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他将是下一任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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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遥愣愣的,瘪瘪嘴,哇的一声哭了。
沉星回坐起来靠着咳嗽几声,见她哭成这样有些好笑。
“我这不是醒了吗?怎么哭成这样?”
风遥一边哭一边起来去找门口的鹤易之:“国师,他醒了,你快来!”
外面的人听到这话都很惊讶。
丞相都想好如何给他办后事了,听到醒了两个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风啸冷眼看他,讥讽:“没想到他还能活下来?”
丞相:“懒得和你说。”
风啸激动:“他现在是活了,若是他真就一睡不醒了,我定要你不死也扒层皮。”
丞相闻言停步,侧头看他:“若是他真死了,也轮不到你找我算账。”
鹤易之给沉星回把了脉,又写了药方子,吩咐人去煎了。
“你的身体距上次我见你时,怎么差了许多?”鹤易之低声问,“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喝药?西风岭带回来的药吃没了吗?还是因为你又算了……”
风遥在旁边听着不对味了,听这话这两人已认识许久了?
沉星回不是一直在郊外云台观修道吗?
居然和国师相识。
沉星回正待说什么,见丞相和风啸进来了,便住了口。
“醒了?”丞相冷着脸,“你这身体怎么这么差,在云台观这几年倒是养的越发娇气了。”
风遥听他这语气就生气:“他才刚醒,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还是他爹呢,说是他仇人都不为过。”
风啸也在旁赞同:“就是,这叫什么爹,还不如未婚妻关心他。”
风遥住了嘴。
沉星回咳嗽几声,虚弱道:“我的身体为何如此差,父亲当真不知晓吗?”
丞相却愣了愣:“我为何会知晓,这和我有何关系?”
风遥也在旁边听的懵懵的。
鹤易之冷笑一声。
“他先天不足,后天被灌了大量损身子的药,再加上儿时营养不良,能活到现在已是万幸。”
丞相:“先天不足我倒是知道,这损身子的药我怎么听不明白?”
鹤易之正要说,殿外太监高声:“陛下到。”
鹤易之脸色微变。
皇帝进来了,见沉星回正下床,免了他的礼。
“你刚醒,便免礼了,”皇帝端详着他,“脸色还是不好,怎么还昏了。”
看到鹤易之在旁边,皇帝笑道:“朕来晚一步,本想若是这孩子还没醒,就要宣你了,不想你倒是先到了。不过国师从不给别人诊病,今日倒是破了例。”
鹤易之低头恭敬道:“还不是风啸的闺女直接闯进臣的门外了,臣若是再不来,保不齐那姑娘就要将臣掳过来了,臣还不如自己来。”
皇帝看了眼风遥:“国师府岂能擅闯啊,那可是关乎大昀命脉的地方,你这丫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次便不罚了。”
风遥低头谢恩:“这次是风遥急于救人,下次万万不会,多谢陛下宽宥。”
皇帝满意的点头:“嗯,你这孩子倒是个重情义的,沉星回有你这未婚妻也算是有福。”
风啸:“陛下可别夸小女了,整天跟个皮猴子一样顽劣,臣每日都见不到她的影。”
皇帝哈哈一笑:“女子嘛,就要活泼些才有趣,等婚后便好了,有沉星回这样稳重的夫婿,也不会太过顽劣了。”
风遥一愣。
婚后?
扯远了些吧。
皇帝又看沉星回:“听你父亲说,你这几年都在云台观修身养性?”
沉星回点头:“回陛下,是的。”
“云台观的老天师还是国师的老师呢,想来你与老天师也应该见过了?”皇帝笑着他的表情。
沉星回低头:“草民到云台观时,老天师已病入膏肓,院子被看管的很严,所以不曾见过。”
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是吗?那你与国师可曾见过?”
风遥看着,觉得陛下问的话很不对劲。
云台观的老天师是谁?怎么陛下如此在意。
沉星回摇头:“不曾见过,草民身体自幼不好,去了云台观后生了场大病,每日都在房里不曾出去过。”
皇帝没答话,叫了御医过来问话。
“他是什么病?”
御医:“回陛下,公子先天不足,后天吃了许多凉药,所以数病齐发。”
皇帝点了点头:“你安心养病,便不用急着出宫了。宫里御医都在,为了你身体着想,先不用回丞相府了。”
丞相愣怔:“陛下,这不合规矩啊。”
皇帝:“朕是天子,朕的话就是规矩。还是丞相不愿?”
丞相闻言立马拱手:“臣愿意,便让星回在宫中养病吧,一切都听陛下的。”
风遥和风啸对视一眼。
怎么听起来好像要将沉星回看管起来?
皇帝看一眼国师:“你跟朕出来,朕有话问你。”
鹤易之拱手:“是,陛下。”
出去前鹤易之回头望沉星回,沉星回面无表情。
“国师啊。”
“臣在。”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话吗?”
鹤易之面不改色:“不知陛下所说的话是何事?”
皇帝蓦地笑了,眼睛里是精明:“沉星回,师承老天师是不是?”
鹤易之惊诧:“陛下,这话从何说起?老天师生前可只有臣一个徒弟。”
“易之啊,你还是那么不会撒谎,是敢欺君了,”皇帝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若是也和你一样会占卜之术,朕会给他和你一样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啊,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么?”
鹤易之立马跪下:“陛下明鉴,臣万死不敢欺瞒于陛下,老天师只将占卜之术教于臣了,老天师临死之际也将他用的龟甲和铜钱交给了臣,不可能再有其他弟子。”
“是吗?”皇帝冷眼看着他,不再笑了,“若是沉星回会占卜之术,他将是下一任的国师。”
鹤易之后背僵直了,又听陛下说道。
“朕就可以将你放回西域,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用他来替代你,你想要去哪儿都可以。”
——
明月楼中。
虽是白日,纱帘却遮着窗,屋内有些昏暗。
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
半晌,终于画好了,含春满意的照了又照,转过头来看坐在桌前的人。
她声音含春,娇媚动人。
“公子,你看奴家今日的眉,画的可好?”
公子放下茶杯,眼尾带笑,不冷不热道:“看不清呢。”
含春一笑,转了个圈转到了他怀里,眼神勾人,她的手指顺着公子的眉心慢慢划到了嘴唇,又划到了眼尾的泪痣。
公子不退不避,也并不扶着她,只是笑。
含春道:“这样近,公子可看清了?”
陆砚知认真看了看:“还可以,不如你昨日画的。”
含春轻笑,娇媚的看他,越靠越近。
哪知一直笑着的陆砚知突然翻脸,一把将含春扔到了地下。
“哎哟!”含春被甩到了地下,眼眸含泪的看着他,“公子下手可真重,摔的奴家好疼啊。”
陆砚知低头看她,神色冷淡:“谁准你离我这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