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绛之彩如血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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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说的不错,这些胭脂盒都是后面匠人在窑庐亲自烧制而成,绘制手艺堪称一绝,所以也有不少人会将它们收藏起来,偶尔看看,也是赏心悦目。”苏方木轻轻抚摸着手里的胭脂盒,对着菩提说道。
“令夫人她……是否身患疾病?”说完之后,菩提还是觉得有些唐突,立马转口说道:“啊……那个……对不起,我乱猜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方木只是稍稍有些惊讶,不过一晃就恢复了温柔的模样,他歪着头想了一下,突然笑了一下,说道:“我说我成亲了,你怎么还不信。居然还去打听了!不过也没什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没错,之蝶她却是行动不便,不仅如此她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怎么会这样?”菩提问道
“血脉里带的急病,说不清啊!不过我与她是生生世世的缘分,无论何时都不会放弃她。”
“那你可知,夏家女官与重绛之间的仇怨?”菩提接着问道
听到仇怨苏方木的脸色也跟着暗了下来,他一字一顿道:“与之蝶无关!”
“可是……”
“这位姑娘,苏某不管你是何人,又怎会提及那陈年旧事。但是有一点,苏某必须要说清楚,前人之事自有前人承受,后人又何须执着呢!”
苏方木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想深陷其中的苦楚,也许更不想的,是让自己深爱的人身陷其中。
进去之前,菩提想过很多画面,据理力争,或是旁敲侧击,或是对方的恶语相向。但是,都没有。
苏方木的话在耳边久久不散,菩提也不止一次的问着自己:命和命真的一样吗?人之命,魂之所。都是唯一,孰轻孰重,真的说得清吗?魂消命来尝,命散魂来补,这便是重绛和晚昭的天理循环吗?
菩提像游魂一般回到客栈,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像是想通了,却又像是更乱了。
“你怎么才回来?这是怎么了?穆习习又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花如幻看着傻了一样的如水菩提,突然紧张起来,抓着她的肩膀来回晃道:“喂!喂!”
“哎呀!花如幻你好烦啊!我只是有些累了。”菩提越说越无力,好像心头有什么东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花如幻看出她似乎是有心事,于是小心谨慎地问了一句:“吵架吵输了?”
御水菩提本就心烦,听到花如幻这般玩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深叹了一口气,瞪着花如幻便是一阵数落:“花如幻!说些有用行不行!本来就是一团乱麻,解着解着好像缠得更死了。”
“既然那么烦恼,还有心情去千娇百媚阁?”
听到花如幻的话,御水菩提腾得坐直身子,一脸气愤地看着花如幻道:“你跟踪我?”
花如幻一脸不屑地说道:“我稀罕!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八百里外都知道你去哪儿了。”
菩提抬起袖子闻了闻,好像还真有不小的味道。
于是,撅着嘴巴嘟囔道:“若不是打听事情,我才不去呢!还让人家误会,我是有所图。”
“不要说你的事了,听听我的。”花如幻拽过一张椅子坐在菩提前面,看样子是准备好了长篇大论。
“容落去过以前的门店,虽然已经换了不少掌柜,但是还是打听出来一些事情。他说,重绛此人特别喜欢传艺授徒,若是外地而来的她更是欢喜,但是对于买卖却十分反感,为此和不少商家有过不愉快,大多都是说她冥顽不灵,不知好歹,忘恩负义。”
“嗯,然后呢?”
“然后,上任女官说服了她,但是有条件,你猜是什么?”
见花如幻一脸坏笑,御水菩提面不改色的把手放到桌子上,用力一抓,花如幻在一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严肃,继而说道:“重绛要求上任女官为她说亲,而被她看上的男的名叫姜子安,就是卷宗上的懦夫,也就是他的正房夫人刺瞎了重绛的眼睛。”
“不对吧!”御水菩提托着下巴,一脸质疑:“重绛怎么会被人轻轻松松地弄瞎眼睛呢?依秋榕所说,重绛乃是凶魂,所以她还是有些法力的。即是如此,她为什么要找着遭罪?”
花如幻也被问住了,半天没吭声。
“你接着说。”
“哦……我……我说哪儿了?”
“啧!”
“哦,对!怀音以南曲寻魂,但是并没有寻到重绛魂魄。若是如此,便有两种可能,一则:重绛凶魂复仇之说实为捏造。二则:她已经找到新的宿主,已经不在游魂之列。你觉得,那个可能性比较大?”
菩提摇了摇头,道:“很难说。所有的事情不过都只是道听途说,没有实质的东西证明就是她做的。”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白水月正好推门进来,他愣了一下,直直地走向御水菩提,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问道:“婆婆去过千娇百媚阁?干什么去了?”
御水菩提实在是不想再重复一遍,她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臂里,双手合十,高高拜道:“小祖宗,求你了,别问了,路过,就是路过。”
白水月甩起衣袖把菩提的手打了下来,用警告的口气说道:“以后别去那里!”
御水菩提轻轻摸了摸被白水月打了一下的手,心里想道:“这孩子,是怕老娘改嫁吗?”
“你们为何也是这般模样?我出去寻了许久也未寻到与重绛相貌相似之人,正要回来问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赤云好像哪里有些不妥。”
花如幻与御水菩提互相看了一眼,又齐齐看向白水月道:“你觉得哪里不妥?”
只见白水月微微蹙眉,摇了摇头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经过一番讨论,屋子里从两个人的忧心忡忡,变成了三个人的愁眉不展。
而此时,在一间发着幽暗烛光的房间里,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窗前,许是禁锢的咒章太过厉害,他抬起的手臂向前伸展着,像是害怕,颤抖着又慢慢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