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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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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云澈这番操作,确实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此时花如幻飞身回到御水菩提身边,轻声道:“怎么样,他这意思是要你去要人,还要磕头谢过他的饶命之恩呐。这种要求我们怎么能答应,区区赤灵军又岂是我花如幻的对手。总之,不去,他不配。”

御水菩提哼笑一声,说道:“花如幻你够了吧!这么低级的激将法你也用得出来。跟赤灵军交手?我保证你还没打完呢,就会被七里神殿给逮回去。快滚吧你!哼…我一人就能办妥的事情,又何必大费周张。劳民伤财不说,伤了无辜那多不好,他的条件,我答应。”

花如幻轻声一笑,轻吁了一口气,想道:别太过分就好,这可是霁寰,皇城!这姑奶奶不要玩得太过,否则我可收不了这烂摊子。

只见御水菩提,轻身微旋,缓缓飘起,银白色的灵息围绕着她轻轻旋转,给本来就精致无比的容颜又平添了几分美幻。

在那样的光景里,御水菩提展颜一笑,霎时如芙蓉初开般娇柔,亦如清露入水般灵动可人。

不过片刻,竟也在司马云澈心里荡起几许漪涟。

“云澈公子,您方才所说的条件,我应了便是,今日在场之人皆可为证,还请公子您切莫食言。”

“……那……那是自然。”司马云澈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柔声细语娆了心魂,还想着对这宛若花颜的女子方才的举止是不是粗鲁了些。

听到司马云澈答应放人,御水菩提柔声道:“那就请公子站在那里别动,待我过去当面叩谢公子活命不究之恩。”

花如幻盯着御水菩提不觉得抱了抱胳膊对白水月说道:“她上次这般同我说话之后,我的心口可是疼了好几天呢。”

白水月悠悠道:“她上次这般同我说话之前,可一直都在谋划着要杀我灭口呢。”

说完,二人不约而同的用同情的眼神望向司马云澈。

火灵焰舞眨巴着眼睛说道:“那你二人可是也如这司马混蛋一样算计了婆婆?”

花如幻、白水月相视回忆了一番后面露尴尬之色。

花如幻:“呃……好像是……”

白水月:“呃……大概吧……”

城楼之上,司马云澈竟也真的一动未动,目光随着御水菩提的身影移动直至她落到自己眼前。

御水菩提微微抬头瞧着眼前这个男人,若是不论德行,也还入得了眼。

只见御水菩提朱唇轻启,道了一句:“云澈公子。”

不知为何,司马云澈心里腾起一阵莫名的悸动。虽是身居高位,家世显赫身边的女人也个个都是倾城花颜,从未断过。但是,能如御水菩提这般的女子确实不曾有过,可柔可烈,可美可幻,如此安静下来也着实让人心动。

御水菩提见司马云澈只盯着自己,即是不言也不语,便轻身向前走去,熟料一个不稳便扑了出去,在御水菩提几欲摔倒之际一个墨色身影猛然附下将她接在了怀里。

而楼台之下所有人都在见证这段良缘之时,只见御水菩提同司马云澈缓缓站起,二人依旧贴身相依,但看司马云澈的神情却是气愤至极,丝毫没了方才的悦色。

只听司马云澈,用极其不甘的语气向城楼之下喊道:“今日,我司马云澈决定释放伏鸠一族,且来日不究。尔等也须尊令,若有违抗便是与我司马府作对。我司马云澈发誓,今后若有人再敢伤他们一丝一毫,我定是让他一门血偿。放人!”说完抬手一挥,赤灵军也全数散去。

就在台下不明所以,议论纷纷之时,司马云澈压低声音,看向御水菩提愤愤说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御水菩提冷言回道:“云澈公子,今日言辞,不日将传遍天下,到时候若是你再出手,你们司马家威严扫地是小,激起民怨可是大事。如何取舍,您自行斟酌。”说完将拂光幻形而成的匕首收入银玲,飞身落于高台,后向花如幻使了一个眼色,只见花如幻轻指一响,几束灵光从远处飞来,几名隐者落于花如幻面前,抱拳行礼。

