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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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锦初自诩身份不凡，见惯了宫墙下的明枪暗箭，也不免被这道冷漠寡淡的眼神给震了一下。

她以为沈棠落会哭着求饶，搬出云肆来，让自己放过她。

没想到死到临头，她还敢如此嘴硬，竟有骨气地出言不逊，顶撞于她！

莫锦初气笑了，容色染上一抹严厉，摆出了一副训教的姿态。

“此前，本宫就告诉过你，为人要知廉耻，明善恶。”

“可你生性嗜杀，非但不服教化，还野性难训，无恶不作，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皆是你玩火自焚，咎由自取。”

“这一桩桩血案，不论你认与不认，都要给逝者一个交代，本宫今夜便要当着众人之面，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

诛杀妖女，有在场众人作证，她师出有名，是众望所归，一切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身为一国之后，她莫锦初做事，向来都是以理服人，从不会给人留下话柄。

至于妖女与云肆之间的纠葛，都会在她的剑下尽数斩断。

她就是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睁大眼睛认清楚，她无须遮掩，便能堵得上悠悠众口！

云肆是个心怀苍生的好孩子，必然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话真多。”沈棠落眼底闪过一抹不耐，把将星旗收入鬼梦，另一手撑着鱼饮剑，一个提劲站了起来。

莫锦初脸色一沉，恐生变数，连忙执剑狠狠攻来。

沈棠落肩上血流如注，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只守不攻。

莫锦初以为她要逃，眼底掠过一抹讥讽，抬手祭出结界，挡住了沈棠落的退路。

“强弩之末，还想逃，可笑！”

说罢，脚步一移，加快了攻势。

沈棠落游刃有余地一一避开，身影快如疾风，以退为进，突然攻其不备，一剑毫不拖泥带水地捅入了她的腹部。

“帝后，小心！”众人大惊失色。

神策羽卫迅速挽起弓箭，呈包围之势，把沈棠落困在了中间，伺机而动。

莫锦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视线缓缓挪到了沈棠落穿入她腹中的鱼饮剑上。

沈棠落无视她的震惊，左手凝聚出了一股黑红色煞气，转着剑刃又深入了几分，“现在，这把剑也伤了你。”

莫锦初嘴角溢出了鲜血，疼得面容扭曲，说不出话来，不明白沈棠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又惊又急，“放开帝后！”

沈棠落置之不理，旁若无人地盯着莫锦初愤怒的双眼，追问：

“依你之言，你被鱼饮剑伤了，也是闫书楼干的？”

“妖女……”莫锦初口中血沫如稠，勉勉强强发出了一丝声响。

沈棠落猛地一把拔出鱼饮剑，冷声反问：“闫书楼的意外，你能空口无凭污蔑我？如此说来，本少主是不是也可以奉还给你？”

这话，更是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你想替天行道，却连替谁而行，行在何处，你都搞不清楚，真是好大的一张脸！”

她掌心黑雾一拢，鱼饮剑的形状顿时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这把纯净的灵剑沾上了莫锦初的血，她还嫌脏呢。

“你！”莫锦初失去支撑，轰然滑落在了沈棠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