蛊传出的尖叫勾起嘴角。

“扶我出去吧。”主动对她伸出手,姜明月毕恭毕敬的将他扶起。

“我听耶鲁说,你抱怨我的簪子太丑了,让我重新还?”

姜明月听到他说这话愣在原地,随即想起来确实有这一回事,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走吧,只是突然想起来罢了。”晏却望着她脸上的白色布条,虽然平时只想着杀人的他也知道女儿家的容貌对其的重要性。

自己面前的这人又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良心还没有泯灭完全的晏却决定自己以后对姜明月态度好点。

“晏却,你是不是发烧的时候烧坏脑袋了啊。”姜明月望着笑眯眯的少年郎,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闭嘴。”晏却见她是个反应,表情冷了下来。

看到少年郎翻脸比翻书还快,姜明月立刻抑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将他带到了赵宣的面前。

“被蛊虫撕咬的感觉怎么样?我亲爱的皇舅舅。”晏却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赵宣痛苦的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冷漠的望着他。

“快救我,你这次来不就是为了救我的吗……”赵宣体内有两种蛊虫,习性完全不相同的蛊虫倒是在赵宣体内安然无恙的彼此相处,晏却摇动铃铛,赵宣猛地吐出一口血。

“让你也来感受一下这种感觉吧。”他慢条斯理的开口,盯着赵宣的眼睛,像是和长辈叙事一样平静。

“我想你的想法有点偏差了,我会来只是因为北疆同赵国签订的契约中有这一条,唤你皇舅舅,也只是在抬举你罢了。”

姜明月想起今天早上女郎中递给自己的话本子中好像有一条是“知道的事情太多容易成为炮灰。”。

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姜明月连忙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听,直挺挺的充当晏却的人形柱杖。

“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送你上路。”晏却望着往日养尊处优的帝王此时目眦具裂,心情颇好的举起铃铛,碧绿眼眸冷漠的望着他,像似看着一个死物。

“铃……铃……铃……”

赵宣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被人硬生生的错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他望着站在面前的晏却跪地求饶。

“小却,不是我给你下的蛊,你就去找我的孩子们。”赵宣的额头血肉模糊,眼神中都是恐惧。

晏却看到他如此没有骨气,突然没有什么兴趣了,只是停止摇动铃铛。

“你放心,你们都会一起上路的。”掏出匕首扔给赵宣,像是想要给他一个痛快。

“黄泉路上你不要走的太快,慢下来等等你的三个孩子。”少年郎居高临下望着赵宣的眼睛,云淡风轻的说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赵宣带着期颐的眼神破裂,整个人像是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姜明月在心里感叹晏却不愧是晏却,还是那样凶残。

但是她的心里也觉得赵宣这个人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晏却皮笑肉不笑的用地上随意的一根竹子挑起帝王的下巴,像是故意般吩咐耶鲁取了一面铜镜。

“我本来是不想参与你们赵国王室这些琐事的。”估摸着帝王体内的另一只蛊虫即将苏醒,晏却望着赵宣脖颈中开始出现红线,将祝雪花展示在帝王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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