“公子吩咐。”

花如幻道:“将伏鸠众人送至伊人馆,好生看顾。”

待所有人安稳离去,只剩御灵山庄四人,同司马云澈相互对望。

司马云澈狠狠地看着御水菩提,似要把这个威胁过自己的女人的模样深深地印在心里,若有一日落到他的手里,定要让她死上千百回……

霁寰一面,司马云澈吃了大亏,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先咽下这口恶气,而经过这一次御灵山庄无疑也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回到伊人馆时已是傍晚,房间里郭一正在为清蓼包扎手臂,许是伤口太多,又久久得不到治疗,有些皮肤已是溃烂不堪,郭一轻轻擦拭生怕弄疼了她。

御水菩提走近拍拍郭一的肩膀,道:“身伤可医,心伤难治。好好劝劝她吧,报仇不必急于一时,留着性命总会有机会,如今北荒伏鸠的族人还等着她主持大局,切不可再鲁莽行事了。”

“您,都知道了?”郭一抬头问道。

“刚刚知道,方才从前厅过来,一名伏鸠族人唤清蓼天女,即是天女便是未来的领导者,而清蓼腕上的族纹也与普通族人有所不同,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担有责任,所以她才受不了家人被害,族人惨死的打击,一心想要报仇吧。”

“其实,得知清蓼计划报仇之时,我便极力劝说,司马家势力庞大,兵多将广,贸贸然前去报仇,只会徒增死伤,清蓼思虑之后,也打消了报仇的念头,后来突然有人提议让清蓼以血养蛊,控制他人为己所用,等报仇之后再悉数化解,她才动了那个心思。我本懂医,对蛊术也是了解一些,普通的血鳌蛊可解,但是若是用清蓼的血喂养,那便是以毒养毒,只要过上几天血鳌蛊完全依附体内,到那时就是怎样都化解不了了。”

御水菩提有些疑惑,且越听越糊涂,可是听到以毒养毒,便是真的越发不解。

“以毒养毒?什么意思?”

“记得当日我一时想不开,服药自尽,所服之药为千金笑,但是千金笑并非毒药,乃制幻之药,所以清蓼是吩咐嘉鱼取了几滴血化入清水让我服下,救了我的性命。之后我才知道,其他人的血可解毒,而作为天女的清蓼则是养毒。所以她是唯一一个不会取血化毒的伏鸠族人。”

“如此说来,有人想利用清蓼,意图祸乱棠央?”

“是否只对棠央暂且不知,只知此人对伏鸠一族十分了解,所以清蓼对他深信不疑,后来便开始了计划,他们到处传播授业堂如何可断吉避凶,可以为人增福添寿的奇事。而且还配合授业堂演了许多匪夷所思的戏码,很多人都信以为真纷纷涌入。之后那人提议让我们以在授业堂派仙丹之名,焚烧血鳌灵虫,使人中蛊。我见清蓼被蒙心智,也怕她再造杀孽,便自告奋勇继续担起了这授业堂的挂名道士,再趁机在丹药里加入炽童子化解刚入躯体的血鳌蛊。”

“既然如此,你们定是见过的,你可知那人底细?”

郭一摇了摇头道:“不知,他们也是偶尔来几天,交代交代便走了,不过他们倒像是一个组织,且能演会道,像是有些身手,其中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我是见过的,要了生辰八字,看了手纹竟是金命的灵童。就是这孩子,天生有嗜血顽疾,所以活不长久。”

郭一言语未止,御水菩提已是浑身发麻,脸色煞白,久久不能平定……

御水菩提反复回想郭一所说,越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可思议。

“你说的那群人我见过,但是他们并没有如你所说。相反,他们不希望有人靠近授业堂而且把那个地方说得非常可怕。”

“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如果在商道客栈遇到的那伙卖艺人便是蛊惑清蓼报仇之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明知阿润有嗜血顽疾还要带他同行呢?客栈里的血案本可避免,但是他们却任由它发生,这究竟是为什么?还有,他们是授命于何人?

