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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刚赢丑奴又陷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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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楼的舞台上又响起了花鼓声,引得红男绿女门都诧异地望向台上,不知又有什么新节目。

野口一郎踏着木屐铛铛铛的走上台去,面带亲和的微笑朝台下鞠了一躬,“各位,鄙人是灵韵风的大东家野口一郎,初次与贵客们见面,请多多关照!”

“哦!还真是个东桑人!”台下微微骚动起来,原来大家都是头次见他。

“各位,今夜我们灵韵风将进行第二次清倌人竞拍,这是我们灵韵风史无前例的喜事,特送各桌正宗的东桑樱花酒一瓶以示庆贺。”说着大气的摊开双手,一个个伙计随即端上酒来,大厅内的气氛变得高涨。

“第二次竞拍?真是出人意料!”

“会是谁?蕴宝儿?玉珂?小双双……”

“猜不出,往日提前六日便告知,今夜却这样神秘!”

花客们三五成群的议论起来,有些人更是伸长脖子朝台后张望,想要早些一睹芳容。

这时,水千秋手拿棍子和两个龟奴一起赶着瑶曲踏进了一楼大厅里,野口一郎看见他的那一瞬,目光快速的扫向了恒蔷,嘴角浮现一丝阴冷的笑。

“各位贵客,今夜有人想要赎走我们灵韵风曾经的头牌——瑶曲,但我们灵韵风的规矩是清倌人初夜过后方可赎身,而清倌人的初夜只能拿诗歌换取。为尽快了却这位客人的心愿,今夜我特破例增加一场竞拍,以显我灵韵风对客人们万般尊崇,有求必应!”野口一郎满脸堆笑的看向台下。

“啊——!不可能吧?瑶曲不是生了癞疮吗?”

“天哪!是扫毛侧的癞子吗?”

“呕……想起他那一身癞疮!我就恶心的要死!”

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坐在台下的恒蔷额头上已渗出层层薄汗,准确的说是从她看见瑶曲的那一刻起她已开始出汗了,她实在没想到瑶曲完全没有打扮就来了,头上还是那一圈圈纱布,身上还是那套破旧的暗红坎肩和短裤,依然光脚踏着双草鞋。更郁闷的是他手臂上和腿上的癞疮一览无余。

“偶买噶!多么原生态的清倌人!姐今天确实闹大了!必须得牛饮!”恒蔷端起茶咕咚一口将其喝干。

“瑶曲!今夜可是你的好日子,你还不上台更待何时?”野口一郎望向已被赶到台下的瑶曲。

“上去!悠然小姐可等着!”水千秋手拿棍子戳瑶曲的后背。

“不!我道你叫我来作甚,原来是想侮辱赎我的人!打死我也不上去!”瑶曲转身向后院跑去。

野口一郎迅速给台下的两个龟奴使个眼色,他们冲上前去拦住瑶曲。干脆把他架上了舞台。

“这就是瑶曲,如今虽是这般光景,但昔日却是能歌善舞、艳压群芳的大美男,请有意摘花者前来写诗!”野口一郎伸出右手笑着介绍瑶曲,可那笑容却是那样阴冷。

“放开我!”瑶曲在台上拼命的挣扎。

野口一郎又给两个龟奴使个眼色,他们便抬起一脚踢到瑶曲的小腿弯,使他跪在了地上,可他还是在非常倔强的挣扎,誓要离开舞台。

台下的恒蔷一直冷眼瞧着这一切,野口一郎的呵斥,瑶曲的挣扎,龟奴们的镇压,台下一帮低俗的花客高兴的看热闹……把这种表面上还算高雅的竟拍俨然变成了市井的奴隶买卖。

“我不能再忍受了!总有一天我要把这种地方清除掉!”恒蔷捏紧拳头暗下决心,接着噌得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舞台近前。

“瑶曲,中午我既看中你,今夜我就誓要带走你,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跟我回去做个吓人的丑奴,岂不好过你在此等死!”恒蔷装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霎时,瑶曲静了下来。他匆忙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虽然脸不认识,但衣着和发型他认识,他睁大眼睛将恒蔷看了又看,像是在确定什么。

”不用看了,就是我!装扮一番而已,我也不愿太招摇!”恒蔷似笑非笑,话中有话。

瑶曲瞳仁动了动,垂下了头,“早知如此,就不该让您见到我。”

