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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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惧号船舱底层，监狱里。
伊泽瑞尔利用自己“暗鲨”副队长的身份让守在门口的海盗们打开了大门，跟他一同进去。
一进到那被改造成临时监狱的船舱底层，伊泽瑞尔就皱起了眉头。
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
虽然在来的时候他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些粗蛮的海盗对待俘虏肯定不会有太高规格的待遇，但是看到这堪称“集中营”式的管理，还是忍不住心脏一颤。
只见这里阴森黑暗，想来并没有窗户，仅有的照明物只有走道上的一小根蜡烛和看守海盗举着的煤油灯。
而且还有一种弥漫整个房间的、排泄物的臭味和血腥味。
难怪明明房间里有看守桌，这两个海盗也宁愿在外面站着，原来是受不了这里的味道。
看着伊泽瑞尔那阴沉的、宛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的脸，两位海盗急忙撇清关系，说道：“大人，这，这不关我们的事啊，这艘惊惧号原先只是艘捕猎海妖的船，后来因为这次的任务才被船长临时伪装成了商船，而原本用来装海怪尸体的底层也被改造成了监狱，这艘船的设施只能这样了，我们即使是想给您的朋友们提供些便利也没有条件和资源啊。”
伊泽瑞尔瞪了他们一眼，也知道这两个海盗说的是实话，船本身的硬件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而让这两个海盗给俘虏们倒马桶显然是决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没有进一步的虐待俘虏已经算好了，又哪里会做这种低贱的事？
不过，让他们做些别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比如说：
“这艘船应该还是有医师的吧，快，去找他要些治疗外伤的药，普朗克大人要的是活的俘虏而不是一具没有一点用处的尸体。”
“好的，伊泽瑞尔大人。”
打发走了一个看门的海盗，另一个则让他守在大门口无需进来，伊泽瑞尔忍耐着这难闻的气味一步步走了进去。
而借助着昏暗的蜡烛光线和伊泽瑞尔的说话声音，围在门前的俘虏们也认清了眼前的来人。
“是尹泽大人。”
“我就知道尹泽先生会来救我们出去的。”
“尹泽大人求求您了，带我出去吧，回去后我愿意把我的家产分一半给您。”
本就处在门前的俘虏们纷纷叫嚷着，也惊动了缩在里面阴暗角落处的俘虏，他们一听同伴们的话语，立刻爬起身跑到门边有样学样。
看着这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一个个脸上的污渍，衣衫的褴褛，伊泽瑞尔不禁感到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自己一定要救下他们！
不过好像没在这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有看到船长吗？”伊泽瑞尔问道。
“在这儿呢！难为尹泽先生还记得我这个失职的船长。”话音刚落，一个肥胖的身躯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尹泽的身前。
“船长，您的腿......”
“哼，没事，只不过是昨天和人拼斗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躺地上的海盗崽子划了一刀，不过作为划老子一刀的代价，这小崽子只能永远地躺在地上了。”哈特波尔说道，看来虽然是被赐姓的米达尔达族人，但毕竟也为这个家族效力了二十多年，他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这个家族或者说诺克萨斯人特有的混不吝特点。
“倒是你，尹泽先生，那天你晕倒后就被普朗克那家伙叫人抬进船长室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在这艘船上畅通无阻？”
“这个，说起来就需要说很长一段时间了。”接着伊泽瑞尔便把自己如何醒来，普朗克为何如此看重自己，以及如何跟普朗克商量放了费希提号的俘虏以及自己对普朗克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而生出的疑惑都一一跟哈特波尔说了。
听到自己等人真的有活着回皮尔特沃夫的希望，不少人欢呼了起来，更有一些情感丰富些的人喜极而泣，嘴里不断地说道：“感谢您，尹泽大人，真的感谢您，愿科学与智慧之光永远照耀着您。”
对于生活在被称为进步之城的、崇尚科学的皮尔特沃夫人来说，这种赞美就是最高规格的了。
“原来尹泽大人您是天选者，难怪连普朗克那种人都会这么看重你。换我是他，只要您不是想拿我的脑袋换赏金，其他要求我都会答应您的。”听到伊泽瑞尔竟然是天选者后，哈特波尔显得非常吃惊，并悄然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天选者真有这么重要吗？”在伊泽瑞尔看来，这天选者虽然稀少且强大，但在这个有魔法师和海克斯科技的世界里，他们并不是不可取代的，在价值上顶多和自己前世看的奇幻小说里魔法师的地位差不多，人们会尊敬他，大势力会争取他的效忠，但这些都是有一定限度的，远未到如哈特波尔说的那种程度。
“呵呵，尹泽大人您刚成为天选者，可能关注的重点还在您的个人战斗力提升上，还不了解这个身份能为您带来的其他极大好处。要知道每位天选者最让人羡慕的不是战斗力的提升，而是在相应领域的奇特天赋。比如我们皮尔特沃夫的黑默丁格大人，他的对应天赋就是科学领域的，这让他获得了远比正常人更加聪慧的大脑，在以前他还活跃的年代里，每年的进化日都会有震惊皮城的新发明。”哈特波尔无不羡慕地说道。
这应该就是职业附带的作用吧。伊泽瑞尔心想。
正如自己的职业探险家所附带的近乎作弊器一般的鉴定、地图学与语言学等技能，职业为大发明家的黑默丁格想来也有类似的技能，因此可以轻易地在科技发明领域取得超乎常人的成就。
哈特波尔接着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家主曾经跟我们再三交代，如果遇上天选者，一定要不惜代价的拉拢他，最不济也不能让他对家族产生恶感。”
“咳咳，不好意思人年纪大了就喜欢东拉西扯的，放心吧，尹泽大人，普朗克的举动虽然反常，但细思的话也是有可能的，您不必太过担忧。不过恕我冒昧，大人您真的要选择呆在这个海盗团里当海盗吗？”
伊泽瑞尔半笑半叹地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当海盗。可现在我人在普朗克的船上，没有什么反抗他的手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只能如此了。”
之后，伊泽瑞尔又跟俘虏们交谈了几句，宽慰他们让他们不必担心，就离开了底层牢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