很多疑问还没解开,但这件事,这群人确实是很危险的存在。

但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白水月的瞑瞳纹也确实还在,一时只能靠灵力压制,至于能压多久也不得而知。再者便是与司马云澈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想想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事,御水菩提瞬感头大,只想着赶紧回到嶙川回御灵山庄,打死也是不想出来了。

而此时,花如幻瞧这白水月颈后的瞳纹是一脸忧虑,说道:“亏的你占了一半仙灵体,灵力恢复的快,否则岂不狼狈。”

“此话怎讲?”白水月撇头一问。

“所以说,在这所有人里,你如幻哥哥我才是最为关心你,瞧瞧那些整日把你挂在嘴边,记在心尖儿的小女子们哪个能帮得了你,还得是我。昨日我已问过精通巫蛊谶术的江湖好友。曰,瞑瞳纹,可探心内杂念恶念,每探的一次颜色便会加深一成,待变成暗红色的时候便会失去心智,自戕而亡。不过,好在施术之人是清蓼,若换了其他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被控制了心魂还不是让你做什么你就的做什么,到时候你还能好看到哪儿去。”

白水月抬头看了看花如幻,一脸不以为然道:“花灵如幻,果然名不虚传,本事大了些,人也是龌龊不堪。”

“白水月,你可别不识好歹,这般自大轻狂,也不知跟谁学的。小心点吧这瞑瞳纹当真是无人可解的——”

“谁说无人可解了。”

青千缕咣的一声推门进来,神情极为清傲,似是离了他,这件事儿谁也做不成一样。

白水月见青千缕不请自来,俊俏的脸庞一下子拉了下来,瞪着糖九满眼疑问。

糖九委屈的使劲摇了摇头:“可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看到青千缕,花如幻满脸欢喜,急忙迎道:“千缕,你怎来了?不过你既来了,这事便好办多了,来来来,用你们家族禁术替这小子解了蛊毒,到时候他肯定对你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花如幻你够了,想让本公子失心疯吗?我可是一早就到了,你们的事我已听那个姓郭的道士说了,我说你们,身为玄灵尊体怎么办事这般拖拖拉拉,畏首畏尾,修灵体时的那种非死即活的气势难道都被狗吃了不成?”

“哪有那么简单,若都是些狡诈之辈,无良之徒我们岂能让他自在这么多时日,到底是关乎寻常百姓性命,所以不得不压下性子,千缕你自是明白的”

青千缕自是知道,御灵山庄下属分馆别署在各地口碑极佳,从来都是亲民为善,将百姓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所以上行下效御灵山庄更是如此。

青千缕虽以与御水菩提作对为乐,却是从来都不曾拿她最在意的人或事来开玩笑,所以青千缕自然明白,棠央之事也只有御灵山庄才能妥善解决吧。

“千缕,你……”

“我什么我,我不能来吗?臭小子,连自己亲舅母的生辰都不现身,却在这儿逞能,本想着逮着你便揍你一顿,如今看来就是我不动手你怕也是不好过了,这瞑瞳纹非同一般,若想化去,需先驱蛊虫。说到这个我到与一人相熟,她也算是这方面的行家,明日我便带你们去黎山墓林找她。反正,人……人多好办事。”

白水月本是想问蓁华夫人的情况,不知为何,却已问不出口了。

此时御水菩提抱膝坐在屋顶之上,看天边云卷霞飞,闻廊下花开叶落,倒是一副心平如镜,惬意悠闲。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了,除了得罪了司马云澈,别的可是什么也没落下。但是如今,除去水月的瞑瞳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皇城嘛,也不见得有多好……皇城里的人,也不见得命就有多好,御水菩提便是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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