“本小姐既已坐到这儿了,就是我已想好,你就认命吧!乖乖呆在台上,我欲速战速决!”恒蔷望着他说得斩钉截铁。

瑶曲那缠满纱布的脸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悲,唯一能见的就是那一双清澈如泉水般的大眼泛着泪光。

“你们放开我,我不会再跑了!”瑶曲转头看向身后的龟奴。

两个龟奴见野口一郎点了头,便撒开手,瑶曲咚的跌倒在地,但他急忙用力跪爬起来,对着恒蔷十分郑重的磕了一个头,就静静地低着头跪在台上一动不动。

恒蔷故意露出得胜的笑容,歪着嘴角,满意的点点头,一甩衣襟转身回到了太师椅上。

“各位贵客,竞拍现在开始,请有意摘花者前来作诗。”野口一郎再一次大声的向台下宣布。

台下喧哗起来,除了恒蔷显然是没有人愿意参加的,但这些无聊的花客竟拿此事彼此开起玩笑来,你推我来我推你,还有花客高举起银子支使男妓去写首诗玩玩的,一时间哗笑嬉闹声四起,完全把这场竞拍变成了一场耍宝。

瑶曲跪在台上,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偷偷抬眼见恒蔷坐在台下稳如泰山,此时正手执毛笔聚精会神的写诗,完全心无旁骛。他凝视着她的专注的身影,慢慢的低下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了他膝盖下跪着的红地毯上……

《月下独酌》

夜静风清,隐约浮现一佳影。

非花非雾,朦胧袅绕看不清.

时隐时现,昔日回忆涌上心.

若即若离,只能痛心轻唤君.

忽闻远处萧音来,抬头锁眉细聆听.

随即摇首轻叹息,只盼与君共抚琴

李白的《月下独酌其七》无疑使人折服,台下多数粗俗的花客虽看不懂,但灵韵风的五位师傅可是个个称赞,恒蔷瞟了一眼他们的神情,淡笑着准备走上台去唱歌,不想其中一位老师傅手捋花白的胡须。慢悠悠的说:“嗯,此诗虽是不错,但只此一人一首诗,失去了竞拍的意义。老夫提议。客人再做一首,两首相较,优差有了对比,方显个竟字!”

“好!此提议甚妙!”另外两个师傅点头附和道。

“什么?”恒蔷挑起了眉,“没人竞争了就要我自己和自己竞争?老师傅,您太有才了!幸好不是比武竞拍,不然我还得自己打倒自己才行!”

“哈哈……”许多人笑了起来,“新奇事越来越多!”

“各位,多做一首大家就可多赏玩一首!”野口忙打圆场,“小姐,有三位师傅都提议,您就再做一首吧!”

恒蔷蹙起眉头,隐约觉得野口是在故意刁难她,本想就此作罢,直接抢走瑶曲了事。可一想做人不应多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祥和之道。不过是默写一首诗就解决的事,干嘛要大动干戈?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暗暗攥拳,忍住发火的冲动,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好。我还是那句话,两首算什么!三百首要不要?”

“呃……小姐真会说笑!再做一首即可!呵呵……瑶曲真是有福气!”野口一郎见恒蔷脸色不佳,连忙陪笑。

不想此话一出,恒蔷和瑶曲同时抬头狠狠地瞪他一眼,冷若寒冰的目光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遂闭住口不再说话。

恒蔷让小童铺好纸后。稍做思索,暗暗笑道:凡有井水处,皆能咏柳词,不写他的写谁的?”遂提笔写了起来。

《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当小童把词带到台上展示时,台下懂诗词之人又开始借纸抄录,五位师傅齐齐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允许恒蔷进入赛歌环节。

“好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句绝佳!”野口一郎激动的拍起手来。

“算你有点眼水!”恒蔷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呵呵……多谢小姐夸奖!小姐能做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诗句,不知又能唱出何等深情遣卷的歌曲?我想大家肯定跟吾一样无比期待,是不是啊贵客们?”他开始煽动台下的花客们。

“哈哈……就是!越火辣越好!”一些人开始起哄。

“呵呵……对!若是不及诗中情意,吾和大家可都不答应!请小姐登台吧!”野口一郎继续煽动着台下人。

恒蔷咬牙瞪了他一眼,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胆子不小!明明知道我是平安郡王的表妹还敢这样对我!东桑人想反天了?殊不知在我的地盘你就得听我的!”

