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餐厅(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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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情况?!”
秦可晴趴在一边,眼含恐惧地看着人形花苞。
那花苞似呼吸般一鼓一鼓的,不过片刻,围绕起来的黑色花瓣倏然失去力道纷纷落下,而同时掉落的,还有一幅阴森森的白色骨架。
“啊!!!”
所有人都倒吸口冷气,夏菱歌却平静地注视一切。
“嗯,真是肮脏的味道。”螺旋楼梯上的老板娘轻轻舔舐下嘴唇,失望地摇头叹息,她转过眸光落到夏菱歌身上,眼神带有欣赏和赞同道“你说的没错,最近厂子那边确实越发张狂了,要是不给些教训,还真当我们餐厅是待宰的羔羊,任人欺负呢。”
夏菱歌轻轻笑了笑:“老板娘教得好。”
她和老板娘的对话弄懵了所有人,贺知年暗戳戳地伸胳膊碰碰她,小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夏菱歌看了看他。
……
六小时前,荼蘼餐厅的大厅。
“如此,你们都清楚了吗?”老板娘看着大厅里所有人,慢悠悠定下最后的期限,她刚要转过身回去,却被夏菱歌叫住了。
她跟她来到二层:“老板娘。”
“有什么事吗?”老板娘神色深邃地看着她。
夏菱歌认真道:“老板,我想跟你探讨下咱们餐厅的资金问题。”
“资金问题?”老板娘神色一滞,好似不太理解她提出的问题。
夏菱歌点点头:“资金问题,因为上次为了餐厅生意去鲜肉厂‘进货’,我发现了咱们餐厅很大的弊端。”
老板娘:“什么弊端?”
“进价太高。”夏菱歌道“我们进货价钱太高,可卖出去的却又太少,再这样下去餐厅不仅不盈利,还极有可能亏本。”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万的价签。
老板娘看着她:“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你只需要拉拢选票就可以了。”
“我知道。”夏菱歌眨眨眼睛,心里对好人厂长说声抱歉,随后轻声道“可老板娘,你有没有想过,看似只是价格问题,但实际是厂子那边在打压餐厅,他要真心想和咱们餐厅合作,就不会出现价格过高的问题,可既然出现了,就说明那位厂长的心思已经不安分了。”
老板娘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想起什么,目光闪了闪:“所以你的意思,他想垄断餐厅?”
“我只是单纯表达建议,并没有什么意思。”夏菱歌垂下睫羽,轻声道“我只是希望餐厅能越来越好,但最终抉择权还是在老板娘手里。”
……
贺知年呆滞地眨下眼睛:“所以你们谈论个啥?”
“她应该是挑拨了餐厅和屠宰厂的关系。”司丞摁压双腿,擦一下额头冷汗“所以现在,老板娘才会拦下身为‘屠夫’的张志。”
夏菱歌轻‘嗯’一声:“商人利益至上,只要戴上身份牌,无论玩家还是怪物,都要遵循身份来做事无一例外,所以,老板娘是不会对薅她羊毛的人手下留情的。”
贺知年点点头,看向白骨骷髅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所以小菱子,你早知道张志会死是吗?”
夏菱歌摇摇头:“没有,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话会不会起到作用。”
那些黑色花瓣聚拢重新绽放摇曳,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诡香掺杂一丝难掩的血腥气息,老板娘似陶醉般深吸口气,柔声道:“再有两个小时,便是黎明破晓时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秦可晴的身体陡然一僵,她的视线落到白骨骷髅上,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慌乱和恐惧:“来不及了……要来不及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
她站起来踉跄着就朝外面跑。
“她咋了?”贺知年指着疯婆子般跑出去的人,不解道。
“可能拉拢人去了吧。”夏菱歌看着“不是还有一个人拥有投票机会吗?”
贺知年转头:“那我们呢……要去追吗?”
“不追。”夏菱歌往后一仰,直接躺倒黑色花瓣之中“我累了,爱咋咋地吧。”
贺知年和司丞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也学她的样子,纷纷躺在了她的左右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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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
快点……
再快点!
秦可晴在黑漆漆的道路上狂奔,她一定要找到王有新,哪怕不能胜出,也要得个平票,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要不然……她绝对不能死!
可绕了几圈她都没有发现王有新的身影,烦躁地轻啧一声,伸指尖摁几下表盘,“道具,锁定。”
视线突然被一层黑雾蒙住,唯有一处燃烧起猩红色的人体火光,秦可晴大喜,急忙跑去。
王有新躲灰突突的低矮房后面长舒口气,幸好跑得快,要不然……想起变成白骨骷髅的张志,他浑身忍不住打个寒颤。
正琢磨要不要再找个傀儡来,一只冰凉的手倏然搭到他的肩上。
“嘻,找到你了。”
“啊!!!”
王有新一声惊叫,猛转过头,就见披头散发的少女瞳孔阴森森地看着他。
“给我,快把选票给我!”
秦可晴朝他猛扑。
“你疯了吧?!”王有新避开她,但秦可晴就跟不要命一般使劲儿拽他。
她伸手扯他的手表:“快,把选票给我,快给我!”
王有新被抓得火气也上来了,拽住她的胳膊使劲儿朝旁边一甩:“滚开,有病吧!”
秦可晴的脑袋碰到墙角,她捂住脑门弯腰捡起地上的板砖,“这是你逼我的。”
砰——
视线里的红色人体已经安静地不动了,秦可晴扔下染上污浊的砖头,半跪到红色人体拽起他的手腕,“哈哈……谅你怎么躲,到头来还是我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使用【道具】带来的副作用,她的视线里只有黑红两种颜色,拿到手表也根本看不清表盘上的字。
秦可晴拼了命地擦眼睛,连眼角的皮都擦破了可无济于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拿起手边的转头泄愤似地狂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我过不去,为什么!!!”