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之夜——全灵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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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此言当真?”慕容烁夜双眉紧蹙,线条分明的脸上显出了不可言喻的困难。
“是,所以必须想办法拿到水连天。”
“司马明空身怀雪灵魄,想近他的身并不容易,不过我倒是可以试试。”慕容烁夜平淡的说道,似是看淡一切。
花如幻急忙拦在他面前,“不可,君主不可冒险,对您说明情况实属无奈并非要君主犯险啊!”
“花如幻——若是司马明空得逞了呢?若是御水菩提就此灵体散尽了呢?孰轻孰重我自有定论,你让开!”慕容烁夜步步紧逼,眼神里的决绝表露无遗。
花如幻见他如此更是不敢让开,就怕这一让,便是让出了整个霁国的未来。
焰舞飞身落下,拉住花如幻眨巴着眼睛说道:“两位哥哥不必争论不休,我有办法接近他,而且也不会有其他问题,所以便让我去吧!”
花如幻低头看了她,一脸怀疑道:“你有什么办法?”
焰舞嬉笑一声答道:“你忘了我生于哪里?”
“焚炉。”
“对,焚炉。所以,我的灵术与雪灵魄本就相克,而且就试上一试,实在不行,我也是最好脱身的。”
花如幻低头思虑一下,但见焰舞那般自信,便应道:“好,万事小心,我们会一起出手,若是实在不行,可帮你脱身。”
焰舞开心的应了一声,便慢慢地向前走去。
白水月守右,花如幻护左,慕容烁夜站焰舞身后,三人一起释灵,在焰舞周身火光腾起之时,三人也做好了万全的应对准备。
只是,焰舞并未等花如幻示意便迫不及待的飞了出去,半空中,火光越来越大,焰舞微闭双眼,高高束起的长发在一阵灵息的冲击下披散于身后,乌黑的发丝,在团团火光里慢慢变成火一样红色,身上的红锻锦衣,渐渐变成半透明的火纹羽,红色轻羽如火一般在身后蔓延。额头上的炙火纹,闪出金色的光芒,随着灵息的释放,慢慢向上延伸。焰舞慢慢睁开眼睛,瞳色微红,再看神色已变,所有的纯真已荡然无存。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焰舞的变化,是啊,这个变化,让花如幻心痛到无法呼吸,因为当年在樟山他也曾如此不顾一切的释放过——全灵姿态。
白水月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将花如幻牢牢的拦在身后,这个时候的焰舞已经将一切都赌了进去,若是强行阻止那就是真的让她输了。
“水月,你放开我,焰舞她会死的——”花如幻拼命嘶吼着。
“花如幻,你冷静点,焰舞她料定我们不会同意,才会出此下策。她用最快的速度释出全灵,就是怕我们阻止她!晚了,已经晚了!”
半空之中,火光一闪,再看见时已经是在司马明空的身边。
两股灵息,如水火一般互不相容,相持之中的巨大灵气如刺骨的水流从百丈悬崖冲下一样,耳边除了灵息的呲鸣声该有青竹断裂的声音。
焰舞一手张开,狠狠地抓着司马明空整个脸面,另一只手的指甲已经刺进他的胸膛。焰舞将所有的灵息都释放到最大,所以这是她最后为御灵山庄而战,想着曾经那般无忧,死了也定当无虑了吧……
喀嚓——
雪灵魄果然出现了一丝裂纹,一股黑色灵息从裂纹中喷涌而出,像浸了毒的药水一般喷洒出来侵蚀着焰舞的灵息。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道阴毒的目光从焰舞的指缝里透出,就在雪灵魄裂纹越来越大的时候,焰舞突然感觉到一股吸力,那感觉就像是,为了更多的吸收纯正灵息,而故意释放出废弃的灵息一样。
焰舞放开那只抓着司马明空的手,用尽一切力气将另外一只手收回来,可是一切的挣扎都是徒然,依然有大量的灵息通过雪灵魄被吸了进去……
一股惧怕从心头升起,慌乱的心思让她恨极了自己,怎能这样结束呢……
“荏苒爷爷,等所有事情都过去了,焰舞跟您回黎山吧!我要好好修行,将所有火灵之术都掌握得透透的,像如幻哥一样,想怎样就怎样。”
“哈哈哈,傻丫头。所有的灵息其实都是跟着心在走,只要你意志足够强大,不畏惧任何事情,认定那是对的,灵息也会跟着你变得强大,它们会保护你,支持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像这些草药,看似小小一株,只要用对了剂量,互相搭配,就能治大毛病......”
荏苒的笑脸似乎还在眼前,那可亲的语调也仿佛依旧回荡在耳边。
焰舞将手慢慢放下,此时她真的放松了不少,亲眼看着红色的灵息离开她的身体是何等的神奇,“灵息啊灵息,我火灵焰舞在焚炉之时就看惯了欺辱和冷漠,所以才更加庆幸遇到婆婆,今天我御灵山庄为人迫害,我是绝对不能逃的,你们愿意与我一起做一件事吗?呵呵……哈哈哈哈……”
红色的灵息在焰舞闭上眼睛之后就变成了红褐色,本来平滑晶亮的灵息也慢慢变得曲折尖利。
虽然无法摆脱雪灵魄的束缚,但是她终究是改变了自己的灵息,她不允许自己的灵息就此堕落,不如便由自己亲手毁了……
晶莹剔透的雪灵魄在篡逆的灵息中由透明变成血红。
失去了原本力量的雪灵魄让司马明空瞬间也慌张起来,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有人能用这个疯狂的方式逼迫他停止原定的计划。
一声愤怒狂哮,夜空中焰舞如一朵冒着灵光的幽冥花,周围布满萤火一般的血滴,在这样一个美到令人窒息,又悲伤到让人绝望的夜空里缓缓落下。
一个单薄的身影从竹林中穿出来,脚下的裙边被枝叉无情的刮过,道道撕口又何尝不是刮在了心里……
“焰舞,不要……”御水菩提从地上爬起来,她顾不得理会淌血的手腕,她只知道她的焰舞在唤着她。
白水月轻身飞起将焰舞接在怀里,眉宇间透露无法言语的忧心。
花如幻扶着无力到几乎再次跌倒的御水菩提,虽然有很多话想要问她,但是焰舞的情况却让他们把一切都放到了身后。
看着水月怀里的焰舞,菩提终于知道再次失去亲人的滋味,真的不会因痛得太多而麻木。
如果绞心之痛还能言明,如果悲伤之态还能表现……那这行看似释然的泪水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