“哼!我将唱的歌保管火辣!凡是觉得此歌不辣的,就只能说明你们是土鳖!”恒蔷噌得站起来,大步走向舞台。

“瑶曲,你乖乖的下去不要乱动!本小姐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火辣的情歌!”恒蔷走到瑶曲身旁对他说道。

瑶曲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恒蔷,哭的肩膀都在轻轻的颤抖,“小姐不该如此!”

恒蔷淡然一笑,“难得来这种地方玩一次,我索性豁出去了!下去吧!”

瑶曲抽泣着点点头,慢慢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下台去,站在舞台的正下方仰望着恒蔷,眼中的泪水哗哗地流淌……

“呵!梳这一头小辫子多少还有点用处了。”遂取下抹额放在袖中,将束小辫子的丝带抽下,重新将一头辫子用丝带高高扎成马尾,扎好后她轻轻的甩了甩头,自觉有些她想要的感觉。又抬头望向二楼,很快发现李龟年还站在那看她,于是朝他挥挥手,示意他下来。

厅中的人们都被她奇怪的举动所吸引,目光都追随着她走。此时大家也都看向了李龟年。

李龟年见恒蔷召唤他,欣然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舞台下。

“先生,我知您最善羯鼓。待会儿我唱歌时你能随我的节奏即兴为我伴奏吗?”恒蔷认真的看着他。

“承蒙不弃,自当效劳!”李龟年抱拳说道。

“多谢先生!”恒蔷朝他微鞠一躬。

“野口先生,借羯鼓一用!”恒蔷看向野口一郎。

“好的!我们收藏了一架上好的山桑木围成的羯鼓,上雕富贵牡丹图,精美无比,鼓音清脆响亮,今日正好拿出试试音。”野口一郎高兴的说道,并朝台下两个伙计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两个伙计便从后台抬出一架精美的羯鼓摆在舞台上,恒蔷看向李龟年。他会意便走到了鼓旁,取下鼓捶试了试音后,朝恒蔷点点头。

恒蔷微微一笑,略微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放声歌唱起了李玟的《真情人》:

我的情人

我的心我的梦我的灵魂

给一个人

我的情人

我爱你我相信我是你的

梦中情人……

恒蔷在穿越前号称KtV抢麦王,唱歌跳舞那都是她的强项,如今演绎这首富有拉丁风情的《真情人》,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难。她一边跳着桑巴舞,一边纵情歌唱。音乐天才李龟年凭借其高超的音乐天赋很快就融入了她的节凑,居然用羯鼓成功的打出了拉丁音乐的味道,为恒蔷的歌舞锦上添花。二人的合作堪称完美。

如此美妙热辣的歌曲毫无悬念的征服了楼上楼下的所有观众,五个师傅中有四人都站起来跟着恒蔷手舞足蹈,善于歌舞的男妓们也都情不自禁的跟着恒蔷快乐的舞动,连许多不懂音乐的花客们都跟着大家一起拍手打节奏,一时间,灵韵风成了欢歌热舞的海洋……

一曲唱罢,恒蔷顺利的赢得了瑶曲,当她牵着已哭得稀里哗啦的瑶曲走下舞台时,许多花客和男妓都纷纷走近她想要与她结识。

这时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她就是当朝大皇女恒蔷!大家快来看!”

“轰!”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人们如潮水般向恒蔷涌来,灵韵风成了大型追星现场。

一群群的男妓们更是争先恐后的往她身上贴,欢笑声,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更有人想将她抱进怀里,他们你一把我一把的争抢着她,不一会儿她的衣服就被扯烂了,头发也散开了,脸上的面具也被撕下来了,连瑶曲都被扑散找不到了。如此混乱的局面让她惊恐不已,她尖叫着拉紧自己的衣领在人群中乱窜,无奈四周都是人,怎么窜都像是原地打转。

终于,她大叫着要崩溃了。

“蔷儿!别害怕!我来了!”

两条皮鞭嗖嗖得抽向人群,很快人群中分开一条道来,一个纯白的身影奔向了恒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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